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白芷
「變成誰，你都是白芷！我的白芷！」
這句話從杜蘅嘴裡出來，杜蘅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輪到二人一併臉紅耳熱，杜蘅心中笑自己，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還和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似的。
「你好生養著，我先去處理些公事！」
杜蘅起身要走，白芷拽住他的衣角。欲言又止的她，又鬆開了。
「披件兒大衣吧！」
「好！」
短短几句話，白芷本來堅定的心又動搖了。
每個女子都盼望尋到自己的良人，可良人不常有，她的良人會不會就是杜蘅？
可她不知，就在她為杜蘅動心之時，白雲觀上的有一個道士正在急匆匆的下山。臨行前，師父說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
「凌霄，你記住，對白家的人，只能遠觀不可親近！否則，你會後悔的！」
凌霄和師父爭論過，也替白芷辯解過，可師父一直咬定這個看法。他不像純陽子師叔一般對白家充滿偏見，可他卻堅持不能親近白家。
哎，就是這樣無理由的犟脾氣。不然，他也不會是被人稱為「牛鼻子老道」的清虛道長。
凌霄對白芷的氣，過了幾天便也消了。更何況，沙伯慘死，他也未曾制止，白芷該是恨死他了吧。那日的情形，說不定是出現什麼誤會或者意外，他應該聽白芷解釋的。只要她說，他就會信。
也不知，白芷還能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本來，按純陽子的意思，要再關凌霄一段時間方可讓他下山。就是要讓他冷靜冷靜，忘了白芷。可誰料，黑水縣醉仙樓的掌柜的派人尋人幾次三番尋上門來，點名要找凌霄子道長去給驅邪。
迫於無奈，他也只好先放凌霄下山。反正白芷失去了蹤跡，連純陽子自己都找不到的人，他不相信凌霄能尋到。
走之前，清虛道長親自給凌霄起卦，卦象如何他沒透露，只是道了一句和純陽子說過的同樣的話。
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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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軌跡開始慢慢轉動，一切早就註定好的事，一切緣定好的人，都在慢慢靠近。
白芷覺得最近身體好多了，只是好一陣壞一陣，身子弱見不得冷風，只得在屋子裡悶著。聽喜兒回來和她說，上次因為她病的事兒，還在夫人房裡的司令一聽到消息立刻從東園跑了過來，夫人因此難過了好久。
連翹小姐也帶了人在門口叫囂過，只不過被杜蘅的守衛給攔了回去。
而這一切，白芷都是不知道的。
喜兒說完，斜著眼觀察白芷的神色，可她卻不如自己想象般欣喜，反而還有些落寞。
「小姐，司令對你這般好，你不開心嗎？」
話中透著嫉妒，可白芷心中有事兒，沒聽出來。
「開心！自然開心！」白芷順口答道，可這開心是建立在無辜之人痛苦之上，自己這樣做對嗎？
白芷再次抬頭，她的眼神有些冷。喜兒站在桌前插著紅梅，臉上隱約有著複雜的表情。白芷看不懂，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不應這麼簡單。
她無意摻和杜蘅的院內之事，就算是杜蘅有妻有妾，她再喜歡也會堅持自己的原則。所以，她不會做傷害丁香的事兒，尤其是從床上將對方的男人拽下來。
這種拈酸吃醋的手段，她不屑用。
「那日，是誰去給司令通報的？」
一向平易近人的白芷忽然口氣硬了起來，喜兒回頭一看，白芷表情嚴肅，知道這是在問話，態度立刻端正起來。
「是我，小姐當日臉上忽然生了不知什麼東西，奴婢怕您是中了什麼毒，這才拚命去東園找司令！」喜兒說話間，淚光閃閃，弄得白芷一時有些不忍。
也許是她的錯覺，喜兒自然是為她好。
白芷語氣這才軟了下來，好生哄了喜兒一會兒這才作罷。
可間隙一旦生了，日後必然是不復從前。白芷，對喜兒沒那麼親近了。本來，她就不善於與人親近，不過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加上家中出事，她急切的想要有枝可依、有處可避，才貪戀他人給與的溫暖。
她想起丁香細柔的話語，看著沙伯的拐杖，白芷猛然坐直身體。
後院，是那些女人們的陣地。
而她的戰場，該在紅河，指向漕幫！
這副身體，該好了吧！
等子衿回來的時候，也是夜深人靜時。門被它擠出來一條小縫，冷風隨著它一同進來。心有靈犀間，白芷趴在床榻邊等著小金蛇。
只見小金蛇的脖子上套著一個牛皮的袋子，它費力的昂著脖子往前爬行，直到將那袋子送到白芷手上。
「乾的漂亮！」
白芷摸著子衿的頭，可她卻忘了準備許諾好的田鼠。子衿轉了一圈沒看到可口的食物，哼了一句便鑽進了被窩。
白芷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個小袋子，裡面裝的正是祖父留給她的小冊子。昔日，她覺得去銀月灘辦事又要下水趟河，帶著這冊子不方便，便把冊子藏在枕頭下面的暗格中。
也幸虧如此，不然這冊子早就被漕幫的人繳了去。
翻開冊子，裡面記載的都是一些不常見的術法。大多數的內容，白芷都是看不懂的。有少部分，她看起來是一知半解。
沙伯之前教授她的都是零散的，一個個小法術，她並沒有做到融會貫通。其中的一些原理和心得，沙伯講過一些，她就是靠著這個領悟慢慢的往後翻。
她要找的內容是「巫醫！」
家中所傳秘術一定有「巫醫」的內容，不然家裡的葯堂不會那麼紅火，有好多種葯都是祖父或者沙伯親自配製而成的，他們根本不會什麼醫術，憑仗的不過是巫醫的本領。
只要找到巫醫，她的病自然就好了！
身體一好，她就可以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兒。而那些兒女情長，可以等回來再說。
冊子的內容雖然不多，講述的也不詳細，但看那些註解白芷忍不住撓了撓頭。
若不是白家先祖吹噓，這冊子恐怕真的是個禍害。上面記載的一些秘術，比如讀心、預測、走陰、訓鬼奴，拎出來一樣都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不一樣的變化。
這，還僅僅是白芷能看懂的。
她看不懂的呢？
白芷一邊看著窗外，一邊繼續翻著冊子，彷彿自己在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直到，她翻到了黑巫醫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