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恐怖如斯
片刻之後，灰袍老者站起身來，揮拳踢腿，大喜若狂，突然撲翻在地，「砰砰砰」地向曹牧雲磕頭，說道：「恩公在上，哈大雄的性命，是你老人家給的，此後恩公但有所命，哈大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牧雲將哈大雄扶起，道：「快快起來吧。」
這些時日里，他早就鑽研出了化解「生死符」的方法，今日牛刀小試，果然不同凡響。
這時，大廳之中，其他人蜂擁而前，齊聲高叫，道：「給我破解生死符，給我破解生死符！」
「我先來。」
「我剛才排在最前邊的……」
李秋水衣袖一揮，擠在最前邊的幾個人忽然渾身僵直，倒在了地上。
「肅靜，排隊。」
這一次，眾人爭先恐後，擠來擠去，好不容易才排成了隊。
「我全身發疼，也不知中在什麼鬼穴道！」
「……」
「我身上麻癢疼痛，每個月不同，這生死符會走！」
「……」
曹牧雲不慌不忙，一個個替這些人解除了「生死符」，順便從每個人身上吸走了十年的內力。
雖然有不少心生疑竇，但是李秋水目光一掃，頓時噤若寒蟬，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先前李秋水下山之後，將一肚子的氣都撒在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頭上，她武功高強，打得這一群人個個丟盔卸甲，哭爹喊娘，真的是威風八面。
晚上，靈鷲宮中擺開筵席，眾人大吃大喝，好不痛快。
第二天，李秋水召集眾人，宣布了一個消息。
簡單點說，就是曹大仙宅心仁厚，為了補償眾人過往所受的磨難，特意開放靈鷲宮的武功秘籍三個月，所有人都可以去參悟。
數日後，曹牧雲煉化了這一次吸取的八百多年內力后，終於出關了。
八百多年的內力，經過北冥神功演化的膻中天池轉化，道經玄法開闢的苦海漩渦萃取，最終只剩下二十分之一左右。
生命精氣液化的進度，同樣也提升了將近二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曹牧雲想要邁入命泉境界，大概需要一萬六千多年的普通功力，恐怖如斯。
如果平均一個武林高手擁有四十年的內力，也得四百多個。
靈鷲宮中的八十多個人中，有一大半不合格。
曹牧雲隨意的行走在靈鷲宮中，穿過了幾重院落後，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從前方傳來。
隨即，就看到拐角處跑出了一個五六歲大小，穿著繡花鞋、紅棉襖，頭上還扎著兩段小辮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中拿著紙紮的風車，邊跑邊轉，一個人也玩的十分開心。
曹牧雲找了找手，說道：「阿蘿，過來。」
小女孩立刻跑了過來。
曹牧雲伸手將她抱起，轉了一個圈，問道：「你娘在哪裡？」
小女孩說道：「我爹來山上找娘，他們在一起說話。」
「好，阿蘿自己去玩吧。小心點。」
曹牧雲逗了逗小女孩后，將她放了下來，心中想到，「無崖子半死不活，來人應該是丁春秋吧。」
對於這位後來的星宿老仙，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丁春秋看上去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面目俊美，在與曹牧雲見面之後，言談舉止，瀟洒自然，氣度非凡。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曹牧雲心中微微感慨，這樣一個人，竟然先後做出了亂倫，弒師，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丁春秋並未在靈鷲宮待太久，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
夏去秋來，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沉迷於靈鷲宮武功的一眾洞主、島主，不情不願的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李秋水笑吟吟的告訴眾人，想要繼續觀摩洞中的武學，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獻上一株百年人蔘，或者是等價的靈藥，就可以觀摩一年。
實在不行，還可以用十年功力，換取一年的時間。
最後，一眾的江湖人士議論紛紛的下山了。
曹牧雲站在一顆松樹下，目光投向了天邊。
李秋水從遠處走了過來，道：「主上，奴婢已經將那些人遣下山了。」
曹牧雲道：「你說，第一個人會在多久後上山？」
「奴婢不知。」李秋水答道。
曹牧雲道：「去放出消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縹緲峰靈鷲宮的存在。凡能闖過十八天險的人，只要能付得起代價，我就允許他觀摩地宮中的武功。」
李秋水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曹牧雲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消息的傳播，發酵，爆發，這一個過程需要時間。
靈鷲宮的出現，一開始並未在江湖中引起多大的震動，許多人都當做笑話來聽。
漸漸的，隨著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瘋狂的搜集各種藥材，才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比如說丐幫、少林寺。
…………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
轉眼間，就是三年之後。
靈鷲宮中，曹牧雲端起一杯藥茶，一飲而盡后，翻開了李秋水送來的兩張拜帖，略過那些客套話，丐幫汪劍通和少林玄慈，前來拜訪，想要見他一面。
看了看后，曹牧雲隨手扔到了一旁。他現在每天都很忙，沒空理會這種事情。
修行，離不開「煉精化氣」這四個字，
後天階段以煉化人體精氣為主，通過呼吸吐納，也能被動的吸收一些天地精氣。
等到了先天階段，則能夠主動的吸收天地精氣，化為己用。如果所處的大環境支持，就是服氣辟穀，餐風飲露，也未嘗不可。
這個世界天地精氣稀薄，曹牧雲縱然開闢苦海，一步登天，回過頭來，發現還是北冥神功更管用。
而現代時空，大環境就更加糟糕了，說多了都是淚。
曹牧雲的本體，到現在都沒能在苦海中開闢出通道來。
所以說，一個人的修行進度，不僅要靠自身的努力，還取決於大環境的變化。
言歸正傳，現在靈鷲宮的地宮之中，有上百人在觀摩武學，而且人數還在穩步增加中。
每一年，曹牧雲都能輕鬆的收割到上百年的功力。
縹緲峰下，還有一大堆被十八天險攔下的人，每天翹首以待，呼喚著曹大仙，希望能讓自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