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體內雪花飛舞鮮花盛開微風吹拂(3)
活著……真是件美好的事!喻寧則趁她可以自己調節呼吸浮在水面上的這段時間潛水玩。上岸以後,他們又在遮陽傘下玩沙子埋人的遊戲。喻寧還去附近商店買來冰激凌和生魚片,兩個人津津有味地吃完后,又去海里快活地玩到太陽西斜。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防波堤上有個戴太陽鏡的女人雙手抱在胸前,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那是從漢城來的在曦。在曦問過載佑喻寧的地址,但載佑沒有告訴她。昨天,她跟喻寧的妹妹惠媛見了一面,拿到了這個地方的略圖。找到喻寧他們住的地方並不難,因為寫著安仁的牌子非常顯眼,而安仁村裡的人全都知道那個漢城來的年輕男人和全身癱瘓的女人住的地方。在曦先去了山坡上的房子,發現屋門緊鎖空無一人,就在院子里等了近一個小時。見他們一直沒回來,她想趁等的這段時間看看海,於是開車來到了有防波堤的海邊。令她吃驚的是,他們居然在享受海水浴。雖然夏天已經開始打點行裝了,白晝依然很長。喻寧準備回家的時候,貞美眼瞅著在水裡的岩石上低頭找什麼的那些人,問:「那邊真的有很多海螺嗎?」「是啊,上面的幾乎都被人撿光了,但水底下還有很多死死吸在岩石上的。怎麼?想吃嗎?」「聽說海螺有美容效果?」「哦,也許吧,本地人說那東西有滋補作用。」「好啊,我在這兒躺會兒,你去撿一些來吧!車裡不是有塑料袋嗎?待會兒回家煮著吃。」「OK!那你等我一會兒,最多20分鐘,我就能撿一鍋回來。」喻寧拿著塑料袋,連蹦帶跳地朝露出海面的大大小小的岩石衝過去。沒必要擔心他的安全,岩石內側的海水也就齊腰深,外側可能有一丈深,但風平浪靜,喻寧又是個游泳好手。貞美用毛巾墊著頭,躺在遮陽傘下。這時,在曦走到貞美身後,跟她打招呼:「您好!」「啊……您好!」貞美吃了一驚,回頭一看,是個成熟美麗的女人。「我在您旁邊坐會兒可以嗎?我一個人來的,想跟您聊聊。」「請便。您從哪兒來?」「漢城。」「哦……看起來也是那樣。」兩個女人轉頭看著喻寧消失在一塊岩石後面,大約五六十米外,他似乎一心在岩石後面找海螺,半天都不露面。「您是第一次來嗎?」貞美問道。「是。」「一個人來有點兒那個。」「哦?」「這麼說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兒失禮,但跟男士一起來更好,似乎更適合您。應該有不少人追您吧?您可是個大美人兒。」「是嗎?謝謝!」在曦嘴角微微牽動,心底掠過一絲冷笑,很快恢復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抽枝煙可以嗎?」「沒關係。」在曦長長地吁出一口煙。到此時為止,貞美一點兒都沒覺得面前這個女人異常。獨自到海邊旅行的人也很多,生活在陸地上的人常常會到陸地盡頭的海邊拋掉苦惱,尋找自己的解決方法,整理心情。貞美猜想身邊的這個女人也是其中的一個。「我曾有過男朋友……一天,他離開我去找別的女人了。」在曦低聲說,像是說給大海聽。「哦……」「我們已經訂婚了……」「真的啊!您一定很傷心吧?不過,打起精神來,把他忘掉吧!您真的很有魅力,要是我是男人,一定會馬上開始追您的,就連我這個女人也情不自禁地喜歡您呢!」「不,那個男人比我更優秀……我去找過那個男人,想看看他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哎呀,是嗎?見到了嗎?」「沒有,遠遠看到了,似乎……過得很快活。」「哦……您心裡不怎麼舒服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您。」在曦掐滅手裡的煙,回頭看著貞美,笑了,是乾巴巴的冷笑。「不必了!」「哦?」「我相信,那個男人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一年?兩年?三年?只要在三年以內,我就可以原諒他,而且我相信,他一定會很快回到我身邊的,一定!」「您為什麼這麼確定呢?要是他過得很快活,也許不會那麼做吧?我有點兒不理解,像您這樣的女人何必等一個跟了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我的思想並不保守,就連『離開的男人』這個詞也不符合我對待感情的風格,我並不是消極等待,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旁觀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不會長久的,決不會!因為他們的關係不正常。」不正常?不倫之戀?這個女人的男人是有婦之夫?還是跟這個女人的男人一起生活的女人是有夫之婦?要是都不是的話,那麼……「不正常的關係」這個詞讓貞美感覺莫名的不安。雖然不能確定,但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許跟喻寧有關係。貞美曾經聽喻寧說過,自己曾跟大學恩師的女兒訂過婚,那個女人的名字……啊……是叫李在曦。剎那間,她的心沉了下去,渾身發冷,恨不得大吼一聲。她帶著吃驚的神色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