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
第六章
「什麼？」
「總想跟他打架就是喜歡的證明啊！」黑絕篤定道。
宇智波斑微微揚起下巴，所有的高傲鋒芒畢露。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像是發自內心的滿足和愉悅，「那是因為柱間是我唯一認同的對手。」
黑絕：「……」我管你認誰當對手。
「那你喜不喜歡他？」
「……柱間是我的朋友。」
「男朋友也算朋友啊！」黑絕不怕死地窮追不捨，「你是不是喜歡他？」
「……不喜歡。」
「咿——」黑絕陰陽怪氣地拖長了尾音，「可你一見到千手柱間……」
話還未說完，他面前、精神空間里的宇智波斑身影就消失了。
因為外面，千手柱間出現在了視野里。
林間晨光漫溢，晨風裹挾著潮潤的水汽，彷彿女人濡濕的髮絲在脖頸間纏過。那個望眼欲穿的男人一看到宇智波斑，就立即沖了過來，「斑！」
宇智波斑咬牙，「居然在宇智波族地前轉悠，千手族長是活得不耐煩了？」
「斑是在擔心我嗎？」千手柱間掛起招牌的傻呵呵的笑，「斑果真很溫柔。」
黑絕：這濾鏡不得了！
斑的態度明明兇巴巴的啊！
「你終於回來了，斑。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們馬上就可以舉行結盟儀式了！」
夢想實現的那一刻，這個男人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耀眼，即使是最殘酷的歲月、最激烈的戰火也無法消磨掉分毫。
溫暖的笑如春風般拂面而來，宇智波斑嘴角緊抿的力道也慢慢鬆懈，黑瞳里劃過奇異的光澤，他終究還是在千手柱間面前摘下了冷漠的面具，朗然一笑。
千手柱間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十多年前山崖上，那個對他露齒而笑，說著「聽起來不錯！」的刺蝟頭少年。
見著這一幕的黑絕默默地回想起他剛才還未說完的話。
——可你見到千手柱間的那一瞬，眼睛都在發光。
黑絕嘆息。
關係這麼好，幹嘛不長久下去，非要最後鬧個你死我活。
說到底……
——還不是因為沒結婚！！！
不知道千手柱間已經將與漩渦聯姻一事延後，黑絕還在苦思冥想，該怎麼攪黃千手柱間那該死的聯姻。
實在不行……生米煮成熟飯吧那就！
因為存在於宇智波斑意識中，所以結盟儀式的具體安排黑絕大都知曉。當聽到千手柱間把結盟儀式定在了三天後，他簡直笑得直不起腰桿，惹得宇智波斑也不由得側目。
「你們要在十一月十一日建村……噗！我是真的沒有意見……噗哈哈——」
宇智波斑早已習慣對方和自己不在一個頻道的思維，坐在廊檐下繼續面無表情地看捲軸。
結盟儀式前一夜。
森林的某處地底，一團黑漆漆的物質正在和另一個白色生物竊竊私語。
「都準備好了嗎？」
「嗯。但是……」白絕有些摸不著頭腦。與別的白絕不同，這隻白絕的身子半黑半白。黑絕賦予了它部分意識，好讓自己在宇智波斑那裡摸魚時，它可以在外面幫忙做事。「這種粘稠的變異查克拉，你想用來做什麼？」
「等著看好戲就成。」黑絕興緻勃勃地指揮道，「將你的木遁細胞注到裡面。」
千手柱間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實比誰都敏銳，如果不用木遁細胞混淆視聽，很快就會被發現。
白絕哭唧唧地表示不想缺胳膊少腿，在黑絕的瞪視下，不得不苦著臉卸下自己一條胳膊，將其中的木遁細胞悉數注入變異查克拉中。
「你看你胳膊很快就長出來了，怕什麼。」
黑絕哼了一聲，拿著那團「寶貝」消失不見。
翌日。
結盟儀式隆重舉行。
天空湛藍如洗，晴暖的天氣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好。一排排印著千手和宇智波族徽的旗幟隨風飄揚。兩族人互相的眼光里儘管仍保持著疏離，但以往的敵視卻更多地變成了好奇的打探。
畢竟一到戰場就是兵戎相見，誰也沒有這麼平和地注視過自己的死對頭。
參加結盟儀式的除了千手和宇智波外，還有尚未離開的漩渦一族。
空地中央，千手柱間目光溫和地凝視著迎面走來的宇智波斑，率先抬起了右手，「斑。」
小麥色的皮膚顯得健康而陽光。
宇智波斑默默走神了一秒。
明明平日里的訓練不比柱間少，為什麼他就沒法晒成這種膚色？
他眼裡涌動著微弱清淺的笑意，雖然面上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柱間能看出，斑此時心情也是極好的。
宇智波斑抬起左手，捏住另一隻黑色手套的指尖部分，慢慢將手套褪去，動作里有種說不出的莊嚴和鄭重。隨著手套被全部脫下，白皙的右手完整露出，五指修長，指節分明。
兩隻不同膚色的手逐漸貼近，指尖輕觸，掌心相貼……最後五指併攏彎曲緊緊相握的那一剎那，氣氛無聲地熱烈了起來。
無論是支持結盟的，還是堅持戰鬥的，在那一刻，也不得不承認——
一切，都結束了。
……
……
……
「喂，他們是不是握的太久了……」
「族長是不是太激動了，怎麼一直拉著宇智波族長的手不放啊。」
「你忘啦，當初族長為了讓宇智波族長回心轉意寧願自殺，如此情深義重，現在多握一會兒手又怎麼了！」
千手扉間身著米色族服，雙手抱在胸前，面癱著臉地注視著這一幕。族人的低語傳入他耳中，令他額角的青筋微微一跳。
這兩人搞什麼？！
負責主持儀式的忍者也感覺不太對，試著提醒道：「兩位族長，差不多該鬆手了，接下來還有安排……」
「好像……」
千手柱間轉過頭去，沖他露出了一個十足十的苦笑。
「分不開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千手扉間幾步向前，蹲下身子查看兩人相連在一起的雙手。兩人掌心被某種類似查克拉的物質緊緊黏在了一起。
他掏出一把苦無，「你們稍微分開一點。」然後用力切了下去。
可那物質不僅黏性十足，還非常具有彈性，小小的苦無根本奈何不了。
「剛才我和斑已經放出查克拉試過了，」千手柱間苦著臉，「好像都沒什麼用。」
怎麼辦，難道要一直和斑保持這個樣子嗎？
宇智波斑臉色陰沉，低氣壓持續釋放。
要是讓他查出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傢伙敢這樣戲弄他——
死吧！
千手扉間尋思，用他實驗室里的藥劑的話，倒不是不可能把這個奇怪的東西弄掉。但這些藥劑腐蝕性都很強，宇智波斑倒無所謂，但不能傷到兄長啊！
「要不我們兩族拔河試試？」千手柱間倒看得開，興緻勃勃地提議道。
多好！還能通過比賽增加雙方友誼！
宇智波斑臉色更加陰冷難看，他從牙縫裡狠狠擠出道：「我拒絕！」
千手柱間撇撇嘴，「我的主意就這麼糟嗎？」
宇智波斑想了想，朝他露出了一個十分溫柔的微笑，「柱間，把你的手砍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千手柱間可憐兮兮地喚道，「斑……」
「斑爺，」宇智波斑的腦海里突然傳來聲音，是黑絕在「好心」地跟他提建議，「要不這樣，你和千手柱間同時往相反的方向用力，試試看能不能分開。」
長久的心理鬥爭后，宇智波斑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只有這樣試試了。
雖然也很蠢……但總比柱間那該死的什麼拔河強！
他就不信，憑他和柱間的力量還奈何不了這小小的把戲！
宇智波斑當然清楚沒扯斷的結果是什麼，但他對自己的力量過於自信，以至於根本沒想過會發生那種情況。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不能靠蠻力解決的。
兩個反方向的力量強大又勢均力敵，再加上中間高度的彈性，分開失敗的下一刻，就是被反彈力急速拽回。
天旋地轉。
本來對兩個體術高手而言，化解這種局勢易如反掌。奈何緊緊相連的手很大程度地制約了兩人，而且這樣的事又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都未經歷過的，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兩人撞到一起后同時摔到了地面。
千手柱間反應迅速，跌倒下去的同時連忙分開雙手，以一種不可言說的姿勢支撐在宇智波斑上方，以免自己的體重壓到斑。
這次，兩族人的下巴全部掉到了地上。
宇智波族長成功丟光了臉。
發須花白的漩渦長老站在千手扉間身邊，顫抖著手指向二人，不久前山崖上那一吻再加上眼前這一幕，老者明顯受了極大刺激，連話音都不穩了，「扉間大人，難道……這才是千手族長推脫與我族聯姻的真正原因？！」
還說什麼建村很忙，說什麼只要漩渦願意加入村子，待遇和聯姻同等。
放屁！
明明就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說明，吊著我們一族有意思嗎？！
「……」千手扉間感覺腦仁都在疼了。
為什麼，他家兄長一遇上宇智波就不正常了。
果然，宇智波就是魔性的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