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午後來訪者(2)

17午後來訪者(2)

人的內心平衡是無法言傳的。即使在別人的眼裡無論如何都不般配、不符合標準、不現實,但兩個人也可能在二人世界中實現自己的平衡。貞美就是這麼理解自己和喻寧的關係的。有沒有愛情,是否可以一起生活,並不取決於心靈、**、物質、知識、社會地位和精神加起來的總量平衡。如果彼此什麼關係都沒有,光是通過眼睛看到的東西來判斷是非對錯也許可以,但對愛情來說,這樣的觀念並不適用。喻寧和自己一起生活,是因為彼此需要、彼此深愛,這是本質所在。如果只是單方面的幫助和犧牲,那隻能是同情和憐憫,絕不是愛情,至少在男和女的關係上是這樣。毫不隱諱地說,兩個人一起生活,純粹是為了滿足彼此內心的需要。「你剛才說的那種布,叫天鵝絨。」「啊哈……」「棉布更好,最厚的牛津布!」「布的名字叫牛津?是不是還有劍橋布?」「牛津布應該可以。要不明天你去江陵買?」「好。」女主人公鑽進周末到女校宿舍來接自己的梁家輝的豪華轎車裡。丁冬丁冬!大門上的門鈴響了。是誰?喻寧吃驚地從床上欠起身來。迄今為止門鈴還從未響過呢,上次載佑來,是喻寧去江陵機場把他接回來的。「是村長嗎?他倒是說過要來看看。」喻寧穿著拖鞋,向大門走去。一打開門,他瞠目結舌,抓著門把手愣在那裡。「是誰呀?」貞美向著大門方向抬起頭,外面是喻寧的母親和妹妹惠媛。母親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惠媛的表情兇巴巴的。「你……就住這兒?」怎麼找到這兒……「……是。」「你打算一直堵在門口嗎?」「啊,對不起!請進!」喻寧讓出門口。知道來訪者是誰后,貞美渾身緊張起來,但依然保持冷靜,側躺在床上跟兩個女人目光相對時,她微微點了點頭。「您好!」「嗯。」喻寧的母親穿著米色的韓服,看上去不怒自威。丈夫去世后,她開了個餐館。養大喻寧兄妹倆,受了很多苦,但從未被困難壓垮,總是挺直腰桿度過難關。身兼慈母嚴父二職的母親臉上表情冷冷的。兒子,出類拔萃的兒子,放在嘴裡怕化了的兒子,居然退掉了那麼好的一門親事,跑到遠離漢城的這個偏僻村莊里跟一個躺在床上的女人一起生活,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眉頭自然而然地皺了起來。「您喝杯茶嗎?惠媛,你喝什麼?」「……」母女像約好了似的一言不發。哥哥!你以為媽媽和我不遠千里跑來是為了喝那些東西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在美國受了那麼多苦,十年寒窗苦讀,終於出人頭地了的哥哥,居然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生活!簡直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妹妹帶著這樣的表情,瞪著眼睛環視著屋裡的一切。就連母親穿的韓服的衣襟也冷冷地透出一股寒氣。喻寧拉開冰箱門。「那您喝果汁吧,加點兒冰。」他拿出黃色的果汁瓶。「不用了。喻寧你來一下!」母親似乎覺得在貞美面前說話不方便,快步走到門外,喻寧跟了出去。電視畫面上簡·瑪奇和梁家輝在**。年幼的少女和30多歲的男人的不為倫理道德所容的愛情!哪怕只有手能動,貞美也一定會先關掉錄像機。真無恥!骯髒!居然跟一個正常男人一起看這種東西,死抓著他不放!惠媛的目光掠過電視畫面,轉移到貞美臉上。貞美感覺得到她目光里的鄙夷。惠媛的眉毛和嘴角同時開始蠕動。「您好!我是鄭喻寧的妹妹。初次見面吧?我叫惠媛,鄭惠媛……」「哦,您好!我叫金貞美。請在那邊的椅子上坐會兒吧,路上很辛苦吧?」「謝謝。」惠媛聽話地拉過椅子坐下,但她的眼中,對貞美的憤怒和輕蔑依然像火花一樣閃動著。「怎麼樣?」「嗯?」「很好嗎?這樣……跟我哥哥一起生活?」該說什麼呢?應該如何對待已經對自己露出敵意的愛人的妹妹呢?說什麼話呢?貞美為難了,躺在那裡,完全沒有防備。「媽媽和我找到這裡來,我們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貞美看著她,沒有回答。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會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的,這是顯而易見的。從某些方面來看,自己也充分理解她,本應在韓國建築界大展拳腳的哥哥,居然像風燭殘年的退休者一樣隱居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給一個全身癱瘓的女人當手當腳、荒廢歲月。作為他的家人,憤恨也在情理之中。「嗯?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你一個人儘管叫嚷吧,是這個意思嗎?」「不是。我理解。」「你理解?你理解還抓著哥哥不放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真的愛哥哥,不就應該放開他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媽媽的心情?哥哥可是我媽媽年輕守寡后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傾注全部心血養大的獨子呀!獨子!三代獨子!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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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香》作者金河仁純情新作――早安(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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