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呵哈——」

「哎，小震，現在都幾點了還打哈哈？」眼屎也沒挖。

「阿凱哥，給你周末回來公司你會不會打哈哈？」小震沒好氣的回應。

「不曉得誰昨晚玩猜拳玩到凌晨五點半。」還想拉著他們一起瘋，如果不是書宇拿酒瓶砸他的頭，這小子可能猜到今早。猜拳真的那麼好玩么？

當古凱在思索之際，書宇已經幫他回答他的疑問。

「猜輸了死都不甘願，硬要猜贏為止。」但每次都『全軍覆沒』。

「這叫敗不餒。」小震為自己辯解。也許只是他昨晚手氣不好罷了。

「嗯，精神可嘉，今晚你繼續比。」

「因為你沒猜贏一次過。」

「別提了啦！」他就是不信邪，不可能這麼衰運的。

「要麼就再來一次。就跑兩圈好了。」古凱挑眉。

「整天只顧玩。」

「該不會是有人怕又得罰跑吧？」

「對厚！上次書宇差點一命嗚呼，沒想到他的運動量這麼差，哇哈哈哈……」小震左手抱腹，右手指著書宇的鼻頭大笑。

「笑夠沒！兩圈么？來啊，加賭金十二萬！」書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殺』你！」

「聽兄人呢？」古凱插了進來。

「跳鋼管去了。」書宇隨意回了句，然後拿起咖啡啄了一口。

「他才沒像你們這兩隻一樣閑著閑著，現在他正辦著一個重大的任務。」小震白了書宇和古凱一眼，然後假裝拿起桌上的報告書，很勤勞的翻著看，卻引來旁人不爽，被他們圍著打。

高程休息區里原先的悠閑氣氛一直隨著冰涼的空氣傳開來，直到一個俊容毫無波動的男人走了進來后，眾人驀地集體嚴陣以待，全體豎立！

「霍佬大！」眾人齊喊。

「聽，現在幾點？」霍寧一向沒有戴手錶的習慣。

跟在他身後的聽俯首看了一下表，」十二點正，頭兒。」即答道。

語音剛落，門就被人給推開。一看，氣氛變得更加嚴肅萬分，四個幹部又不由自主地立正稱呼。

「任頭兒！」

「慕佬大！」

「博佬大！」

霍寧旋身，手悠閑地插入口袋裡。「準時。」

「一向是我們的習慣。」任司焰淺笑。

「這次出差計劃還順利嗎？」霍寧關心式地問。

三人笑而不答，但這對霍寧來說已是答案。這就是他們的默契，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怎麼樣？我們不在時這四隻東西有沒有偷懶？」博銘澈挑著濃眉。

「本想帶你們去的，但這次不需要那麼多人。」任司焰眯著眼，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我們……」小震轉頭看了看書宇和古凱，又看了看霍寧。

「哪敢偷懶。」書宇補上，然後瞪了小震一眼。

這小子幹嘛這麼心虛，萬一露出馬腳咋辦？唉，這就是做了虧心事的後果。他們半夜借頭兒的屋子開猜拳派對，然後玩到太瘋狂今早差點遲到，這樣已經足夠被掉在電線杆上鞭的罪名了，如果再讓剛公幹回來的三個佬大知道這件事，他們鐵定沒命。

一邊的聽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偏了偏頭，覺得有點不對，便轉身對古凱附耳：「兄弟，今早誰最遲出門？」肯定不是他本人，因為他是第一個走的。

「呃……書宇出后我就跟著走了，是小震。」怎麼？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有沒收拾？」他們昨晚顛到半夜，酒瓶花生殼都……

「……」沉默，定格，臉色巨變。「書宇，你記得小震有沒收拾不？」古凱心裡暗叫不妙。

「你自己不問問他。」怎麼？最近的人都喜歡玩傳話？

「問一下會死不成？」不是他故意多此一舉，而是他不敢聽到答案，如果答案是……

「小震，出門時有沒整理？」書宇附耳。

「不是有鐘點工人嗎？」

「喝——」倒抽口氣，響亮無比。

T_T果然完了……

「今天是周末笨蛋！頭兒他們周末不會請鐘點工人來打掃的啦！」聽急得猛跳腳，一時忘了身在何處便臭罵了出來。

「呃……」四人齊轉頭，看了看站在他們面前的四個佬大。

「什麼？」博銘澈問道，任司焰和慕之謙也感疑惑。

「沒，沒事。」聽回答。

三人又盯著霍寧。

「別看我。」一貫的冷酷，這件事與他無關。

然後，四人很有默契地呼了口長氣。霍佬大，你的大恩大德小的永生難忘。

在狀況外的慕之謙往沙發上沒勁的重重一坐，倦容全顯。

「謙，今天你不必來總公司了，待會你直接回別墅休息吧。」霍寧不忍見好友硬撐。剛從美國飛到德國那裡解決了上次他和那邊合作案的問題，然後又要趕到日本會合傅銘澈，一定會有時差，現在回來，疲憊了，也不奇怪。

此話一出，四個幹部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回別墅……

「呵！那我的工作全要拜託你了？」慕之謙苦澀一笑。「但中午過後，我真的需要回去小睡一會。」

「可以。」爽快。「對了，順便提醒一下，待會中午鐘點工人會到別墅打掃。

臉上的表情頓時煥然一新，空氣清香，鳥語花香，看一看錶，四人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妙。

慕佬大中午後回去，那應該不會看見他們製造出來的『良景』。

「為什麼？周末不是不請鐘點工人嗎？」任司焰不解。這個提議好像是謙提議的，因為周末他們大多都在家，不喜歡有外人在。

「呵！行點善事，功德無量。」

霍寧的回答更惹得大伙兒摸不著頭腦，四個幹部就在旁邊裝死傻笑。

莫名其妙的話題，先閃邊去，現在老闆他沒心情討論這些話。「寧，我還能撐著，我的工作還是歸我來管吧。」慕之謙拉回正題。

「隨你。」

「我是怕到時候我寧和澈要跑趟醫院。」任司焰笑說，他的笑容永遠那麼燦爛。

輕鬆交談后，大伙兒全坐在沙發上談起公事來。

「寧，德國那裡已經沒問題了。」

「嗯。」預料之中，這次讓慕之謙去是因為在台灣他還有其他的公事纏身，沒時間抽空去那一趟。

揉了揉太陽穴，「焰，你那邊沒問題吧？」慕之謙問道。

聳聳肩，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呵！」看他得意的樣子。

「澈，查得怎樣？」霍寧轉移目標，大家的臉上多了幾分嚴謹。

「我翻遍了整個日本的幫會，對不起，目前沒線索。」關於義母的事，還真是頭一次難倒了他。他不會質疑自己的辦事能力，而是這整件事一點頭緒也沒有，也不知該從哪查起。

在他的精打細算后，台灣，他很確定沒人敢惹他們。仔細想想，他們所結識較有勢力的幫派所在國家：日本，義大利，韓國。

韓國，在那裡他們從沒有和什麼人結過什麼過節。就屬日本和義大利，這就是最大的可能。最後，他決定從日本查起，這樣的案子，就算只有一巴仙，也要查個徹底。

「你沒有對不起，連我也想不到有什麼眉目。」而且，翻查了整個日本的幫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哦，謝謝你的諒解啊。」博銘澈半開玩笑。

「什麼話？」任司焰捶了他的肩膀的一下。

「等手頭上的工作完成後，我會到義大利那。」傅銘澈說。

「嗯。」霍寧點頭。

「我們也不會閑著，就算其他地方的嫌疑較小，我們也不會放過。」任司焰淺笑，這是一記鼓勵的微笑。

「聽，天音的狀況你查得怎樣？」認真嚴肅，是此刻能夠形容霍寧表情的詞語。

聽忙取出了一份報告書。「都在這裡。頭兒，據我所獲知的，天音在十九年前直到今時今日，乾的大多數都是運送毒品之類的生意，而且，運送一箱毒品就會牟取近十幾萬的利潤，而他們一次都運輸超過二十箱。」聽開始彙報所調查到的資料。

「除了干這事兒，他們還犯法偷渡『上面』下來的妞子和假造證件，這件事去年已被警方發現，但卻讓天音大哥，也就是林承剛的二弟，人稱濤弟做了替死鬼。原本濤弟不肯，但林承剛保證在他認了一切罪之後，會劫獄救他和讓他當天音佬大，不過，最後林承剛反悔，讓濤弟在牢里槍斃死亡。」

「又是混賬一個。」古凱嘆氣。

「直到近年內因為不甘心和**的作祟，天音特意將犯法運輸和買賣嫁禍到赤影頭上來，想置於我們為死地，然後一步登天。近年天音所做的事盡此，對關於苓月姨的事我什麼都查不到。頭兒，詳細資料在報告裡頭。」說完后，聽把報告書遞給霍寧。

「嗯，做得好。」

此話一出，四個部屬倒抽一口氣。頭兒，……他居然在……稱讚人？！

「焰，天音的事你……」

「渣都不剩吧。」不待霍寧說完，任司焰便截斷。

「當時看到那林承剛哀嚎的鬼樣子就爽到死。」也有份參與這件事的書宇憶起當時情況時，恨不得馬上拍手稱快。他最痛恨這樣的人，想超越人家就憑自己的實力打倒人家，幹嘛耍這些爛手段？切，低級！

不過，赤影招人眼紅，是很正常的事。

「寧，你懷疑天音嗎？」博銘澈問道。

「不是說就算是一巴仙也要查嗎？」霍寧反問。

「呵！自己偷偷跑去玩也不算我的份？」雖然嘴裡是在埋怨，但博銘澈笑容在廣大。

這小子真不夠意思。

「你還不是一樣自己跑到日本。」

「我知道你忙啊。」霍寧雖沒出國，但他知道在台灣霍寧的工作一樣多到像無名山一樣高。

「哦，那麼了解我？」挑眉，莞爾。

「不然怎算兄弟？」

「說的也是。」

大伙兒笑開來，雖然霍寧也淡淡一笑，但他還是一臉酷相。

「其實，大家有沒有想過南幫？」慕之謙若有所思地偏頭。

「南幫？」小震不解。

「嗯，但這只是我的猜測。」

「我們跟南幫一向來都不是朋友，但我們也沒什麼鬧不和過。」小震大大不解。

「所以，我才會道出他們的名字。」慕之謙的回答，惹來大家的奇怪。

「啊？」小震嘴巴更是形成了O字形。

「江湖險惡，沒聽過么？」

「哦，我了了，慕佬大是不是說他們也可能像天音一樣看我們不順眼，嫉妒我們，然後就對我們施毒手？」古凱恍然大悟。

「沒錯，而且南幫在十九年前名聲已臭了。」南幫，佬大好吃懶做，而且為人奸詐卑鄙，幫里的人全都只想著『貪』一個字，在外界他們的名字早已臭得不能再嗅，而且，還傳說他們看不過眼別人家風光。

一旁，古凱因猜對了而得意洋洋，但馬上又被其餘三人不爽而被打。

在談話當中，霍寧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是一組從未看過的號碼。他的電話號碼除了在場的所有人，就只有她知道，但現在手機所顯示的……

站起身，邊接著手機邊步出休息區。

「喂？」

「頭兒最近心情應該會比較好吧？」那他們受的『難』就應該會比較少了。

「小白兔小震，有簡小姐頭兒心情還會不好嗎？」

「死書宇！別喊我小白兔！」很損他的英氣耶。

「哦，好啊，小綿羊。」

「你才小綿羊，小老鼠，小花貓，小狗，小老虎……」最後，連早在幾百億年前就滅種的暴龍都被他說出來。

「誰是簡小姐？」博銘澈奇怪問道，對有女人出現在霍寧生活中的事感到萬般訝異。上次逼供他說出來的事原來真的是真的。

「簡小姐是總公司的企劃部主管，叫簡似依。」聽回答。

「哎，你們說霍佬大會和簡小姐在一起多久？」古凱首先打開了八卦話題。

「應該說霍頭兒是不是真的和簡小姐在一起了。」

「那當然啦！你們知道嗎？我上次在別墅樓上看見霍頭兒抱著簡小姐耶，哇！你們當時沒看見，那種情況多曖昧多令人臉紅心跳捏！」小震的話夾子一打開，就難以收回，而且，說得句句精彩，感情豐富不止，還說得好像已把自己融入角色當中。

「真的呀！」

「哇靠！哪時的事啊？咋有好東西看也不叫叫兄弟，真不夠意思！」書宇為自己錯過了精彩片斷而深感遺憾。

「當時你們都睡得像死煮一樣，我叫都叫不起，打也打不醒，你要我真拿石頭砸醒你嗎？」他當然想叫他們起來看看好戲，霍頭兒的感情世界里一向都是交白卷的，這回好不容易及格了，這可是赤幫內，不！是整個赤區和赤影集團……好像不止，是全世界的天大內幕消息！要是被狗仔隊拍到，這個新聞肯定足夠作為幾個月的頭條。

「還有還有，霍頭兒不知咋的突然抱起簡小姐，你們沒看見哪，當頭兒看著簡小姐時，那種眼神……哇靠！連我也被迷死了！」小震誇張地表演著當時的情況，他精彩完美的誇張演繹，聽得每個人吊起了心了。

「然後然後！」

「快點說！」

「然後，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嗎？天啊！頭兒竟然抱著簡小姐走進房間啊！！！」

「哇啊！！！」

「我的霍頭兒啊！！！」

「這個世界變得美妙啦！！！」

四個幹部興奮得大叫起來，都使勁鼓掌歡呼，還跳起了嘻哈舞步。

在他們激起了興奮的神經當兒，一道雷，準確地劈了過來。

「最近赤幫總部那缺少洗廁所的。」慕之謙忽地說出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火星文。

一聽，四個幹部遽然僵直身體，化為千年僵石。

「小震，你去幫幫忙好不？」慢慢地，慕之謙很輕鬆地把話說完。

「慕……慕佬大……」饒命啊！

「我覺得，你應該很閑著的。」

慘！無言以對。冒著冷汗，小震準備穿上打個[罪]字的衣服，進入地獄接受痛苦的懲罰。

「哇哈哈哈哈哈——」書宇一邊捧腹大笑邊幸災樂禍。

「總部的廁所應該有很多間，書宇，你也應該去幫忙。」任司焰笑看著笑得很開心的書宇。

瞬間，原本在大笑著的書宇化為硬石子，維持著手指著小震，嘴巴大張的優雅姿態，如雷轟擊。

而一旁暗爽自己沒中招的古凱在偷笑之際，一把雷直接劈了過來，而且是中腦部，當場斃命。

「古凱，我知道你是最有義氣的那一個，這次的打掃肯定少不了你。」自家佬大博銘澈很贊同自己的決定。

「頭兒！哪能這樣？我不平衡。」古凱舉牌抗議。

「什麼不平衡？」

「只有聽兄一個不用去嗎？」

砰！！！門教人用力推開。

幹部們在椅子上原地一震，全部臉色發青，差點被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嚇破膽，三個總裁也不例外。

「車鑰匙！」

呆愣一秒后，聽急著跳起來幫忙尋找，其他人在錯鄂端詳著霍寧臉上的焦慮與不安。

這表情……瞧這……哇嘩！大新聞哪！新大陸大發現哪！霍佬大頭一糟那麼慌張得不停飆汗！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頭兒，這裡。」聽把鑰匙拋給霍寧。

接走鑰匙，以迅雷之速衝出休息區。但眾人隱約聽見手機再度響起，然後——

「什麼？！不見了？」霍寧焦慮萬分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頭兒他怎麼啦？」聽一臉茫然。

正當幹部們都還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時，一邊的總裁們都很默契地暗忖。

這小子，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