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叔侄一個德行
翌日。
睿王府射箭場。
我興趣缺缺的坐在軒轅睿的身邊。
「君先生，看你這麼嬌小，會射箭么？」坐在軒轅睿另一邊是軒轅雪的皇兄，也是當今聖上的第三個兒子，軒轅寰嬉皮笑臉的問著。聽雪兒說，坐在皇叔另一邊的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君子德。可這個君先生看上去比雪兒還要瘦小，在「風起楊柳」做個副總管，實在沒什麼過人之處。可就是這個君子德居然能緊挨著睿皇叔坐著，又著實不簡單，大家現在都在猜測這個君子德到底什麼背景，和睿王爺到底什麼關係。。。。。。
「不會。」我禮節性地笑了笑，便再無言語。這個三皇子，五官線條利落剛勁，宛若鬼斧切割。劍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樑下，薄厚適合的嘴唇似笑非笑。反正我就是不想和姓軒轅的多扯上關係。
「寰，雪兒今天怎麼沒來？」這丫頭知道子德今天會來王府，她怎麼沒來湊熱鬧。
「回皇叔，她陪皇祖母去上香了。」
「喔。可惜。」說完，瞟了我一樣。那張臉上可完全沒有「可惜」的表情。
射箭比賽終於結束了，大家都紛紛告辭，只剩下我、軒轅睿和軒轅寰。
我也起身告辭，軒轅睿突然說了句：「子德，今天不如讓本王教你射箭吧。」
不等我拒絕，他已走到我身後，拿起一旁的弓箭，從後面懷住了我，然後不由分說的握住我的手，「子德，要這樣拿弓」，隨即妖嬈一笑，他將我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裡。懷中人熟悉而又好聞的清香瞬間充溢了軒轅睿的嗅覺。
「。。。。。。」我的臉色瞬間陰暗，要不是軒轅寰在場，我真想當場殺了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而現在，我只能忍氣吞聲，盡量把注意力放到靶心上，把靶心當成軒轅睿，右手一松，箭正中紅心。
「子德很有天賦。」軒轅睿在我耳邊吹著氣。
「是王爺教得好。」我掙脫開他的懷抱。
然而更無禮的還不是軒轅睿。一旁，軒轅寰突然抓過弓，然後一把將我扯到了自己懷裡，瞳孔一縮，握緊身前人的手，迅速側身，手裡的弓箭迅然射出，直直射中了靶心。
「本皇子看君先生這麼有興趣，故而也上前為君先生做個示範。」他將我鬆開，肩膀一聳，還很欠揍的笑笑。
小王八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感興趣了？居然對我又摟又抱，還笑得那麼無辜！「謝三皇子的言傳身教。」袖子里，我拳頭緊握。
見我被軒轅寰擁在懷裡，軒轅睿的臉色也變了，緩緩開了口：「沒想到寰兒的箭藝很是高超啊。」
「皇叔謬讚了。」語氣謙虛，表情欠揍！他這麼做就是想看看皇叔變臉的表情，誰讓皇叔一天到晚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自己每次都不能讓他破功，讓自己很沒有成就感。今天，終於讓自己等到了。。。。。。
「寰兒，不如今天我們叔侄倆就來切磋切磋？」軒轅睿手中的弓對準了軒轅寰。
這次玩笑開大了，皇叔真的生氣了。「皇叔，這個不行，我怎麼可以。。。。。。」軒轅寰背後直冒冷汗，突然一把抓住旁邊的我，擋在了身前。「君先生，救命！」
「三皇子，放開我！」惱怒的低呼一聲，單薄的身板因為撞上軒轅寰結實的肌肉，一陣疼痛。
懷裡人的身體好柔然好單薄。咧嘴一笑，軒轅寰硬是抱著我不放。粲然一笑，低頭附在我耳邊竊語，「君先生，我不放。」看皇叔怎麼辦，好爽。。。。。。
「寰，你在幹什麼！」見他二人如此貼近曖昧，軒轅睿臉色鐵青，惱怒的低喝了一聲，恨不得當場宰了這個侄兒。
「三皇子，我再說一遍，請你放手！」忍著怒氣，我從牙縫裡塞出了幾個字。
「就是不放！」軒轅寰還是繼續嬉皮笑臉。
該死的混蛋，我恨恨的咬了咬牙，顧不得對方是皇子，一轉身，膝蓋上抬，乾脆利落。
「嗯！」臉色瞬變，軒轅寰張大嘴痛苦的叫了一聲，將懷裡的我放開，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的老二。。。。。。額上絲絲冷汗，委屈的癟著嘴，欲哭無淚。人家不過是想和皇叔開個玩笑嘛！！！
沒料到我的爆發力會這麼大，連皇子都照揍不誤，軒轅睿強忍住想要仰天大笑的**，蹲在軒轅寰跟前，伸手將他扶起。「寰，你沒事吧？」
「你說呢，皇叔！」軒轅寰哭喪著臉，無限哀怨的斜了一眼軒轅睿，然後恨恨的抓住他伸過來的手，痛苦的站了起來。然後一直貓著腰，站在原地，緩解疼痛。
「子德突感不適，先行告退！」我眯起眼睛，怒氣騰騰的從打道回府。
門口不遠處，粗壯的樹榦後面，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惡毒而又忿恨的眼神。君子德，又是你。。。。。。
我從拈花樓的後門進入，來到徐媽媽的房間，除了她，沒人知道我是拈花樓幕後的老闆。
徐媽媽見我來了，迅速關上房門，遞上賬本，還有些事情要我裁決。
接過帳本，我低頭翻看了幾頁，然後讓她把需要解決的事先報告，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我便果斷的做了最合理的裁奪。
「徐媽媽，王大人那裡搞定了嗎？」
「君先生，有你出馬，還能不成功！」徐媽媽笑的眼睛都看不見。
「那就好！」
柔軟的羊絨地毯鋪地，漆畫的梅花茶具，璀璨的水晶珠簾閃著奪目的光，獸形的鎏金爐內煙霧繚繞，傳出淡淡的百合香。
君先生，月季來遲，還望恕罪。」聲音若出谷黃鶯，清脆欲滴。
身似弱柳，盈盈而立，青絲半挽，一雙妙目，淡淡一掃，美得清冷。讓人完全認不出她就是那天肚皮舞的表演者。
與此同時，月季也是在打量著對面的人。
白衣少年，體格纖瘦，皮膚白凈，平常的五官，可就是如此平常的一個人，卻有這麼多的奇思妙想。此時他唇齒含笑，親切中卻又有著一絲旁人難以靠近的疏離之感，人雖嬌小纖瘦，但卻讓人感到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
「月季姑娘姑娘請坐。」我起身親自拉開座椅，很是紳士。
淡然一笑，「謝君先生。」這君先生給人的感覺很怪，但卻讓人覺得可以傾訴，可以依靠，這讓自己壓抑已久的心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一直這樣聊著，聊著。。。。。。。
「君子德，你給我起來。」一聲震天怒吼，響徹雲霄，屋外，受驚的鳥兒撲稜稜的飛走，遠離這是非之地。
屋內，被吵醒的我，不滿的翻了個身，嘴裡咕噥了兩句，又接著睡去。
「君子德，你給我起來。」
我睜開眼，惡毒的眼神射向吵醒我的人。咦？鳳無邪？看著眼前一身紅衣似火，眼中又冒著明顯的怒火的男人，他怎麼在這？我記得昨天和月季聊天聊到很晚，晚的我都睡著了。。。。。。。
「君子德，你到底睡醒了沒？」咬緊牙根，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迸出來，很好，這小子居然學會夜宿青樓了。那雕刻精美的坐椅上，鳳無邪是一臉的惱怒的看著躺在軟榻上的我，該死，怎麼到這裡來了。
認命似的睜開眼睛，「鳳無邪，你別黑著個臉了，不就是來趟青樓嗎？別告訴我你從來沒來過青樓喔！」
這倒還不是鳳無邪氣憤的原因，因為，君子德他居然還叫了，叫了。。。。。。昨晚，就聽到黃影和綠影在竊竊私語，仔細一聽，原來是黃影碰巧看到子德到拈花樓，還叫了月季姑娘陪坐，一坐就是好久，黃影從拈花樓出來時，子德和月季都還未離開房間。他硬是忍到現在，才衝到這裡，叫醒他。
「風起楊柳」賬房內，玉爐的幽香裊裊不絕回蕩在房內。梳洗完畢后，坐在窗旁，我心無旁騖的看著賬本，完全忽視對面的某男。
不甘心喲~！
「子德。。。。。。」
這個月的收益還不錯。看完一本，伸手又換了一本，繼續看。
「子德。。。。。。」哀怨的聲音再次傳來，比方才更大聲了一些。
「嗯？」這次總算聽見鳳無邪的聲音，我抬頭，只見對面的鳳無邪癟著嘴，小媳婦似的委屈，不禁打了個寒戰：「你跟著我幹嘛？」
鳳無邪一臉不情願地喝了口茶，半響，輕嘆了口氣。「子德。」
「幹嘛？」
「哎。。。。。。」又是一陣嘆息，男子轉頭，漂亮的眼睛看著窗外。
「怎麼了？」感到一絲不對，我將手上的賬本放下。
「子德。」回頭，鳳無邪一臉哀怨凄清
「到底什麼事？」懶得理他，我低頭繼續看起了賬本。
「我都這麼哀怨，這麼可憐了，可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倏然瞪大眼，鳳無邪伸手將我手上的以及旁邊的那一堆賬本攬到懷裡，以哀怨得要命的眼神直瞪著我。
「可我實在沒看出來你哪裡哀怨可憐啊。」
「哪裡沒有，我很可憐，很幽怨的！」聲音力度加大，再次重申！
「你到底怎麼了？」
對面，鳳無邪低頭喃喃道：「我。。。。。。。我。。。。。。」
「嗯？」聲音那麼小，和蚊子哼似的！忍不住將身子前移，模糊聽見：「。。。。。。喜歡。。。。。。。」
「君先生，樓總管叫你去院幫忙。。。。。。」突如其來的叫聲打斷了鳳無邪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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