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煽動
問一句,有推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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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治下的老廟鎮,乃是金大麻子的匪巢。
金大麻子,真名叫金萬福,還有一個名字叫金壽山,奉天海城人,早年在天津小站北洋新軍中當一個小頭目,因過不慣紀律較嚴的軍旅生活,便開小差跑回家鄉。
亂世出妖孽,金壽山耳聞目睹東北地區土匪、惡霸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情形,便產生將來在這一帶獨霸一方的想法。於是糾集一群流氓、惡棍、賭徒成立了匪幫,自任總首領。
早期因力單勢薄,金壽山不得不暫且投靠在馮麟閣門下。沙俄帝國與小日本交惡,金壽山感到出人頭地的機會到了,就率部離開馮麟閣,接受俄軍上尉克留金的招募,參加了「花膀子隊」(配袖標的俄國別動隊)。藉助俄軍之威,使用威逼利誘等手段,吞併小股散匪,壯大自己的勢力,成為北鎮一帶的巨匪。
老廟鎮的一套中國式住宅,屋中的擺設卻裝扮成不倫不類的俄羅斯風格。正面的牆上掛著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畫像,兩旁是三色沙俄國旗。
一張巨大的長條桌子擺在屋裡中間,桌子左邊坐著身穿大清棉袍馬褂的沙俄外匪,右邊排著以金大麻子為首的花梆子隊大小匪首,正位上坐著金髮碧眼,**的俄國大妞謝爾金娜。
謝爾金娜吧唧一口,捻滅之間的『大白桿』(一種俄國製作的香煙),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嗲聲道:「親愛的!根據《辛丑條約》關外三省和內外蒙古是我們至高無上的俄羅斯帝國的實力範圍,我們將東起海參崴,西至天山主峰劃一條直線,擴展為尼古拉沙皇的版圖!親愛的『巴達盧克』(俄語,意思為朋友。)你們要遵照庫列金將軍的命令,好好乾,做『黃俄羅斯』的開國元勛!」
屋裡的匪徒起立歡呼:「烏拉!」
謝爾金娜一擺手:「坐下,我是要提醒大家,日本對關外野心已久,在南滿的滲透越來越厲害,!他們不僅在公開的場合中與我們周旋,而且還操縱幾股胡匪破壞中清鐵路,吞食金大隊長的地盤,就在最近,日本艦隊偷襲俄國艦隊,並於2月9日佔領漢城。十分可惡!」
金大麻子一磕俄國馬靴站了起來,一隻手按著俄國馬褲上的大包,一手煞有其事的在額前打了一個立正,吹牛說道:「謝爾金娜小姐!請你放心,大遼河兩岸的綹子還沒有一個敢跟我金大麻子起屁!誰幫小鼻子瞎胡,花梆子隊絕饒不了他!只要謝爾金娜小姐一聲令下,弟兄們就踏平他的山頭,殺他個片甲不留!雞犬不剩!」
一眾小匪齊聲喊叫:「殺····殺····」
謝爾金娜得意的豎起大拇指:「哈拉少!」
這時,一名小匪走進門,遞給金大麻子一張紙條。金大麻子展開一看,臉露驚慌之色。
「親愛的,什麼事?」謝爾金娜扭動肥碩的臀部上前問道。
金大麻子沖眾小匪一擺手:「退下!」然後將紙條遞給謝爾金娜,「我的坐探報告,有一隻朝廷的官軍進駐北鎮,以後行動可不妙呀!」
謝爾金娜一挺高聳的Ru房,差點撞上金大麻子的馬臉:「你們大清的軍隊有什麼可怕的,一群大煙鬼,你不會忘記貴國的庚子年吧,我沙皇的大軍還沒到你們的北京城,那位老太太就尿炕啦,哼!」
金大麻子嗅著滿屋的騷氣,故意的貼近謝爾金娜,帶著幾分憂慮道:「有道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謝爾金娜小姐,不可不防呀!」
「嗯,你有什麼辦法?」謝爾金娜抖著手中的紙條。
金大麻子將手輕輕的放在那肥碩的臀部上,來回的摩挲,指著紙條道:「我看還是先摸摸底,再說!」
謝爾金娜嚴肅的命令道:「馬上偵查,一定要搞清他們的底細!」
金大麻子強壓慾火道:「是!」回身吩咐外面的小匪,「馬二,進來!」
「你帶幾個弟兄去摸摸這部分新的官軍什麼底細,記住裝扮一下,別直眉瞪眼的!」
馬二應聲點頭,走了出去。兩天後,教導隊的駐地附近,就多了十幾名老農打扮的村夫在晃悠,更有幾人被徵募當了勞工。
謝爾金娜一甩金黃色的長發,伸出雪白細長的手指在金大麻子的馬臉上颳了一下說:「親愛的,你又要立功了!」
金大麻子慾火上竄,展開雙臂伸嘴欲要親吻謝爾金娜。
謝爾金娜一扭臉,抬起修長飽滿的大腿架在椅子上,擋住縱情的金大麻子。
金大麻子立馬拉下臉:「你····」
謝爾金娜胸脯一挺,順手從白嫩的雪峰中間掏出一枚金色勳章,笑眯眯地在金大麻子眼前晃動:「這枚黃俄羅斯的勳章,不比我的臉蛋更漂亮嗎?」
「呃——」金大麻子兩眼貪婪的盯著亮閃閃的勳章。
謝爾金娜開心地發出陣陣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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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麟閣走後,李玉堂摸過煙袋,麻貞立馬將煙荷包遞上。
李玉堂裝上一鍋上好的蛟河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于學忠看看麻貞,沒有言聲,屋內開始瀰漫起一股香噴噴的煙味。
過了一會,李玉堂猛地站起身,輕輕的磕巴一下煙袋,「麻貞,去把鐵鎚他們幾個叫起來!」
胡八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道:「團長,怎麼啦?剛剛躺下就把我們叫起來,你這把小姨子送走,是不是想夫人啦?」
于學忠扯了一下胡八女的衣襟,指著悶頭抽煙的李玉堂小聲說:「別鬧!」
「召集大家是重要事情咱們商議一下!」李玉堂等手下來齊,拔出嘴裡的煙袋,開門見山的說道:「教導隊目前的情況大家也知道,我就不多說;我要說的是教導隊駐防北鎮后的打算,你們也知道現在俄國老毛子和日本小鼻子正在我們鄰國朝鮮和旅順一帶的海面上交火,咱們幹什麼呢?」
說道這裡,李玉堂掃視全場,道:「有道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朝廷不給我們,老營不管我們,我們總不能喝西北風吧,刮地皮,弟兄們下不去手,咱們也不幹那缺德事;咋辦呢?我就一個字:搶!」
「搶?」吳鐵鎚冷不丁問道,「搶誰?」
軍帳中的都一陣迷惑,不刮地皮?那搶誰,在大清國的地盤上,搶誰?不都是大清的子民嗎?
于學忠有點明白,道:「團長的意思是搶鬍子的?」
「對,忠子說的不錯,就是搶鬍子!」李玉堂拍手點頭,站立起來,道:「這鬍子可是精明,看見那過冬的老鼠了嗎?一洞洞的全是花生等糧食,鬍子就不單單是糧食啦,那是白花花的元寶,黃橙橙的金子;不過,於營長說對了一樣,還有兩個——」
「還有兩個?」胡八女有點懵,「團長,你這嚴令不準打劫百姓,朝廷也不能搶,總不能搶大鼻子和小鼻子吧?」
軍帳中一陣嗡嗡之聲,這兩頭畜生要是好搶的話,誰不去搶?有點玄!
「胡團副,你說可行嗎?」李玉堂見胡八女點出自己心中謎底,開始啟發,道:「先說俄國吧,不算銀子,老毛子佔了我們多少國土,知道嗎?好幾個山東大小呀,法蘭西知道吧,頂好幾個呢;小日本搶了我們大清國多少錢,知道嗎?光是一個甲午戰爭——簽訂的《馬關條約》,咱們大清國賠付的軍費就是兩億兩白銀,還遼東半島,朝廷又向小日本支付三千萬兩白銀,總計二億三千萬兩,還把台灣、琉球割讓給小日本,庚子年,又是多少錢,數不過來,這裡面還不算他們在我大清國擁有的貿易特權,所產生的經濟利益,你們說誰有錢?就他們有錢,不搶他們——搶誰的?」
「朝廷讓嗎?」王大年有點擔心,李玉堂呵呵一笑,道:「咱們這個朝廷什麼樣?紫禁城裡的老佛爺有句名言:能予洋夷,不給家奴。誰是洋夷?日、俄、英、法、美等都是洋夷;誰是家奴?在座諸位,你我他的父老鄉親都是老佛爺的家奴的家奴,你說我們咋辦?我的話,兩字:涼拌。」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李玉堂點出其中的端倪,打開弟兄們的心結,「活人不能叫尿憋死不是,不過,有一樣,我敢保證,要是咱們對策好了,一品頂戴我不敢保,三品的頂子,在座每人一頂,信不?」
軍帳中又是一陣嗡嗡,三品高官呀,什麼概念,在座的往上數八輩,別說三品,有一個五品的官,就光宗耀祖,祖墳冒青煙了。
「洋鬼子有句名言:我們不是貴族之後,那我們就成為貴族的祖先,知道啥意思?」李玉堂鼓動唇舌,繼續撩撥手下腦海的功利弦,「咱們不做那一品官的後代,咱做那一品官的祖宗,你們說,日後,你們的後代提起你們,那是怎樣的榮耀!而你們呢,嬌妻美妾,左擁右抱,前呼後擁,產業萬萬,美死你!」
眾人被鼓動的滿臉通紅,血脈憤張,渾然忘記要是不成功呢?對策不好呢?朝廷怪罪下來的後果會是怎樣呢?
于學忠頭腦還清醒點,問道:「團長,咱們怎麼打劫呀,我的意思不是別的,咱們攏共才兩千多人,多半還是剛剛放下鋤把的莊稼漢;這俄國和日本都是訓練有素,尤其的小日本,我聽我爹說過,小日本的兇悍·····」
「你說這牛大還是人大?」李玉堂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
「當然是牛大啦!」胡八女插嘴道。
「哦,那我就問一下我的團部情報官,」李玉堂呵呵一笑,看看胡八女,掃視眾人,道:「那到底是,你們吃牛,還是牛吃你們?」
「那當然是我們吃牛,再說這牛吃草,不吃——」胡八女剛想說咋連這個也不懂,話到嘴邊沒了聲音,「團長的意思是,他們是牛,我們是人?」
于學忠靈醒道:「團長的意思是——咱們不是一頓吃了,是吧?」
「對!」李玉堂點頭,繼續鼓動,道:「現在讓各位吃下一頭牛,我想在座諸位除了鐵鎚能一頓吃下十斤肉,估計其他的都不能,可一頭牛還是被我們吃了?怎麼吃的呢,一次啃一口,頓頓啃,天天啃,水滴石穿,到最後就是我們肚子里貨,明白不?」
李玉堂用簡單淺顯的道理,將手下的軍官恐朝廷、恐洋人心理障礙掃除。
「北京城不是一天建設起來的,乃是經過幾百年,十幾個朝代的建設才有如今輝煌的北京城,」
李玉堂滿意的看著眾人,回到座位上,道:「我們今天商議的事情就是怎樣啃第一口?從哪裡開始啃?不瞞眾位,這件事情我早就有打算,可這關外我們人生地不熟,也就知道山海關一帶,其他的地方生疏的很,所以一直遲遲得沒有與大家商量,只是讓團部搜集關外的地理、人情、社會關係等等情報!」
「如今機會來了,有地理鬼給我們做嚮導,本官就決定開始啃我們第一口大肥肉!」李玉堂目光炯炯的看著眾人,在這一刻半點不像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卻似一個運籌帷幄的真正的將軍。
「團長,你打算啃哪裡?」張小噶急問道。其他的人紛紛追問。
于學忠插了嘴,道:「團長,雖說朝廷方面可以暫時欺瞞,可沙俄、小日本都不是一般的豺狼,鼻子靈得很,不得不考慮後路呀!」
說道這裡,于學忠沉吟一下,道:「咱們教導隊能拿出手現在只有騎兵營,可騎兵營的軍馬都是烙印記號,都有註冊,一旦馬失前蹄,必定連累教導隊;我有個建議,上次有個馬販子來兜售馬匹,可以從他手裡購買一批沒有標記的馬匹,另外以後新購置的軍馬不在烙印,集中管理,方便日後的軍事行動!」
「這個建議好!」李玉堂頜首表揚,回身吩咐道:「給於營長記上一功,賞白銀五十兩!以後但凡有人提出合理建議,一旦被採用,皆有封賞!」
麻貞應聲而出,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盤白花花的銀子,「團長,這——」于學忠沒有想到李玉堂會這樣重賞,畢竟這只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這是你應得!」李玉堂不容質疑的說道。
什麼最實惠呀?不對,應該說在舊時代什麼是最實惠的?銀子,白花花的銀子,晃眼呀!引無數少女少*婦競折腰的銀子。
賣兒賣女為的是它,脫衣退群也是它,升官發財也是它,萬惡的舊社會!
什麼是榜樣?于學忠就是榜樣。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有了于學忠的榜樣,教導隊一眾中層軍官好像**正等著一場火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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