第26章 你能幫我找一樣東西嗎?
記載中,並沒有什麼神秘的藥方亦或是符咒,反而是標明如何召喚黑巫醫。下方配了一幅圖,圖中似是一片黑霧,再無其他。
白芷前後又仔細翻了翻,沒有其他的線索,恐怕只能是將這黑巫醫召喚出來。
「血陰燭、轉魂鈴、蠱玉...」
白芷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最終將小冊子扔在床上倒了下去。此時她體會到深深的無力感,就算是按照上面的步驟一步步來,也不知道材料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簡直比她學習英吉利文還難,至少那個還有人可問,有典可尋。
難道,一定要找到那個玉件的主人,才能學習到這個冊子上的知識?
白芷腦中靈光一閃,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大仇可報了!
子衿在被窩裡爬來爬去,它探出戴了頭盔的頭,看了看冊子又看了看白芷神情一會兒一變的臉。上前安慰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還是別自討苦吃了。
可如今不召喚黑巫醫,白芷別說去找那個人了,就連走出這個院子都難。
「子衿,我被關在這個院子里三個多月了,我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
子衿看著白芷可憐巴巴的樣子,心有不忍。「沒啥樣子,冰天雪地的,你出去了還是想回來找暖和地方睡覺,和我似的!」
白芷將子衿撈到身邊,她覺得子衿說的很有道理,怪不得她們能做好朋友。
「血陰燭、轉魂鈴、蠱玉...」白芷還在默默念叨著,她仔細回憶著沙伯以前有沒有提過這幾個詞,就算她找不到,說不定杜蘅能幫她找到呢?
子衿聽著覺得煩,她往白芷的身體里鑽了鑽,結果卻撞到了白芷頸間的物件。
「鐺...」
聲音很輕,然在這萬籟俱靜的冬夜卻顯得尤為清晰。是祖父留給她的玉件上發出來的聲音。
白芷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從脖子上將那佩玉解下,仔細端詳著這個半月形的玉件,兩端編嵌著兩顆細小的黃銅鈴鐺。這鈴鐺做的是相當精巧,比黃豆粒還小的它們竟然能發出聲音。
「哎,子衿,你說這會不會是轉魂鈴?」
子衿困得眼睛都閉上了,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玉還是蠱玉呢!」
白芷茅塞頓開,自家術法上的記載,那這些材料家裡肯定要有的。兩者一關聯,說不定真的是歪打正著呢?
白芷趴在床上,仔細把玩著手中的玉件,這半月形的玉並非晶瑩剔透,裡面夾雜著好多紅絲。在燭光的照應下,那紅絲似乎還會動。
「這裡面會有什麼奧秘呢?」白芷第一次用手細細的摸索著,忽然她發現了神奇的地方。玉裡面的紅絲竟然會隨著她的指間遊走。
只不過速度很慢,若不是她觀察的仔細根本發覺不來。
或許,可以一試。
次日等杜蘅來的時候,白芷大方的求他去打聽一下血陰燭。找不到沒關係,打聽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就行。世上能人那麼多,以杜蘅的勢力,想要搞清楚這件事兒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杜蘅很開心的應了下來,他很是好奇白芷要這個東西做什麼,白芷不想隱瞞於他,卻又不好說實話。
只是伸出手,輕輕搖晃兩下,眨著眼道:「你懂得!」
這是他們二人的秘密,白芷會妖術,只有杜蘅知道。
杜蘅屏退眾人,開心的問道:「小仙女要施仙術了?」
白芷吐了吐舌頭,「不對,是小妖女要施魔法了!」
杜蘅二話沒說,大步出門喊著副官。不管是什麼,只要是白芷開口要的東西,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這東西給挖出來。
何副官看著杜蘅近日的狀態,心中越發的不安。
杜蘅常說,他對白芷,不過是虛情假意。好男兒志在遠方,情愛這些東西,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溫柔鄉,英雄冢!道理我懂,我會把握好尺寸!」
何副官苦笑了下,上前進言,這事兒司令懂得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是否應該和夫人解釋下。
杜蘅不懂,何副官這才講到最近丁香的情緒一直都不正常。以前的她,禮貌溫婉識大體,但最近...聽下人說,夫人的脾氣有些大了,還經常暗自垂淚。
P/b
杜蘅想起那日他從丁香身邊爬起就去看望白芷的事兒,好像之後真的一直沒給丁香一個解釋。
「哎,女人,真是麻煩!」
儘管他老大的不情願,卻承認何副官說的有道理。
對於白芷,他是懷著利用的心。白芷對於他,可比搶來幾個縣的地盤,爭來千八百的兵有用多了。他知道,何副官也知道,可丁香不知。
若是讓丁香誤會,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先不說丁縣長那邊,就說是給白芷帶來什麼困難,他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你去派人打聽一下血陰燭的下落,夫人那裡我自會去說。」
何副官走後,杜蘅獨自坐在書房裡獃獃的看著案上一副未完成的畫。畫上是一名女子,她近似襤褸活像一個乞兒,然而她的眼睛閃閃發亮發出倔強的光。
白芷...或許自己真的是對她太好了?
杜蘅有些分不清了,這個程度到底該如何把握?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杜蘅懶懶的答了一句進來。
他抬頭一看,沒料到竟然是丁香。慌亂之下,他連忙起身,慌張的拿過幾本檔案將桌上的畫遮蓋住。
「丁香,你怎麼來了?」也不怪杜蘅詫異,成親這些年了,丁香從不進他的書房。這是在丁家做女兒時養成的習慣,男人都是做大事的,書房就是男人們議事的地方,她這樣的女人進來會打擾到別人。
這也是之前丁香給他的說辭。
可今天,她怎麼進來了?
丁香看杜蘅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樣子,她略顯尷尬隨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這是我讓廚房新煮的粳米粥,我見你這都過了晌午也沒出來用飯,怕你自己忙忘了,把胃口再給餓壞了!」
熱騰騰冒著香氣的粥,被巧笑倩兮的丁香端在碗里,杜蘅有片刻的失神。
「辛苦夫人了!」
杜蘅接過碗,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抿了起來。丁香端坐在旁邊,看著丈夫吃的略顯狼狽,忍不住拿起手帕替他輕拭著唇。
風起,桌上的檔案袋子被掀起,一張畫像隱隱露出。
丁香坐在椅子上,眼神卻一直盯著那副畫,眼中很快就蓄著淚。她雖看不到那是什麼,可憑女人的自覺與杜蘅近日的表現也能猜的到。
杜蘅將粥喝完,微笑看向丁香。
丁香很快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只是風迷了眼睛。杜蘅心裡有些苦澀,兩個女人兩種性格。若是白芷,她定會放肆的在自己面前大哭。而丁香...她所受的教育決不允許她如此任性。所以她堅強、隱忍,就算對丈夫有所埋怨也不會說出口,這就叫婦道。
「丁香,我對白芷,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