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擔心

「真的！」夜風檬重重點頭，表情非常認真.

「……」

夜風華還是不相信他會老實，投去懷疑的目光。

夜風檬心下很疑惑，小八看著看他做什麼？趕緊走啊！

夜風華輕咳了一聲，算了，五哥想怎麼鬧讓他鬧去，反正應該鬧不出多大的事情。想到這兒，他朝他拂袖拱手，恭敬有禮道：「既然五殿下保證了，那小仙就告辭了。」

「走吧走吧。」

夜風檬趕蒼蠅似的揮揮袖，不耐煩地說完，也不等人離開，自己先往一條仙道跑去了。

負責照顧夜風檬的四個小仙反射性就要去追，想起大仙還在這裡，又停下來，先給夜風華行了個禮，這才去追夜風檬。

夜風華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左手負於身後，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最前面遠去的、並不高大的背影。

五哥才是那個一直保持孩童容貌的那個人，所有人，包括他在內，從來都沒有見過五哥長大的模樣。

想起當年五哥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第一次露出傻眼的表情，而且被五哥狠狠笑話了一番。

這些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他到現在依舊不知道五哥為什麼要裝傻？

難道他知道什麼事情？或者他知道是誰在對付他們兄弟？

這兩種都有可能，五哥太神秘了，什麼都不願意告訴給別人。就連他，除了告訴他他沒傻之外，就沒有下文了。

夜風華收回視線，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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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知道自己弟弟出事，呆在奈何橋的夜雲開始魂不守舍，幫忙的時候頻頻出錯。有時候望著閻羅殿那邊，很是擔憂。

孟婆見他這樣，也只有搖搖頭，清秀的臉上，既清冷又無奈。

孟婆在平時就是個比較清冷的女仙，不喜歡多言，縱然她明白夜雲對她的心意，也將他所作所為看在眼裡，但她對他的話仍舊不多。

不過即使話再少的人，也會受不了頻頻把自己的公事給辦砸的人。

孟婆在夜雲第一百零八次把她的孟婆湯端錯送到鬼差手裡時，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夜雲。」

「啊？孟婆，怎麼了？」正在走神的夜雲瞬間回過神，轉回頭，準確無誤找到孟婆的位置，一臉懵逼地問。

孟婆看著那隻遞湯碗給鬼差的手，嘴角抖了抖，接著把視線移到他的臉上，迎上他的視線，道：「既然擔心，那就去看看。」

「我擔心什麼？我沒有什麼擔心的啊。」夜雲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擔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湯碗放在一個鬼差手裡，接著去端另外一碗。

「哎……」孟婆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他端給維持秩序的鬼差。

幸好鬼差已經習慣，拿著他給的湯碗，轉身便端去給排隊的鬼了。

見到這一幕，孟婆才鬆了口氣，幸好還有明白鬼。

她放下湯勺，走到夜雲面前，拿掉他手裡的湯碗，道：「九太子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地府，他如今就在枉死城，你要是擔心他，就去看看。」再這樣下去，丟人不說，她的招牌都快被砸了。

夜雲怔了一下，他又何嘗不想去看九弟現在怎麼樣了？只是他怕他再去，會給九弟造成新的麻煩。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他們兄弟幾個自帶惹麻煩的體質，從大哥開始到九弟，沒有一個是順利的。

若是放在尋常的神仙裡面就算了，當做是劫數，一輩子就這樣也挺好，關鍵是他們是神界的太子，是儲君，八千年後，他們中間必須有一個繼承太子之位。

他一直呆在這奈何橋，除了有孟婆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他沒有八弟聰明，即使自己無法從自己的事情走不出來，也可以幫助九弟化險為夷。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我不必去，九弟若是離開了枉死城，一定會來看我的。」

「……」

孟婆面上很平靜，內心很焦灼，前面出錯一百零八次，幸好都靠著鬼差嚴格把關才沒有真正錯一次。

現在鬼差們都有些疲乏了，若是真正錯了一個兩個，她一定會被閻王請去閻羅殿喝茶的。

夜雲並非不知好歹的人，否則也不會贏得孟婆的好感。現在見她眉頭皺一皺，稍微思索一下，四處一看，見鬼差伸出手在他旁邊等著，怔了一下，頭腦一轉，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

夜雲尷尬的笑了一下，對孟婆道：「孟婆，我最近心神不定，回去打坐一會兒，這裡就交給你了。」

「去吧。」孟婆聽到他這麼說，可算是鬆了口氣。

夜雲點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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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監視地府情況的青龍，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只看到夜雲離開。

沒想到冥界的幽暗法力對神仙的影響這麼大，他上次還能同時看見聽見夜風華他們大鬧地府，這一次竟然削弱了他的監視，只能看見影像。

青龍皺了皺，這樣說來，他下次再監視的時候，不是地府所有情形都看不清了？

這樣下去對他很不利，只要他們九個兄弟在地府聚會，他就不會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那麼他要進行下一步計劃就會有阻礙。

不，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青龍收了水晶球，拂袖朝外走去，衣袂飄飄，浮在白雲中。

出了青龍殿，青光一閃，他化成一條青龍，大吼一聲，飛入雲端，眨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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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中，夜宵一覺睡醒，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小白貓坐在空地上，背對著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非常入神，連他醒來的動靜都沒有發現。

夜宵走到它身邊，撩起衣擺，和它並排坐下，低頭看向它，「小白，你在想什麼？」

小白貓很疑惑的看著外面，道：「我在想為什麼地府的天永遠是灰濛濛的，而神界的天總是白色的，只有人間的天才會有黑夜和白天？」

「你想出來了嗎？」夜宵問道。

小白貓搖搖頭，「我只知道地府擁有幽暗之力，而神界，則是擁有光明之力，只有在人間，這兩種是同時存在的。但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黑和白不是同時在人間存在，而是黑白輪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