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叫聲哥哥

第四百零二章 叫聲哥哥

趙慕蘇離開許久,夕月坐在桌前看著自己面前那杯已經涼掉的水沉默無言。

不管是安慰的話還是落井下石的話,她都沒說。

甚至於,從頭到尾,她也未曾說一個字。

許久之後,她才勾了勾唇,忽然輕輕一嘆,也不知是對著誰道:「你如今……算是如願了嗎?」

一旁的蘇宸也站了許久,有些不明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可見她開口,卻也忍不住開了口,「主子……」

夕月轉眸,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蘇宸,抿了抿唇,不等他多言,只道:「過來坐。」

蘇宸楞了楞,卻也沒拒絕,兩步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夕月笑了笑,「你以後不要再叫我主子了,也無需對我如此多禮,我向來將你當做哥哥一般,你便還是叫我小鳳吧,變來變去也不嫌累得慌。」

她說的輕鬆隨意,那聲哥哥卻還是讓蘇宸神色微微一變,手緊了緊,他微垂著頭道:「屬下不敢。」

夕月眼睫一顫,苦笑,「有何不敢?你已經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若不敢,我便當真是無親無故了。」

蘇宸一怔,不由想到在依澤城時看到的,他眉心動了動,卻終究不曾多問。

而夕月這微帶傷感苦楚的樣子,卻是讓他心頭也是一酸,其實他和夕月一樣,他們都是對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喉間滑動兩下,他拳頭緊了緊,忽然抬手拍了拍夕月的頭,在她抬眸看過來時展顏一笑,只道:「好,小鳳。」

夕月那顆好似沉在水中的心終於浮了上來,唇角綻開笑紋。

瞧她笑了,蘇宸才收回手,重新正了色,「其實我是有事想告訴你,龍二等人已經在漠安鎮外從昨日等到現在,你……當真不想見他們嗎?」

夕月聞言神色亦是一肅,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龍二等人是在依澤城倒塌之時同他們一起逃出來的,她也聽軒轅燁說了,他們並非是真的衷心於軒轅弘,不過是因為軒轅弘對龍一幾個頭領用了同命咒,龍一死前要她救軒轅朝華,也不過是因此而已。

而月陌天已經在那三日中替他們將同命咒解除,如今他們卻是跟上了她。

他們並不確定她的身份,可卻看得出金浩等人是龍隱出身……

這是夕月最猶豫的地方,她如今的身份沒有辦法證實,龍隱令也已經丟失。

何況,就算能證實身份,可龍二他們,她也不敢隨意信任,他們和蘇宸金浩終究還是不同的。

她沉吟之時,蘇宸又道了一句,「龍二將魏雲翰也帶了出來。」

夕月挑眉,卻是忽然勾唇一笑,「我便不去見他們了,你代我去見見就好。」

蘇宸眸色輕動,她唇邊的弧度卻變得有些冷,「順便替我帶幾杯酒去給他們,若是他們願意滴兩滴血進去,那便讓他們留下。若是不願……我亦不會為難他們,天地之大,讓他們自去尋那容身之處吧。」

蘇宸的神色微變,自然知道夕月所說的酒是什麼,只是……

夕月挑眉,看著他微變的神色低低一嘆,「你難道覺得,我不該如此做嗎?」

「蘇宸,軒轅王朝為何會輕易覆滅,你我應當是最明白的。我並非不願意相信人,可也不會同我父皇一樣隨意相信別人。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我不會再重蹈覆轍。」

她一字一句,聲線又涼又淡,蘇宸卻是呼吸一頓,閉了閉眼深吸口氣,「你說的對,是我想錯了。」

夕月勾了勾唇,站起身來,「你先去吧。」蘇宸也起了身,聞言亦只是點了點頭,正想轉身離開,卻又想到了什麼道:「對了,不知燕王有沒有告訴你,玉嶺老人已經將你師父留下的陣法破了,那些童男童女燕王著人送走了。還有……魏洛菡已經沒

了命。」

夕月一愣,「怎麼死的?」

蘇宸有些欲言又止,夕月神色微動,「怎麼了?」

蘇宸默了默,道:「是你的師姐秋映晚。」

「師姐?」夕月有些詫異,「她在這裡?」

蘇宸點頭,「我已經將她安排在客棧中,想來也是這些日子累極,此刻還在休息。」

夕月怔了怔才道:「知道了,待她醒了,我去瞧瞧。」

蘇宸點頭,轉身離開。

夕月神色頗為複雜的站了片刻才重新上樓。

回房之時卻見燕殤背影沉冷的站在窗前,她疑惑的皺了皺眉,將房門關上才走到他身邊,「怎麼了?」

燕殤微側了頭看她一眼,神色很奇怪,只道:「落井下石的如何了?」

夕月唇角一抽,抱上他的手臂輕笑,「已經讓他落荒而逃了。」

說話間,她瞧見他手中一封信函,「這是什麼?」

她想伸手去拿,卻不料燕殤忽的避開讓她拿了個空,正怔楞茫然間,他卻是將信朝袖中一塞,轉身抱了她的腰身一抬,夕月低呼一聲,他卻已經將她放坐在了窗檯之上面對著他。

這窗戶大開,夕月只覺得自己好似懸坐在空中,下意識就抬手將他脖子抱住,而他卻雙手撐在窗沿之上並不抱她,一雙暗藍的眸子幽幽的盯著她,薄唇緊抿也不說話。

「你怎麼了?」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許是如今燕殤太溫柔了,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只讓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而他此時這模樣,當真像極了在魏國時的樣子……

夕月忽然有些忐忑,腦子裡一瞬之間轉過無數念頭,想了無數種可能發生的事,卻是完全想不到到底會是什麼?

而他看她的目光也越來越深,微狹了眸子,眸中的幽光好似能噬人。

夕月咬了咬唇,欺近他兩分,聲線也越發低柔,輕聲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夕夕!」

「嗯!我在聽,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

他叫得很認真,夕月心中一跳,直覺是當真出了什麼大事了,所以,她回答的也很認真。

燕殤眸色一瞬間意味深長,在夕月無比認真的神情之下緩緩開口,「你方才和蘇宸說……你無親無故,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夕月的神色隨著他又輕又緩的話語緩緩龜裂,她有些無語又有些尷尬,目光一閃就避開了他,只道:「你身邊那些暗衛可真是大嘴巴。」

燕殤目光一狹眸色更深,夕月低咳一聲,「若我不那麼說,他怎生會答應我,你不會連這樣的醋也吃吧?」

燕殤冷笑一聲,語氣莫名,「怕是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並沒有想到我吧,也是,他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你曾經還為了他想殺了我……」

夕月呼吸一窒,忽的有些不安起來,不知他怎生會忽然提起那許久之前的事?

那次她的確是有些入了魔障,後來也曾無數次的後悔過,可他卻不曾提起過,全似那事不曾發生過一般,今日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咬著唇,正難安,想要如何解釋之時,他卻忽的欺近她兩分,呼吸落在她耳畔,低低的道:「不夠你怕是忘了,其實你以前也叫過我哥哥的……」

夕月一愣,這回是當真反應不過來了,他卻已經咬著她的耳朵繼續道:「若說起這兄妹情分,你我也並非沒有,只怕你是已經忘得徹底了,所以我覺得,應該讓你長長記性才是。」

「什……什麼意思?」他的呼吸隨著說話不斷朝耳朵里鑽,又癢又麻,只讓夕月想躲。

可他卻一手按著她的頭不讓她動彈,只在她耳垂之上輕咬,「讓你長記性,這第一步,自然是要叫聲哥哥。」

夕月耳朵頃刻間發了紅,也不知是被他咬的還是羞的,只他這要求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她咬了咬唇正想拒絕,他口中力道卻是一重,聲線也更低了兩份,帶著些自嘲,「夕夕願意叫他哥哥,卻不願叫我,想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竟是比不上他的……」

「你……」

夕月又羞又惱,知他是故意逼她,可她卻是找不到話來反駁。

將唇瓣咬了又咬,心知她今日說錯了話,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懲罰她,而她背後的下方便是大街,蘇宸金浩他們隨時都可能走來……

夕月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深吸口氣,埋著頭在他耳邊低低的叫了聲,「哥哥……」

她的臉紅沒紅看不見,可燕殤卻見她的耳脖子都是一片通紅,目光更深,他眼中帶上絲笑意,唇從她的耳邊落到她的頸上,緩緩的磨蹭游移,「乖,你以前不是這樣叫的……」

夕月也不知是因為他的吻還是因為自己這聲哥哥,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顫發熱,大腦開始暈乎乎的,竟當真又開了口,只聲線越發的嬌軟,又輕又綿的叫了聲,「煜澤哥哥……」

燕殤的手驟然攬上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朝前壓,讓他緊緊的貼上他,而他的唇卻是在她的頸邊不斷流連,越發往下……

「乖,再換個……」

夕月腦子越發的暈,閉著眼微仰著頭,又叫了聲「殤哥哥……」

當夕月醒來時天色已經變暗,她習慣性的看著帳頂發了片刻的呆,半響才轉頭看了看身邊,沒有燕殤的身影。

皺了皺眉想要起身,可剛一動就覺得腰身酸脹,周身都如被碾過一般的酸軟無力,她掀起錦被看了看,肌膚之上青紅交加,就好像受過什麼非人的虐待一般。

咬了咬唇,腦海中又晃過白日里那荒唐的一幕幕,只要一想,就能讓她腳趾頭也發了紅……

「醒了?」

夕月轉頭,就見到燕殤正端著食盤進屋。

她看著他,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分明之前是他出的力更多些,可他倒是已經收拾齊整清清爽爽,而自己卻還是未著寸縷渾身無力,這番比較下,女子還當真是天生比男子弱上幾分。

見她只看著他不語,燕殤微眯了眯眼,將食盤放在桌上又走回床邊坐下,看了看她有些發紅的臉蛋躲閃的眼神,唇角忽然一勾,俯下身掀開錦被將她抱了起來。看著她雪白的肌膚上片片青紅,燕殤眉心微蹙,眼底劃過一抹心疼,似乎也知道她身子不適,一隻手撫上她腰身緩緩揉捏著緩解她的酸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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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妖嬈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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