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現了！白鯨！
第十章
出現了！白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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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黑屋的路上、二丫頭的一句話讓江河當即明白：「四個人.....前世一個人鬥不過老太婆。今生四人聯手......奶奶啊！咱倆這次真的得扛上了！」
隨即扛著那二丫頭準備的那一大包資料就回家了。
這麼明顯東西，明顯是逃不出江奶奶那法眼的。她那滿是褶皺的手指著把背包問道：「這是啥？」
江河不說話、默默打開。
「英語資料，數學資料，物理資料......」江奶奶仔細的審查了一遍、冷幽幽的問道：「從哪兒弄的？」
「收破爛的那裡買的！」江河特彆強調道：「特便宜！」
在江奶奶跟前，一定要做出一副明明花了錢，但還要很精明的感覺。這才能讓她感覺你是他親孫子。不像弟弟小江泉一樣，就不會這些，所以長大了，也不受江奶奶待見。
江奶奶繼續問道：「多少錢？」
江河回答道：「加上這個破書包、一共十五塊錢！」
「貴了！」江奶奶咳嗽了兩下、在心裏面盤算了一下價錢，點頭，價錢很合理，但老人家嘴上卻說：「要是我去，能十塊錢搞定！」
江河強調略怪的笑道：「是啊！您老人家那叫一個牛啊！」
江奶奶瞬間就逮到了那怪怪的強調：「你今兒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寄您老人家籬下，說話能不怪嗎？
江河卻道：「可能是餓了！」
隨即捂著肚子，使勁的揉了兩圈。
江奶奶示意江河把書包放到屋裡面去，老人家用手掌按著她的膝蓋從她那小馬紮上緩緩站起：「看著店！我去買燴面！」
前世就是這般......
她的脾氣的確是一個不太討人喜歡的老太婆，但她對江河和小江泉的關係，卻從沒有摻過一點假。
每次買飯都是她老人家親力親為，直到江河重生前到她家吃飯的時候，她也是親手把飯端到江河跟前。
這是親奶奶對親孫子真正的疼愛，只是兩人之間的思想問題，註定著他們會有一些摩擦。
可親人之間便是因為這些摩擦，變得越發依賴對方的。
瞧著江奶奶就要走出店門，江河立刻開口：「奶，我去吧！」
他從江奶奶手裡奪過來六塊錢，便往商貿城的西門去了。
西門那裡分南北兩個世界。
南邊是飯館一條街，北邊是文具百貨店。
江河最喜歡吃的就是南邊一家名叫『大鬍子』飯店的燴面，因老闆是個大鬍子，他做的面那是遠近聞名。
初中三年，江河從未吃膩！
沖著那裡老闆大鬍子喊道：「老闆，兩大碗燴面！整快點兒！」
大鬍子道：「好嘞！您稍等、馬上就......」
扭頭一看，是一個正笑眯眯的瞧自己傻樂的小孩，那話當即噎了回去。
心道：這孩子說話調調咋跟大人似得？
江河在等到面好的同時，就站在飯店門口四處瞅瞅。
前世那會兒，沒少在這裡瞎晃悠。尤其是在北邊文具百貨店的門口，江河經常等到那裡關了門之後，去他們門口遊走。這一切的原由，都來自於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從那裡撿到了一個魚竿開始。
至此，他就覺得像是挖到了寶藏一樣。事實卻如此無情，除了幾根被踩爛的書寫筆之外，江河再沒有撿到別的。
現在，江河更沒有心思去干這些事情了。
當江河的目光準備從那裡收回來的時候，他的雙眼瞅到了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小江泉。
而他的身邊，有幾個跟他一樣年紀，卻比他個子高的小孩兒。江泉在人際交往方面有著很高的天賦，到哪裡都能很快結識到新朋友。這會兒多半是又找到新的玩伴了，完全沒有一點對江爸江媽出外打工的留戀和傷感。
「面好了！」
江河接過打包到塑料袋裡面兩大碗燴面，準備離開，目光再度瞟了一眼小江泉。他本想開口叫他，卻無意中瞄到了他身邊一個個子比江泉高一個腦袋的女孩。
一瞬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口深處爆發出來了。
即使那還只是個孩子，但江河卻永遠記得這女孩兒的樣子。
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恩怨都還未發生。
但一切都恍如在昨天一樣......
「這個臭婊子！」
江河惡狠狠的罵道，轉過身，回江奶奶店裡去了。把打包的燴面放到碗里之後，他就以去找「江泉回來吃飯」為借口，再度跑出去了。
只是正在忙著照顧店裡面客人的江奶奶沒有注意到江河出去的時候，手裡面卻帶著那把鋼製網球拍。
他飛快跑回了西門，終於在小江泉和那個女孩散開，各自回家的時候趕到了。
......
江河看著小江泉走遠之後，拿著鋼製的網球拍，就尾隨那小女孩去了。
聊天框裡面立刻傳來了二丫頭的制止聲：「老四，你這是要幹嘛？」
江河咬著牙說道：「她是第一個！」
三兒不嫌事兒大的，吆喝著：「壞了！老四的陰暗面暴露了！」
江河緩緩將球拋向空中，球拍也跟著揮打過去。
二丫頭在聊天框里怒吼道：「老四，住手！」
住手？
打出去的球，怎麼可能還收得回來！
江河看著那個漸漸朝著小女孩飛過去的網球——
如果在青春中，選擇一些人給上標籤的話。
江河會毫不猶豫的給一些人註上「我恨的人」四個字。
所有的事情，都得從重生前的江泉退伍的原因開始說起。
因為女人，一個當兵的因為女人放棄了自己大好的前途！
這讓軍人情懷極重的江河甚是憤怒，除了兩兄弟大吵一架之外，江河還偷偷調查了江泉退伍到底是因為哪一個女人。
最終從江泉的手裡面，找到了這個罪魁禍首。
也就是眼前這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在未來，她會墮落，但她卻帶著自己的弟弟一起墮落。
從學校滑倒社會流氓，一切都是這個女人！
甚至是退伍，也是因為她以『寂寞難耐』為由的百般引誘。
那個沒出息的江泉竟然真的著道了......
原本對江泉寄予厚望的江爸，直接被氣病了，住了一個月的院。但這個女人對小江泉的影響才僅僅只是開始，從索要高價聘禮，一百八十平的房子，到好車，好首飾......
「你可真是夠貪得！」
江河咬著牙，最終轉身。
只是老天爺忽然在這個時候，刮來了一陣風。
那網球似乎落地了，卻沒有小女孩的慘叫聲！緊跟著，江河下意識的回身一抓，那焦黑的網球卻是回到了他的手裡面。
聊天框里再度出現對話——
二丫頭：「球自己回來了？」
三兒：「白鯨回擊？」
二丫頭：「什麼鬼？」
三兒：網球王子！不二周助啊！
......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發話的老大也開口了：「是風！」
他詳細的解釋道：利用抽擊式的打法，先打出高球，再藉助風，球到了對手的面前會飛高，落到后場之後又會回彈回自己的場地。漫畫中，不二周助的一個絕技。
但沒想到，在現實中竟然被實現了......
緊跟著老大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四，該回家了！」
江河對著虛空點點頭：「嗯！天意如此......算她走運！」
但聊天框裡面，老三卻依舊再叫囂著：「這就回去了？乾死這臭婊子啊！你不幹死她，你就是聖母婊！」
老大言道：「江泉的事兒，不全怨這個女人......」
三兒問道：「那怨誰？」
老大：「怨江泉自己，也怨我們......」
江河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沒有負責，他從小不喜歡弟弟的原因，還有一條——那就是嫉妒。
嫉妒父親對他的偏愛。
直到多年後，他方才慢慢理解那些偏愛到底是為什麼？
此刻的憤怒，只不過是自己一時為自己的過失尋找一個借口罷了。
那短暫時間，怒火衝上了天，又瞬間落到了地底。
這便是重生嗎？心境變化，原本一切變化要來得快。
聊天框裡面——
二丫頭沉默片刻后問道：「老大！你早就看出來了嗎？」
老大沒有否認：「從老四剛才打出去高球的時候，我們就應該瞧出來！如果他想要對那女孩下死手的話，是不會用高球的！」
【算了——】
江河言道：「我要是真對這小女孩下手了，老三多半會嘲笑我一輩子的！」
至於以後，江河會多加註意這個小女孩和小江泉的接觸。
無論怎麼改變，江河依舊對她懷有深深的敵意，若非此刻她只是一個孩子。剛才那一球，可就不是一個高球了！
......
聊天框內。
二丫頭：「一切順其自然嗎？」
江河：「哼！鬼才會讓他順其自然！我要得是改變！」
三兒卻直接把話題扯到了：「白鯨回擊！這玩意都可以成功！那麼外旋發球呢？零式短球呢？」
就在三兒還要繼續發問的時候......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剛才我都看見了！」
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
就在江河下意識要轉身瞧著是誰喊話的時候，老三江杉立刻在聊天框裡面吼道：「四兒，趕緊跑！你偷襲小女孩被人給逮到了！」
壞了！
江河本能的按照老三的話，撒腿就逃。
生怕被敵方追蹤到，故意從西門繞到了南門，最後鑽進了菜市場，便不見了。
一個年輕男人一路騎著自行車追趕江河，在追到菜市場之後，瞧著那完全沒影兒的江河：
「媽蛋！人兒呢？這小孩兒跑得咋跟狗一樣快！」
諾基亞經典的電話鈴聲響起。
年輕男人沖著電話吼道：「喂！幹啥？」
聽了聽電話那頭、跟著又吼道：「你吵吵啥！讓你找的人找著沒有？」
又聽了半天電話那頭傳來的答覆。
「小孩？」
年輕男子：「不可能！我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那牆上的痕迹絕對不可能是小孩打出來的！至少得是一個一米八，體重一百六的壯小伙打出來的！」
忽然愣了一下，看著那江河消失的菜市場，嘴邊喃喃道：「小孩......剛才我也瞅見了一個小孩，竟然利用風，耍出了白鯨回擊！」
電話那頭再度傳來一陣嘈雜，年輕男子不耐煩的吼道：「媽蛋！白鯨回擊都不知道？沒看過網球王子嗎？艹！繼續幫我問，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一定要找到那人是誰！老子能不能翻身就靠他了！」
掛斷電話，看著那菜市場，憤怒的拍了拍自行車的車鈴：「破自行車，下次老子整個摩托車，看你小子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