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修仙 00015 有無陰陽,先天道體
之前他會決定使用修改法,是因為他認為昊雄真訣的修練與之前服食培元丹增加體質力量相同,每一份增加的修為都能轉化成那些陰陰陽陽的信息。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依照烈非錯所掌握的常識與實際臆斷。
陰陽信息中的「陰」所代表的應該是「無」,而「陽」所代表的是「有」。
以此看來,那些陰陽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計數方式。
與正域慣用的「到十進位」不同,這種計數方式應該是「到二進位」。
將「陰」看做萬物初始的「零」,那「陽」便是萬物生化的「一」。
自零升一,由陰為陽,便是一個數位的飽和,如果再加一,此數位便無法顯現,因此只能進一位。
以烈非錯第一次感應到的「陽陽陽陽陰陽陰」的信息進行逆反推算的話,作為十進位,它所表示的數值就是一百二十二。
這個數值想必就是第一次服食培元丹后,自己身體力量強度。
依此類推,太虛方正中大多數的陰字,都代表著虛無的「零」。
但這樣算來,兩次搜索到的那個唯一數值,在方正中的位置,與下一「陽」之間的虛無數位,便是可以修改的最大範疇。
可是如做此想,情況就有些玄異了,之前服食培元丹,以及今次修練昊雄真訣,烈非錯幾乎都將兩數之間的虛空位置改盡了。
但即便如此,上一次增長的體質力量暫且不論,今次的昊雄真訣,分明只到了第一重的圓滿之境。
昊雄真訣共分九重,而雲穹蒼自己所掌握的,也不過前六重的功法。
第一重的飽和就用掉了所有的數位,那第二重,第三重呢?它們的數位又在哪兒呢?
難道就是在方正接下來的「陽」字開頭那裡?
但「陽」代表著「有」,第二重明明都沒修練,又怎麼會出現「有」的字型呢?
越是思考,少年心中的疑問就越多。
這個答案,他直覺只有等到突破第一重到達第二重后,或許才有可能破解。
「無論如何,這反噬之危算是暫時解除了。」烈非錯心念一動,體內昊雄真訣隨念而轉。
霎時間,灌入昊雄真力的碧穹妙手再現塵寰,無濤威力策動炎熾氣流,驚掃四方。
烈非錯忘我的施展碧穹妙手,不知不覺間,整套功法由頭至尾,行雲流水毫無滯礙,期間反噬之苦一次都未發作。
果然如手札上記載的,一旦將昊雄真訣第一重練至圓滿,反噬之危即刻就能解除。
啪!
一襲落地輕聲驚擾烈非錯,少年身形一頓,轉頭望去。
雲海角、風天涯側身林外,此刻的紅衣少女一臉驚愕,似乎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目光移轉,只見一個竹籃掉落土中,竹籃中撐著一塊烤的流油金燦的腿肉,香氣四溢,即便烈非錯身在數丈開外,也依然清晰可聞。
「哦,是你們兩位啊。」烈非錯收掌納功,四周炙炎氣勢漸漸消散。
「你……你……」風天涯指著烈非錯,少女雙唇微顫,第二字怎麼都發不出來。
「哈,看來我練得太出神了,你們想必已經來了許久了吧?如你們所見,我已經將第一重練至圓滿,反噬之危已經解除了。」
烈非錯單掌一番,一股熾烈熱能囂騰而現,赫然便是昊雄真力。
此番從容自在,無疑已將這至陽之力掌控如意。
「練成了……練成了……」紅衣少女喃喃自語,隨即,她來到烈非錯面前,上上下下前後左右的打量著他。
「我說……你該不會真是先天道體吧?」
「先天道體?」烈非錯一臉懵懂,這個名詞他是今天首次聽聞。
見他不明,風天涯即刻向他解釋了先天道體之事。
「原來如此,這倒還真沒準。」烈非錯下意識的摸著下巴,雖然他感覺自己的太虛修改之法與風天涯所描述的先天道體並不相符,但自己短短一日便將第一重練至圓滿,如此不可思議之事想來也只有先天道體解釋的通,因此,烈非錯也樂得順水推舟。
「奇怪,你這身骨骼資質外相平平,依我看連中等之資也未達到,此等特質說是先天道體,似乎……」
「哦,這先天道體必定是骨骼清奇,一看便是修練奇才嗎?」
「這倒也並非如此……算了,暫時來說,也只有『先天道體』才能解釋的通,你為何能在一日之內將昊雄真訣第一重修練圓滿。」
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風天涯依然認定自己的判斷,她年輕識淺,雖然被譽為神童,但對於先天道體之說,所知卻是有限。
先天道體是否便各個資質絕佳,一眼看去便知是修道奇才?
這個問題風天涯自問無法回答,說到底,先天道體是修道中的異類,本就不能以常理測度,自然也無法對照印證。
「喂,天涯,你們啰啰嗦嗦說什麼呢?總之烈非錯他已經好了對不對?」一旁雲海角不耐煩的問道。
——嗯?天涯?
烈非錯若有所思,他神情曖昧的在海角與天涯間切換。
被他炙熱視線鎖定,紅衣少女頓時雙頰如緋。
「你……你別誤會,只是因為這個野人一直『女人、女人』的亂叫,實在太難聽了,我才讓他以『天涯』喚我的。」紅衣少女慌亂地解釋道。
她微微一頓,隨即神態更顯幾分扭捏:「烈非錯,你要是也想如此喚,本……本姑娘我也應允。」
「既然如此,那好吧,天涯。」
一聲「天涯」出口,烈非錯露出一絲欣慰笑容,這份笑容中並無親密曖昧,只是源自一份肝膽相照的單純友情。
「這樣的話,你們也別叫我烈非錯了,這樣顯的太生分了,不如就叫『阿非』,在家中時爹娘就是這麼喚我的。」
一提起父母,烈非錯臉上即刻流過一絲悲戚。
「好好好,這樣最好,『阿非』比『烈非錯』順口多了,你說對吧,女……嗯,天涯?」海角欣喜地蹦到烈非錯身邊,一時快意間他差點又改不過口。
幸好,紅衣少女一眼瞪來,將海角後面那個字硬生生嚇了回去。
「天涯、海角、阿非……,好,這就是我們三個今後的稱呼。」少女語氣欣喜。
在家時她貴為一族公主,身邊那些鬚眉無論年齡長幼,無不對她敬愛有加,何曾敢與她如此親近論交。
此刻的紅衣少女沉浸在初得摯友的喜悅中。
「對了,阿非,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么……,其實我這次……」烈非錯稍稍遲疑,隨即全盤托出。
風海城的一切是他痛苦過往,他本不想多提。
不過,他想起其父烈翔雲曾教導過,交友貴乎坦誠。
他經曆數度生死之險才能得到這兩位摯友,因此不想對他們諸多瞞藏,尤其是在那些無傷大雅之事上。
畢竟風海城的經歷不似太虛修改之法,就算道出也無甚影響。
「這……抱歉,阿非,又讓你想起不堪往事了。」風天涯一臉歉意。
「無礙,即便不提,那痛苦過往也不會因此消失,一味逃避無助於斬除夢魘。」
「確實有理,那阿非,你接下來便是要去明玄聖巒拜師求藝嘍?」
「不錯。」烈非錯微微一笑,之前他只是想通過此番際遇求得一份正教外門弟子的頭銜,但如今,他明白自己所能成就的,將遠遠不止。
「這樣的話,不如我和海角也隨你同去吧?」紅衣少女眸光流轉,若有所思。
「我也去?」
「當然,伯父已經將功力都傳給你了,葬心石闕的封印已破,魅姬也不知去向,你還有什麼理由獨身留在此地?」
「而且,上次魅姬不知何故放過我們,若她變念再度殺回此地,憑你一人如何抵擋?」
海角沉默不語,他本就渾噩,再加上天涯之言確實有理,頓時無言可對。
「嗯……,海角,天涯說的對,無論如何,這裡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但是如果和你去那個什麼明軟的話,我和天涯都沒信啊,人家不會讓我們進去的吧?」
「笨蛋野人,明玄聖巒是東域修道聖地,每年都會招收弟子,只要是資質過關的,就會被收入門下。」
天涯得意的翹起精巧鼻尖。
「本姑娘我可是自小就被譽為修道之天才神童,區區入門選拔,過關必是毫無懸念。」
隨即,傲嬌目光轉向海角。
「至於你這個野人么……,雖然資質不如本姑娘,但勉強也算是各個修道的好材料,而且以你如今昊雄真訣的根基,明玄聖巒是不會錯過這等可造之才的。」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都能進那個明軟嘍?」海角面露欣喜,他也不願與烈非錯兩人就此分離。
「是明玄聖巒!」
「好,生軟就生軟!這生的東西本來就是軟的,只有死了的東西才會變硬。」
「唉~~~,真是野人。」
天涯無語長嘆。
一旁的烈非錯靜靜的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一股暖流在心中回蕩。
他抬頭望向天際。
——爹!娘!孩兒交到朋友了!
……
「哇,天涯,這裡有好多那種女人……啊!好痛!」前一刻方在驚嘆眼前壯麗奇迹的海角,后一刻痛苦的捂著腦袋。
他又被風天涯賞了一擊又響又重的爆栗。
「閉嘴啦,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說那麼奇怪的話,什麼叫『好多那種女人』,當心這滿大街的女子聽到,聯手拉你去報官。」
此刻三人身處的是一段繁花似錦的長街,街道兩旁花樹林立,昨夜風雨折傷的一地殘紅,此刻宛如處子新破,留在那白絹上的點點落紅朱斑。
遠看上去倍覺香艷,也難怪這一地殘紅無人打掃。
被海角那句「好多那種女人」囊括的,便是此刻流轉大街兩側成群鶯燕。
方才海角那句嚷嚷,已經引來不少注視的目光,幸好他方才那句話說的音量不大,街上那些被指名者基本都沒聽清楚。
「飽管?那是什麼東西,是專門管飽的人嗎?那太好了,我們快去他那兒,我肚子從剛才開始就咕咕叫了。」
「唉~~~」天涯痛苦的捂著臉,帶著這麼一個極度缺乏常識的野人出門,會鬧出什麼笑話心裡還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呵呵,管飽……,說的也沒錯啦,有些時候他們是管飽的,尤其是在最後一頓那時。」
牽著馬的烈非錯悠閑的介面道。
此刻他們身處的這座柳江城離風海城有五百里之遙,風土人情和風海城大大不同,城鎮的規格氣派了好多,烈非錯算是大大地開眼界了。
據說,這座柳江城之所以得此名,便是因為城內川流交錯,綠柳紛紛。
而且更有傳言,就因為周遭環境柳樹茂盛,生活在這城內的女子不但各個面目姣好,身段更是如柳似絮,娉婷婀娜。
柳江城的美女,即便在東域全境都是薄有聲名的。
「阿非,你就別再亂教他了,他要是當真了,沒準真會跑到官府去問人家要那最後一頓。」
風天涯對烈非錯投以責備眼神,這數天同行讓三人的關係變得熟稔很多,如今「阿非」「天涯」這些稱呼,他們已經叫的非常順口了。
「那倒是得注意,我可不想因此失去一位好友。」
忽然,烈非錯瞥見遠處一幢風雅別緻的三層樓建築。
「嗯?藏嬌樓。」烈非錯輕聲念著酒樓上的招牌。
「哈,這名字倒還真有意思。」
「同感,酒樓的老闆心計不俗。」風天涯嘴角微微彎起,蕙質蘭心的她,即刻看出這個名字中隱藏的心機。。
確實,「藏嬌」兩字無論對男女來說,都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見到這兩字,男人下意識間便會生出入內探「嬌」的念頭,反之,作為女人的話,便想要入內為「嬌」。
這樣一來,無論是男是女,一見這牌匾,便會不由自主的挪步。
僅僅一副牌匾就用上如此心計,也難怪酒樓門庭若市,客似雲來。
烈非錯這一行兩男一女,除卻目前依然停留在「野人」程度上的海角,身為男子的烈非錯已經生出了探嬌之心,而天涯則是準備入內為嬌了。
三人來到酒樓前,機靈的小廝即刻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