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那把劍的本體
「唯一剩下的，就是地底了。」
我笑著活動手腕，這回，我毫無保留，大不了再跌落一次，我還真就不信了。
這東西也是幾層的，我還能砸碎位面，直接掉回地球去。
「嗯？」一陣晃動之後，預想中的畫面卻沒出現，地還是那個地。
跟石壁完整的連接在一起，連一絲的縫隙都沒有，這我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再次蹲下，在地上敲打感受。
有靈氣的不斷錘鍊，我的靈敏度，至少整個地球位面無敵了，這回，還真讓我發現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好熟悉，就像熟悉自己一樣的感覺。」可我很肯定，這裡不是跟我牽連靈魂烙印的地方。
那是什麼？
這裡是中等位面，重新之後，除了那次幻覺之中，進入的須彌空間之外，根本沒有真正來過這裡。
更別提見過這裡的人了，我上輩子又無妻無子，貌似，應該也沒什麼忘不了的紅顏。
「嗯？」之前胳膊划傷的太嚴重，我已經調整呼吸，封閉血液流速，但剛才一個閃神，給疏忽了。
一滴血就滴在地上，在未知的地方出現這種失誤，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趕緊伸手，想要把血擦掉，手指剛碰到地面，心頭卻一陣酸楚，悲鳴。
差點掉下眼淚來，我沒急著移開手指。
「不對，這個位面，也有我認識的，見過的。」我扯動嘴角，暗恨自己，早就該想到的。
在這裡能夠信任的，還有那把劍，也只有那把劍。
「出來吧，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我拍了拍手，站起來，難怪這裡好像一塊完整的石塊。
更難怪，這裡的氣息讓我那麼熟悉，還有那個一直吸引我的味道。
這裡，根本就是那把劍的本體。
「這樣都能認的出來，哇，果然是真愛啊。」眼前突然出現個白蒙蒙的影子，發著幽光。
跟剛才我跌落的時候，看到的刺眼的光很像，只是強度區別大了點。
我還從沒見過這麼跳脫的劍靈，懶得跟他廢話，掂了兩下「殺戮」，讓他趕緊說清楚。
「你也知道上層位面很快就會察覺到，這個時候還跟我來默契這一套，你就不怕我猜不出來。
然後咱們一起玩完？」
我突然驚悚的看著它，該不會……我上輩子沒結婚，但是跟劍靈有一腿吧？
畢竟成天朝夕相處的，我倒是沒練過劍，可聽也聽了不少，都是要心靈相通的。
貌似很有道理。
劍靈被我審視的眼光，看的靈體都不穩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以為我想等？我根本不認識你能認的出來，是你，都是你。」
我還真沒想到，這麼坑爹的主意，竟然是上輩子的我，自己想出來的。
而且劍靈一再的抗議，都被我給無視了。
「你說，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時機成熟了，否則一旦勉強你靈魂歸位，也打不過上層位面。
一旦你真的暴露了，有再大的利益，也阻止不了他們降臨。
那些在你須彌空間里庇護著的子民，全都逃不掉。」
「什麼？你說他們全都在我的須彌空間里？」我自認為已經很沉得住氣了，這回還是有點懵。
難怪上層位面的人一直在追擊，都沒有找到他們，還有地球過來的那些人，只能肯定，他們全都消失了。
不在這個位面了，但具體去了哪裡，連點痕迹都沒有。
「可是不對啊。」我承認這是個好辦法，但明明地球那些人也沒看到他們。
須彌空間再大，也是有範圍極限的。
他們初到一個地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查地形，這裡的土著子民還剩下多少，劍靈沒說，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肯定也不會是個小數字，萬年過去了，一個都沒碰到過，這就說不通了。
劍靈鄙夷的搖頭，「下等位面走了一趟，你已經不是那個英明的王上了。
你的須彌空間如同大道三千，參透一個，就可以製造出一個單獨的空間。
具我所知，你至少已經參悟透了一千個。」
上輩子的我英明，果敢，隨和，親民，但劍靈還有說一個，有點矛盾的特質。
「你都不知道王上有多神秘，別說我不清楚王上的極限了。
就算是上層位面大舉來犯，也沒真正逼出他全部的實力，要不是忌憚這一點，就算是利益當頭，他們也不會真的就不降臨。」
這回說的，才是全部的實話，劍靈估計都快憋壞了，總算是能說了，這會兒乾脆巴拉巴拉的停不下來。
「你特意祭練了不同的須彌空間，想要把地球強制捆綁過來。」
「位面的劫難是早就註定的，逆天而行不會有一絲絲的機會，但是牽扯到下等位面，就能掙得一線生機。」
「你早就交代我，一旦上層位面利用我，來打開通道，就直接扎入地球。」
「你肯定還有別的布置，不過我就不清楚了，地球想要關閉牽連，獨善其身，絕對不可能。」
我還真沒想到，給地球帶來禍端的，會是我的前世，聽劍靈的意思，我這個算計裡面，連上層位面的反應都估算到了。
那來到這裡的地球人，還有剩下的那些之間的誤會，該不會也是我故意製造的吧？
老村長說過，之前那些人，是進入這個位面之後才全部消失的。
可那個聲音卻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之前就揣測過好多種可能，都被自己否定了。
現在知道了須彌空間的存在，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惜劍靈被上層空間獲得之後，就自己陷入了沉睡，什麼都不知道了。
「您別擔心，王上的計劃不會失敗。」他還是不習慣，把我當成當年的王上。
也沒有那種歲月中形成的默契，還以為我是在擔心沒有一戰之力。
急切的解釋，「我們的子民死的很多，但剩下的也不少，而且王上特意把空間流速調快。
那裡已經過去了萬年，他們早就進步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哪怕對上現在的上層位面，也未必會輸。」
我猛的一顫，聽出點不同尋常的意思來，「我調整了須彌空間的流速？
那現在距離浩劫，真正的過了多久？」
劍靈一愣，好像沒料到我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獃獃的說：「十年，今天剛好是整十年。」
跟著，眼淚就下來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是他見到我之後，第一次把我真正的當成王上。
「王上，您果然沒騙我，十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您真的歸來了。」
「您說的時候，我原本還是不信的，我以為您是在安慰我，我甚至做好了不知道沉睡多久的準備。」
「王上，我已經等不及，為您殺戮了。」
他的嘴巴一開一合，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甚至忘記扶他起來。
十年……
真正的大戰，其實才過去十年？要說須彌空間里的時間不同，我可以理解。
但地球呢？我可是看過歷史的人，那個須彌空間里的地球人，跟真正的地球位面是有牽扯的。
地球上也已經過了萬年了，還能躲得過上層空間的窺測。
只憑藉這把劍，破開的一小小個缺口，就能連起完全不同的兩個位面，利用天地規則，位面氣運。
我上輩子到底有多逆天，這一已經不是殺神莫離可以仰望的高度了，這才是真正的神吧？
我默默擦了把並不存在的冷汗，「你起來吧，帶我去找身體。」
據劍靈所說，我之前是真的死了，哪怕是在自己的算計之內，但也是真正的死過一次了。
被毀滅的身體也是真的，否則也不會瞞過上層位面的眼睛。
但在幾十萬分之一的瞬間里，我把王族血肉，還有位面之子的氣運，藉助萬人的信仰之力為橋，引到了另外一具身體上。
在中等位面，這種方法也就只有我一個人會，所以上層位面的那些人，想都沒想過這種可能。
又不是衣服包包，畢竟是要一直使用的身體，即使氣運不變，我還是很介意，那具身體是誰的。
劍靈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沒到最後一刻，王上根本沒暴露過，最後一刻，也沒有機會問這個了。」
他只知道，那具屍體是跟我伴生而來的，本來就是為我而準備的。
裡面沒有一絲靈魂的痕迹，完全是空的，跟我本人長得也是一模一樣。
從嬰兒時期，一直蛻變，哪怕我身上出現一點點的傷痕，他都會跟著一起出現。
雙胞胎同時長大，還做不到同步呢，更何況一具空殼，一點點的生長。
光是想想，我就毛骨悚然了，上輩子的我，到底是什麼人啊？
天生異象？
我晃晃腦袋，倒是真想看看，上輩子的自己到底什麼樣子了，劍靈說跟我現在是完全不同的。
然後還化身小謎弟，不負責任的把上輩子的我一頓誇，我對真實度，表示嚴重的懷疑。
想不通的地方雖然多，不過都是以後煩心的事，我現在只想趕緊恢復，不對，按劍靈的意思，應該是提高實力。
劍靈剛才還在夸夸其談，現在突然不吭聲了，被我盯的急了，才苦笑著搖頭。
「你只是讓我在這裡等著，沒告訴我那具身體在哪兒，事實上，自從最後一刻見過一面。
知道你確實把他扔進來了，其餘的我真不知道了。」
越熟悉，他就越放飛自己，現在一口一個我，都不再巴巴的稱呼王上了。
可我倒真希望他能委婉，客氣一點，不要直接讓我絕望，深吸了好幾口氣，強忍著才沒衝上去暴走他。
「那你告訴我，那具屍體扔進來的時候，掉在哪裡了？」
我再找找還不行嗎，這裡是大，但說到底也是把劍而已啊。
他還是搖頭，「我不知道，我沒看到他落地。」
「呼，呼呼……」不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可拳頭上的青筋，都被我攥出來了，「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嗎？
身為劍靈，你好意思嗎？」
「我是劍靈沒錯，但跟王上比，我還是個外人啊。」他挺了挺胸，理直氣壯的反駁，「王上已經可以把劍入體。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不，但只要王上想，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我從劍里滾出去。
你以為上層位面的人都是青菜蘿蔔？我什麼都知道，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別傻了，這得靠你自己。」
「滾。」我一揮手，把他給趕走了，再看他那張臉一會兒，我怕就會忍不住暴走了。
自己找就自己找，我還真有點倔脾氣，既然是上輩子的我藏的。
那隻要能代入當時的心情和考量，就會得出答案。
這裡不是筆直向上，但也差不多了，我就算拚命，也爬不到一半。
所以也沒急著動手，而是小心的觀察，細細琢磨起來。
這把劍跟著我很久，而且還是默契最高的存在，藏在這裡很正常。
但為什麼要避開劍靈呢？
「真是因為上層位面？」我很肯定的搖頭，「不會。」
哪怕我對之前的記憶一無所知，但這麼一個精於算計的人，還不至於真的隱藏不住。
我甚至暗戳戳的懷疑過，上輩子的我，會不會其實根本不信任劍靈，留著他，只是為了迷惑上層位面。
可隨即，我搖頭否定了。
我的確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也承認，哪怕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際遇之下，也會有所不同。
但真正原則性的東西，應該是不會改變的，我不輕信，但一旦當成是朋友，就絕對不會去懷疑。
而且劍靈自己也說了，只要我一個念頭，就能把他趕出劍去，沒有了依附，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這樣的存在，根本沒有被算計的價值，這話說來殘忍，但既然要衡量，我就不能不一一想清楚。
「那還能是什麼原因呢？」我真是有點陷入死胡同了。
手不自覺的搭到石壁上，「嗯？」
一陣粗糲的感覺，讓我打了個寒顫，從頂上跌落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裡不是筆直的。
但那畢竟是以高度造成的感覺，現在只是輕輕摸搓，就能發現。
這就不一樣了。
除非……
「除非有秘密的不是這把劍，而是，劍靈。」這個念頭剛一產生，我瞬間就想到很多其他的事。
劍靈自己都不知道來歷，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如果是真正的劍中有靈，哪怕是上輩子的我。
這個劍的主人，也不會比劍靈對劍更默契，除非劍靈根本就不是劍靈，而是一抹幽魂，暫時住在劍里而已。
但為什麼偏偏是這把劍呢？這可是王上的佩劍，有其他東西亂入，他不會不知道。
哪怕再仁慈，也不會讓自己身邊留下隱患，他卻一直縱容劍靈存在，更像是一種保護。
「劍靈能跟劍契合，如果不是因為天道相合，那會不會是……因為王上？」
因為他的認可，甚至跟他的血脈有什麼牽連，所以才不會遭到排斥？
那具身體沒有靈，劍靈沒有肉身，這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啊。
「劍靈，你給我出來。」我不知道怎麼召喚他，只能用喊的。
好在他也沒走遠，直接出竄出來了，眨巴著眼睛，傲嬌的哼哼，「你不是讓我走嗎？
現在又想幹什麼？我知道都告訴你了，再問也沒有了。」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真的不想接受自己的猜測，「把手伸出來。」
他只是愣了一下，就依言做了。
我也跟著把手伸出來，放在他手旁邊，「我數一二三，你跟我同時逼出一絲本源之氣，聽到沒有？」
混沌靈氣什麼的，哪怕是難得的少見，也只是作用於身體，現在唯一能跟上輩子有牽扯的，也就只有本源之氣了。
只是哪怕逼出一點點，都是傷了根本。
劍靈一聽就炸毛了，「你瘋了？你是不是瘋了？我不管你想幹什麼，別衝動啊。
想不到咱們就慢慢想，我幫你還不行嗎？犯不著自己作死啊。」
我按住他的手，不由分說的命令，「按我說的做，這件事對我，對你，都很重要。
說不定可以知道，你到底是誰，是從哪兒來的。」
他張了張嘴巴，還想勸，呢喃了半天，卻沒說出半個字來。
我說的這一切，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你，確定嗎？」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不確定。」我實話實說，「但有很大可能。」
他苦笑著點頭，「我一定是瘋了，竟然信了你的邪。
不過你要是說肯定，我還真不會相信，好吧，王上本來就沒交代，需要怎麼干。
既然你是王上的轉世，你的話，說不定就是王上真正的意圖。
我聽你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旦有什麼不對勁兒，馬上停止，不管能不能得到答案，都別勉強。
這不重要，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我多看了劍靈一眼，他緊抿著嘴唇，在等我的答案，如果我不答應，他就不會配合。
我心裡有點感動，這對位面，對我，的確不重要，但是對他，太重要了。
我只是轉世，並沒有跟他相處的那些記憶和交情，他卻還是選擇以我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