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呼～呼～」楊嘉氣喘吁吁。

「怎樣？天堂的感覺如何？」

「呼～，」楊嘉不得不承認金磊的技術很好，自己非常爽，但這種話是萬萬說不得的，「你先放開我。」

「不放，嘻嘻。」

「你秀逗啊，快到下面了。」

「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金磊狡狤一笑。

「開什麼玩笑，老子又沒欠你的，憑什麼跟老子講條件。」

「那咱們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好了，反正我是無所謂，還省了一筆宣傳費。」金磊覺得惹楊嘉生氣簡直就是人間最快樂的事情。

「你他媽果然是個變態，」論不要臉楊嘉實在是甘拜下風，也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是此人的對手，掙扎是白費力氣，無奈把頭一仰，「說吧，什麼條件。」

「成為我金磊的人。」

「什麼？！」楊嘉不可置信睜大眼睛，「你信不信老子宰了你，跟你做不代表跟了你，老子是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不是女人。」

「我喜歡死你這男人了。」金磊一句話說得極順口，彷彿說過千百遍了。

楊嘉雙手捂住額頭，哭笑不得，心中哀嘆老天不長眼。

「我現在十分認真的對你說，你行行好，怎樣才會放過我，我他媽都答應你，行不？」楊嘉長這麼大頭一次低聲下氣的說話。

金磊抱緊楊嘉，毫不客氣地又吻上楊嘉的唇，品嘗了一陣。

「好啊，我也十分認真的對你說，你聽好了哦，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

金磊用最溫柔的口氣讓楊嘉聽到了最殘忍的話。

（去吧，楊嘉，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終於，在快要到地面的時候金磊讓楊嘉穿上了褲子，當然所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從摩天輪里出來，楊嘉看見趙曉樂等人已經在前面不遠處等自己了，沒走幾步楊嘉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金磊早就不知所蹤。

媽的，不是人！楊嘉啐了一口唾沫。

「哎，出來了。」程橙指著楊嘉喊道。

「你沒事吧，怎麼走路怪怪的？」趙曉樂上前關心地問道。

楊嘉的臉噔的一下紅了，「沒事，剛剛不小心撞了下門。」

「我們現在去吃東西好不好？」祥林嫂提議。

「呃，你們去，我想起家裡還有點事，我就不去了，呵呵。」楊嘉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

「你當真沒事？」趙曉樂總覺得楊嘉有事在瞞著自己。

「沒事沒事。老子能有什麼事。行了，先走了啊。」

看著楊嘉遠去的背影，趙曉樂仍是放心不下，可是手被人一拽，「我跟曉樂已經說好要去廣場玩了，你們三個人別跟著來啊！是吧，曉樂。」

「曉樂，真的嗎？」程橙不相信。

「恩。」趙曉樂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於是金焱挽著趙曉樂的手臂一蹦一跳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沖堯月禮做了個鬼臉。

祥林嫂和程橙同情的看著堯月禮。

「看我幹嘛。」堯月禮沒半分表情。

「跟我們一起去玩吧。」

「神經病。」堯月禮扭頭就走。

本是一個很好的聚會卻鬧的不歡而散。

金焱拉著趙曉樂東逛西逛，曾經看膩的東西都非常神奇的變得新鮮起來。逛到街上的商場都關門了，行人也沒了，還是沒讓趙曉樂回學校。

「曉樂，我們再去爬山看日出好不好。」金焱精力旺盛，只要跟趙曉樂在一起從來不知道疲憊為何物。

而趙曉樂骨架都快散了，真想一掌把這人拍死，一走了之。

「我只去猴山。」對著猴子也比對著這張臉好，不知道那群猴子還記得自己沒有。

等趙曉樂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腳累得快邁不開了，幾乎是爬到宿舍門口的。

程橙聽見趙曉樂回來，一臉壞笑地跑到門口迎接，「曉樂，你終於回來了啊，你二叔要在我們宿舍暫住兩天。」

「二叔？」趙曉樂二丈摸不著頭腦，自己如果沒記錯的話，趙家三代單傳，老爸什麽時候多了個弟弟？「你確定是我二叔？」

「恩恩，」程橙笑得燦爛，「你爸爸說是他弟弟，不是你二叔還能是誰。」

「我老爸來了？」趙曉樂更覺得蹊蹺。

「是啊，今天早上來的，看你不在就走了，留下你二叔。」程橙側著身子示意趙曉樂進來。

趙曉樂一臉狐疑地走了進去，一眼看過去宿舍里空蕩蕩的，當然二叔也不在。在陽台嗎？趙曉樂心想。於是又往陽台走去，但還是沒有看見自己「二叔」的影子。

「我二叔在哪？」趙曉樂轉身問程橙。

「喏，就在那裡啊。」程橙用手指指凳子底下。

順著程橙所指的地方一看，一個熟悉的迷你身影映入眼帘──家裡那頭小黑豬別著手機趴在凳子底下閉目養神。

趙曉樂扶住旁邊的桌子，垂下去的頭緩緩抬起來，「程～橙～！」

「哈哈哈哈……」程橙蹲在門口笑得直不起腰。

一屁股坐在床頭，趙曉樂鬱卒之極，老爸在家丟臉也就忍了，居然還跑來學校拉著自己一起丟臉，還有程橙也是，變得如此的油嘴滑舌絕對有祥林嫂一分功勞。

等程橙笑夠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趙曉樂盯著程橙抱在懷裡的瑪麗，無法掩蓋恨意，「烤乳豬的味道很好！」

程橙一聽立刻別過身去雙手護住瑪麗，「你別亂來啊，你爸爸讓我們好好照顧它。」

「我爸說他去哪了沒有？」

「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去幫你找個二嬸。」程橙依舊一副純真模樣，但實際上快要憋出內傷了。

==「哦對了，曉樂，期考快到了，你爸爸讓我告訴你，說要是不及格就讓你好看。」

經程橙這一提醒才想起上學還有考試一說，又一盆冷水當頭淋下，趙曉樂痛苦的抱著腦袋，死定了，從沒聽過課，課本跟天書基本沒區別。

一連串的打擊使趙曉樂身心疲憊，再也受不起折騰，把鞋一踢倒在床上，天大的事也要等自己睡飽了再說。

第三天傍晚「誰！」聽見敲門聲楊嘉警覺的問道，全身的細胞都處於備戰狀態，生怕金磊上門找自己。

「我，趙曉樂。」

「呼～」楊嘉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來。

於是放趙曉樂進屋又倒了杯茶遞給他。

「屋裡有點暗誒，怎麽不開燈？」

「防賊。」

趙曉樂納悶，防賊應該開燈才對，怎麽大家都變得那麽奇怪。

「找我什麽事？」楊嘉岔開話題。

「哦，」趙曉樂想起要辦的正事，「快要期考了。」

「恩。」

「恩個頭啊，說明老子的死期快到了！」

「要我幫你？」楊嘉在趙曉樂身旁坐下。

「廢話，不然我來找你幹嘛。」

「這個嘛，」楊嘉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了一會，「憑你現有的基礎，讓你在短時間突擊然後及格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趙曉樂狂點頭。

「那麽就只剩讓你背答案了這個辦法可行了。」

趙曉樂感激的抓住楊嘉的胳膊，真是知己，知己啊。

「可是我只能幫你弄到數學卷子，其他科的卷子不在我這。」

趙曉樂臉色發白。

楊嘉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趙曉樂，夕陽灑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不過所有考試的卷子都在三教二樓的教務科，教務科的鑰匙在教務主任王胖子那裡。」

「王胖子通常在哪出沒？」

「這個王胖子行蹤飄忽不定，從來沒有人在上班時間見過他。」楊嘉說這話時仍沒有轉身，說話的口氣一時間讓趙曉樂以為遇到高人了，頓時泄了氣。

「但……」楊嘉把字拖得老長，趙曉樂也立馬坐直了身子，「每個星期四晚上八點左右他都會出現在二教樓下。」說完回頭，兩人相視一笑，這話中的意思彼此心中都明白。

到了星期四晚上七點四十，趙曉樂潛伏在二教樓下的草叢裡等待王胖子的出現。

忽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趙曉樂扭頭一看，原來是小強。

小強手裡拿著一根棒球棒，「曉樂，剛才碰見堯月禮，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趙曉樂疑惑的接過球棒，沒理解來者的意圖。

「他讓我轉告你，說人之所有比其他動物高級就是因為人會使用工具！」

趙曉樂恍然大悟。

死人！這不是在拐彎抹角罵自己是動物！不過不管怎麽說，心裡還是有點感激。

「他怎麽知道我要做什麽？」

「他沒說，我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麽，他讓我把東西交給你後就立刻消失，不然就讓我好看。」小強果然說完馬上跑掉。

晚上八點，王胖子準時出現。

王胖子一直都知道有很多人對他這個教務主任的位子虎視眈眈，他當他們是痴人說夢，如果讓他把這位子交出來他只會說一個字：滾！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選擇報復。大意了，大意了。

趙曉樂利索的從被自己一棒打暈過去的王胖子的皮帶上取下鑰匙，再把王胖子拖到草叢裡藏起來，以免被路人發現，整個作案過程動作十分老練。

「死胖子！」趙曉樂從王胖子圓嘟嘟的肚子上踩過去。

邊走邊拋著鑰匙來到三教二樓，趙曉樂看見金焱站在教務科的門口。

「你在這裡幹什麼？」

「等你啊。」金焱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怎麼也知道我會來這裡？」趙曉樂鬱悶自己的行動那麼容易被人看穿。

「我怕你不知道要考哪些科目，而且那麼多卷子你可能分不清。」金焱沒有解釋消息來源，直接說出了來這裡的目的。

算了，現在也沒空追究那麼多東西。

多虧金焱的幫忙，趙曉樂成功地偷走了考試卷子。

接下來讓程橙幫忙寫題就搞定了，趙曉樂心中盤算著。

「曉樂，卷子我幫你寫吧。」金焱利用一切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機會。

「你？」趙曉樂撇撇嘴，「你行嗎你，還是不要了，我找程橙幫忙好了。」

「哎，」金焱連忙扯住趙曉樂的衣服，「何必麻煩別人呢，交給我吧，一定沒有問題的。」

看著這張信心十足的臉，趙曉樂掂量了半天把卷子交到金焱手上。

「太好了，」金焱跳起來，又圈住趙曉樂的手臂，「還有阿，曉樂，題目那麼多就算背答案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背完的，我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兩個一起，我一邊寫你一邊背，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你還可以問我。」

「不要！把卷子還我！」上自習就是入地獄，更何況是要跟姓金的一起入地獄，趙曉樂馬上後悔把卷子給了他，於是伸手要奪卷子。

「不給！除非你答應我！」金焱敏捷的躲閃著。

兩人在教學樓下打打鬧鬧。

「我討厭跟你一起！」

「可是我喜歡！」

「你喜歡管老子屁事，我就是討厭你！」

「我知道你還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可是我要告訴你我從沒後悔過！」金焱鼓足勇氣終於說出了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話。

四周安靜下來。

趙曉樂站在原地，死死的瞪著金焱，「老子跟你說過，不許再提以前的事！」

看著這雙眼睛金焱鑽心的疼，「可是我就是不後悔！你恨我也沒用！」金焱激動的大叫。

「啪！」寒冷的冬天，金焱的左臉火辣辣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那麼做！」

捂住臉望著趙曉樂遠走的背影，金焱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後來那天晚上的事成為學校里的一宗懸案：王胖子遭黑衣人襲擊，被打成腦震蕩在醫院躺了兩個禮拜，兇手至今在逃。

就算是卑鄙，金焱還是拿到了卷子，再怎麼恨他，趙曉樂也得跟這人上自習。

不巧的是每次上晚自習的時候都會看到堯月禮。

堯月禮每天都看見流氓跟那姓金的泡在一起，心裡很不是滋味，多虧了這張死人臉，沒流露出自己內心的不滿。

沒想到這死人挺用功的嘛。趙曉樂背著背著心就不自覺的飄到堯月禮那裡。

看到趙曉樂出神的盯著堯月禮，沒有理會在旁邊一個人生悶氣的自己，「曉樂！」金焱湊在趙曉樂的耳邊叫了一聲。

「啊啊，什麼事什麼事。」趙曉樂的神被叫了回來。

「看得懂嗎？」

「看……看得懂。」趙曉樂慌忙掩飾。

堯月禮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見趙曉樂和金焱兩人正「親密」的交談著。

笨蛋流氓。堯月禮暗罵道。

等到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金焱才放趙曉樂回宿舍。

「曉樂，回去有時間再多背背題。」金焱臨走前不忘囑咐。

「行了行了，我知道。」趙曉樂不耐煩的擺擺手。

「那明天見，拜拜。」

「……」

已接近深夜，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看書看到這麼晚。校園裡冷冷清清，趙曉樂沒精打採的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路上，揉著自己酸痛的脖子。

媽的，看書比打架還累。

路過宿舍樓下的草地時，一個黑影從裡面竄出來，抓住趙曉樂的胳膊把趙曉樂給拉了進去。

由於太突然，趙曉樂一個沒站穩便倒了下去，黑影壓在自己身上。

藉助宿舍樓里的燈光看清這黑影原來是堯月禮。

「我拜託你……」趙曉樂其實是想說不要總搞突然襲擊好不好，可是話只說了了一半就讓人堵住了。

堯月禮低頭吻上趙曉樂，再也沒讓他說半個字，雙手緊緊的握住趙曉樂的手腕固定在趙曉樂的頭頂，舌頭貪婪地掃過他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

對方吻得太過霸道，趙曉樂一點也不覺得舒服，吻里透著濃烈的佔有慾。

如此衝動的堯月禮還是頭一回見到，好像要把趙曉樂整個人都要吞進去一般。

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趙曉樂驚慌失措，拚命的搖頭想要躲閃，卻根本逃不掉，堯月禮的舌頭愈加蠻橫起來。

「唔」一股血腥味在嘴裡擴散。

堯月禮鬆開了雙手站起來，背對著樓里的燈光根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趙曉樂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雙眼毫無焦距的看向夜空——魂還沒有回來。

「你考慮一下。」堯月禮的話在耳邊徘徊了好久才進入耳朵里，等趙曉樂回過神時堯月禮早就上樓去了。

「啊？考慮什麼啊？你他媽什麼意思？給我下來把話說清楚！」趙曉樂在樓下大喊。

被堯月禮的瘋狂行徑刺激得睡意全無，趙曉樂坐在草地上抓耳撓腮琢磨了半天也沒理出個四五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