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規矩
曹牧雲懶得理會山底下的那些廢柴，連縹緲峰的十八天險都闖不過，連當韭菜的資格都沒有。
「嘔軋！」
靈鷲宮地牢的石門緩緩打開。
曹牧雲邁步走了進去，地牢陰暗、潮濕，空氣渾濁。
這裡關押著五十多個人，都是一些不走正道，潛入地宮想要偷學武功的江湖高手。
無論是哪個世界，總有人想著不勞而獲。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則是來打探消息，想要摸清楚靈鷲宮的底細。
對於這些人，曹牧雲自然不會客氣，吸光了內力后，全都關押了起來，每隔一段時間來收割一茬。
有丐幫的長老，少林的高僧，吳越的劍手，關外的刀客……
事實上，這些人的待遇挺好，有酒有肉，還有葯膳，吃飽了之後就是潛心修鍊內功。
不少人所學的內功心法太差，曹牧雲還特意提供了一門混元一氣功，專供這些人修鍊。
靈鷲宮的地牢苦寒，內功太差的人是撐不了多久的。
為了讓這些人刻苦修鍊，曹牧雲承諾，只要能提供三十年的精純真氣，就可以獲釋出獄，得到自由。
一個、二個、三個……
每個人曹牧雲都會留下一些底子，加上充足的食物、葯膳供應，完全能夠快速恢復，進入下一輪的收割。
細水長流，源源不絕。
一萬六千年的內力，雖然聽起來數量十分恐怖，但是真正的去做，其實速度還是很快的。
曹牧雲邁著輕鬆的步伐，從地牢中走了出來。
經過了三年的積累，生命精氣液化的進度又提升了二十分之一。
功夫不負有心人，古人誠不欺我。
但是很快，這份愉悅的心情，就被一聲長嘯帶走。
「又有人送上門來，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人放著正道不走，非要偷偷摸摸的走旁門左道。」
帶著心中的不解，曹牧雲身形一動，向著嘯聲傳來的地方飛掠過去。
這一次直闖靈鷲宮的有二個人，一個光頭和尚，一個身材魁偉的大漢，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
這兩個人聯手對敵，任憑李秋水武功千變萬化，均能應付得來。
看到曹牧雲的身影后，李秋水猛攻數掌，飄然退後，來到曹牧雲身側，躬身一禮，道：「奴婢無能，還請主上恕罪。」
「你先退下。」
曹牧雲說完，目光掃過兩個不速之客，道：「兩位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
光頭和尚與灰袍大漢嚴陣以待，絲毫未曾因為眼前的人年紀輕輕而有所輕視。
「鏘！」
曹牧雲腰間的長劍出鞘，寒光四射，先爆起一個劍花，接著化成千千萬萬的劍芒光點，巨浪激濤般往兩人沖撒而去。
光頭和尚雖然早有準備，但當劍雨起時，整個人頓時陷入到了光點裡，更懾人心魄是隨著劍雨而來，那凝若實物，無堅不摧的劍氣。
「破！」
他一聲狂喝，把蓄滿的氣功，遙遙一拳擊往光點的核心處。
與此同時，灰袍大漢左手一劃，右手「呼」的一掌，便向前轟出。
一掌既出，緊跟著又是一掌，后掌推前掌，雙掌力道並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壓將過去。
不管面對的是劍氣，還是光雨，一掌不夠，那就再來一掌。
「嗤嗤……」
劍氣破空，漫布在全場每一寸空間里。
光頭和尚收心內守，乃遵神行，倏忽間擋了曹牧雲十八劍。
「鏗鏘」聲不絕如縷，十八下交擊聲就像一下驟響，可知這十八劍的速度是如何駭人。
每一劍的力道各不相同，忽輕忽重，但無論或輕或重，每一劍均把光頭和尚緊緊吸啜著，教他無法抽身後退，再組攻勢。
那感覺就像陷進蜘蛛網中的飛蟲，一對翅膀給蛛線黏著，似乎掙扎一下立可逃出，可是愈掙扎，黏得愈緊，更沒法振翅高飛。
灰袍大漢似有所覺，心中焦急萬分，卻無計可施。眼前儘是炫目的光雨，一重又一重，連綿不絕，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他根本無法確定方位。
劍雨忽然消散，光頭和尚已經倒在了地上。
曹牧雲出現在場中，接著向灰袍大漢劈出平實的五劍。
劍起，劍落。
灰袍大漢擋第一劍時，已覺對方劍逾萬斤，可是對方一劍比一劍重，每一劍劈來的角度，均刁鑽至使他無法以全力相迎，只能遇招拆招，彼長我消下，擋到第五劍他早汗流浹背。
「少林高僧，丐幫豪雄，也不過如此。」
曹牧雲還劍歸鞘，輕飄飄一張拍出，按在了灰袍大漢丹田處。北冥神功運行，瞬間將此人的內功抽取了九成。
隨後，他向李秋水吩咐道：「將這兩個人關入地牢。」
李秋水應聲稱「是」，立刻上前抓起了兩人，向著地牢而去。
入夜，十幾個等候在山下的江湖高手，一起潛入靈鷲宮，最終一去不回。
江湖震動，那一座被雲霧籠罩的山峰，就像一個噬人的魔窟。
少林寺，丐幫聯手發出英雄帖，邀請天下群雄，共赴縹緲峰。
靈鷲宮的一間書房中，曹牧雲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英雄帖隨意一扔。
這是一個武俠世界，要是人多有用，大家還練武幹什麼？
「為什麼總要逼我呢？我只想儘快獲得足夠的內力，邁入下一個境界，為將來的修行，探明道路，積累經驗。
我不想掀起血雨腥風，殺戮無數，特意用靈鷲宮的武功做交換，卻讓人覺得我好欺負，真是不知死活啊……」
曹牧雲冷冷一笑，他的做法損害了那些名門正派的利益，所以就是魔頭，要被斬除。
當初天山童姥滅一字慧劍門的時候，無人出來主持公道，伸張正義；笑傲江湖中余滄海滅福威鏢局，所謂的名門正派，武林泰斗也都一個個裝聾作啞，視而不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無利不起早的，又何止是商人？
「規矩？」
曹牧雲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名門正派和邪魔外道的區別，就在於這兩個字。
「拳頭大是硬道理，這江湖的規矩，應該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