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難處
連夜將鋼錠運回縣公府後，馮梓便被安排去休息。
一翌日，馮梓與縣公府管家說一聲，說要出門。管家很快便為他安排了四名公主親兵跟隨。
馮梓明白，這雖是保護，也未嘗無監視之意。且是明目張胆的。
只是他也無法，便是他拒絕了，長樂長公主自然另有辦法監視他。既然如此，他便配合一些又何妨？
他著出門，也並非是要做什麼要事。他一路來到福聚來，尋到裘掌柜。
裘掌柜聽說馮梓來了，連忙迎了出來。他抱拳笑道：「姑爺來了，請隨某到雅間來。」
馮梓看這早早的，堂中便又不少食客。他笑道：「裘掌柜，這福聚來生意是越加紅火了！」
「托福，托福！」裘掌柜一邊在前面引著馮梓上樓，一邊說道。「若非有姑爺的方子，福聚來也沒今天。」
上樓前，馮梓對縣公府的四名親兵拱手說道：「此處乃是內子產業，自是安全。今日出來太早，四位恐怕也喂吃早膳，不若便在這堂中吃些。」他又對裘掌柜說道。「裘掌柜，這四位大哥資費便入我賬中。」
四個親兵的頭子雖然得到命令乃是跟著馮梓，卻也不可能寸步不離。畢竟長樂也不想做的太明顯。故而四個親兵的頭子猶豫片刻便抱拳說：「如此，我等便恭敬不如從命，。謝過馮先生！」
馮梓還禮后，便隨著裘掌柜上了二樓。
裘掌柜帶馮梓來到雅間，又命人奉上好茶。馮梓才說了此次來尋裘掌柜的目的。他說道：「裘掌柜，我聽素素說，我購得的那些店鋪都是你幫忙整理。我在此便謝過了！」
裘掌柜稍稍讓了一下，說道：「姑爺言重了！」
「這次來福州，我便是想將那些店鋪開起來。」馮梓笑著說。「主要也便是賣寫日雜用品。不過我手上人手不夠，還煩請裘掌柜幫忙尋幾個得力之人，幫我照看店鋪。」
裘掌柜遲疑了一下，說道：「姑爺，若是你要店鋪掌柜，不若與二小姐言明。白家商鋪眾多，自然有合適人選。」
馮梓苦笑道：「我也與素素如此說。只是她說，用白家之人，日後便馮白不分，於我不利，便不肯給我派人。」
裘掌柜聽了這話，呵呵笑了一會，說：「這也是二小姐想得周到。」白素素為何拒絕馮梓，他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人家兩夫妻之間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嘴。
「如此，我便著人尋摸幾個合適的人。」
「如此，我便先行謝過了。」
裘掌柜連說客氣，末了還問了馮梓要開什麼店鋪。
雜貨鋪、米糧點等等，還有一家專門批發海鹽。
馮梓暫時只想掀開三家店鋪。
便在他與裘掌柜相商要聘請何等人幫他經驗時。縣公府內，長樂公主也在說著他。
李棠一早便趕回福州城，他先前被派去調查馮梓遭遇劫匪之事。如今是趕回來報與長樂。
長樂細細聽他說完，有問了幾個細節。
「如此說來，這馮先生果然有幾分武力？」
「從匪徒屍首上的傷口看來，其中五人雖然都是中箭身亡，傷口均是同樣箭支造成。只是從傷口深度可以看出，其中有三人乃是一名箭術一半之人射出，另外兩人乃是被用弓高手所殺。而另外三名匪徒那是死於利刃其中一人一腳被切下，傷口平滑，似是被一刀削掉。這除非有巨力之人用極快的利器才能做到。」
長樂想了一下，說道：「據說這馮梓曾在山中練過幾天箭，只是箭術並不佳，不過他氣力倒是不弱。」
李棠不敢胡亂猜測。
長樂沉吟一陣，說道：「你去查清楚可有誰想要打馮先生主意。本宮要知道那幕後之人。」馮梓為何會遇到截道匪徒，長樂大概能猜到一二。馮梓雖然與程家有仇。但程家男丁全部受到牽連，不是問斬便是流配邊軍。
況且馮梓雖然與程家結怨，卻也不至於生死大仇。
如今馮梓更讓人覬覦的，莫過於那曬鹽之法。想要那曬鹽之法，拿到了還敢用的，自然便是那些世家。
「諾！」
長樂又想起昨夜裡隨馮梓去拉鋼錠的親兵說，他們去到藏鋼錠之地並無車馬痕迹。那鋼錠便像是平白出現在那裡。數萬斤的鋼錠，便全部是人力搬運也能留下人的足印。
如今那裡沒發現任何痕迹，這時讓長樂根本無法想通。
不過，既然想不通，她也不再多想。馮梓到此時也沒有過異心，那便是可以用之人。
只是在為弄明白之時，不能讓他接近皇兄！但他與那個還不知道從和而來的客商的關係，倒是可以利用。
這次馮梓能購來數萬斤鋼錠，日後自然也能買到更多。
這鋼鐵可並非是你想買便能買到的。馮梓便只要能這買鋼鐵的能耐，在沒尋到貨源之前，長樂就要保他安全。
及至午後，馮梓自縣公府外出后仍未返回。長樂倒也不會懷疑馮梓是跑路了。以為每隔半個時辰，便有人回報馮梓去了何處，見了何人。
只是馮梓先是返回百家別府，有去了粹寶閣。卻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午間，一騎飛入福州城直奔縣公府。長樂拿到信使送來的密信，返回書房內展開看了。
這密信自然是她皇兄遣人送來的。只是信中內容卻是在她意料之中，卻又出乎她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李鈺卻是寫信來問曬海鹽之法，是否確證可行、產量幾許。又問馮梓其人如何。最後還說派了人來。
只是這派來的人卻是她如何都沒想到的。李鈺竟派了他們那唯一還為出嫁的妹妹來福州。
她想起當年她出嫁只是，這個妹妹不過十歲，如今也不過十五。這剛及笄，皇帝卻讓她出宮，這又是合意？
僅僅是為了確認曬海鹽之法，也無需讓她出來。
她有看到信中說道：「宜安南下，路途遙遠，隨行人眾……」
長樂想了一下便大概明白自家皇兄的意圖了。這時如果確證了，便要讓那些隨宜安公主南下福州之人學會這製鹽之法。
想到此處，長樂不由心酸。她那皇兄在京中到底是如何難過？竟然連派人辦事都要找個保護公主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