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捲風雲動 第二十四章 一波又起
田爾耕突如其來的告狀,打亂了朱由校原本的計劃和安排。他本想借著棒喝東林閹黨得勢的機會,將魏忠賢去山西被泄密一事,進一步查下去,然後藉機試探著,將閹黨抓在手裡的奏摺批紅權和掌印的權力重新奪回來,順便緩和朝堂上各派的緊張氣氛。
而且朱由校早已通過各種渠道知道,魏忠賢雖然還沒有實際掌握東廠,但東廠上下早已為魏忠賢馬首是瞻,這一點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朱由校這個穿越者更要三思而後行。雖然太監必須依靠皇權才能生存,但如果這個太監掌握的權力太大了,就會反過來威脅皇權。
如果朱由校擅動,遍布皇宮內外的東廠探子肯定率先得到消息,萬一失敗的話,整個皇宮頃刻間就會變成腥風血雨的場所。而朱由校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抵禦這種可能的重大變數。這正是當初安排魏忠賢去山西的初衷之一,讓他遠離權力中心,這樣才好下手。
朱由校下朝後坐在木工房內,想著自己安排的計劃,就這麼著被黨爭給生生攪亂了,心裡就大為光火。看著徐光啟遞上來的摺子,朱由校的腦袋就更痛了。他煩躁的敲著桌子:科學院還需要紋銀三萬兩作為啟動資金,而工部昨日上報的資金缺額大約是15萬兩….
朱由校拿出皇后整理的內庫清單,仔細盤算了一下,發覺不管怎麼弄,目前的缺口還是很大。現在的稅收只有這麼一點,光給各地填窟窿了,而且資金使用權還被大臣把控著。科學院與工部又是兩個短期花錢的主,自己想要訓練第一批新軍的事,恐怕只能無限期延後了。
哎,自己需要的第一筆政治啟動資金,居然還得靠魏忠賢去山西搜刮,那些和蒙古人甚至與建州女真做生意的商人,想想自己這皇帝做成這窩囊樣,也真是夠了。魏忠賢這老小子手段毒辣,會不會引起山西政商界的強力回應呢?不管了,先弄了再說….
看著手裡的內庫清單,朱由校的嘴角浮出一絲微笑:人中之鳳的皇後娘娘,這段時間按照自己交代的方法,將遍布灰塵、小強和米老鼠的內庫,仔細盤點了一番。竟然查出了賬本之外的銀兩和財物,合計有五萬兩之多。這樣的女子,應該早日收入帳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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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想著想著,臉上便浮現了一絲別有意味的笑容。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這是想什麼呢?看把你美的。」
「喲,皇後來了啊,來,過來坐朕懷裡,讓朕抱抱。」朱由校這會兒倒是不因朝堂之事難受了,只是恢復了猥瑣的本性。
皇后聞言心裡暗喜,羞澀地瞪了皇上一眼后說到:「皇上,這宮內怎可亂說。看來我讓萬醫生給您來看看病是對的。免得您又說出,我沒病只是發神經這樣的胡話。」
朱由校這才發現,萬醫生也在門外,頓時尷尬萬分。七十多歲的老頭了,想笑就笑嘛,幹嘛還憋著,憋出內傷怎麼辦?聖人都說了,七十而從心所欲,這老頭活得一點都不瀟洒…..
萬醫生見禮過後,捋著白須呵呵笑著道:「皇上和皇后恩愛如此,乃是臣民之福,倒是老夫打擾了,皇上勿怪,皇上勿怪啊。」
「皇后,你剛才說要給我看病?朕身體沒病啊,吃嘛嘛香,現在就算去西苑跑幾圈,都不帶喘氣的。這能有什麼問題?」朱由校奇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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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醫生給皇帝號脈以後,又摸了摸朱由校的后腰和耳垂,捻了捻鬍鬚輕聲說道:「陛下龍精虎猛之軀,陽剛之氣可謂充盈。然陛下每日勞累,茶飯少思。近段時間更是每日操勞,多勞,則陽剛之氣更甚,肝火之氣旺盛。老夫有一法,可令陛下神清氣爽。」
朱由校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理,最近自己的口氣很重,而且脾氣也不好,臉上都開始長青春痘了,這是得看看。於是便開口道:「行啊,那就請萬醫生開方子吧。」
萬醫生摸著鬍子看了看門外,小聲道:「唐時神醫孫思邈,在《千金方?房中補益》中曾說:男不可無女,女不可無男。無女則意動,意動則神勞,神勞則損壽。皇上,您最近心神不定的厲害,可以參照此法試試。」
見皇上張著大嘴目瞪口呆,萬醫生以為皇上不相信,便嘿嘿一笑:「老夫年歲大了,自當不再動此念。然陛下青春之軀,可謂正當時啊。古有房中八益之說:一曰治氣,調和精氣;二曰致沫,使生舌下玉液;三曰知時,指何時交合為宜;四曰蓄氣…..」
雖然很想把這個老淫棍趕走,但不知為何,朱由校就是開不了口,反而尖著耳朵細細聽了下去。聽到不懂的地方,還本著純粹的學術交流態度,詳細詢問了一番。最後不由得感嘆:雖然有諸多生理衛生老師的無私教導,但勞資還是白混了,看來還實踐得遠遠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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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上和萬醫生嘀嘀咕咕了許久,在外廳中等候的皇后心裡還是有點擔心。雖然外人多把生不出孩子怪罪在女人身上,但萬醫生告訴她,很多時候,男人也是有問題的。一般這種問題都需要治療很久,難道皇上真的有毛病?
待到萬醫生出來后,皇后急忙詢問道:「皇上身體可好?」
「呵呵,娘娘勿憂,皇上龍虎之軀,自然沒有問題的。但是老夫覺得皇上身子骨還有待調理,如果能輔以適當的運動,當更好。這事兒,我也給皇上說了,皇上也答應老夫要多多運動。」萬醫生說完,便告辭了。
皇后輕輕拍了怕胸口,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卻不防朱由校從背後抱住了她,驚得皇后嬌呼一聲。皇后從未被人從背後如此摟抱,臉頰頓時滾燙的快要冒出水蒸氣。
朱由校可不管,他緊緊貼住皇后的臉龐,細細感受著那顫抖而又火熱的溫度;皇后輕輕閉上眼睛,也緊緊貼住皇上臉龐,反手輕輕感觸著同樣熾烈的溫度….
感到自己快要被烈火熔化之時,忍無可忍的朱由校在皇后耳邊小聲道:「你呀,瞎擔心什麼。我這不是忙嘛,沒顧得上。那我今天就應皇后的強烈要求,咱就運動、運動….」
一聽這話,心裡羞急的皇后急忙轉過身,舉起拳頭往朱由校胸口錘了下去。粉拳還被落到皇上身上,就被朱由校的大手緊緊抓住。皇后輕輕擺脫了一下,便緊咬紅唇閉上了眼睛,眼中的嫵媚之色,撩得朱由校心神大動,隨即抱起皇后一把打橫,往床榻走去。
皇后死死貼著朱由校的臉頰小聲道:「皇上,待會兒輕點…對了,您隨身帶著毛筆幹嘛,頂著妾身腰腹好難受。」
「…..毛筆??!!勞資帶的是霸王槍。」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朱由校一聽聲音便知,是信王朱由檢和傅山兩個王八蛋。我艹,這兩個倒霉孩子也太會選時候了。
這都晚上八點過了,半夜三更的不去睡覺還跑來禍害勞資。見朱由校黑著臉不想出去,皇后輕笑道:「陛下,還是去看看吧。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咱們來日方長。」
心裡火大的朱由校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在皇后的粉頸上狠狠親了下去,直到蓋上了一個深深的唇印,才滿意地離開。
「皇上,您這是….」皇后不解地問道,這可怎麼出去見人?
「沒啥,就是向世人宣布我對你的所有權。你,張嫣,是勞資的女人。誰敢碰,我揍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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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命人給三人上茶之後,便笑吟吟地告辭了,臨出門時皇后眼中的秋波流轉,看得朱由校更是快要火山爆發。他喝了口茶沒好氣地說道:「說吧,什麼事,是你被傅山揍了,還是傅山偷看誰家小娘子了。」
朱由檢聞言「嘎嘎」笑道:「哥,你可真神了,傅山今天可不就是偷看人家小娘子嘛。」
傅山一聽急了嚷嚷道:「信王,這話可不能亂說。您不能因為計算的答案錯了,就這麼誣陷人吧。」
朱由校氣得白眼一翻,恨恨地說道:「就這點破事?你們知道了耽誤了老子多少國家大事嗎?你們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丁卯來,勞資要你們晚上去西苑抓魚。」
傅山鬼鬼祟祟地走到門邊,又伸出腦袋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後,才小心地關好門走過來道:「皇上,有件事很奇怪啊。」
「說。」
「今天我與信王去到工部軍器局拿資料時,遇見了一個死太監。我們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盤問了一下。結果,您猜…..」
「猜個屁啊,快說。勞資今天沒耐心。」
「嘿嘿。皇上,這個太監是來工部拿熔爐的,說是用倭鉛加紅銅就能得到黃銅。」傅山答道。
朱由校想了想:倭鉛就是鋅,用鋅和紅銅製作黃銅的事,在中國早就有了不新鮮啊。他盯著兩人道:「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信王急忙回答道:「哥,我們一開始也不以為意。但後來我們想起了一個事。這個太監年紀不大,想是很小就凈身進宮了,而且太監裡面基本沒有讀過書的人。他是怎麼知道黃銅製作之法的?」
朱由校擺擺手道:「你們啊,就是想得多。萬一別人想用功讀書了呢,或者又是有什麼其他想法。你們啊,閑事管太多了。對了讓你們去軍器局拿的火**紙拿到了沒有?」
傅山急道:「皇上,您聽我們說完。我們開始和您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後來我隨口一問,發現這個太監對於如何製作黃銅一事,根本不知道。我就問是誰讓他來的,他支支吾吾的,怎麼問都不回答。這不,我把帶來了。我覺得此事很可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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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這個小太監,朱由校也覺得奇怪:這倭鉛、紅銅和熔爐又不是啥稀罕物,這個太監怎麼會想到去工部?額,他看來還不知道,工部現在的規矩變了。任何事物的進出,都要有記錄和使用目的說明,還得有負責人簽字。再也不像過去,可以任意拿取了。
「說吧,你為何要去工部拿這些東西?」朱由校沉聲問道,其皇帝的威嚴,已經比一個月前好了很多。小太監何時見過這個場面,更沒想過會被帶到皇上面前,此時已經大汗淋漓,上嘴唇碰著下嘴皮連話都說不出,沒有當場尿褲子已經算不錯了。
「嗯,不說。很好,有骨氣。朕向來很欣賞你這種硬骨頭。傅山,通知東廠,就說這裡拿獲了一個反賊。讓東廠問問他是何來歷。」朱由校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的扎進了這個太監耳朵里。
「皇上,皇上,小的該死,不該為了貪墨十兩銀子,就去工部找熟人拿東西。皇上饒命啊,饒命啊,小的不是反賊。」小太監哀求完便扣頭如搗蒜。
「貪污?我類個去。傅山把他….等等。你說有人給了你十兩銀子?那人是誰?他要幹什麼….」朱由校忽然覺得有點這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