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意力爭
成章、付邢等人休息去了,何白卻是一夜難眠,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許久。從平日里所看的書籍,影視及所玩的遊戲中吸取經驗知識,經過一夜的思索,總算對古代的戰爭有了一個模糊的把握。
就在天光大亮之時,何白奮然拍榻而起叫道:「自古名將哪裡有天生的,還不是通過長年累月的統兵生涯,慢慢的成長起來的。就算是此時的用兵大家曹操,在起初統兵之時,還不是大敗特敗了無數次,才最終成為魏武的。我就不信了,憑我比古人多出的兩千年的經驗,還比不了老兵劉大耳與孫十萬了。至少,我可以結合後世的新式練兵之法,練出一支打不垮,撼不動的天下強兵來。就算不成名將,可有強兵在手,照樣可以橫行天下。」
一夜未眠,躁動了一夜的何白精神奕奕的,立即把手下的十數名扈從喚起,準備開始自已的練兵大計來。
經過一夜的休息與飽食后,眾扈從們精神十足的排成兩列,每列八人,等待著何白的檢閱。果然是黃巾軍中經過無數血戰未死的勇猛戰士,頗有些當代精兵的模樣,不比土垠城的官兵差。成章、付邢二人沒能憑之而成大事,還真是有點不走運啊。
何白喝問道:「你們當真從此後願做我之部曲扈從。」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聲音整齊劃一,豪氣衝天。
何白見了十分高興,叫道:「好,從今日起,你等就將與我結成主從之義。然雖名為主從,我卻不會真的把你等當成僕役,而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日後但凡有我何白一口吃的,我何白決不會獨享,必與你等共享之。你等與我,日後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不拋棄,不放棄……」
眾扈從聽后,不禁感動莫名,淚流滿面,在成章、付邢的帶領下,瘋狂的舉手應合大叫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不拋棄,不放棄……」
何白誓言在後世或者沒什麼,可是在重義輕生,多熱血義士的東漢末年,不異於震耳發聵,瞬時間就將眾扈從的忠誠之心提到最高。只要何白日後稍稍言行如一,必得一大票的死士來。
總算有了第一批的部屬,這離何白的理想又進了一步。眼前的這十六名扈從全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壯小伙,可塑性極高,何白決定將他們訓練成這個時代最厲害的親衛兵,也是未來麾下大軍的中基層軍官。當下就與善於統兵的付邢商量這些兵卒的訓練內容來。看向他們的眼神也漸漸開始變得不善起來,讓眾人好一陣心慌。
這時,一名公孫越府中的僕役匆匆跑來,告知何白,公孫越有請。何白讓付邢、成章主持訓練一事,自已則匆匆的跑去見公孫越了。
大廳之中,公孫越不斷的來迴轉圈,顯得很是著急,不等何白上前施禮,公孫越就一把扶住了何白,急問道:「天明,不知你的騎術如何?」
公孫越沒頭沒腦的問話,讓何白感到一陣奇怪,自已的騎術如何,昨天不是見過了嗎?何白如實的應道:「何某來右北平郡,就是想來習練騎術,通過一段時間的習練,算是剛剛入門吧。」
「唉,這就有些不妙了。」公孫越拍腿嘆道,氣餒的在案几旁坐下,猛然灌了一大口的酒漿。
「功曹大人,怎麼了,是有什麼需要何某的么?」何白趕忙詢問原因。
公孫越說道:「天明,你有所不知啊。朝庭於幽州駐屯有數萬大軍,而右北平郡地處要害,乃是溝通遼東的要道。郡中除了有各縣的守兵之外,還有一支三千騎的騎卒在此,由歷任太守統率。年前我兄以涿縣縣令升為右北平郡太守,雖然兵權深重,但卻是千石太守,加上我兄的名望不高,難以徹底壓服那三千騎的將官……」
何白若有所思的問道:「功曹大人,難道那嚴綱便是其中之一?」
公孫越點頭說道:「不錯,三千精騎分由三名騎卒千石軍司馬統率,為嚴綱、田楷、單經三人。特別是那嚴綱,其乃是土垠縣本地人氏,這嚴氏一族從漢初時起,就於右北平郡中稱雄數百年,權勢財力極大,有嚴半郡之稱謂。」
「歷任太守莫不將嚴氏之長奉為上賓,將嚴氏子弟奉為心腹,不然難以在右北平郡中立足。只是我兄向來剛強,到任后不願受制於嚴氏,只是初來乍到,一時也無好法。我為兄長親弟,自然要與嚴綱對上。」
「月前,我兄心腹謀士關靖思得一計,借為大軍挑選精銳突騎為名,收各將手中勇士另組一軍,專門用來對付北方烏丸人的秘密精兵。這一月來,總共挑得三百精騎,這三百精騎皆是從三千騎卒中精挑細選的勇士。個個能騎擅射,武藝高強,更能以一當十。裝備精良,戰力非凡。而且統一著白衣白甲,乘白色良駒,號為『白馬義從』。」
「這『白馬義從』的正統領一職,自是由我兄親任。但他身為一郡太守,又是三軍主將,不可能時時統率『白馬義從』。於是準備挑選一名勇猛之將來做日常的副統領。有時還會代替我兄領兵衝鋒陷陣,是個榮耀而又極其重要的職位。」
「然而我兄麾下之親信,善於統兵的不少,但勇武之士卻是沒有。此事我兄一直懸而不決,而我招攬天明也正是因為此事。昨日我兄聽聞天明之事後,連夜從軍中回城,準備於今日一早召見於你。只是那嚴綱也同時聽聞到被天明所殺的四名屯將的消息,而有所猜測,也匆匆的趕回。」
「今日一早,我與那嚴綱力爭良久,可嚴綱一直以被殺屯將說事,說天明畢竟是剛剛投效而來的,忠心不明,不可以重用,而嚴綱也力薦其弟嚴紀出來當擔此職。在我再三力爭之下,才使得我兄開口同意,等天明與那嚴紀比試一場過後,再做決議。」
公孫越說完后,不禁有些口乾舌燥,又灌下一大口的酒漿。何白聽后卻是感動莫名,不知說什麼才好。
「白馬義從」,那可是在後世傳說中的,漢末三國時期的精銳騎兵之一,是與呂布的并州狼騎,董卓的西涼鐵騎,還有曹操的虎豹騎同名的精兵。
這可是在三國前期都赫赫有名的精銳騎兵部隊,殺得北方的鮮卑、烏丸人不敢有南顧之心的凶神。在對外族作戰的聲望上,也只有後來的虎豹騎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今早的時候,何白可沒做好準備在這麼早,就與這支騎兵部隊打上交道,還要競爭這支精銳的騎兵部隊副統領。起初還想在右北平跟著別人多多的鍛煉一下騎射之術呢。沒想到自已竟然與他們扯上了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成為這支精兵的副統領,也可以說是他真正的統領。
相對於以騎兵突擊戰術聞名的并州狼騎、西涼鐵騎和虎豹騎,「白馬義從」可不單單是以騎射聞名的弓騎精兵。他既有匈奴騎兵的精妙射術,又有漢人騎兵的精銳武器,是可遠可近的兩棲強兵。
何白敢保證,在弓騎兵戰術運用善不高明的此時,通過一段時間的熟悉與適應,何白將可以統領這支「白馬義從」軍,效仿鐵木真橫行天下。有三百騎在手,可破萬眾之軍。
只是煩人的是,公孫瓚不比統兵作戰之術,卻偏偏比試什麼武藝。「白馬義從」的統領需要高強的武藝么?是需要高明的指揮官才對吧。
何白細細一想公孫瓚的生平事迹,公孫瓚為將好像是喜好猛打猛衝的突騎兵作戰方式。就算是號稱騎射無雙的「飛將」呂布,那也是擅長突騎兵的作戰方式。雖有與張飛燕作戰時的弓騎擾敵戰術,卻也不是其最主要的手段。
可能漢時的人們更看重個人的勇武,敬重敢打敢沖的猛將吧。看不起後世鐵木真那般避實擊虛,喜歡打先消耗,再殲滅的無賴打法吧。
何白抱拳衷心的拜謝道:「多謝功曹大人對何白的青睞,何白定不負功曹大人的良苦用心。」
公孫越愣愣地打量了何白許久,半晌才說道:「我是向兄長推薦了你,只是你……能不能擊敗那嚴紀,成功被任命為『白馬義從』的副統領,我卻是不知了……」
也難怪公孫越對何白沒有信心,何白才剛剛學會騎馬,如何能統率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此時可不像是未來,不會開坦克飛機,也能成為坦克飛機部隊的司令員。就是何白自已,此時也對自已沒有太大的信心,十分的忐忑。
「功曹大人,不知比試是在什麼時候?那嚴紀又是怎樣的一個人?」何白看到公孫越落寞的樣子,也不知該怎樣鼓舞他的士氣。於是想了解一下對手的情況,知已已知彼,方可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