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事在人為

猩猩灘。

曹牧雲得到任盈盈帶來的消息后，並沒有等待太久，就見遠處的水面上，出現了一艘大船，也不知是從哪裡下的水，看那船隻上懸挂的正是日月神教的葵花日月旗。

沒過多久，船隻略微靠近，只是猩猩灘水流湍急，大船在這裡渡河，只怕立刻就會被湍急的水流衝到下游去。

但是這艘船卻不然，船隻的底層伸出了幾十根船槳，整條船猶如一隻百足蟲般從水面上爬了過來。

船隻太大，吃水線也深，往這邊行來並沒有適合的靠岸地點，行到近處，大船上便放下幾艘小船。

小船划的飛快，很快就靠到了岸邊，一個紫衫侍者站在船頭拱手說道：「聖姑、曹公子，教主已經在大船上等候，請兩位隨我來。」

「任姑娘先請！」曹牧雲單掌一邀，任盈盈便走上船去。

那紫衫侍者等兩人都上船后，一揮手，划船的人猛得揮動手中的船槳。

不一會兒，小船已經來到了大船旁邊。

上了大船，便看到船艙入口處，一位英俊的男子負手而立。

那男子相貌英俊，約莫三十餘歲的樣子，面白無須，端的是個美男子，只是整個人略顯陰柔。

東方不敗的目光從為首的曹牧雲身上掠過，微微拱手。

曹牧雲拱手還禮，毫無其他武林人士見天下第一高手的惶恐，隨著任盈盈走入艙室之內。

進入艙室后，東方不敗對旁邊招了招手，立刻就有數個紫衫侍者捧出諸般美酒美食，這些人都有功夫在身，一個個動作飛快，不一會兒就擺放整齊。

待到諸人落座，曹牧雲看了看左右眾人，說道：「東方教主，還請教主屏退左右。」

東方不敗見曹牧雲並未帶其他人，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加之自恃武功高強，當下微微擺了擺手，船艙內一應紫衫侍者立刻都退了出去。

曹牧雲從懷中拿出數張紙來，隨手一抖，幾張白紙速度極快，仿若利刃破空，最後卻緩緩落在了東方不敗面前，道：「這便是我信中所言的秘法。」

東方不敗屈指一彈，一根繡花針飛出，翻動紙張。

曹牧雲看他這番行事，心道：「這東方不敗倒是個極心細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看著紙上的內容，東方不敗眉頭微皺，不過隨著往後翻過去，他微皺的眉心漸漸散開，反倒浮現出了驚喜的神色。

等到一遍看完后，他又一頁頁的重新看了起來，這一回看的就無比認真，幾乎每一個字，每一幅圖都認認真真的看過去。

半晌后，東方不敗方才開口問道：「曹公子，這紙張上的文字除了我大明的文字外，更有夷人文字，這個秘法可是自夷人那裡傳來？」

曹牧雲點了點頭，紙上記載的秘法變男為女的手術，對東方不敗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在原書中，任盈盈能成為日月神教的「聖姑」，正是因為東方不敗對任盈盈身為女子又無比美麗感到羨慕，心底喜歡，所以才給她此等待遇。

當然了，東方不敗這一舉措，同時也是為了安撫任我行的舊部，穩定形勢等等。

「不錯，這個秘法正是自夷人那裡傳來，而且有很多成功的例子。不過這個秘法對施術者要求極高，非是尋常大夫可為，貴教中人才濟濟，卻也無需求助於那些西方夷人。

除了這門堪稱造化的秘術之外，想要改變容貌也是不難，東方教主，你看這些個形象可否滿意？」

曹牧雲說著，掏出了幾張白紙，傳了過去。

東方不敗接過白紙后一看，白紙上卻是以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個負手站在樹梢上的女子的形象，這女子相貌無比美麗，氣度不凡，線條簡單的勾畫之間，一股霸氣便撲面而來。

一旁寫著八個大字：「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翻過幾頁之後，東方不敗沉吟片刻，然後抬頭對曹牧雲問道：「曹公子，請問這畫上的人是誰？」

曹牧雲認真看著東方不敗，說道：「在未見東方教主之前，我早就聽聞教主號稱天下第一高手。

在那時候，我心中的東方教主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不知教主對那畫上的形象是否滿意？」

這時，一陣風吹過，只帶起紙張翻滾，畫上美人彷彿活過來一般。那圖畫上的形象，正是現代時空林青霞所飾演的東方不敗。

沒有那風華絕代的東方不敗，笑傲世界終歸有所欠缺。

聽完曹牧雲的話后，東方不敗身軀微震，他認真的看了曹牧雲一眼，這些年來，自心理生出變化后，他便避世隱居，不再理會教中事物，只將一切都託付給了楊蓮亭，甚至從此不見外人。

這其中原因，不為其他，只是心下自卑，怕那世俗的眼光，而眼前這位曹公子，竟是與常人不同，便是知道了他的變化，也是不以為意，反倒隱約還有些欣賞，描畫出關於他的形象竟是這般美好。

東方不敗略作思量，說道：「曹公子如此費盡心機，只為達成我之所願，必定是與我有所求，有什麼希望我做的，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今日必定讓曹公子如願以償。」

曹牧雲笑了笑，說道：「我想借二本武功秘籍一觀，《太極拳經》和《葵花寶典》，不知道東方教主可願割愛。」

東方不敗大笑著說道：「哈哈……，難道你也想修鍊《葵花寶典》不成？」

曹牧雲搖了搖頭，說道：「世上沒有最強的武功，只有最強的武者。曾經有一位賢人說過一句話，『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他人的所創的武功，永遠都只能作為參考，一個武者只有走出自己的路，才能踏足武道巔峰。」

「唉。」東方不敗嘆息一聲，道：「談何容易？」

曹牧雲道：「事在人為。」

「好一個事在人為。」東方不敗站起身來，一拍座椅右邊的扶手，座椅下方彈出一個暗格，然後從中取出了一本發黃的書和一件疊好的青色外袍。再一拍扶手，暗格自動關上。

他將手中二件物品輕輕一送，便到了曹牧雲面前，道：「既然你想要這《太極拳經》和《葵花寶典》，那就拿去吧。只是莫要給他人看就行了。」

「我這裡也有一本秘籍送給教主。」

曹牧雲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裝訂好的書冊，同樣遙遙的一送，落到了東方不敗。

只見封面上寫著九個字，是為「天長地久長春不老功」。

之後，曹牧雲起身，轉頭說道：「任我行已經從梅庄地牢脫困，他日黑木崖上定有一戰，東方教主還請努力備戰。」

說完之後，他身形一動，便來到了任盈盈身旁，帶著這位日月神教的「聖姑」，直接出了船艙。

東方不敗也一閃出了船艙，就看著曹牧雲攬著任盈盈的纖腰足尖一點，身形猶若閃電一般橫空六丈下水。

「啪！」水面一陣激蕩，濺起一朵蓮花。

下一刻，曹牧雲和任盈盈兩人已經在水面上再橫六丈，接著又是一朵水蓮花展開。

眨眼間，兩個人便已經在岸上，到得岸上后，更毫不停留，三兩下縱躍后，已經消失在猩猩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