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他這樣的反應讓宋冬雨看傻了眼,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大喊,「等等!」可是哪裡還攔得住男人的步。

她氣得踹了一邊的樹榦一腳,從樹梢上落上了一大團的雪,撒了她滿頭滿臉,讓她更是氣得小臉發紅。

「好樣的!我要是睡不到你,我宋冬雨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她恨恨地在心中發誓。

那一天之後,兩人陷入一人躲避一人半冷戰的狀態,屋子裡的氣氛尷尬得讓人無所適從,逼得武軒夔即使在大冷天,也要拎起鋤頭往自家的菜地去,而身後依然有個鍥而不捨的小尾巴。

他原以為她沒多久就會覺得又冷又無趣,自個兒鬧著要回屋子裡去,誰知道半路遇到一對在吵架的男女,瞬間就勾住了她的目光,臉上連半點不耐煩都沒了。

那對男女還是熟人,兩人站在村子里的水窪邊上爭執,在看見武軒夔和宋冬雨時,那男人沒什麼反應,但那婦人先是一愣,隨即目光變得兇惡,直直朝他們奔了過來。

武軒夔臉色一沉,攔住了想往宋冬雨臉上撓的手,嚴的質問道:「雲花,你這是做什麼?第一回見你嫂子,你就是這樣的態度?」

武雲花呸了一聲,看著一臉稚嫩、氣色很好的宋冬雨,又想起自己這幾日來的遭遇,更是恨到不行。

「誰承認她是我嫂子了?不過就是一個窯子里跑出來的姑娘,還是個掃把星,上一回盧嬤嬤帶人來抓人,結果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妖法,讓盧嬤嬤回去差點都病死了。」

武軒夔眸光一暗,馬上想到宋冬雨下藥的本事,連他都會在不經意之間中了她的葯,就更別提那個什麼盧嬤嬤了。

只不過被指著鼻子罵的人畢竟還是他明面上的媳婦兒,不管如何他還是得替她說話。

「上回那不過是場誤會,而且事實到底如何,你和大伯娘心知肚明。」他冷淡地看著武雲花,把她做賊喊抓賊的把戲看得透透的。

對於這個不甚熟稔的堂妹,他雖然沒有特意關心過,可也從愛炫耀的大伯娘嘴裡知曉一二,說是進城裡找了份好差事,可說穿了不過就是廚房裡的一個幫工罷了,至於被武大娘吹捧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姻緣,也只是跟廚房裡一個小管事的兒子成了親。

現在這對夫妻大冬日的不在城裡好好的窩著,跑到這偏僻的村子里吵嚷,想來是上回想要宋冬雨的消息給那知縣夫人討個好,卻沒想到馬屁沒拍成,惹了一身的腥吧!

武雲花向來看不起這個被收養在自家的堂哥,這回她要教訓人被攔了,還被反諷了幾句,她哪裡受得住,恨恨地瞪著武軒大妻倆。「誤不誤會的我不管,可今兒個這賤人我肯定是要綁回城裡的,要不咱們一個清清白白的村子,有了這樣的人待著,那可不是一家子的事,是一村子的臉面都要給丟沒了。」

她一下子就把自己那一點私心給上升到整個村子了,就是不想讓他還能找出理由推卸。

就她的想法,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從窯子里跑出來的姑娘她不管,總之,夫人的人說是,那就是了,她上回沒把消息傳好,不知道這賤人還有幾分本事,結果害得盧嬤嬤吐血而歸,不只夫人那兒沒能交代,就是盧嬤嬤等人也恨上了她,讓她公公的差事差點就沒了不說,自家男人的差事也處處碰壁,氣得婆婆整天指桑罵槐的說娶了個攪家精,就連她到府里當差,那些人也是冷言冷語的嘲諷著。

這對向來自認為活得比別人都要好的武雲花氣恨極了,請了假就趕回了村子里,她就不信了,不過十來年不見,一個小丫頭片子,真能使出什麼妖法來。

她算盤打得挺好的,要真把盧嬤嬤辦不好的差事給辦利索了,到時候不只換回了自個兒的臉面,在夫人跟前也能被多看一眼。

只是沒想到別人也就算了,扯自個兒後腿的,先是自己的丈夫,另外一個就是被這狐媚子給欺了心的堂哥,要不看著那狐媚子嬌嬌弱弱的模樣,哪裡會是習慣幹活的她的對手?

「閉嘴!什麼時候村子的清白還得要你一個嫁出去的姑娘來說話了。」武軒夔冷著臉看著自鳴得意的武雲花,覺得大伯娘教孩子果然不行,不是懦弱不堪,就是像這般仗著小勢就瞧不起人。

武雲花本來就瞧不起他,從軍幾年回來,破相了不說,隔三差五的往處跑,除了修整他家的老宅子,也沒見掙了多少錢,喊他一聲哥那都還是給他面子,但若是他要在她面前擺譜指指點點,那是沒門兒!

「你這是被迷了心竅,就這樣的狐媚子有啥好的?若真是個好的,會連知縣夫人都瞧不下去?人家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說不得她娘也是個不正經的,要不然怎麼沒個生計就帶著一個孩子住在村子里,還不知道村子里都是怎麼說的呢!」武雲花不知收斂兩字為何物,憑著以前聽來的閑話,加上從盧嬤嬤嘴裡透露出的一丁半點,拼湊出自以為的一出大戲。

聞言,武軒夔心知無法再攔著宋冬雨了。

宋冬雨本是抱著看瘋狗的眼神看著武雲花,可是聽到她把她娘也給扯了進來,還亂說話,她深深覺得這種人必須受點教訓,才會明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個道理。

宋冬雨往前走了幾步,冷冷地對上武雲花的鄙視眼神,「看來你娘還沒教會你該怎麼說人話。」

武雲花連武軒夔都不放在眼裡了,對宋冬雨更是不放在心上,見她一開口就嘲諷自己沒家教,武雲花的爆脾氣一點就著,伸了瓜子就要讓眼前這個說大話的狐媚子好看。

就在武雲花認定自己這回肯定能夠好好教訓宋冬雨時,雙手卻突然被定在半空中,而且她想要大聲斥罵的時候,發現自己嘴巴開開闔闔的,卻無法發岀聲音,就像突然變成了啞巴。

武雲花在試了幾次后,發現還是說不出話來時,眼底不意外的閃過了惶恐,對宋冬雨也有了忌憚。

「怎麼不繼續說了?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原來這村子里是這樣想我和我娘的,嗯。」宋冬雨故意拉長了屬音,冷冷的眸光依舊瞪著她。

這些年,師父總壓著她,讓她多多行善,想讓她儘快忘記曾經附在她心中的魔障,不再被那些陰暗的情緒所擾。

有時候她也以為隨著十年過去,或許她真的都放下了,但是如今被武雲花這麼一激,還牽扯到她娘親,她才知道她不是真的遺忘放下了,只是強硬地把這樣的情緒壓在心底罷了。

「我原來是不想動手的,就你這樣的還不配,可是你自個兒說說,怎麼有人的嘴就能這麼惹人厭呢?」宋冬雨微笑著,將她輕輕一推,她就像個無知無覺的塑像一般,直直的就要往地上摔去。

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像是終於回過神一般,在武雲花滿臉驚恐的摔到地上的時候,總算伸手往前一撈,將人給接住了。

方有財雖然不滿妻子為了爭功而回村子里綁人的羊動,可再怎麼說,也是回床共枕多年的媳婦兒,被人這樣欺負了,他也不能再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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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得寵又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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