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沉浮 第八章(5)
圍堵省委車隊的惡**件就這麼發生了,這是**漢江省黨的歷史上從未發生過的事!省委三位主要領導同志送新班子到文山上任,竟然進不了文山城!竟然被迫在高速公路上逆行了二十五公里,從不屬文山市管轄的嚴縣出口處下路繞行!
石亞南認為,這不是一起偶然事件,如果說省委對文山搞政治北伐,那麼,面前就是一場阻擊戰,有人已對她和以她為班長的這個新班子來了個下馬威……
省委車隊在高速公路上被堵時,田封義正在市立醫院高幹病房打吊針。本來沒打算打吊針,只想躲開這場丟人現眼的黨政幹部大會,可聽劉壯夫在電話里說,古龍和白山子兩縣不少農民跑去堵高速公路了,心裡一驚,這才吩咐醫護人員把水趕緊吊上了。吊上水后,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仍擔心誰把這筆爛賬算到他頭上。
三天前,省委組織部章部長把他叫到省里談了話,談得他差點沒當場吐血!市委書記沒當上不說,連市長也不讓幹了,競被安排到省作家協會做什麼狗屁黨組書記!不錯,這也算是正廳級,可這正廳級能和市長、書記比嗎?實際權力都不如個縣處長,總共幾十號人,七八台車。就這你還管不了,作家們各忙各的,—個個不是大爺就是姑奶奶,誰把你這個正廳級看在眼裡啊?只怕連煙酒都沒人給你送!
到這地步了,他還有啥可廄忌的呢?這官該要就得要了,當面向組織要!組織部不說是幹部之家嗎?有什麼話不能和家裡人說啊?於是,談話時便向章部長提出,能不能兼個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田封義記得,前任作協黨組書記就兼過宣傳部副部長的。章部長明確回絕了,說省委沒這個考慮。他不死心,想著省作家協會馬上要換屆改選了,便退一步提出,能不能讓他在作家協會黨政一肩挑,再掛個省作家協會主席?章部長又是一副為難的樣子,說作家協會是群眾團體啊,不是行政部門,不存在黨政二肩挑的問題,作家協會主席人選必須是能代表本省文學界發言的著名作家。
那意思買際上是告訴他,他田封義是沒資格代表本省文學界發言的。
從組織部談話出來,他流淚了,這才明白了那句人們常說的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沒到傷心處!是誰讓他這樣傷心呢?這必須搞搞清楚!
坐在返迴文山的車裡,田封義就開始一一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了老領導於華北。於華北似乎很同情,嘆息說,封義啊,省委決定了的事,就不要再多問了,我畢竟只有一票嘛!這等於告訴他,老領導並不贊成對他的政治謀殺。第二個電話打給了趙安邦,趙安邦更絕,沒聽完就說,哎,老田,你咋跑來問我?我是省長,黨群口不是我的分工範圍啊!常委里分管黨群的是宣傳部白部長,他又打電話給白部長。白部長十分意外:怎麼?
封義同志,去省作家協會不是你主動要求的嗎?我聽說你要求去,就支持了一下!最後找的裴一弘,裴一弘態度很好,沒等他開口,就樂呵呵地說,田封義同志,你這個電話來得正好!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打招呼的!你現在做作家協會黨組書記了,身上的擔子很重啊,要出人才出作品啊!我們搞文化大省,硬體要上去,軟體也要上去啊,文學方面就看你的了,別辜負了我和同志們的希望啊!他連連應著,想趁機問一問內情,裴一弘卻說來客人了,「啪」的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