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捲風雲動 第八章 關於金錢

第一捲風雲動 第八章 關於金錢

朱由校回到皇宮之時,已是傍晚時分。火紅的太陽依然賴在天邊,死死扒住雲層不肯回家睡覺。一層鮮艷的晚霞包裹著灰黑的宮牆,讓肅穆的皇宮多了一些靈動之色。乾清宮外的兩頂華蓋之下,分別站著兩個宮裝麗人,正在等待天啟回宮。

朱由校認得其中一人是皇后,而另一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女人看樣子也有三十五六了,模樣長得倒是不錯,而且看起來頗有成熟女人的韻味,勁爆的身材更是和皇後有的一比。看出皇帝的疑惑后,身邊的太監立刻小聲告訴皇上,那是他的乳娘,客氏。

客氏?朱由校在腦子裡快速搜索了一下:這女人十八歲入宮,與天啟皇帝關係極好,坊間甚至有傳聞,客氏與朱由校多有肌膚之親。而且她還與魏忠賢和一個叫做魏朝的有三角關係,幾人狼狽為奸禍亂宮廷,將後宮攪得烏煙瘴氣,而且將朝堂也弄得污漆八糟。

朱由校心裡暗自嘀咕:反正和你搞姐弟戀的是以前的那個天啟,和我啥關係沒有。勞資是正常的男人,除了不喜歡小蘿莉外,對於御姐也沒興趣。路過客氏身邊的時候,朱由校連正眼都沒看她一下,把全部目光都集中到了皇後身上。

見得皇帝今天如此輕蔑客氏,皇后心裡可歡喜的緊。當下也懶得理睬客氏,給皇帝見禮過後,便跟著一起進了乾清宮。留下臉上青白交加的客氏在原地發獃…..

對於皇后,朱由校也想明白了。昨日在木工房中,皇后如此那般,也是被客氏等人給逼的。一個皇后竟然三年都沒與皇帝同房,這簡直是對後宮之主最大的侮辱。

因為天啟之前的胡作非為,讓皇后在宮裡並沒有多少安全感,她急需一個孩子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如果是男孩,那以後誰都不能動搖她的位置。因此急糊塗了的皇后,才有了昨日的荒唐之舉。

皇后這種並非出自真心的行為,讓朱由校細思極恐。多年的操盤手生涯,讓他充滿了對於風險的警惕。他深知面對極度誘惑,需要加清醒的頭腦和更加冷靜的分析。

面對眼前的大美人,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目前的環境下,讓他睡覺都想帶把刀子。自己已經攪動了歷史,而這個史書上原本賢良淑德的張皇后,會不會被蝴蝶的翅膀扇了一下后變了性子?因為不受寵,弄個啥皇后殺皇帝的八卦出來,這在歷史上可多了去了…

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眼下,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工夫和古人談戀愛….朱由校下意識的看了看右手,也許以後只能再次和五指山,結為友好親密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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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乾清宮后,朱由校換好衣服便走了出來。指著皇后帶來的一大堆東西道:「你這麼快就全部準備好了?看來賢內助說得就是皇后啊。」

張皇后掩嘴笑道:「陛下您這幾日,倒真是讓妾身不習慣了。妾身只是做了些小事,擔不得賢內助這個好名聲。」

朱由校咧嘴笑道:「我說你擔得起就行,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離開我后什麼叫做不習慣。話說今個兒一整天沒見皇后,我才真的不習慣啊。」說罷便一臉壞笑,賊目碩碩地盯著皇后曼妙的身材,上下掃視。

張皇后先是一愣,隨後便一臉通紅。雖然她與皇帝並未同房。但宮裡的春宮書她也是看了不少的,而且宮中那些幽怨老嬤嬤,早就給她說了不少男歡女愛的樂趣。皇后的臉上燙的不行,卻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個無賴,只好又羞又氣地狠狠瞪了朱由校一眼。

皇后羞嗔的神色讓朱由校哈哈一笑,他伸手在皇后臉上輕輕捏了一把。見皇后臉上紅暈更甚后,便開心地走到皇后帶來的東西邊蹲了下來,準備將東西整理一下。

這時朱由校感到腰肋一疼,卻是皇后狠狠掐了他一下。皇后羞急道:「你總是這般欺負我。以前把我冷落在宮中,只與那些蛇蠍女人親熱。現在卻處處輕薄我。」

朱由校心中暗暗好笑:沒想到這皇后還是個臉皮這麼薄的人。當下收起壞笑,一臉嚴肅地沉聲說道:「那好,以後我就用如此腔調與你說話,如何?」

張皇后一聽,急得一跺腳:「你….」一句話沒說完,卻被朱由校一把拉入了懷中。張皇后頓時感到一陣眩暈,手腳一軟,便癱在朱由校身上,再也動彈不得。

朱由校看著一臉驚慌的皇后沉聲道:「以前我不懂事,咱們啊重新開始。記住,我要你成為我的婆娘,不是單單成為我的皇后。有些事呢,我不會逼你,我等著我們都想好的那一天。」張皇后聞言眼圈一紅,乖巧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感覺似懂非懂,什麼叫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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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檢著手裡的物事,朱由校不停埋怨著:「皇后啊,咱們是要在宮裡開伙的,你把這些玉器拿過來做什麼。就找點民間的粗碗大缽就行了嘛,這玉器我還怕打碎呢,打碎了又得花錢置辦,咱得學會過日子。」

張皇后扣了扣臉頰道:「這…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適的物件。再說這一時,我也找不到你說的粗碗大缽啊。」

朱由校轉過臉看著皇后:「找不到就讓那些宮女太監出宮去買啊。這也花不了幾個錢。」

張皇后撅著嘴道:「是,知道了。但是,我們真的要在宮裡自己開伙?這傳出去多不好,這可有損皇家顏面。」

朱由校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著個玉碗說道:「宮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皇宮就像這玉碗,看起來漂亮,實際卻是一碰就破。我的計劃很快就會按部就班展開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出什麼意外。」

張皇后急忙說道:「陛下說的是,倒是妾身疏忽了。我這就安排人去做。」

「別急,也不著急這一會兒。你跟我過來。」朱由校說罷來到書桌前,拿出一張紙畫了一些表格道:「皇后,我的內努還有多少錢,這平常都是誰在管內努?還有,我一年到底能有多少錢進賬?」

張皇后想了想道:「如今內努之中尚有一百萬兩銀子,這還是神宗皇帝留下的壓庫銀。這幾年的進項,不是送到遼東前線,就是用作賑災。這兩年沒進什麼錢不說,還往外倒貼了不少銀子。內努一年的進項大約是兩百萬兩銀子,負責管理內努的是魏忠賢的人,他叫…」

「算了,那個名字不用說了,我也不想知道。從今天開始,內努全部交由你負責。另外,我想問一下皇店的經營是由誰負責的。」朱由校不想知道內努被貪墨了多少,現在不是追究這種事的時候。從今天開始,內努的所有進項開支都將進行細化管理。

張皇后咬了咬嘴唇道:「皇店的經營,也是由秉筆太監魏忠賢負責的。」

「又是魏忠賢?」朱由校煩躁地說了一句,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想對策。

朱由校不想這麼早就與魏忠賢攤牌,畢竟現在的他還不能和這個傢伙抗衡。萬一魏忠賢狗急跳牆,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但現在的情況,卻是無論如何都要與魏忠賢正面交鋒一次了。否則,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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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后說了幾句話后,朱由校便讓皇后回宮了。他拿出葉向高抄給他的明朝經濟數據仔細研究了起來。這個數據越看越窩火,看到最後,朱由校的右指便不住地在桌上敲打。

農稅自萬曆以後一直呈現下降狀態,等再過幾年,席捲明朝的天災到來以後,農稅基本就別想再徵收了。到那時,大明經濟就將全面崩潰。而現在已經是1623年,距離農民起義大爆發的1628年只剩下5年時間,而那個叫李自成的快遞員很快就會下崗再就業了。

拋開明軍屯田以及雜色收入(明朝國庫其他收入),明朝的工商稅收入在萬曆有223.8萬兩上下。到了自己手裡,工商稅竟然下降到不足180萬兩,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其餘的海稅、水陸稅收、糖茶稅等,葉向高幹脆寫了「少不入庫,地方自理」八個字。

朱由校看著手中的數據,雙手因為憤怒已經微微顫抖起來。後世關於明朝經濟的描述,他是瞭然於胸的。就萬曆年223.8萬兩這麼點工商稅收,鹽稅就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之多。等於商人做生意就根本沒有稅收,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商稅就這麼被漏掉了。

而現在僅僅是遼東一地,每年所需的費用就高達四百萬兩。這還不算每年所需龐大的救災、河道疏浚及道路維護等費用。其中的救災及河道疏浚,砸個幾百萬兩進去連水花都別想看見。而且這兩件事是一個系統工程,其中很多事不單單是錢就能解決的。

朱由校緊咬腮幫,整理著桌上的數據,整理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很想把桌上的東西付之一炬。老天你他媽玩我啊,我怎麼去收稅?你告訴我,我怎麼去收?聖旨有個屁用,聖旨有用的話,萬曆早他媽成全球首富了!!!

崇禎是怎麼弔死在煤山的?不就是因為沒錢。他現在還是個12歲的小孩,我也只比他大五歲。現在看起來,我是不會22歲就去見上帝。難不成,那個上吊在煤山的是我?後世史書上會怎麼寫?明熹宗煤山上吊殉國,享年三十八歲???…..

朱由校煩躁地抓起一把毛筆狠狠丟向一邊,毛筆不偏不巧,正好在一邊的大明地圖上,畫上了濃厚的一筆。朱由校眼前一亮,立刻快步走到了地圖邊,仔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朱由校腦子裡有了主意,他隨即便帶著地圖走到了木工房內。天亮以後,兩道聖旨從宮中發出。一道宣楊漣、左光斗二人進宮面君。另一道,給了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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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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