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泛舟南海

半年之後，任我行重出江湖，先集結舊部，后降服日月神教諸長老，剪除東方不敗的羽翼，最終殺上了黑木崖。

這一戰，任我行一敗塗地，在任盈盈等人的接應下，遠遁西南。

至此，日月神教南北兩分。

任我行在整合了日月神教西南分舵后，以此為根基，招兵買馬，而後率眾殺入了安南。

安南雖然是大明藩屬，但是一直以來降而復叛，叛而後降，是一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大明邊關將士和安南之間並不和睦，新仇舊恨從未斷絕，對於任我行的行為，邊關將士不僅沒有阻止，反而提供了不少情報。

安南此時正值內亂，北方的莫朝與南方的后黎朝連年征戰不休。

任我行打著支援后黎朝的旗號，在安南北部大殺一通，搶掠了無數金銀財寶后，一轉身返回了大明。

歷來中原王朝對西南戰役的失利，大都是因為疫病和瘴氣形成的折損，在古代的兵營中，這種無形的病魔，比戰鬥造成的減員更打擊士氣。

雲貴地處西陲，同樣多疫病瘴氣，氣候環境與安南類似，沒有了地利，安南被任我行率眾狠狠宰割了一番。

任我行回到大明后，立刻便是無數金銀砸了下去，隨後便從黑道劫匪搖身一變，成為了大明的江湖義士。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收穫頗豐的江湖義士們洗白了身份后，紛紛衣錦還鄉。從西南到東南，到西北，到中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大明之外還有廣闊天地，英雄豪傑大有可為。

大明朝野上下議論紛紛，諸多文官正準備跳出來，把這股歪風邪氣打壓下去。

什麼影響兩國邦交啊，什麼有損天///朝上國的聖德啊等等，反正是不同意發生戰爭，從而導致武將地位拔高。

自土木堡之變后，文貴武賤，這是不容變更的鐵則。正德帝想要掀翻這座大山，所以死的不明不白。

就在這個時候，安南后黎庄宗遣使赴明廷，自稱是后黎朝子孫，通告了莫氏篡位之事。祈求上國出兵撥亂反正，拯救安南於水火之中。

嘉靖帝立刻下令列舉了莫登庸十大罪，命戶部侍郎胡璉、高公韶前往雲貴、兩廣調度軍糧，以咸寧侯仇鸞總督軍務、兵部尚書毛伯溫參贊軍務，以都督僉事江桓、牛桓為左右總兵，準備發兵征討安南，大戰一觸即發。

一干文官急的上躥下跳，一時間，大明朝堂像是唱大戲一樣，什麼妖魔鬼怪都冒了出來，為了自身的利益需求，大聲吶喊著。

最終，在嚴嵩、張瓚等人的勸說下，嘉靖帝取消了計劃。

但是就在不久之後，雲南巡撫汪文盛抓獲了莫朝的間諜，這使嘉靖帝大為震怒，下令依照原來的計劃征討安南。

汪文盛傳檄安南，若有擒獲莫登庸父子者，賞賜官爵及白銀萬兩；同時下書莫登庸處，稱若其能夠投降，即赦免其罪。

安南的大門，向中原的武林高手敞開了。

三山五嶽的英雄豪傑們紛紛匯聚西南，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著去安南發財。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明的各地變得平靜了很多，至少商人和百姓們很難聽到綠林好漢們立杆子的消息，不三不四的遊俠快手們，也從鄉村鎮里消失，紛紛跑去西南淘金去了。

繁華的中原腹地，終究不如混亂的海外更有吸引力，當幾位江湖中的三流高手，短短數月就從安南掙到一份家業之後，更多的江湖人，在榜樣的鼓舞下，從安南到南洋，從南洋到印度，到處都出現了他們追尋財富的身影。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不經意間，數載時光便從指間流走。

這幾年裡，楊帆海外的林家、劉家，紮根東番（台灣），招募流民，種田發展，建造船隊，最終厚積薄發，一舉南下佔據呂宋島，后發兵征服了婆羅洲，控制了海上絲綢之路。

南海中的一座無名小島，曹牧雲赤著腳走在沙灘上，陪在他身邊的是任盈盈。

任盈盈是來求助的，這些年裡，任我行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念，數次挑戰東方不敗，卻是屢戰屢敗。

「這座島上有前輩高人所留的武功絕學，請任教主來此一觀，或有所得。」

曹牧雲並沒有拒絕，他種下的兩顆種子，一顆已經發芽了，另一顆卻快要壞死了。就算是任盈盈不來求助，他自己也會找機會去指點任我行。

任盈盈感激的說道：「謝謝你。」

曹牧雲笑道：「我們是朋友。」

任盈盈腳下微微一停，是啊，朋友，卻也僅僅是朋友。

半個月後，任我行乘船來到了海島。

曹牧雲帶著任我行走進一間石室，只見東面是塊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點燃著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圖有字。

石壁上繪的是一個青年書生，左手執扇，右手飛掌，神態甚是優雅瀟洒。

在壁畫下面還有著大量文字，刻在第一行的是李白「俠客行」的第一句，趙客縵胡纓。

其他的俱是詩詞註釋，還有前人註解之類，繁複無比。

曹牧雲介紹道：「俠客行一詩共二十四句，故此島上共有二十四間石室圖解。

其中第五句『十步殺一人』，第十句『脫劍膝前橫』，第十七句『救趙揮金錘』，每一句都是一套劍法；

第六句『千里不留行』，第七句『事了拂衣去』，第八句『深藏身與名』，每一句都是一套輕身功夫；

第九句『閑過信陵飲』，第十四句『五嶽倒為輕』，第十六句『縱死俠骨香』，則各是一套拳掌之法；

第十三句『三杯吐言諾』，第十八句『意氣素霓生』，第二十句『喧赫大梁城』，則是吐納呼吸的內功。

最後一句『白首太玄經』是總綱，以古蝌蚪文寫成，如能悟得其中玄奧，可以將前面的拳掌、劍法、輕功、內功全部串聯起來，融匯一爐。貫通天地之橋，踏足先天之境。」

任我行隨著曹牧雲一路走來，遍覽諸石室中的圖文，目眩神迷，他進入最後一個石室后，凝視著石壁上的古蝌蚪文許久，轉身說道：「老夫身無長物，唯有一女，就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