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落紅
自從小時候表哥第一次帶著他到齊王府,幼年的她早已愛上了這個風度翩翩的儒雅安靜的男子,以前年紀小,一直沉醉在自己的思念中,直到那天再次在街上看見他們一起的情景,她一眼就已經認出他就是自己一直傾慕的李秋楓。
有意上前搭訕,重新認識,沒想到她有意在他面前設計的「意外」被表哥攪局,今天表哥不在,正好住進表哥的太子府,有機會和李郎好好聊聊,筲寧想著給他更多好感。
凝思中羞澀一笑,正準備走近李秋楓身邊和他說話,柔和的目光倏然看見屋裡走出來一道白影鍍上驚異,而後聚斂成怒意。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她猛然這段手邊的一支花枝,捏緊在顫動的雙手中。
「李公子,我——這是哪裡?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我們是不是——」凌雲蹙緊沒有微微搖晃著昏漲的腦袋,雙手一直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切的想要問清楚情況,看到坐在門口的儒雅背影,心中的急切似乎微微緩和。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子破了,不知道是誰,這種事情發生,就算久經世面的她還是有些緊張的,要是被不明不白的人,那不是虧大了,看到門口的李秋楓,她心底莫名的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她一眼就已經看得出純直,他的儒雅讓她舒心,如果真是他,她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感,因為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好像在失去意識前身子有些不適,那種不適讓她想起那滴深入虎口處的凝露散,自己應該是中毒后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他是為了救自己這麼做了,她是不會怪他的,只是,她想問清楚她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她明明記得那個太子派人抓住了她。
對,他是太子侍讀,他知道事情經過,一定是他和太子說清楚事情原委,救出自己。
凌雲猜想中輕輕一笑,迎上李秋楓躲閃逃避的羞澀目光,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凌小姐,太子吩咐,讓我送你回凌府,你三日後就要大婚,我——我們——走吧。」李秋楓聽見腳步聲,回身看見剛剛睡醒的凌雲神情懶散,白皙的臉上泛出淡淡紅暈,目光驚悚掃過,任然眷戀的微凝住。
女子婚前**一定會很傷心,他小心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三日後大婚?這麼快乾嘛?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呢。」她聽他的話,堅信自己想的是對的,他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有了夫妻之實。
可結婚,也快了點吧,她還要學習仙法,回現代找秦豐報仇呢,這一結婚可不就麻煩了,不行,不能結婚。
「凌小姐,木已成舟,早些完婚也是對您負責,你什麼都不用準備,我會和管家準備好一切的。」低垂的眼眸一直看著腳尖,他淡雅的話語中滿是尊重的禮數。
「啊,再說吧,等我回到凌府讓我再想想,然後再答覆你。」她見李秋楓態度嚴謹慎重,感覺到滿頭黑線,在這古代,遵從夫子教誨的這個男人恐怕讓她打消結婚的念頭可能有些難,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等回到凌府再慢慢想辦法吧。
看他詫異的抬頭沒說話,獃獃的看著她滿臉笑容,凌雲無奈的輕笑,伸手牽住他藏在衣袖中緊握的手,她清楚的能感覺到他手心裡滲出的溫熱汗漬。
「走吧!你不是說送我回家么?我們邊走邊商量好了。」
……
門口的筲寧聽到這裡滿臉的白皙早已被灰黑塗滿,腳下掉了一地被折斷的樹葉花枝。
「哼!不知羞恥的女人,難怪表哥不要她,我筲寧郡主喜歡的男人也敢搶,看我不——」
她準備衝出去,看了一眼日思夢想的李秋楓,生硬的把滿腔的怨氣隱忍了下去。
不能讓李郎為難,她想要嫁李郎,門都沒有。筲寧一跺腳,看他們從門口走出來,匆匆朝另一邊跑走。
李秋楓眼看凌雲伸過來的胳膊,惶恐避讓,退到一邊躬身一禮。
「凌小姐即將完婚成為太子妃,請自重。」他謹慎的淡淡話語剛剛出口,凌雲的一臉輕鬆笑意凝結在詫異的唇角邊。
「你——你剛才說什麼太子妃?不是退婚了么?」她結結巴巴的疑問,想起那張狡詐的笑臉她就一肚子氣,不明情況抓她,還打她,要她嫁給這樣的男人,門都沒有。
「這是太子剛剛下達的命令。」李秋楓的腰身彎的更深,有意與她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剛剛下的?這麼說他剛才來過,難道剛才是他——凌雲怒氣聚斂到凌光閃爍的眸中,變成一道道鋒利的殺氣,伸手揪緊眼前男人的領口,力度大到李秋楓震驚。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剛才那個男人來過,是他上了我的床?是不是!」
她巔怒的凌厲話語步步緊逼,這女人變臉比翻書快,他驚悚中只剩下這一種感覺,可是,就是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到真實,喜怒不需要絲毫懷疑。
「是!是的——」他哽在嗓子眼的嗓音小到幾乎聽不見,滿目的尷尬詭異的目光讓凌感覺到還有哪裡不對。
「說!還有什麼事情一次性說清楚,我要知道事情全部經過。」凌雲擰住他的領口,說話間推著她的身子,幾步把他逼到牆邊,狠狠逼問。
迎上她的目光狠絕,他無語,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事情經過的,他堅信,他可以對不起自己,卻絕對不會對不起太子。
看他抵死不說的眼神,緊咬住唇瓣別過去的目光,她唇角嫣然一笑,魅惑加深。
逼人招供,她有一千種辦法,她從來不怕有人不對她說實話。
「嘿嘿——你不說是吧?這裡還是太子府吧?你要是敢不說實話,我今天就在這裡剝光你的衣服,上了你,看那個太子還要不要娶我。」凌雲咬牙切齒的話語吐在他的耳下,溫熱的氣息,還不避諱的遊走在他的頸項中,一隻手緊握住他的領口,弓起的膝蓋,直攻他的大腿間。
「啊——」李秋楓張大嘴大,驚愕的嗓音淹沒在嘴裡,驚惶的扭頭看看周邊。
太子已經恨他們,要是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點什麼事情,太子一定會殺掉他們倆。
想到死,他忽然覺得一陣心痛,心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般空寂,伴君如伴虎,身在太子身邊危險重重,他不知一次的想過死,他都會坦然面對,可是,這一次,為什麼會感覺心中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聲音在呼喚。
迎上她的目光,他忽然明白,他在乎的不是自己,是她的安危讓他揪心。
「凌小姐請自重,想知道什麼,小的都如實相告。」他倉惶的想要推開她,想起先前的那一推,臉色驀然緋紅,高舉起雙手,指了指他們之間緊貼在一起的身子。
「好!只要你說實話,我可以你離遠點。」一聲冷笑,真相真的那麼重要麼?難道自己會在乎?她知道當時自己身中媚毒,不管是誰,對她來說只是解藥而已,喝完的藥渣就得扔掉,誰還會去珍藏藥渣?
她釋然的一笑,瞄了一眼一臉忠誠的李秋楓,他一定會為太子說好話的,這個不用猜她也清楚。
「當時凌小姐中毒,小的不知情,還以為您生病,抱——帶你來到北苑——就是這裡,是我的院子,本來想給您找個大夫,後來——太子——太子來了,救了您——」李秋楓斷斷續續,想到當時的過程越說身子越熱,結結巴巴說了個大致。
和猜想的一樣,李秋楓的話語完全是站在護主的立場上說的,事情已經過去,她可以不在乎,可讓她嫁給那個男人,哼!三個字,不可能。
假山後的筲寧一直瞪住遠處的兩個人,間隔太遠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怒視打情罵俏的兩個人漸漸走遠,她的腳下也扔了一地的新鮮樹葉,身邊的那個四季青書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枝。
「哼!從小到大,就沒有我筲寧得不到的東西,想和我爭男人的,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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