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宿五里溝

第五章 夜宿五里溝

飛彪瞪了大熊一眼,並命令他的弟兄趕緊收拾傢伙。飛彪的這些兄弟也是風裡來雨里去的人物,聽到飛彪的命令,便立即將子彈上膛,然後對著嘶吼方向「一」字排開。看到飛彪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我們幾個也都拿起了槍,以防危險的突然降臨。

火堆里的木柴還在噼啪作響,架子上的豬肉也漸漸有了煳味,而周圍卻是那麼地不安靜。當前的情況,讓我想起了上次阿超給我們講過的他們在山上露營的故事。阿超等人睡著后,山上響起了古怪的聲音,等他們醒來,卻見到一群野人正在山上。

顯然大熊他們幾個人也想到了這件事,個個面上都緊張不已。莫約十分鐘,那聲音由遠及近,粗獷不已,聽這聲音,似是豬叫。這些叫聲劃破夜空,就像是夜空的流星,一閃而過,但是卻那麼瘮人。

這個猜測在十分鐘后得到了證實,一隻體型碩大的野豬衝出了草堆,來到了大家面前。看到不是什麼野人鬼怪,大家都放寬了心,特別是大熊,抱著衝鋒槍就朝那頭野豬掃射。

不過大熊的槍法實在一般,他沒有打中野豬的頭部,卻打中了野豬的屁股。那野豬兇惡得狠,知道是大熊打的它,跟著就沖了過來,嚇得大熊手直發抖。好在邱涵槍法不錯,一槍命中眉心,野豬應聲倒地。

後面衝過來的野豬還有很多,感覺像是鋪天蓋地一般。大熊抖了抖手上的槍,對猛虎說道:「嗨,我說哥們兒,你一定是逮到一頭母豬了,否則不會一下竄出這麼多的野豬。」

「我哪分什麼公母。」猛虎道,「來就來,虎爺正餓著呢,免得我去找它們。」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叢林里放幾槍,林子里不時地傳出野豬的哀號聲。

不過這種打法還是激怒了這些野豬,野豬們已經來到了近處。依據前方松樹的震動頻率,我們可以判斷,林子里應該有數百頭野豬。

「兄弟們,給我打。」飛彪喊道。

善於叢林戰的飛彪給他的弟兄們發出了指令,十幾支槍同時對準了前方的林子。一時間,哀號遍野,林木攢動。顯然,這十幾支槍給野豬們帶來了重創,它們即便是如何兇狠,也被眼前的陣勢所嚇倒,沒多久,這些野豬就被打退了。

猛虎帶著幾個弟兄又扛回了幾頭野豬,眾人重新回到篝火旁,再次處在了歡聲笑語、烤食豬肉的氣氛中。席間,雙方不免相互吹捧,誇讚對方的槍法如何了得,直到這些野豬再次往這裡靠攏。

這些野豬的第二次靠攏與前一次有所不同。第一次,它們是從同一個方向向我們發起攻擊,而這一次,它們是將我們圍成了圈,從四面八方同時靠攏。

這些野豬太聰明了,像是經常打野戰,殺得我們有些措手不及。為應對野豬的攻勢,我們也要組成一個圓圈,只不過,每個人的槍法水平不同,難保不會有人掉鏈子。不過這次,我們相互間配合得很好,每次有人打不準的時候,旁邊的人都會幫忙。

這次的野豬數量很多,慶幸的是,這些野豬已經被我們打怕了,否則它們一哄而上,我們還是難以抵禦。終於在子彈的威懾下,二十多分鐘后,開始有野豬逃竄了。這就是生死規律,有第一頭就會有第二頭,沒一分鐘,所有的野豬全部逃竄離去。

看到野豬散去,眾人安心不少,不過為防止野豬再次圍上來,大家開始安排人手輪流值夜。我們十八個共分成六撥,每撥三個人,每人兩個小時。人員安排好之後,大家心滿意足,心想這次總算可以安心吃烤肉了。

飛彪等人包裡帶有鹽和辣椒粉等作料,香味四溢。話說此次野炊燒烤,的確是我人生中少有的一次。但是說它讓人難忘,絕對不是因為這次燒烤的野豬肉多麼香,也不是剛才打跑了野豬,而是因為這次燒烤引來了狼群。

眾人尚沒有聽到狼叫,我們便已經被狼群包圍。待守夜的人發現狼群時,野狼距離我們已經不足十米了。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在想,也許剛才的那群野豬並非被我們的槍聲所嚇倒,而是被這群狼嚇跑的。不過我們心裡並不害怕,各位都是經過良好訓練的善戰之輩,大家都希望在眾人面前露一手,反倒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大家拿著槍,背對著篝火,圍成直徑十米左右的圓圈。唐勇叫眾人打開手電筒,只見遠處綠瑩瑩的眼睛如燈泡一般,一時間竟然數不完。說起這些手電筒,也是唐勇叫人在市場上專門買的,這種手電筒名字叫LED強光手電筒。它光線強,節省電能,是戶外常用的手電筒。它只需兩節電池,配備上十分容易攜帶。

看到這麼多的綠眼睛,即便是手上有衝鋒槍,眾人心裡仍然不免咯噔一下。但見邱涵拉起了幾個手榴彈拉環,向四周狼群集中處扔去。這些手榴彈威力很大,爆炸聲響起后,狼群頓時慌亂起來。

飛彪叫道:「小兄弟,好樣的。」

這時,四散的狼群開始向人群衝來,它們不像野豬那樣畏畏縮縮,而是直撲人的脖子。眾人儘管有槍,可是依然抵擋不住狼群的撕咬,剛剛布置好的防線很快就被狼群衝散了。人群被衝散后,顯然不能再用槍了,近距離的槍擊容易造成誤傷。大家掏出手上的刀具,與狼開展赤膊戰,由於狼的數量眾多,一個人往往要對付幾隻狼,很快就有人負傷了。

這時,飛彪喊道:「兄弟們,快點上樹。」眾人聽到叫喊,立即往樹上跑去。不過,由於野狼太多,大家根本騰不出手來上樹。誰要是非要上樹,那麼很有可能會被野狼偷襲。

站在我前方的有四隻狼,這些狼並不像書上或者電影里描述的那樣伺機對我一招斃命,而是一哄而上,使我退無可退。當我用槍托趕走一個,另外三個又圍了上來,沒有多久,它們便將我被撲倒在地。好在邱涵的槍法好,個個彈中眉心,將野狼擊斃。

邱涵是第一個爬到樹上的,之後是我,由於樹不高,經過十多分鐘的掩護和爬樹,眾人已經基本都到了樹上。此時狼群在樹下嘶鳴,眾人對著狼群不斷掃射,地下很快便躺滿了狼的屍體。

狼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而且遠比野豬聰明睿智得多,它們見強攻不成,則退到了遠處。我們站在樹枝上,一步也不敢挪動。

如此的僵持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樹下的篝火越來越小,而我們也越來越焦急。眾人打開手電筒,可以看到遠處群狼眼睛放射出的綠瑩瑩的光芒,這種光芒攝人心魂,讓我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做獵物的感覺。

「怎麼辦?」邱涵說道。

「也好辦。」唐勇道,「我們抽幾個槍法好的打狼,槍法不好的掌燈,燈照到哪裡,槍就打到哪裡,這樣就能趕走它們了。」

「好辦法。」飛彪道。

當下邱涵、唐勇和飛彪的幾個弟兄打狼,我們幾個為其掌燈,果然成效顯著,只聽到幾聲哀號,便有野狼應聲倒下。不過,這些狼畢竟還是聰明的,就在幾匹狼倒下后,它們就躲在了石頭後面,連頭也不露了。

「接著怎麼辦?這些狼躲在石頭後面呢!」邱涵道。

「好辦。」站在邱涵下面的我跳了下去,對眾人說道,「再跳下來幾個,將狼吸引過來,你們再開槍。」

大伙兒聽了我這話,不禁眉頭緊皺,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種冒險的行為。不過,這眾人中,還是有英雄的,胡松杉就是其中一個。胡松杉是第二個跳下去的,她很讚賞我的這種冒險舉動。隨著胡松杉的下落,邱涵和大熊也都跳了下來,他們是胡松杉的追隨者,當然要保護好胡松杉。果然,我們的下跳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在一陣輕輕的風聲中,我們感到狼已經逼近了。

我們四人圍在火堆上,假裝沒有看到它們,我們知道,只要是任何的警惕性舉動都會阻止狼群的前進。就在狼群衝出林區靠近曠地的時候,站在樹上的人開始發難,他們抓住戰機,適時地進行掃射,將狼群打得膽戰心驚。這種居高臨下的掃射很有效果,它就像是一場殲滅戰,很快就將狼群打得潰敗,在死傷大半的情況下,野狼們終於知難而退。

狼群被打退後,眾人下了樹,重新開始燒烤,不過這次改成了燒烤狼肉。好在這次大家並沒有受重傷,僅有幾個人的小腿被狼撕破了點皮,但是對於習慣於叢林戰的人來說,這算不得什麼。

狼肉的味道遠比野豬要好,野豬的肉吃起來像乾柴一樣,粗糙無比,比不得狼肉的鮮美。由於味道太差,生活在山地的農戶一般都不太願意吃野豬肉,特別是瘦得皮包骨頭的瘦野豬。但是狼就不同了,這種動物和狗極為相似,連生活習慣都基本相同,因此眾人吃起狼肉來都覺得香美無比。

不過也有個例外,胡松杉看上去就對狼肉表現出了極度的厭惡。她撿起豬肉,繼續燒烤,細眉緊鎖。

邱涵問道:「姐,您不喜歡吃狼肉呀?」

胡松杉點點頭,表示不太喜愛。哪知道邱涵變化極快,剛剛還在美滋滋地啃著狼肉的他立即扔掉狼肉,撿起了豬蹄,說道:「其實我也愛吃豬肉,不愛吃狼肉。」

眾人對邱涵充滿了鄙視,卻聽胡松杉慢悠悠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愛吃豬蹄。」眾人聽罷,哈哈大笑。

大家吃完后,飛彪給傷員包紮了傷口,準備睡覺了。正當眾人入睡的時候,山裡再次響起了嘶鳴聲。不過這聲音和剛才的有所不同,而是類似於人的聲音。只聽這聲音時有歡笑,時有號叫,勾人魂魄,讓人不寒而慄。按說山裡距離我們睡覺的地方少說也有兩里地,無論如何也聽不見那裡的說話聲,可是這聲音偏偏如睡夢中有人在你耳朵旁細語嘀咕一樣。

我想起飛彪在黃昏的時候曾經說過,山裡晚上鬧鬼,不要在山裡過夜。我當時以為飛彪是騙人的或者他也是道聽途說的,此時想起來,他是對的。

我們圍在火堆旁,一邊看著火星,一邊啃著只剩下骨頭的狼肉,不敢張望。山裡常年封閉,又沒有人進出,怎麼會有吵鬧聲?即便是有,為什麼又不是白天?如果真如飛彪所說,那麼山裡定有古怪。

此時飛彪小聲說道:「山上無論出什麼事,大家都不要起來,也不要往山上看,否則咱們都得完蛋。」眾人默不做聲,連咳嗽都不敢發出,生怕引出什麼可怕的後果。只聽那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眾人都是坐在地上,不敢躺著,過了約半個小時,哄鬧聲慢慢變小,眾人的心方才平靜下來,心道,總算可以睡覺了。可是眾人還沒有站起,就聽一人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本是不該看的,可是還是壓不住好奇心回了頭。大家循著方向看去,只見西邊的山崖上竟然有一處閣樓。此閣樓高約二十米,乃樓台式建築風格,樓上燈火隱約可見,樓下迴廊曲折,極為美觀。

看見此樓,眾人不禁發出讚歎,卻聽唐勇說道:「大家不要動,此樓來得怪異,可不要上當了。」

飛彪也說道:「大家都不要動,這片林子咱們走過無數遍了,兄弟也死了不少。現在是晚上,任由這些鬼怪囂張。待明天,咱們一起端了它們鳥窩,看它們還牛氣什麼。」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知道這個樓不尋常,所以當真沒有一個人做聲。

現在所有的人都睡不著了,眾人聽到山下想起了嗩吶聲,這聲由遠及近,但又讓人感到縹緲如斯,不像是現實裡面的那麼真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握緊了槍桿。四叔曾經說過,看著越是真實的東西,往往越是假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如果是幻覺,又太過逼真了,真的像是就在眼前。眾人凝神看去,只見山腳處出現了一個嗩吶隊,在嗩吶隊后,出現了一個八抬大轎,前擁后擠,好不熱鬧。

這是什麼呢,莫不是僰人王娶親?眾人不禁愣然。這時,那閣樓正門大開,花轎被抬入了閣樓。而樓下,人來人往,像是慶賀一般。在距離眾人約五十米處,眾人看到一群人披紅帶掛,抬著酒向山上走去。而最讓人眼紅的是,處在中間的那幾個人抬著的竟然是銀元寶。尋常娶親,即便是有銀元寶也是放在箱子里,而這些人竟然放在了箱子上面,好像故意放給我們看。

我看到飛彪的幾個手下似乎是坐不住了,但見他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些箱子,眼皮都不眨一下。而那些抬著銀元寶的箱子走過不遠,跟著後面又出現一批人。這些人抬著金元寶,元寶大小竟然是剛才銀元寶的兩倍。

正當我擔心飛彪的幾個手下會忍不住動手的時候,他的兄弟已經抱著槍沖了上去。而就在一些人衝上去的同時,飛彪另外的幾個弟兄也跟著沖將上去。用大熊的話說,這些人就是有子彈,沒頭腦,死了都不可惜。不過胡松杉卻認為,第一撥人屬於沒有頭腦,第二撥人卻不是,他們是為了義氣。

只見那些人起身後,直奔金元寶而去,而且由於奔跑速度快,動靜大,已然驚動了那些抬東西的人。我心說不好,卻見山上那些人已然加快腳步,速度比剛才快了兩倍有餘,遠不是剛才因為抬著金元寶而顯得疲倦的樣子。飛彪的幾個弟兄看到他們加速,便開槍射了幾槍,可是始終沒有打到一個。飛彪的兄弟搶錢心切,也加快了速度,但是他們始終與抬金元寶的人相隔約二十米的距離。

我看他們越跑越遠,便覺形勢不妙,隨即喊道:「不要追,前方危險。」可是那些人像是失了魂似的,哪裡肯聽。這時,我聽見前方發出一陣慘叫,然後就見飛彪等人趕緊跑了過去,唐勇讓我們也立即帶上傢伙追了上去。但是剛走幾步,就見前方一片漆黑,樓閣、迴廊、花轎、金元寶全部消失在山前的夜色中。再看那幾人發出慘叫的地方,竟然是一處懸崖。絕壁處,一片空曠,但覺腳下冷風陣陣,讓人頭暈目眩。

這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飛彪原本十二個人,頓時折損過半。飛彪癱坐在地,抱頭痛哭,悔恨自責,罵自己祖宗十八代,說自己沒有保護好兄弟。其餘的人見飛彪大哭,也都跪倒在地,說彪哥真是好哥哥,真是仗義,以後大家再也不擅自行動了。

飛彪哭完,拿起他們的AK47,對著西山方向連續掃射了三十槍。我後來問過飛彪,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開槍,不是浪費子彈嗎?飛彪說,這是給弟兄們送行的。

眾人回到篝火處,也都不再言語。飛彪依然以淚洗面,看上去心情仍然十分沉鬱。出現了剛才的事,相信大家都睡不著了,我也是一樣,直到天將要亮時,方才睡去。雖然我不太習慣使用睡袋,但是由於太過睏乏,倒也能睡得下去。

唐勇叫眾人吃早飯的時候,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九點了。這一天,天上沒有太陽,但是這並不因此顯得涼爽,相反,我感到極度地悶熱。早飯是昨晚剩下的烤狼肉,由於不知道進山需要多久,我吃得特別多,防止提前餓了。

考慮到這個問題的並不是我一個人。飛彪告訴他的兄弟,讓大家每人多吃一些,最好帶著點,在發臭前吃了。經飛彪的提醒,我趕緊也找了幾大塊肉放進了包里,此時,包內沉重無比。

想到等會兒不會再餓著,心裡還是有了底,感覺踏實不少。唐勇告訴大家,要把水裝滿,保證一天的使用量。收拾完畢,已經十點,唐勇道:「這山危險無比,所以在天黑之前,我們一定撤出來,即便是不成功,也要安全撤離。」

這次依然是飛彪的人做嚮導,大家一路默不做聲,經過山崖的時候,飛彪等人駐足了一分鐘多。飛彪喊道:「兄弟們,你們走好,等我們去端了那個蠻子的老窩,再回來看你們。」說完,飛彪的幾個弟兄的眼睛里已經掉下了眼淚,看上去當真有點義薄雲天的氣概。

其實越過山崖,連飛彪的弟兄都很少再去了,那裡是當地人的禁地,即便是結隊,也很少有人敢去。眾人繞過山崖,到了昨晚我們看到的有著樓閣的那個山頭,只見上面有多處光禿禿的空地。

邱涵說道:「哥,你看這裡,這個山不對呀,怎麼上面會有鑿痕?」

我順著邱涵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上面有多處鑿痕。只見鑿痕寬約半米,深約三十厘米,鑿痕內多有碎石和樹葉,所以看起來僅有三五厘米的樣子。尋常人不注意觀察,根本看不到。

邱涵說:「看來這裡是真的曾經有過樓閣。只是年代久遠,樓閣已經毀壞,只剩下這打樁修建地基用的石槽了。那麼昨晚我們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對邱涵道:「這個怕不是我們能解釋的,四叔在山上遇到的情形怕是和這區別不大,看來四叔也是危險得很呀。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也不知道四叔究竟怎麼樣了。」

邱涵安慰說:「四叔是吉人天相,他命硬得很,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他哪是陰溝里就會翻船的主?」

我點點頭,唐勇道:「你們倆別在後面磨蹭了,咱們時間緊迫,早點進去再早點出來。」唐勇說完,我和邱涵追了上去。

這道山屬於比較高的山,站在山頂,眺望遠處,只見遠處景物高低起伏。但是因為這是陰天,山的遠處只能看個大概,並不是特別清楚。飛彪的那個手下說,這座山以後的地方,山裡的人很少再去,所以那邊的地形就不熟悉了。

如果按照那個人所說,山的那頭很少有人進去,那麼這道山對於墓葬來講,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可是這個墓葬也太大了,竟然佔據了這麼大的地方,即便是古代最大的皇陵也沒有這麼闊氣。再說,這裡所有的陵墓都是懸棺,完全沒有必要擁有這麼大的場面。

邁過了這道山,裡面的路竟然好了起來,雖然山路有點陡峭,但是裡面有明顯的石階。這些石階由寬約三十厘米、長約一米的石條構成,由於年代久遠,石條上的稜角已經不再那麼清晰,而且間隔的距離也明顯發生了錯位,變得沒有那麼規律了。

去過西南山區的人都知道,那裡的路全都在山腰上,往上可以再登高,往下可以進入谷底。這種路叫做盤山路,山路十八彎說的就是這樣的路。不過這山路雖然狹窄,但是比起昨天自己創造的山路來說,這絕對是高速公路了。由於山路彎彎斜斜,又沒有太陽,我們很快便分辨不出東西方向,只得沿著山路向里走去。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這時已經距離出發地五里溝有三四公里了,早晨吃下的狼肉經過這一段時間總算是消化下來了。由於天熱,眾人不停地擦汗。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大熊竟然還帶著一塊毛巾,他邊走邊擦著身子、脖子上的汗,有時候還把毛巾從後背伸進去倒騰幾下,真是為難了旁邊的胡松杉。胡松杉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低頭,最後越走越慢,故意和大熊拉開距離。大熊看到胡松杉走到後面,自己也走得很慢,似是有意在等胡松杉。待胡松杉走近,大熊臉上的笑容綻放得像五月的花朵,說道:「累了吧?你要是走不動,我幫你扛包吧。」

胡松杉聽后,面上勉強露出笑容,說道:「不用,呵,我還可以。」說完,她加速走到了飛彪後面。正當大熊也加速去接著追胡松杉,以體現他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的時候,他的身後響起了「砰」的一聲。站在大熊身後的我們,清楚地看到,這是從山上掉下來的一個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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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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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宿五里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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