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80 儒將意氣,兩遼雪

00480 儒將意氣,兩遼雪

緊隨其後的是正紅旗排名靠前的神將尾火虎,這位的名氣可比虛日貙響亮多了,身處的那個動亂年代也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年,光武大年。

擊敗上一代尾火虎成為新一代正紅旗神將的天人,是一位野性十足的女子,同樣出身於南疆的尾火虎征側,舉兵造反,先後佔領了交趾、九真、日南、合浦等大片南越故土,自立為王。

伏波將軍馬援攻打南越女王征側期間,戰死了七八位驍將,其中麾下第一悍將段志也是慘死在南越女王征側的刀下,漢朝大軍的副將扶樂侯劉隆,皇室宗親里少有的一品大宗師,撐了不到二十個回合腦袋就被南越女王征側砍了去。

世間少有的一員女性無雙猛將。

這次千年難得一遇的大年,各旗都很重視,若說重視到喪心病狂的不是斗旗旗正昴日雞,而是誰都懶得瞧上一眼的正紅旗旗正室火狟,已經到了窮凶極惡的地步。

正紅旗旗正室火狟帶領本旗神將緊緊跟在斗旗後面凶神惡煞的搶走了一朵紫金蓮不說,急功近利的榨乾了所有鼎盛香火,十幾座恢宏道觀坍塌的蝗蟲過境,正紅旗便是罪魁禍首。

重回巔峰的尾火虎當年連伏波將軍馬援不曾畏懼,豈會怕了一名弱不禁風的儒生,還學著伏波將軍馬援手持長槍,畫虎類犬。

女神將尾火虎起手只是一記橫劈,刀身散發嗡嗡如蚊蠅振翼的密集聲響,女子本就心細如髮,邁入一品指玄更能得天獨厚的體悟一指通玄的神妙。

用刀者需用虎兕出柙的膂力,走的是一刀兩斷一刀見生死的霸道路子,這也是為何漢軍將士的制式武器由漢初的仿秦長劍,替換成了環首刀,到了漢武帝年間環首刀更是成了邊關將士最重要的利器之一。

女神將尾火虎使用的並不是什麼奇門兵器,一口稍重的環首刀而已,在她手上卻發揮出了繡花針般的精巧妙用。

女子刺繡。

盧植身前兩步陡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經緯蠶絲,細細瞧來,哪裡是什麼織造蜀錦的蠶絲,分明是一條條薄如蟬翼細如髮絲的刀芒。

參差錯落,交織縱橫,摩擦出極為動人而又驚人的紫氣礪光,宛若道教大真人春餐朝霞時。北方夜半顯露的一線紫氣,心曠神怡。

作為當局者的盧植只感受到了來自北方的一股徹骨嚴寒,不穿任何衣物赤身站在苦寒的幽州冰天雪地里,腦海中的念頭好像都在這一瞬間凝結了。

「冬日聽雪,大寒至。」一介長衫的盧植做出了披甲武夫的豪邁動作,仰頭灌酒:「待老夫飲杯酒。」

手中無杯,以長槍做杯。

杯中無酒,以匈奴血做酒。

曾經撕裂許多大漢將校的礪光刺繡,被一桿長槍粗暴撕裂成漫天的碎片,長槍輕抖,如巨鯨吐氣,一道長虹貫日的氣機沖盪而去,捲起無數風雪。

這名儒將的難纏程度遠遠超出了女神將尾火虎的預料,招式之間好像還能疊加氣機,尤為頭疼,難不成是霸王項羽那般不講道理的勝負手。

曾經與一位霸王項羽傳人交過手的女神將尾火虎,自嘲笑了笑很快把這個念頭甩出腦外,霸王項羽那般的真無敵比起兩次劍開天門的白衣劍神王越,還難碰見,哪能像見個秦樓楚館姑娘那般隨意。

須彌間,女神將尾火虎氣機暴漲,只使出了八分力氣留手一二的她,再怎麼不願意,唯有全力以赴應對槍勢上漲的第二槍了。

氣機炸裂。

隨意一槍,甩出的一條風雪氣柱,節節寸斷,在那口毫不起眼的環首刀劈砍下,軟糯的就像是程昱碗里的陽春麵,輕輕一捏,斷成數截。

輕鬆捏斷滿布洶湧氣機的風雪氣柱,女神將尾火虎不愧是出身於南疆蠻荒之地的女子,這份兇悍就是民風彪悍的關西女子,拍馬也趕不上了。

接下盧植的第二槍,胸口劇烈起伏的女神將尾火虎,半露的羊脂白球那叫一個風景宜人,難怪長於雄辯的郭嘉說了一句,道理再大,打不過女子胸前的六月飛雪。

這個文人要是不要臉,簡直比武夫說的葷話還要露骨的多,還摻雜了一點文人習性,六月飛雪可謂是一語中的,先是說出了女子的惹火誘人,又隱喻了兩座白色山峰起起伏伏的絕妙光景,雅俗共賞。

女神將尾火虎也不知從小吃什麼長大的,胸前的起伏光景,比起擁有一對兇器的胭脂評絕色鄒夫人還要圓滾一籌,堆在城牆根的將士們,一陣陣的口乾舌燥。

盧植不為所動,又是一槍遞出。

自創的神人擂鼓式,不像東海槍王李彥那般大槍漲勢,如那東海呼嘯而至的浪頭,一浪高過一浪,一浪急過一浪。

更像是早春時節下的綿綿細雨,淅淅瀝瀝,悄無聲息的濕潤了田野間的泥土,匯聚成一條條細小涓流。

唯有這種潛移默化才不會被對手發現,等到對手真的察覺到了不對,當初扑打在臉上還略帶一絲暖意的綿綿春雨,早已是錢塘江江面排山倒海的海塘大潮。

沒想到心細如髮的女神將尾火虎僅在第二槍就察覺到了不對,果斷爆發大量氣機破壞了只是猜測的氣機積攢,難怪征側能以女性身份坐上了南越女王的寶座。

盧植默不作聲的收起了長槍,招式已老,那還留著作甚。

埋在杏花煙雨里的梅子酒,時間越久越是醇香,可品酒的人已經沒了,還要這酒作甚。

「天人?呵。」笑的莫名其妙的盧植,長槍立在身前,一掌拍進了地下。

用力一撕,露出了一件破爛不堪卻擦拭的極為乾淨的紅漆札甲。

一名女子親手鑄造。

活了大半輩子,不止是有江南煙雨,也有兩遼飛雪。

一股浩蕩氣機驟然勃發,盧植消失在國門前。

再次出現,站在了國門更前,手持長槍,巋然站立。

身後,一具天人。

前些年,長槍當給了杏花巷酒鋪,幾年酒錢,換一個人頭。

再殺一人,換七十三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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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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