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33

「你在說什麼呀?我們趕緊回家,中午爸媽還等著吃飯呢。」

余紈紈裝著就想走,被人拉住了,看著她的眼睛很亮很固執。

她突然就愧疚了,拉著他小聲說:「大街上,我們不說這些,回去再說?」

她的臉紅紅的,看不出是熱的還是羞的,但她每次害羞了,耳根子必定會紅。他去看她耳朵,果然像被燙熟了一樣,

粉紅粉紅的,十分可愛。

好想咬一口。

「那回去說。」

兩人回到余家,余建國和林芬已經把飯做好了,余艷艷也在,似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是余艷艷第一次和杜甄見面,雖然她平時沒少從父母嘴裡聽到對方的事情。見到本人,余艷艷才明白妹妹這次為什麼好說話,讓相親就相親了,丁點兒意見都沒有。

彼此介紹,坐下吃飯。

午飯很豐盛,余建國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有雞有鴨有肉有海鮮,還有酒。

酒是白酒和啤酒,余紈紈和杜甄喝的啤酒,倒是余艷艷竟拿著白酒杯,陪余建國喝上了。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希望你能好好對紈紈,她是個好女孩。」

「大姐,你放心。」

一頓飯吃到下午兩點才結束,余艷艷趕著回公司,臨走時塞了妹妹一張卡。

「新婚禮物,密碼是你的生日。不準推,家裡給你是家裡給的,這是姐給你的。」

余紈紈只能收下了。

杜甄有點喝暈了,林芬讓女兒扶女婿回房間休息。

余紈紈將他扶到床上躺下,又幫他脫了鞋,正想給他解開襯衣上的扣子,被人拉了一把跌倒在他身上。

杜甄箍著她的腰,幾乎和她額頭抵著額頭。嘴裡有淡淡的酒味,混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你剛才說回家說,還沒說呢。」

「說什麼呢?」

他好像有點恨,咬了她嘴唇一下。

看她瑟縮,他又有點心疼,在上面舔了舔。

「好啦好啦,我跟你說。」余紈紈有些緊張,臉部充血,聲如蚊吟:「我們得找機會,先去買安全套,不過我們酒還沒辦,我媽估計不會讓我在外面過夜。」

「我買了。」

呃……

余紈紈沒反應過來,直到杜甄從褲兜里掏出了個小盒子。

顏色很花哨,是個人盡皆知的牌子,還是超薄酷爽型。

「你什麼時候買的呀,我怎麼不知道!」余紈紈快窘死了,話都是壓在嗓子里喊的。

「前兩天。」

其實杜甄買了很久了,就是上次她說的那次。

路過一個超市,不由自主就進去了。那個超市很大,他逛了很久,超市的導購一直盯著他看,甚至還有個人遠遠的跟著他。

他在想,她們是不是以為他想偷東西,就隨便拿了點東西在手裡。超市太大,他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想買的東西,後來打算離開結賬的時候,終於在收銀櫃檯上找到了。

「那現在也不能用,我爸媽還在呢。」可能在杜甄表情看出了點異樣,余紈紈說。

「什麼時候?」

對於杜甄的固執,余紈紈十分無奈:「我怎麼知道?得找機會啊。」

她甚至有些悲憤,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麼的…急色…。

余紈紈在心裡想了想,找了最妥當的辦法:「等會午睡起來,我們一起去買床上用品,我到時候找借口去那邊收拾房子,你跟我一起,。」

杜甄似乎終於看見曙光,點了點頭。

期間,林芬來了一趟,還沒走到門邊,被余建國拉了回去。

現在和以前不同,進去又沒事,還弄得兩個小輩尷尬。林芬滿肚子話想說,諸如女兒和女婿在娘家不能同床共枕,喜酒還沒辦之類的巴拉巴拉。

余建國以現在又不是以前,堵住她的嘴。

*

三點多的時候,兩人就出門了。

幸虧現在商場里都有空調,也都是一站式購物,倒也不用勞累四處跑。

三樓賣家紡的挺多,兩人找到扶梯打算上樓,正好對著扶梯的是一家珠寶店。門前偌大的櫥窗招牌上是一個很出名的女明星,她雙手抱胸,露出一隻纖白如玉的手,上面帶了一枚很耀眼的鑽戒。

「忘了一件事,我們婚戒還沒買,要不要去看看?」

那就去吧。

俊男美女的組合,讓店員十分熱情,由一個臉上化著淡妝、穿棗紅色套裙的珠寶顧問接待他們。

「兩位是想買什麼?婚戒?還普通的金飾?」

「看一看婚戒。」

珠寶顧問領著他們來櫃檯前。

做她們這一行的,眼力都很好。一個顧客進了店,從她的衣著打扮、說話、乃至神態,都能分辨出她的消費檔次。

這對男女顏值不差,尤其是男的,珠寶顧問也就見過明星能帥成這樣。可帥也不能當飯吃,珠寶顧問估摸他們的消費檔次也就在三四萬左右,會是這種估算還多虧杜甄長得帥,要是余紈紈一個人來,估計要再打折。

她把兩人領到一處櫃檯,裡面的金飾都是中等偏低的檔次。

「女士可以隨便看,是只買女式婚戒,還是對戒?」

「一起看吧。」

這並不是余紈紈第一次進金飾店,但和以往買轉運珠、耳釘之類的不同,但凡牽扯到婚戒就沒有便宜的。

每個女人結婚的時候,都想要一枚鑽戒,可鑽石這東西很貴。

「您看這對如何?」

珠寶顧問拿出一個錦盒,裡面擺放著兩枚戒指。

鉑金的,男戒女戒上都嵌有鑽。男戒樣式簡單,就是普通的指環,最中的位置內嵌了一顆小鑽。

女戒相對就華麗很多,是普通的戒托式,指環正面靠戒托處嵌著一排碎鑽,主鑽是八爪心托鑲嵌。

珠寶店裡的燈光都很好,在射燈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這枚女戒上嵌的是五十分的南美鑽,VVS1的凈度,你看這切工和色澤,不說最上層,但也中等偏上。這對婚戒是我們家爆款,經濟實惠,物美價廉。」

似乎明白當家做主一般都是女的,只要女的喜歡了,男的只有掏錢買單的份兒,珠寶顧問的推銷對象主要還是余紈紈。

余紈紈確實很喜歡,還拿著試了下。

她手指纖白,戴上這婚戒,格外顯得白凈奪目。

「這一對多少錢?」

珠寶顧問報了一個四萬出頭的價格。

這個價錢明顯超出余紈紈的預期,她的預計一對戒指兩萬以內最好。

四萬已經翻了一倍不止。

似乎看出她的猶豫,珠寶顧問又拿出一個錦盒,說:「那您看看這一對,女戒鑲嵌的是三十分南美鑽,凈度切工都不差,就是鑽小了一點,這一對只要兩萬八。我們店現在做活動,購買鑽石滿五千以上,可以每一千減一百,也就是說大概只要兩萬五不到。」

余紈紈認真看了一下,有些不太喜歡。

五十分的鑽戒本就不大,看著顯大是因為工藝設計,從五十降到三十,幾乎小了一半,看了剛才那對,這一對感覺並不入眼。

這就是為什麼珠寶顧問會先推銷大一點的,看了大的再看小的,小的就不入眼了。如果預算充足的情況下,這單生意做下不難。

只是她不知道,余紈紈和杜甄本就不是沖著買婚戒而來,只是臨時進來看一看。這種情況下別說兩萬八,可能一萬八她還要回家猶豫幾天。

尤其他們買房子剛把杜甄所有錢花光,她媽雖給了她二十萬,但這二十萬是拿來買車或者辦喜宴、拍婚紗照的。

還有她和杜甄以後的生活,杜甄現在還沒上班,就算去上班了,一個月可能也就一萬出頭的工資。這些工資需要攢下一半付房款,剩下五千才是他們的花銷。

現在海市消費這麼高,她還在上學,等於經濟壓力都扛在杜甄一個人的身上。讓余紈紈花四萬去買婚戒,她除非是瘋了。

總體來說,余紈紈的生活消費理念多多少少還是受到林芬的影響,那就是花錢要花得值。

余紈紈推說再逛逛,就帶著杜甄出了店門。

珠寶顧問追上來,塞了張名片給她,讓她考慮好了可以來找她。

兩人通過扶梯上二樓,杜甄問:「那戒指你不喜歡?」

「太貴了,花那麼多錢買個戒指,我心疼。」她挽著杜甄的手,一點都不遮掩說:「我們現在手裡的錢不多,馬上要辦喜酒請婚車拍婚紗照,這些都需要錢。再說,我還想買輛車,十萬以內就行了,這樣以後你上班也方便一點,我們出去玩什麼的也方便。

「海市的車牌得用買的,車牌加車可能二十萬就沒了。在這裡辦喜酒,不虧就是好的,也別指望能賺,還要拍婚紗照請婚車請司儀,這又是一筆錢沒了。另外我跟你說,鑽戒這東西買小了寒磣,還不如不買,我就是看看,到時候我們婚戒選一對鉑金指環就好了。」

「車我有,不用買。」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余紈紈打斷:「你是說借你朋友的?經常借人車不好,人家礙著面子不好說,我們也不能不識趣。你管人借,人家想用怎麼辦。」

「我還有錢……」

「你有沒有錢我還不知道,一下把積蓄都買房子,剩一些自己還要零花。馬上你就上班了,還要應酬和同事交際,反正能省就省,不要亂花錢。」

其實余紈紈怎麼可能不喜歡鑽戒,是個女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可鑽戒和現實相比,還是過日子重要,她已經結了婚,要為他們這個小家小心打算。

……

去看家紡,床上用品也不便宜。

一床被子兩千往上,一套四件套也得一千多。這東西不能省,哪怕海市這種地方,家裡嫁女兒也要陪嫁一些床上用品。

買了幾套下來,小一萬就沒了,幸虧林芬已經把那二十萬的卡給了女兒。

提著大包小包,下樓的時候,又看見那家店,余紈紈拉著杜甄進去了。

「就這一對吧。」

在鉑金指環里選了選,余紈紈選中一對典雅不失大方款,簡簡單單,配她學生的身份剛剛好。

「這下問題解決了,我們也不用再去看再去逛了。」出店后,她笑眯眯和杜甄說。

幾萬變成幾千,但其實是最省事的,只要還想買就得還去逛,光看買不起,不如一勞永逸,什麼也不想了。

果然回去后,林芬問他們有沒有去看婚戒。

聽說女兒做主買了一對鉑金指環,雖覺得有些可惜,倒也沒說什麼。

面子雖重要,可實惠更重要,最近林芬可沒少四處顯擺,說女婿給女兒買了套房子,兩人結婚證還沒扯,就寫了女兒的名字。

又說女婿把錢都砸進房子里了,到時候喜宴肯定會辦的簡陋。但有房子這個大頭美玉在前,別人除了羨慕,也說不出什麼。

林芬也算是提前做背書,到時候因為簡陋沒排面,就算街坊鄰里親戚們說什麼,有房子在,她腰桿就很直。

有本事你也找個幾百萬的房子,寫你女兒名字的女婿去。

……

這話明明不是針對王美琴,她卻總覺得是在說自己。

兒媳婦不是白富美,是個打腫臉充胖子,可再不看也得看她肚子里的孫子。王美琴甚至打算等她孩子生了,就讓陳娟滾蛋,當然這只是想想。

另一邊,因為余紈紈要結婚了,她沒少催劉安慧,可劉安慧似乎很不上心,問急了就跟她吵,王美琴拿女兒也沒辦法。

剛看見余紈紈和她對象大包小包回來,王美琴心裡正嫉妒著,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劉安慧開門走進來。

她放下包,就開始哭:「媽,杜凱要跟我分手,他說他從來沒打算跟我結婚。」

王美琴禁不住吸了口冷氣,問:「他為什麼要分手?他和你相親不是沖著結婚去的?」

「我也不知道。但杜凱說了,他媽和他姨媽是打算給他找個單純的女孩子,所以才相中了余紈紈,我已經出社會了。」

其實事情本身並不止如此,劉安慧一直想登杜家門,但杜凱一直拖著。

她和杜凱都是愛玩的性格,經常會出去開房徹夜不歸。可能是出於想宣示自己,或者在杜凱媽面前掛個號,有好幾次杜凱沒回去,杜凱媽打電話來,都是她接的。

恰恰是她這種行為弄巧成拙,杜家夫妻都是大學老師,性格保守,不然當初也不會想給兒子找個學生,就是知道現在社會上很多女孩子都挺愛玩,而這樣的人他們是萬萬不會同意進門的。

學生就挺好,還未出社會,到時候結婚了,多管管就行了。

可劉安慧這個人,就不說她本是使手段把人擠掉上位的,一次也就罷,連著幾次杜凱媽打電話都是她的接的。

這還沒結婚呢,就睡到一起,還這麼頻繁,杜凱媽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杜凱倒也跟家裡說過,想帶劉安慧來家裡看看,不過杜凱媽不同意。本來杜凱就不堅決,不過是被劉安慧哄的,他媽這麼強烈反對,自然也不會忤逆他媽。

可劉安慧總逼他,杜凱這個人逆反心強,又吃軟不吃硬。剛好這陣子他認識了個女孩,正跟對方打得火熱,劉安慧再逼他,他直接就說了分手的話。

「他們姓杜的是吃了不管擦嘴啊!」王美琴聲音很大的說。

天氣熱,王美琴也是個摳門的性格,劉家並沒有開空調,而是開著窗戶吹風扇。

這句『姓杜的』,順著窗子就飄了上來。

杜甄也姓杜,這句話讓余家人十分敏感。

聽見后,林芬笑得幸災樂禍:「該,讓她不檢點,還沒結婚就跟人家睡一起。」

這話林芬當著女兒說也就罷,杜甄還在,余紈紈說:「媽,你說什麼呢,別人家的事別瞎胡說。」

林芬當然明白女兒忌諱什麼,說白了還是給她這個當媽的保面子,她掩飾說:「媽不就是感慨一下,我第一眼看那杜凱就不是好的,幸虧劉安慧把人給搶了,你才能攤上小杜。」

「媽,我不跟你說了,我和杜甄去把那邊房子衛生做一做,杜甄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房租多貴,我想做了衛生就讓他搬進去。」

「還用得著你去做?我跟你爸都收拾好了,就是床沒鋪。你從家裡先拿些床上用品去,讓杜甄住客房,新房不能提前住,新的床上用品也不能用。你們還是坐一坐,剛回來熱,吃點西瓜再去,媽在冰箱里凍了西瓜。」

余紈紈最喜歡吃冰西瓜,打開冰箱,裡面放了個不大不小的麒麟瓜。

她拿去廚房,用刀一分為二。

余家人吃西瓜不喜歡切開,都喜歡用勺。以前每次切了西瓜,余建國和林芬一半,余紈紈姐妹倆吃一半。

「媽你也吃,我和杜甄吃一半就好了。」

她抱著半個西瓜,手裡拿著不鏽鋼的勺。坐下后,就先挖了一口喂進嘴裡。

「真甜。你嘗嘗。」

她把西瓜塞過去,杜甄接過來學她放在腿上,用勺子挖了一勺。

很甜,冰涼可口,很好吃。

他又挖了一口吃,余紈紈把臉湊過來:「啊……」

杜甄不確定,但反應很快,挖了一勺喂進她的嘴裡。

她笑眯眯吃一口,就去看電視,過一會兒又來要。

兩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把半個西瓜吃完了。

林芬看女兒跟小孩子一樣,還讓女婿喂,女婿也就真喂她。嘴裡說著她還長不大,心裡其實挺高興的。

想著之前王美琴的罵聲,她心裡暗想老天沒瞎眼,活該她劉家倒霉。

*

余紈紈提著個大塑料袋,杜甄抱著薄褥子和一床夏涼被,兩人往新房子去。

太陽還沒下山,弄堂里沒什麼人。

一路走著陰涼地,到了新房子。

新房樓下有門禁,據說是樓里幾戶人家分攤裝上的。

刷了指紋進去,又上了三樓,余紈紈掏出鑰匙開門。

果然林芬和余建國來收拾過了,紅褐色的地板一塵不染。窗子開著,但窗紗關著,有微風從外面吹進來,十分涼爽。

老房子就是這點好,冬暖夏涼,不顯燥。

沒有拖鞋,余紈紈就光腳進去了,把手裡東西放下,先去沙發上坐了坐。

淺米色的布藝沙發,其實余紈紈覺得這種老房子的裝修很難配傢具,幸虧原房主裝修時估計請了設計師,傢具和裝修配得剛剛好,也不用她費心想了。

她新鮮的在沙發上坐了坐,就去客房鋪床,杜甄像只小尾巴,跟前跟後。

「那邊扯平了。」

還幫余紈紈鋪床,兩人很快就鋪好了。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余紈紈忍著笑,海市可從來沒有男人不幹活的事,她媽早就在說要訓練杜甄幫她幹活。

把枕頭罩了擺放好,褐色條紋的全棉四件套,看著就乾淨舒爽。

余紈紈拍了拍,沒忍住躺下試試床的軟硬度。

「很舒服,不軟也不硬。」

少女穿著牛仔短褲,和白色短袖T。因為躺下的姿勢,露出一截小蠻腰,肚臍小巧可愛。

杜甄在她腿側坐下,少女毫無察覺左右滾了滾,聲音輕快說:「杜甄,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他眼神深邃,大掌沒忍住罩上她的小腿。

少女瑟縮了下,沒有妨礙大掌順著小腿一路往上,在大腿上停下。

這種場景這種地方,無端就有一種曖昧滋生。

杜甄覆了上來,兩人熱吻在一起。

這次余紈紈沒有推拒,杜甄親著她的耳垂,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接吻已經很熟稔了。

他越親越往下,手卻往上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個說話聲:「媽還是不放心你們來收拾,你和小杜哪裡是做家務的人。」

「快起來,我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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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金龜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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