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為君何惜金玉質

黛玉喝下一盅酒，還沒等康熙說話，黛玉又拿起另外一盅酒，沒看康熙驚訝的眼神，也喝了個乾淨。然後將酒盅放在托盤中，正色道：「皇上，就這兩盅酒，黛玉一人喝了，與那八貝勒也就沒有什麼事情了，皇上也沒有必要再讓他選了是不是？」

康熙點頭，道：「林姑娘還有什麼要求？」黛玉凄涼一笑，道：「沒有什麼了，能知道這世上還有人真正的疼惜於我，得一知己足矣，不過皇上倒是可以允許黛玉一件事情。」

康熙還是有些不甘心，道：「林黛玉，朕只讓你選擇一盅酒，或者是茶水也說不定，你緣何都喝了下去？」黛玉道：「難不成要讓八貝勒喝下那一盅，若是鶴頂紅如何得了？罷了，黛玉不過就是一個孤苦伶仃之人，這樣也算是對得起八貝勒對黛玉的一片愛護之情了。也免了皇上的惡名不是嗎？」

說到這裡黛玉有些昏昏沉沉，不過還是強打精神，道：「皇上，能不能讓人將黛玉送回南方父母的墓前，讓黛玉死後陪伴爹娘？」康熙看著神智逐漸恍惚的黛玉，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心中不由得為自己兒子的眼光叫好，果然是個好孩子。

就在黛玉意識逐漸渙散的時候，只聽得一聲悲涼的喊聲：「玉兒，玉兒……」聽著那凄厲的喊聲，黛玉彷彿精神了一些，她聽得出來，不是胤禩又是何人，不過還是抵不住黑暗的侵襲，一下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黛玉睜開了眼睛，只見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黛玉只覺得口乾舌燥，胃部難受得緊，不覺的動了動，卻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轉過頭一看，只見胤禩正擔憂的看著自己，一雙手也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黛玉有些疑惑，羞赧之間要收回自己的手。胤禩急忙道：「不要亂動，你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黛玉只覺得胃不舒服，口乾舌燥的，低啞的聲音道：「口渴。」胤禩急忙到桌子邊，將溫著的茶倒了半碗，輕輕地扶起黛玉，道：「不要著急，玉兒慢慢的喝。」黛玉也顧不得許多，接過茶來，趕緊的喝了幾口，急的胤禩輕輕地拍著黛玉的背，怕她嗆到，一邊道：「不要著急，慢慢喝，不要著急慢慢喝。」

黛玉喝了半杯茶，終於覺得好些了，胃裡也舒服多了。一個疑問卻襲上心頭，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喝了鶴頂紅，應該死的嗎？難不成我這是在黃泉之下？可是不對呀，你怎麼也在這裡呢？」

黛玉一大串的問話讓胤禩哭笑不得。卻也禁不住內心的激動，將黛玉摟進了懷裡，道：「玉兒，好玉兒，你瞞的我好苦。」黛玉道：「你快回答我的問題才是，我又瞞你什麼了？」胤禩道：「玉兒，這些日子來，我對你的感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卻是一點都不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害得我以為我只是單相思，沒想到玉兒對我也是一往情深的。」

黛玉一下子羞紅了臉，推開胤禩道：「可見的你是胡說了，我對你可有什麼呢，快不要這樣了，讓別人看到，該說我女兒家不尊重了。」胤禩嘆口氣，卻是更加摟緊了黛玉一些，道：「玉兒，告訴我，為什麼要將那兩盅酒都喝了下去，難不成你真的不怕死嗎？」胤禩的這一句話，倒是讓黛玉回想起前面的事情，心中卻也奇怪。不過黛玉是個聰明的，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道：「有道是君無戲言，怎麼竟然開這樣的玩笑。」

胤禩道：「皇阿瑪雖然是皇上，不過說到底也是一個愛護兒子的父親罷了。這樣對你，也是試探一下我們彼此的感情。」黛玉道：「這算什麼？」胤禩笑道：「好了，你也不用懊惱了，這個主意皇阿瑪可是很得意呢，昨兒為了看我的真心，也是拿來這些酒，說是要賜給你的鶴頂紅，我一聽也就急了，一下子兩盅酒都喝了下去，皇阿瑪如法炮製，又用這個方法來試探你，好了，玉兒，看著皇阿瑪終於成全了你我的面子上，就不要生氣了。」

黛玉聽胤禩說皇上試探他的事情，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胤禩嘆口氣道：「玉兒，那天我回來后，就和皇阿瑪說要和你一起到江南的事情，並且和皇阿瑪說了，讓九代替我上朝，皇阿瑪勃然大怒，說什麼都是不願意的，我也不示弱，我們父子就僵持在那裡。

後來我說，如果皇阿瑪允許我們成親，我就放棄皇室中所有的身份地位，包括以後的所有的事情，也不計較太子的所作所為，皇阿瑪若是不同意，那麼自己在被逼急了的時候，說不定會做出骨肉相殘的事情來。皇阿瑪很是生氣，不過也看出了我的真心真意，就和我說，若是你也和我一樣，願意和身為平民百姓的我結成夫妻，索性就成全了我。不過現在朝局有些混亂，還不能就這樣任由太子胡鬧，就讓九替我上朝，從我離開的時候起，九就是我，我則改名換姓和你一起到江南。玉兒，你看這樣可好？

聽到這話，黛玉疑惑之餘卻是震驚，道：「這如何使得？黛玉只是一個弱女子，你卻是一個貝勒爺，一個堂堂的皇子，以後也會是皇上的左旁右臂的，國家的棟樑之才，豈能埋沒于山川野嶺中。這是萬萬不可的。」

胤禩道：「玉兒，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其實我之所以這樣決定，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心意。我的額娘位份不高，又沒有一個強勢的娘家來支撐，我又受到皇阿瑪的喜愛，委實的尷尬。太子忌諱我，其他的皇子遠著我，親近我的也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在這皇族之中，缺得最多的就是親情。可是我天性中最渴望的就是親情。我寧願做一個有情有意的平民百姓，也不願意在這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這樣的環境太不適合我。

本來回來的那天，我還沒有拿定主意，只覺得陪你去江南，過上一段舒心的日子，然後我們再回來，到那時候給你一個正當的身份，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就做一個閑王，什麼事情都不用去管，可是事與願違，樹欲靜風不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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