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人耍流氓鬧事
我走出大廳，眼前是一片亭台水榭，無數燈火串聯在一起在湖面上蜿蜒出一條火龍。無數身影在火龍下穿梭往來，歡聲笑語，輕歌曼舞，衣香鬢影，影影綽綽，一派熱鬧又醉人的景象。
我背著手，想著剛才的競標，今晚賺發了。
正在我沉思時，一個低沉魅惑的嗓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你給我過來。」
我回頭，男子如潑墨般的發用一根紅絲帶紮起，垂落在額前的髮絲隨風舞動，帶出一絲慵懶的魅惑；白皙似玉般的面容上，眉目如畫，一雙桃花眼笑意盈盈，高挺的鼻樑下，那紅潤誘人的唇因酒精的作用染上一層奪人心魄的光澤，一襲紅衣金絲滾邊，流光溢彩。不是鳳無邪那廝，還能是誰？
寶珠出去攔馬車了，還沒回來。本著杜絕一切危險根源的原則，我的眼睛和耳朵自動選擇忽略眼前的人與他的聲音。
鳳無邪驚愕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某人將自己與夜色融為一體，自顧自的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去，該死的，卻看不清楚這個小子的臉。眼看我就要走遠，醉的挪不動腳的他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居然疾步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力氣過猛，結果後背上的一塊布料就生生的被他扯了下來。
「主子，你在幹嘛？」橙影剛牽好馬車回來，就見主子恨恨的看著對面的一個清秀小子，手裡還捏著一塊布料。仔細一看，正是從人家小哥身上撕下來的。
「橙影，他。。。居然不。。。不聽我的話。」
橙影扶住醉的東倒西歪的鳳無邪，連忙向我道歉：「這位小哥，實在對不起，我家主子喝醉了。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
「得之。。。得之。。。」鳳無邪嘴裡還喃喃自語。
我震了一下，他認出我了？應該不會。
「得之。。。得之。。。你躲到哪裡去了？」
「主子，你醉了，我們回府。小哥，實在抱歉。」
「算了。」我淡淡的回道，「你家主子也不是故意的。告辭！」
我走出拈花樓，寶珠看到我的衣裳，嚇了一跳，「小姐，你的衣服怎麼了？」
「被樹枝勾壞了。」
此刻我正在「風起楊柳」認真的干著活。窗外傳來的是其他人的喧嘩聲。
「聽說昨天少爺花了一萬兩競標了個花魁給樓明，可樓明拒絕了。你們說樓明會不會喜歡男色啊？」
「不會吧？樓明看上去很熱血男兒的嘛！」
「那你就不懂了，那只是平時的掩飾，暗地裡卻是。。。。。。你長得挺俊的，當心點啊！」
「去你的。。。。。。」
呵呵，樓明的名聲啊。。。。。。。搖了搖頭，我集中思想，沉浸在工作中，絲毫沒有發現有人向我靠近。
等到我察覺出不對頭時，一陣鼻息已經噴在我的側臉上。
「少爺？」我皺著眉，連忙站起，拉開與樓清淺的距離。
「君先生工作真是認真，本少爺來了都沒有察覺。」樓清淺回味著剛剛入鼻的馨香。為何心也跟著跳動的如此厲害？
「這是子德應該做的。樓明呢？」
「你找他有事？」樓清淺眼睛緊鎖著我。
「沒事。只是剛才聽別人說少爺昨晚花了一萬兩給樓明標下了花魁，想問問樓明感受？」
「你也想要一個嗎？要不本少爺今晚帶你去開開眼，也幫你標一個玩玩？」雖然樓清淺是笑著說這句話，可笑意並未到達他的眼底。
「謝少爺厚愛，子德不感興趣。少爺，你自己怎麼不玩呢？」一萬兩標下花魁自己不玩，賞給下人，這樓清淺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因為。。。。。。」樓清淺上前一步，來到我跟前，「我喜歡的是男人。。。。。。」
「吧嗒」聲，剛進門的樓明正好聽到這句「我喜歡的是男人」，手中的海棠糕全掉在了地上，「少爺。。。。。。」
「呵呵。」我輕笑出聲。
「君先生，你離少爺遠點。」樓明快速上前，擋在我和樓清淺的中間。
「樓明，你這是幹嘛？」樓清淺看著樓明的舉動，哭笑不得。
「沒幹什麼。以後少爺和君先生不能單獨在一個房間里，一定要有我在場。」
「好主意。」我拍手稱讚，引來樓清淺的一個怒瞪。我才不甩他呢！「那你們主僕先聊，我出去看看生意。」說完，邊偷笑邊離開房間。
「君。。。」樓清淺想上前追我，無奈被樓明攔住，「樓明。。。。。。」
哈哈哈，樓明實在太有趣了！
「你說昨天被我拉住的是個男的？」影閣里，鳳無邪淡淡撫摸著手中的東西，
「是。」橙影低頭，眼角卻若有若無的瞟向閣主上方才一直捏在手中的東西，原來是一塊普通的白色布料，滿大街都是。
「幫我查清那男子的背景。」鳳無邪手不自覺的收緊。
「是。」橙影退出了房間。
鳳無邪把捏著布料的手放在鼻尖，一陣獨特的馨香隨著呼吸遁入肺中，和上次不小心撞入他懷中的男子一樣的味道。他有些貪戀的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莫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由將那塊普通的布料如同珍寶一般放入懷中，「一定可以找到你。。。。。。。」
「徐媽媽，這兩天生意如何？」一直埋在賬冊后的我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眸深邃不見底。
「自從拈花樓重新開張后，這三天的營業額已經超過一個月的了！君先生果真厲害！」提到錢，徐媽媽一張老臉笑開了花，臉上的厚粉更是不住的往下掉。
「是嗎？那徐媽媽先出去吧，好好盯著生意！」懶得再問下去，這幾天我折騰的也累了。揮手示意，待徐媽媽出去后，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靠到椅背上，閉目養神。
「皇叔，好無聊喔！」軒轅雪跑進軒轅睿的書房，一把奪取軒轅睿手中的書。
「那雪兒想怎麼樣呢？」軒轅睿還是很疼自己的這個侄女的。
「不如。。。不如。。。我們去找子德吧！好久沒見他了！」軒轅雪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露出小女兒的嬌羞。
「雪兒長大了！」軒轅睿邊逗著她，腦中邊浮現出君子德的樣子，他也有點想那個君先生了，「那好吧！就陪雪兒去找君先生。」
風起楊柳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該死，大爺息怒。。。。。。」一陣帶著顫音的稚聲連疊送出。
「臭小子，你竟敢把這麼貴重的字畫給潑濕了，你知道這畫兒值多少銀子嗎？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算了？」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拍案而起。
我走進風苑，陰側側一笑，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扶起跪在地上又驚又懼的清秀男孩。「起來，哭什麼？」
「君先生。。。。。。。」可憐的孩子早就被兇惡的中年男子的巨喝給嚇破了膽，一看到我就像看到親人一樣。
「沒事，」我拍拍他的手，「我會替你做主的。」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替他做主？」兇惡男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怒反笑，「那敢問這位大爺，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裡對我的夥計大呼小叫的？」嘴角揚起的笑竟讓人想到「嬌媚」兩字。
飯廳里的客人們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看過來，一時間喧鬧的飯廳靜了下來。
「我怎麼會是東西呢？我。。。。。。」
「喔，原來你不是東西啊！」全場哄堂大笑。
「你敢耍我？」中年男子一臉惱羞成怒。
「大家都聽到是你自己說自己不是東西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是啊，是啊！是他自己說的。」見證人發出正義的聲音。
「你怎麼不吱聲了呢？你不說話，那我可有話要說哦！」我淡掃了眼全場，又是風情萬種地一笑，「有誰看到這位小哥給您的畫像潑水了？」
「這。。。這。。。。。。」
「難道不是是你自己打翻了茶盅嗎？」這招碰瓷太老套了！「在場各位都可以作證的。」只見桌上的茶杯不知何時翻倒一旁，杯子里的茶水印到畫卷上了。
「叫你們老闆來，明明是你打翻了茶盅，還賴我頭上，我，我。。。。。。」兇惡男子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我鼻子的肥豬手抖啊抖！
「請便！還有。。。」我頓了頓，「手別抖了，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難免老眼昏花，反應遲鈍，還是好好在家休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你。。。你。。。。。。」肥豬手繼續抖啊抖啊！
「別抖了，你要不信，我們可以當場試驗一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怎麼？不敢了？」激將法用在蠢男人身上萬試萬靈。
「誰說我不敢，試驗就試驗！」士可殺，志可辱，面子可不能丟！
「那你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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