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插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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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隊總務處內雙喜的爹李老栓,二楞的爹,三棒槌的爹,四虎子的爹,嘎子的爹,黑子的爹,討論熱烈,人聲鼎沸,又是一個小型家長會,圍繞的主題就是吳鐵鎚的婚事。
當然李老四也在,雖然現在兒子是教導隊最大的官,可他還是『平易近人』,不改老實忠厚的本性,傻乎乎的聽著眾人議論。
「老四,你有福呀!」三棒槌的爹恭維的說道,「兒子有了,現在添了四個閨女,嘿,我就不明白,咱們小堂子是咋的啦?那麼俊俏的丫頭,為啥自己不收房?」
「說你是棒槌,你還真棒槌,」二楞的爹張口就頂上,「那不是四個賠錢貨,收房有啥賺頭?又得吃又得穿,夜裡還得下肥料,勞心勞力,多賠本;要是成了閨女,嫁給誰,不收一筆好彩禮;照我看一個閨女,多了不要,就要一萬大洋的聘禮,這樣老四不就進了四萬大洋的收入,咱教導隊就有了軍餉!」
「噯,老愣子,你啥意思?」嘎子爹有點看不過去,將旱煙袋朝著桌腿上一磕,站起來說道:「什麼閨女是賠錢貨,我告訴你,你家棒槌要是想娶我家妮子,至少的五千大洋。」
「什麼,五千大洋?」二楞的爹失聲,有點急眼,急忙道:「老嘎子,你家閨女金子做的?五千大洋,我能把重孫子的媳婦都置辦了。」
「你說對了,我家妮子就是金貴,」嘎子爹洋洋自得,眉頭一挑:「我家妮子那是給咋團長做婆娘準備的,要不是韓舒財鑽了空子,現在我就是老四的親家,知道嗎?」
「你拉倒吧!」李老栓插嘴道,他看不上嘎子爹身上的嘎子氣,輕蔑的說道:「就你,你家妮子,有這福氣?人家小堂子那是——說書雜說的,喔——武曲星下凡,知道啥呀!」
李老栓不等嘎子爹反映過來,繼續打擊道:「再說,人家韓管事陪嫁一座錢莊,一座糧站,什麼什麼公館;你家有啥?你家妮子十三歲的閨女還光著屁股,你憑啥給人家當婆娘,做夢呢?」
「你——」嘎子爹被擠兌的滿臉通紅。
「行了,行了!」李老四笨拙的勸解,連連擺手,道:「都是一個鍋里攪馬勺的弟兄,別生分了,這,這,這不是,我家小堂子的主意,哪,哪什麼,吳鐵匠,你說說——」
「我沒什麼說的,」吳冠中吧唧一口煙袋,「李管事,只要彩禮這塊——說得過去就行,我家就沒出過像樣的人,沒啥財力,再說,能娶上大戶人家的丫鬟,就是鐵鎚的福氣!」
就在這個當口,屋外傳來橐駝的腳步聲。
「團長來了!」有人喊道。
屋內靈性的人急忙站立迎接,「爹!」李玉堂進了總務處喊了一聲,屋內人的目光頓時投向他。
「你們這些老弟兄聚在一塊幹什麼?」李玉堂笑著問道。
對於早年這些馬棚前輩,李玉堂還是比較寬容的,基本上都在教導隊,多多少少的管著一點事,也算是報了早年的恩情。
「堂子,你,你打個招呼!」李老四笨拙的說道。
「爹,你坐!」對於這個忠厚的老爹,李玉堂只能無語。
在眾人嫉妒、羨慕、讚揚的目光中,李老四訕訕的坐下,局促的坐在上位。
「諸位叔叔,伯伯!一直忙,也沒有顧得上大夥,多多見諒!」李玉堂拱手說道,「以後就靠大傢伙多多幫襯!」
「什麼話,這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四虎子的爹賠笑說道。
「一家人,屁!」黑子的爹不幹了,揭了他的老底,道:「前些陣子,是誰?說人家失了寵,沒有軍餉,後娘養的,上躥下跳的要走,哼,還好意思說呢!」
四虎子的爹噘著嘴,滿臉的不自在,看著李玉堂訕笑不已,輕聲的辯解道:「這,這,我家虎子太能吃了,一頓能吃我家一天的口糧,實在是····」
李玉堂呵呵一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可以原諒——這一家人過日子也有緊吧的時候,也有難處的時候」說道這裡,李玉堂臉色一沉。
「可是有難處,不但不幫襯,還落井下石,這就不可原諒!看在往日的情分,以前的事就不追究了,」李玉堂冷眼一掃屋內的人,繼續道:「但是,以後誰再有蠱惑其他人,動搖軍心,軍法可不念舊情!」
「那是,那是。」
「誰還干那沒屁眼的事情!」
屋內的人紛紛表態,李玉堂知道對於這些人,眼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拉攏,畢竟他們的子弟都在自己的軍中,只能從軍餉方面著手。
「大家不用擔心軍餉,」李玉堂臉色舒緩,語氣深切道:「新的軍餉發放大家也知道了,對於你們這些老人過去對我們的支持,教導隊不會忘記,為了報答這份恩情,讓那些為教導隊付出血汗,傷殘的士兵,老有所養,生活有保障,教導隊會在今年成立榮軍農場。」
「榮軍農場?是個啥東西?」有人不解的問道。
李玉堂說:「榮軍農場,簡單的說就是給大家接觸後顧之憂的地方,管吃,管住,大傢伙一塊勞動,統一調配,按出力多少分配物資,半軍事管理!」
「給地種?」有人問道。
「當然,要不能叫農場?」李玉堂說道。
屋內的人被這種新穎的事情吸引,小聲的議論著,面上露出喜悅的姿態,他們知道照著李玉堂往日的做法,肯定不會虧待他們。
李玉堂眉眼一掃,看見默不作聲的吳冠中,問道:「吳叔,鐵鎚的婚事,你滿意嗎?」
其他的人見李玉堂說正事,紛紛離開。
吳冠中憨厚說道:「沒啥滿意不滿意的,只要人家姑娘同意,看得上我家鐵鎚就行,就是這彩禮不知是多少?」
「彩禮——」李玉堂呵呵一笑,道:「吳叔,我這都準備好了,彩禮你就不用費心了,一會鐵鎚過來,我問問他什麼主意,要是他滿意,這婚事就這樣訂下了!」
「那——敢情好!」吳冠中聽說不用擔心彩禮,明白這是李玉堂幫助給,忙道:「這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不用問他,就這樣訂了吧!」
李玉堂一笑,解釋道:「吳叔,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容更改;可鐵鎚是好兄弟,婚事我還是想問問他的心意,要是他不滿意,隨他挑!」
「什麼?不滿意?」吳冠中怕到手的兒媳婦飛了,急忙道:「他敢!我是他爹,你是他長官,還反了他!」
李玉堂沒法解釋,只好作罷,吳冠中見李玉堂沒有話了,心想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不恭,惹惱了他,也訕訕的不語。
功夫不大,吳鐵鎚風風火火就進了總務處,「爹——團長!」吳鐵鎚進門看見老爹正與李玉堂坐在一起。
吳冠中看見兒子,本想提醒一下不要惹惱了李玉堂,可剛才的冷場,讓他摸不出頭緒,只好使了個眼色給吳鐵鎚。
「鐵鎚,坐!」李玉堂微笑示意吳鐵鎚,「剛才和吳叔商議一下,準備把你的婚事給訂了,吳叔已經同意;我呢,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啊,啊——」吳鐵鎚愣了一下,有點明白剛才老爹使眼色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嘿嘿說道:「我能有啥意思,你們說咋滴就咋滴唄!」
「嗯——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李玉堂不滿意的搖了搖頭,道:「你是我的好兄弟,要是你不滿意,打我這裡就通不過!你不用看吳叔,這事,你的有看法。」
吳鐵鎚給他爹一個脾性,都是十分忠誠憨厚的漢子,看著李玉堂認真的臉色,嘿嘿一笑,道:「還非得我說呀!」
「廢話!別人的婚事,我還懶得管呢,」李玉堂蠻橫的呵斥,「你琢磨一下,說說你心目中的媳婦啥樣,我一定打點你滿意,要是我爹這四個義女不滿意,你看中了誰,我給你去說!」
「啊——」吳鐵鎚撓撓頭,看了看吳冠中,道:「團長,你知道,我家三代單傳,要不是手頭緊,早就說親了,還能有啥要求,只要能生兒子就行。」
「生兒子就行?這算什麼條件,」李玉堂一愣,苦笑道:「再說了,這條件我還真沒法子答覆,你說這生不生兒子,也不是能看出來的。」
「能!」吳鐵鎚小聲的說道。
「能?」李玉堂有點詫異了,能不能生兒子,能看出來,這倒是新鮮,好奇的問道:「那你說說咋看?」
吳鐵鎚不好意思看看屋裡的人,扭捏著不說。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李玉堂看吳鐵鎚扭捏的像個大姑娘,「這屋裡除了你我,就兩個長輩,有啥不能說的,說!」
吳鐵鎚鼓足勇氣,輕聲說道:「我聽人說,屁股大能生兒子!」
「屁股大就能生兒子?」李玉堂傻了,心道屁股大就生兒子,屁股小就不生?這算是哪門子學問,他不會是看中了誰吧,道:「這樣吧,韓府里丫鬟,你隨便挑,看上那個,只管開口,生不生兒子,我可不敢保證!」
吳鐵鎚扭捏半天,才說出兩個字,「環兒!」
李玉堂腦海立馬浮現出一位身材高挑,唇紅齒白,**的美人胚子,有點難度。
這環兒乃是董氏(李玉堂的岳母)的貼身丫鬟,伺候董氏時間久,深得董氏的寵愛,在韓府里說話辦事,就像慈禧身邊的李蓮英,環兒的屁股大?李玉堂往日還真沒有留心。
「行!」李玉堂咬了咬牙,衡量一下,道:「只要你點頭,我一定打點你滿意!」
聽完李玉堂的保證,吳冠中、吳鐵鎚父子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回肚子。
吳冠中父子目送李玉堂離開,直到李玉堂的棗紅馬消失在臨瑜縣方向,這才迴轉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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