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3

第三章

「我將意志注入到這傢伙身上，他就相當於是半個我。雖然很劣質。」

黑絕：……你說誰劣質？！

「好了，行動吧，在我復活前，你就是宇智波斑。」

黑絕：……斑爺你就好好睡吧，幹嘛復活，復活了還得死。

白髮蒼蒼的宇智波斑靠在冰冷的石椅上，呼吸漸漸微弱，不再有任何動靜。

宇智波帶土垂下頭，沉默不言，地底冰涼空氣中只剩下幾隻白絕聒噪的交談聲回蕩，「斑死了？」「真死啦？」「他居然自己把外道魔像的傳輸管扯掉了。」「嚶嚶嚶……」有隻白絕甚至多愁善感地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宇智波帶土似乎終於想清楚了什麼，抬頭看向黑絕，眼神堅定，「你是斑的意志，說吧，下一步怎麼做？」剛被拉入報社坑的少年大概想學學宇智波斑的樣子，可惜情緒雖然到位了，氣勢還是少了點。

此時的黑絕已經過了剛剛認清現實的抓狂期，但若有人能窺視靈魂，定能他看到糊成一片的黑臉下寫滿「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大概……先把他埋了吧。」黑絕心不在焉地回答。

帶土：「……」

黑絕走進宇智波斑，看著對方灰白的髮絲和乾枯的皮膚，油然而生一種歲月的滄桑感。

那個曾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男子，最後卻在暗無天日的地底這般逝去。

更令人扼腕嘆息的是，一代梟雄懷揣著所謂人類和平的夢想陷入沉睡，殊不知一切只是一場延續了千古的巨大棋局。

一抬眼，牆壁上千手柱間的裸體十分惹眼。

嘖嘖，這執念。

跟好基友一直相親相愛下去不好嗎斑爺，搞什麼月之眼計劃。

倒是幾隻白絕幹勁十足地從深處拖出一口棺材，把宇智波斑的身體放了進去。

「記得把棺材板蓋好。」黑絕認真叮囑道。

「收到！」幾隻白絕齊聲應道。不知從哪裡拿出小鎚子、鐵釘、鐵板等物什，一通噼里啪啦，將棺材嚴嚴實實封了起來，幾個生物忙得不亦樂乎。

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宇智波帶土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走到黑絕的身邊，打算長刀直入：「按照斑的計劃，一開始是讓漩渦長門歸順？」

黑絕看著熱火朝天的白絕們，隨口道：「嗯？漩渦什麼？」

「漩渦長門。」

「什麼長門？」

「漩渦長門。」

「漩什麼門？」

帶土：「……」

成功讓宇智波帶土吃癟后，黑絕心情十分愉悅，桀桀大笑著消失在地底深處。

複雜地看著黑絕的背影，宇智波帶土扭頭，問向旁邊的白絕：「斑的意志是不是哪兒有問題？」

白絕一臉乖巧地歪了歪頭，「嗯？你是在問我拉大便是什麼感覺嗎？」

帶土：「……」

斑你給我留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

帶土前去襲擊木葉，與老師師娘相愛相殺。正當他和四代正面交鋒時，忽然聽見面具傳來一聲輕響。

啪。

稀里嘩啦——

對面，波風水門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帶土？」

宇智波帶土：卧槽！

黑絕你給我的什麼劣質面具？！

而此時，被帶土恨得牙痒痒的黑絕本絕正好找到了長門。

這時的山椒魚半藏還未受團藏蠱惑，對新生的曉組織很是賞識。團藏想要從中作梗，為了試探彌彥三人實力，他讓根部忍者變身成為岩忍，與三人交戰。

戰鬥過程中，眼見彌彥和小南受傷，長門情緒失控召喚出了外道魔像。彌彥正欲阻攔，忽見黑泥般的物質從地面滲出，轉眼就將長門拉到了地下。

「長門！」

片刻后，長門的身影再次出現。他身上並沒有預想中的傷痕，只是緊緊捂著雙眼，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流出。彌彥強硬地拉開了他的手，發現對方眼皮明顯塌陷了下去。

長門的眼睛沒了。

同時，團藏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壓迫力，讓他連動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下一秒，他的軀體就四分五裂了。

完完全全，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依稀聽到一句：「這個世界上，搞事的人只需要一個！」

那人話語中還帶著一股奇異的霸氣。

山崖上，黑絕看著下方面面相覷的根部，和討論了一番最後決定先去治療長門眼睛的三人，抬手撫上了自己的眼眶。

漆黑一團的面部，出現了一雙幽紫色的輪迴眼。

神秘，強大。

他特地找了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白絕作為載體，木遁細胞讓輪迴眼的駕馭沒有任何負擔。

「這雙眼睛……會害了你的，長門。」

所以，還是留給我搞事用吧。

黑絕嘿笑著，抬起手，準備結印。

嗯……

結印……

結印……

「……」

慢慢地，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怎麼結的來著？！

黑絕無語，抬頭，望天，心裡流下兩排寬面淚。

一段時日後，好不容易從木葉的嚴密監控中溜出、卻發現長門已經失去了眼睛的宇智波帶土：「……」

這什麼情況？！

經歷了一番瞎搗鼓和折騰，黑絕總算將輪迴眼的使用摸索出了個大概。他回到戰國時期，正好看到宇智波泉奈在下葬。

主要的事都已經完成，只有一個族人在進行最後的填埋工作。

黑絕從白絕身上脫離，黑蛇般悄無聲息地潛入地底，鑽入宇智波泉奈的棺木中。

——「外道·輪迴天生之術。」

泉奈大人不在了，斑大人獨自去挑戰千手柱間那個怪物，也不知怎麼樣了……該宇智波族人出神地想著，神色懨懨地鏟起一抔黃土，手臂一轉，輕車熟路地送入了土坑中。殊不知他眼皮底下正在發生著驚天動地的事。

塵土飛揚，悉數落到了一個剛從土裡冒出的腦袋上，「咳，咳咳咳……」

宇智波泉奈：「……」

該宇智波族人：「……」

該宇智波族人十分淡定地抬起手，比了一個解開幻術的手勢，然後再次低下頭——

兩秒后。

「啊啊啊詐屍了——」

奔跑的過程中，他忽然感覺被一股力道絆住，同時視線里出現了一雙從未見過的紫色眼眸。然後，他就稀里糊塗地回到了族地，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這是……」宇智波泉奈爬出土坑，扶著腦袋，明顯還有些回不過神。失去了雙眸，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但不妨礙他感知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對方身上那股神秘雄渾的力量令他暗暗心驚，但這僅僅是冰山一角，更多無窮無盡的力量甚至根本無法感知，「……你復活了我？」

「是的。」

下一秒，一把冰冷的苦無便橫到了黑絕脖頸處。

「你有什麼目的？」宇智波泉奈冷冷道。

面對即使再強大的敵人也不會自亂陣腳，隨時保持高度的清醒和警惕，這是從戰火中摸索過來的強者的本能。

「真是不簡單吶，宇智波泉奈。」黑絕笑了笑，「真不愧是——」他故作停頓，再次緩緩道，「宇智波斑的弟弟。」

泉奈的呼吸輕不可見地亂了一瞬，但掩藏得極好。他默不作聲地將苦無往前推了推。

「可惜啊，」黑絕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搖了搖頭，感慨道，「即使是你的死，也無法挽回你哥的心意，他已經準備和千手柱間結婚……哦不，結盟了。」

「……」宇智波泉奈捏緊了剛剛差點被黑絕的豪言壯語嚇掉的苦無，平靜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就憑我是——」黑色的面孔像是被撕裂一般，咧開了一個燦爛的搞事的笑容，「六道仙人。」

九天之上的六道仙人本人：「阿嚏！」

宇智波泉奈在心裡冷笑一聲，正想開口，忽然感覺全身動彈不得，所有的力量瞬間被抽去，連查克拉也無法調動。下一秒，他的腦海中陡然浮現一雙紫色的眼睛，一圈又一圈相連，似無窮無盡的輪迴。

宇智波泉奈一驚，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出。

——家族石碑上記載的，六道仙人的輪迴眼！

有了六道仙人的幌子，接下來的忽悠就容易多了。

三言兩語得知了宇智波的現狀，宇智波泉奈當然心急如焚地想要去見宇智波斑，被黑絕一口回絕。最後實在拗不過對方的軟磨硬泡，答應讓他在暗中見宇智波斑一面。

接下來，就是剛剛發生的事了。

「我的來歷嘛……」黑絕摸摸下巴，笑得像個孩子。

宇智波斑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卻聽到一聲嬉笑：「你猜？」

宇智波斑感覺自己腦海里有根什麼弦，啪一聲斷掉了。

據說，在千手和宇智波結盟前某夜，南賀川旁邊的森林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起因未知。

不過此次森林大火倒也在無意間推動了千手和宇智波的合作。因為起火地正好在兩族之間，離兩個族地都較近。兩族人緊急出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在拂曉時分撲滅了大火。

其中作為主力的千手扉間瞪著一雙比往常還紅的眸子：「誰幹的？！」

這是在挑釁宇智波和千手嗎？

調查了數日無果，千手二當家只好作罷。

當然，要是讓黑絕知道自己以後的下場，現在是絕對不敢再這麼囂張地得罪宇智波斑的！

這哪裡是在搞事，這分明是在作死啊！

【唯一之神為求安定分出陰陽兩極，相反的兩極相互作用，孕得森羅萬象。】

宇智波一族的地下神社裡，黑絕一眼就看出了上面被修改過的痕迹。看來在自己穿越過來前，原本的黑絕就已經布好局了。

也不知那個傢伙是被自己取代了，還是……繼續存在著。

思索片刻，黑絕用同樣的方法、相同的字跡再次修改了石碑。

【唯一之神為求安定分出陰陽兩極，相反的兩極相互作用，懷孕得森羅萬象。】

看著自己的傑作，黑絕揚起滿意的微笑，拍拍雙手揚長而去。

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