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武學心得
五皇子送來的東西，不是錢財兵器之類，也不是絕世秘籍，而是十本武學心得。
張明翻看了一下，這十本武學心得，正是十個一流武者突破成為先天武者的經驗。這些經驗，正是張明現在需要的東西，其珍貴程度，對他說，不亞於至寶。
嚴格說起來，張明修鍊的武功只有三門，一是大蟒渾元拳，二是撼山拳，最後是基礎劍術。其中大蟒渾元拳和基礎劍術，是基礎中的基礎，甚至連吐吶導引之術都沒有，要不是運氣好，得到了撼山拳法，張明也進不了內家修鍊的大門。
撼山拳法在一般百姓看來是不錯，可是在大家族中，卻是屬於低層次功法。王家用撼山拳法來給家丁僕人修鍊，可見這門拳法在王家，並沒有受到重視。
依靠這三門武功，張明能有現在的武功和劍術，簡直就是個奇迹。這也恰恰體現了張明的悟性和心性的強大。
現在，五皇子送來了十本突破先天境界的武學經驗，這就相當於給張明請來了十個傳授武學的老師。
如此恩情，可謂是大於天。
有了這十本武學經驗，張明自信，自己的武功絕對會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甚至直接突破，成為先天武者。
粗略瀏覽一遍十本書之後，張明再每一本書進行細細研讀。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張明才將這十本書看完。
張明感覺自己的眼界提高了很多，至少和先天武者已經是一個層次的高度了。雖然還沒有成為先天武者，但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什麼是先天。
至少想到王家先天武者的時候，不再感到不安。
「我讀聖賢書，其實就是在溫養元氣精神，現在我想要突破先天，精氣神勉強足夠了。」張明心中暗道，「可是我的氣血力量還在不斷增強，也就是說，我的精氣神，還沒有達到後天圓滿程度，強行讓精氣神合一，突破先天，無異於拔苗助長，對以後修行不利。」
按理說，人人都是可以成為先天，甚至是踏入神境，可是為什麼古往今來，武者千千萬，成為先天武者的，踏入神境的強者，終究是極少數。那是因為在後天武者層次的時候，武者就不斷消耗氣血精神，讓精氣神達不到圓滿，就算強行突破，也是耗盡潛力，將來武道修為不會再有寸進。
「我不能強行突破，一定要等到氣血精神圓滿之後，自然突破，這樣將來進入神境，才能水到渠成。」
第二天，天不亮，張明就起床打拳。
這一次，他的拳法變得非常慢，好像是老太太推磨一樣，一招一式看起來毫無威力。可是漸漸地，他身邊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好像是水流在動蕩一樣。
張明的每一次動作，都顯得非常吃力，需要用盡全身的氣血力量。沒有內勁，竟然能將拳法修鍊到如此境界，已經是很了不起，很多先天武者的拳術都沒有達到張明這樣的造詣。
張明調動氣血，溫養精神，淬鍊身體，進行深層次的鍛煉，這樣才能讓體力和氣血每時每刻都處於增長狀態。要是哪一天感覺不到自己的氣血力量增強，那麼他就達到了後天圓滿，可以水到渠成突破，成為先天武者。
捕頭余成帶著單刀進入衙門內院，見張明正在修鍊拳法，馬上覺得不妥，想要退出去。沒有經過允許，偷看他人練功，是大忌，就算被殺了，也是白死。
張明拳法不停，淡淡問道：「余捕頭，這麼早啊。」
余成聽到張明的聲音，停下腳步，連忙低頭行禮，慌忙道：「屬下不知道大人在練拳，莽撞之處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張明的拳法聲勢驚人，一看就知道是了不得的高手，余捕頭也害怕受到處罰。
張明面帶微笑，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指尖，身體隨著步法轉動，聲音依舊平淡：「拳法，可以強身健體，人人可以修鍊，有何見怪之處？再說了，我修鍊的只是大蟒渾元拳，基礎拳法而已，又不是什麼絕世武功。余捕頭也是練武之人，要是在拳法上有什麼經驗，我們倒是可以交流交流。」
讀書，做學問，需要交流，練武也不例外。
閉門造車，永遠成不了強者。
余成慌忙道：「大人言重了，屬下不敢。大人拳法通神，和大人交流經驗，屬下何德何能啊。」
張明一套拳法打完，吐出一口氣流。
氣流噴出，猶如罡風呼嘯，可見張明的內臟之強大，已經不是常人能想象。
余成身體微微顫抖，眼中帶著驚駭。
強大！
張明的強大，余成已經沒有辦法形容，難道縣令大人是先天武者？
余成武功在清岸縣也算不錯，勉強進入一流層次，只是比起縣尉姜子厚差點。沒有一身武功，想要當捕頭可不行。
張明毫無形象地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說道：「余捕頭，過來坐，我正好要找你了解一下衙門的情況。」
百姓的情況，張明微服私訪這幾天已經了解差不多，可是縣衙里的情況，他還一無所知。
余成無奈，只能走到張明身邊，小心翼翼坐下：「大人，不知道您想要知道些什麼？只要是屬下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放輕鬆點，不要那麼拘束。你現在不要將我當成縣令，可以將我當成朋友，我們就是隨便聊聊。」
張明溫和親仁的態度，讓余成慢慢放鬆了下來，說話也不像先前那樣緊張。
要是張明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就算當了縣令，余成也不會感到如此大的壓力，可是現在他知道張明乃是超級高手，心中不免有些畏懼。
無論哪個時代，都是強者為尊。
聽了余成的講述，張明若有所思，這清岸縣衙，就像是一個小朝堂，縣丞楊少羽和縣尉姜子厚明爭暗鬥，爭權奪利，可是表面卻以禮相待。
主薄馮耀是個老好人，和稀泥，兩不相幫，選擇明哲保身。張明理解馮耀，畢竟年紀大了，沒有什麼好爭的。
張明暗道，這些傢伙，個個老奸巨猾，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以後的公務，怕是不太好處理。
自己資歷太淺，沒有經驗，張明也沒有打算一坐上縣令的位置，就號令他們，使其莫敢不從。
張明不要他們聽自己的，只要大家按照大乾朝律法辦事就行。可是一旦他們違反了律法，那張明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余捕頭，來，施展你的武功讓我看看，我們交流一下子武學心得。」張明和余成聊完了衙門裡的事情，又將話題拉到了武學上來。
余成一臉激動，他知道縣令大人是想要指點自己武功：「大人，屬下練的家傳武功，最厲害的，是刀術。請大人指點。」
余成一抱拳，抽出單刀，施展起了刀術。
張明暗自搖頭，余成的家傳武功還是很不錯的，比起撼山拳的層次還要高點，可是余成修鍊不對勁，完全沒有發揮出該有的威力。
余成的刀術看起來威風凜凜，殺氣森森，也只是唬一般的武者。張明看來，余成的刀術別說人刀合一，就是出神入化的層次，也沒有達到，只是將招式運用得還算熟練而已，到處都是破綻。
張明身影一閃，出現在了余成的身前，手掌一伸，將刀奪過來。
「好了，我知道你的刀法造詣了。」張明說道，「現在你看我是如何施展的。」
張明施展的刀術，就是余成的家傳刀術，以張明幾乎過目不忘的本事，看了一遍，就能記住九成九。
張明能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將長劍變成手足之延伸，用刀自然也難不倒他。
其實，武功眼界到了張明這樣的層次，用什麼兵器，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所謂的一通百通。
「雙刀看走，單刀看手。」
張明一邊施展刀術，一邊解釋道：「但是並不是說施展單刀就不重視步法，相反，在我看來，步法有時候比起刀術更重要。其實，步法，刀法，是一體的，根本就不能分彼此。刀法帶動步法，步法推動刀法，如此一來，才能將刀術的攻擊力提升到極致。」
第一遍，張明施展很慢，是為了讓余成看清楚，施展第二遍的時候，張明的步法和刀術就快到了極致。
刀光閃爍，刀氣橫飛。
要不是張明控制力量，衙門的小院怕是要被他給拆了。
余成看到張明施展自家的刀術，如此厲害，激動得滿臉通紅。這才是自家武功的真正威力啊，可惜，自己資質有限，修鍊不成，真是不孝，愧對余家的列祖列宗。
張明將刀還給余成，說道：「武功和刀術，其實一點也不神秘，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天下武功，千變萬化，但又萬變不離其宗。你現在的武道境界還是低了點，不太適合修鍊如此花俏的刀術，還是專研一下基礎刀術吧。等到什麼時候你能將手中的刀當成身體的一部分，就達到了人刀合一，那時再修鍊家傳武功不遲。」
余成接過刀，一下子跪在地上，大聲道：「多謝大人教誨之恩。今後大人有所差遣，余成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明將他扶起來，笑著說道：「余捕頭快快請起，我說了，我們只是交流一下武學經驗而已，哪裡有你說得那麼嚴重？」
余成是個耿直的漢子。
張明付出一點恩惠，余成自然就會對自己有好感。
余成雖然只是一個捕頭，可是有了他的幫助，張明治理清岸縣，將會方便很多。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
張明說道：「余捕頭，不知道縣衙里的早飯是什麼，現在我們肚子也餓了，走，一起去吃早飯。」
余成一臉尷尬，猶豫一下，說道：「大人，縣衙里是不負責一日三餐的。縣丞和縣尉大人他們都是在外面吃，或者在自己家裡吃。衙門裡沒有錢，就沒有請廚子。屬下和一幫兄弟，已經快三個月沒有發俸祿了。」
縣衙的捕快們已經三個月沒有發俸祿，情況已經嚴峻到了如此程度嗎？
張明眉頭一皺，嚴肅問道：「縣裡的賦稅，不可能全部上交到朝廷，剩下的錢，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