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垂下頭看著瘀青的手腕,「很痛誒。」趙曉樂嘟囔了一句,接著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等……等,讓我先……接電話。」楊嘉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呼~,喂,什麼事?」楊嘉努力平復著情緒。
「怎麼那麼久?」電話那頭傳來不滿的抱怨。
「哦,我剛剛在煮飯。」隨便扯了個謊。
「煮飯?你沒發燒吧?都幾點了?」
「啊~!!住……手,要……死啊!」
「住手?」聽見楊嘉激動的叫聲趙曉樂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手沒動啊,你到底在幹嘛?」
「煮……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怎麼聲音怪怪的?」
「被……被燙了一下。」
「哦。」
「找我有什麼事?」
「出來陪我喝酒。」
「你有沒有搞錯,這麼晚出來喝酒?」
「比你現在煮飯要正常吧,老子現在心裡亂得很。」趙曉樂邊說邊拔著腿邊的雜草。
「……」
「怎樣阿?」趙曉樂聽楊嘉沒反應,不耐煩的催促,「到底出不出來?」
「好吧,馬……啊啊~!!那等我一個……啊~!兩……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大冬天的你讓我上哪去等你兩個小時阿!做什麼飯要做那麼久,蟠桃宴啊?」趙曉樂覺得楊嘉越來越離譜。
「……」
「嘖,算了算了,你慢慢做你的蟠桃宴吧,我還是回宿舍睡覺好了。」
趙曉樂心煩意亂的掛上了電話。
扔掉手裡的雜草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土,趙曉樂抬頭望著月亮,月亮安然無恙地掛在半空中,「不像是世界末日的樣子啊,為什麼大家都好奇怪?」
「是姓趙那小子?」
「恩。」
「找你喝酒?」
「恩。」
「你剛剛就打算去了?」
「恩,啊!痛……痛,」楊嘉抓住那隻罪惡的手,「我後來不是說了讓他等兩個小時嗎。」
「兩個小時?」金磊用舌尖輕描著楊嘉耳朵的輪廓,「你也太小看我金磊了吧,短短的兩個小時怎麼可能夠?」
簡直就是禽獸,不,應該是禽獸不如,楊嘉憤懣不平,「老子明天就去換鎖!」
「哈哈,」金磊聽到楊嘉的決定樂不可支,「你這房子又不是保險箱,想要進來實在是太簡單了,別說真是保險箱,只要你在裡面,我就有辦法進去。」
「煮飯?」金磊回味著楊嘉找的借口,伏在楊嘉的身上把頭埋在楊嘉的頸脖里,肩膀抖個不停。
「喂,你笑夠了吧,不然你讓我怎麼說?」
「沒,這借口非常好,跟你在一起總是覺得很快樂,原來咱們這種行為叫煮飯啊,」金磊壞壞一笑,「那就讓飯一直煮下去好了。」
楊嘉:T_T回到宿舍后,程橙已經睡著,趙曉樂一屁股坐在床上準備脫鞋。
「該~~~~~」一聲慘叫。
趙曉樂嚇得跳起來,「出什麼大事了?!」
看見瑪麗站在自己的床上,相當憤怒的瞪著自己,卷卷的尾巴在發抖。
「靠!你叫個屁阿!老子怎麼知道你在我床上睡覺啊!」趙曉樂指著瑪麗的豬鼻子大罵。
程橙被叫聲驚醒,揉了揉眼睛,看見趙曉樂正氣沖沖的叉著腰對著瑪麗,「曉樂,你回來了,出什麼事了?」
「你問它!」
「哦,我想跟你說,今天睡覺的時候我本來是想讓瑪麗跟我一起睡的,可是好像它特別喜歡你的床,說什麼都不肯下來,我一把它抱過來它就使勁踢我,所以我只好把它留在你那裡。」
聽到程橙說的話,趙曉樂深呼吸一口氣,再次顫抖的掏出了手機,「老子受不了了!」
此時的趙老大正帶著好幾個個精通英文的手下在英國倫敦跟一個賣豬的人砍價,聽見手機響,一看號碼發現是兒子的,想都沒想就把電話給掛了。
「居、然、掛、他、兒、子、的、電、話!」趙曉樂眼睛通紅,頭頂冒煙。
緩緩的把視線轉移的到瑪麗的腰上,趙曉樂伸出雙手。
瑪麗彷彿感受到了殺氣,在床上躥來躥去,死活不讓趙曉樂碰自己。
「別跑!站住!」
「哄哄哄。」
「再跑老子宰了你!」
「哄哄哄。」
「死豬!」
「哄哄哄。」
……
一人一豬在床上亂作一團。
好不容易從瑪麗腰上搶過手機,趙曉樂抹了一把汗。
「你跟他說這頭膚色太差,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換一頭,」趙老大依舊在外國豬圈裡指點江山。
沒一會又聽見手機想,看了號碼便對在場的人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喂,瑪麗啊,什麼事啊?」
「你明天再不回來就等著吃烤乳豬!」
「臭小子,你他媽敢!」
「你看我敢不敢!」
……
趙曉樂又過了個熱鬧的夜晚。
恐嚇起到了作用,接完電話后,遠在英國的趙老大寢食難安,自己兒子的品行再清楚不過,烤乳豬的事相信他絕對做得出來,於是派了個手下連夜把瑪麗接走。
還有一個禮拜便是期考了,大多數人都在緊張的複習,當然也有例外,這例外當然也包括趙曉樂,試卷偷到手了再加上金焱的幫忙,日子過得悠哉游哉,偶爾還去打打球跑跑步什麼的。
值得一提的是每次路過操場旁邊的單杠那都能看見楊嘉在單杠前努力的練習引體向上。看楊嘉平時的德行簡直懶人一個,怎麼現在如此熱衷於體育鍛煉這碼子事,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看他賣命練習的份上趙曉樂一直沒忍心去打攪。但今天實在忍不住了,就過去打了個招呼。
「走著瞧,老子說過遲早要做了你!」楊嘉的嘴也沒閑著。
「喂!念什麼呢?注意你好幾天了,這麼賣命,強身健體保家衛國啊?」
「為了老子的尊嚴!」楊嘉說話時也沒停下來。
「尊嚴?」
「恩。」
「說說看。」
「複習得還順利吧?」楊嘉岔開話題的水準一點長進都沒有。
「哈,那是當然,小case!老子現在就等著考試那天好好發揮本領了!」趙曉樂也還是那麼容易給套進去。
「瞧你小子得意的,要不是老子放風聲出去,指不定現在是啥熊樣。」
「放風聲?」
「不會吧?」楊嘉終於肯停下練習,擦了擦額頭的汗,「別跟我說姓堯的和姓金的那倆小子什麼都沒做啊,枉費老子的一番苦心。」
「噢~」趙曉樂恍然大悟,「原來是你跟他們說的,我就說嘛,老子的行動怎麼能這麼容易被人識破。」不過也多虧了那兩個人事情才會辦得順利。
「哎,打算選哪個?」
「選哪個?」
「嘖,別跟我裝糊塗!」
被楊嘉一說又想起那晚的堯月禮。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趙曉樂望著天空自言自語。
「啊?啊?誰什麼意思?誰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楊嘉八婆的靠上去,朝趙曉樂擠眉弄眼。
「去去去,閃邊去。」趙曉樂張開五指推開楊嘉的臉。
「媽的,死人,說話又不說清楚,老子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考慮什麼啊。」趙曉樂抱著籃球碎碎念的往球場走去。
「傻小子。」楊嘉搖搖頭,「誰看上你誰倒霉。」
也許是複習緊張,堯月禮自那晚以後再也沒找過自己,每次看見他時趙曉樂都想從那張臉上窺視他的內心想法,無奈從哪探索不好偏偏要從一張死人臉上探索,即使是看見自己天天與金焱在一起也未見有何波瀾。無果。趙曉樂還得繼續琢磨那句話。
期考如約而至,每堂考試趙曉樂都是最快交卷的一個,沒啥大不了的,答案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可班上的其他人不明就裡,全部羨慕趙曉樂的「天才」,趙曉樂也接受著眾人的景仰。交卷的時候還會瞟一眼堯月禮,很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考完以後,大家紛紛收拾行李準備回家,沒兩天整棟樓的人快走光了。祥林嫂家住外地,車票是三天以後的,於是程橙這幾天一天到晚都跟祥林嫂泡在一塊,想把放假不能在一起的時間給補償回來。趙曉樂由於還在跟趙老大嘔氣,也遲遲不肯回家,一個人呆在宿舍里。
這天中午聽見有人敲門還以為是程橙忘帶鑰匙,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
「下回要是我不在看你……」趙曉樂愣在門口。
堯月禮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靠在牆上看著趙曉樂。
……
……
「怎樣?」
「什麼怎樣?」
「那晚的話。」
「我沒聽懂。」
堯月禮聽見趙曉樂這麼說還以為他在委婉的拒絕自己,神情立刻黯淡了下去,心裡覺得非常難受又不好表現出來,轉身往門口走去,「是嗎,那我懂了。」
趙曉樂被這人的話給搞懵了,和他說話跟對暗號似的,最要命的是還不知道暗號的意思,「你懂個屁啊!老子自己都不懂!」
堯月禮搭在門把上的手放了下來,轉身又與趙曉樂對望,眼神複雜,「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他媽的,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你讓我考慮什麼,老子想了一個多禮拜也沒想通!」趙曉樂痛苦地抓著頭髮。
堯月禮嘴角一陣抽搐,讓死要面子的自己說出那些話已經需要很大勇氣了,偏偏對方還不懂,「我聽說你有個豬二叔,依我看,憑你的智商也只有你才配當他侄子。」
「你他媽的搞了半天原來是來找茬的,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成豬頭就不姓趙!」趙曉樂向堯月禮撲過去。
「乒乒乓乓」宿舍里傳出廝打的聲音。
兩人互相揪住對方的衣襟,一會兒你拖著我撞向桌子,一會兒我扯著你撞向牆,兩人每次打架都很小學生。
堯月禮發現只要有流氓在就會一起變得很幼稚,快要忘記今天來的目的了。
一個小時后「累死老子了。」
「……」
趙曉樂和堯月禮都氣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盯著天花板。
「我是認真的。」堯月禮硬著頭皮說道。
「啊?原來你打架這麼銼啊,高估你了,我剛才只用了五成實力就和你打成平手了,你個死人應該感謝我手下留情,嘿嘿。」趙曉樂開始得意的傻笑。
堯月禮有揍自己的衝動,怎麼會看上一頭豬,造物主太神奇了,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遲鈍的人。
「我是說那晚我是認真的!不是說打架!」堯月禮怒吼。跟流氓在一起想要做到波瀾不驚是不可能的。
趙曉樂像死屍一樣挺在地板上。
堯月禮坐起身來,盯著流氓,「我這麼說你應該懂了吧?」說得已經夠直白了,這也是自己的極限。
「你該不會是……」
「沒錯。」總算聽懂了,堯月禮舒了口氣,真不容易啊。
趙曉樂張大嘴巴半天沒合上。
「嘿嘿~」
「……」
「嘿嘿~」
「……」
「嘿嘿~」
趙老大額上青筋暴起,兒子打從回來就一直處於半顛瘋狀態,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只是傻笑。
媽的,老子就這一個兒子,不會被哪個王八蛋給打成白痴了吧。
飯桌前趙老大壓抑著情緒,抱著瑪麗吃飯。
「嘿嘿~」
「笑屁啊,給我吃飯!」
於是趙曉樂菜也沒夾扒了口飯就往嘴裡送,還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然後每吃一口都會傻笑兩聲,沒有再說其他的話,直到傭人把湯端上來。趙曉樂將視線移向趙老大懷裡的瑪麗。
「嘿嘿,瑪麗,來,喝湯。」說著便拿著筷子當勺子「舀了勺雞湯」往瑪麗口裡送。
「住手!!」趙老大喝道,「不許吃飯了!你給我上樓回房裡去,等我去找個醫生過來。」
趙曉樂聽老爸這麼說也沒生氣,乖乖地放下飯碗朝樓上走去,當然其間傻笑沒停過。
趙曉樂躺在床上,回憶著昨天中午的事,心裡甜蜜蜜的「我這麽說你應該懂了吧?」
「你該不會是……」
「沒錯。」總算聽懂了,堯月禮舒了口氣,真不容易啊。
「原來,原來,原來,」
堯月禮等得心急,想知道他的答覆,可這傢伙就是不說後面的,「」原來「個什麼,你倒是把話說完。」「你已經不怕鬼了啊,」趙曉樂面容悲戚,「那我以後還拿什麼嚇唬你。」
太陽難得出來了,本應覺得溫暖才對,堯月禮卻猶如置身於冰河時期,扭頭絕望的看向陽台,樓不算高,不知道從這裡跳下去能不能摔死。
「我怎麼會看上一頭豬,誰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看上了一頭豬……」堯月禮喃喃自語。
趙曉樂臉色大變,緩緩坐起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身旁的人,「瑪麗,你看上瑪麗了?!」==堯月禮一把扯住豬耳朵,趙曉樂痛得哇哇直叫。
「你豎起耳朵聽好了,這話我再也不會說第二次,」不管他的反抗,堯月禮就是不放手,雙眼充血,「我是喜歡上一頭豬,不過不是你豬二叔,是你!」看來不把話說得很清楚他是不會懂的。
本是張牙舞爪的趙曉樂立刻安靜下來,雙手定在半空中。
默默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堯月禮的話,確定沒有聽錯,慢慢將手伸了過去。
堯月禮看見一隻手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趁勢抓住這隻手,一拉,把趙曉樂拉進自己懷裡,手扶上對方的腰,唇貼上對方的唇。
這下明白了吧。
安謐的房間,只聽見兩顆心跳動的聲音。
堯月禮的冰川期隨著這個吻一併結束了。
「嘿嘿」
趙曉樂開心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不一會兒「咯嘰咯嘰咯嘰咯嘰……」笨蛋的手機響了,為了與其他人的來電區別開來這個笨蛋還特地把堯月禮的來電鈴聲換成《聰明的一休》。
「咳~」趙曉樂將頭背了過去,大約兩秒鐘,轉回來時已換成一副酷臉,「喂,幹嘛?」聲音也與表情十分配套。
「明天上午九點半中心廣場。」那頭話一落便掛上了電話。
「哈哈哈」這下改為狂笑了。
趙曉樂從床上跳起來,吧嗒吧嗒的踏著拖鞋歡快的跑下樓去。
「站住!你要去哪?醫生等會兒就來了!」趙老大握著電話對著兒子的背影喊道。
「去蒸桑拿。」趙曉樂頭也不回。
坐在桑拿室里,趙曉樂就再也沒動過,一直咧著嘴笑,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人。但沒過多久……
「喂~來人啊,有人昏倒了~~」
堯月禮第二天早早地起床洗漱,神清氣爽地站在鏡子前,鏡子里的那張死人臉罕見的呈現出幸福的笑容。
「爸、媽,我出去了。」
客廳里傳來打碎杯子的響聲,堯月禮的媽媽像撞邪一樣,「老公,出大事了,我好像看到兒子笑了。」
9:20堯月禮準時出現在約會地點。
9:40不會第一次約會就遲到吧,果然是流氓,有夠差勁。
10:00臭流氓怎麼還不來,等著給我修理吧!
堯月禮手裡攥著手機,有些擔心,很想打電話給趙曉樂,可是如果打了就說明對他很在乎,不行!太不符合自己一貫的風格,把這一想法給否定掉了。還是再等等吧。
11:00那個笨蛋,該不會又迷路了吧。
一個帥哥站在廣場中央甚是耀眼,堯月禮在等趙曉樂的這一個半小時期間,前來搭訕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剛開始只是不理會,那些人自討無趣的離開了,到後來堯月禮的心情越來越差,若上前來的是女生便說「走開!」,若是男生便毫不留情的一拳過去。
11:15在痛扁完一個倒霉的人後堯月禮掏出了手機。
……
笨蛋!竟然關機!
不好的預感襲來,堯月禮趕緊打去流氓家裡同時快步的朝流氓家裡走去。
「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敢情是個新來的,趙家的這個手下說話很客氣。
「一個笨蛋!」堯月禮沒經允許就往院子里沖。
「喂!站住!」
堯月禮寒光一掃,手下呆在原地,「好凌厲的眼神,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就是我們老大死對頭的兒子,將來也是我們少爺的死對頭。」另一個手下在旁幽幽說道。
兩個手下對望良久。
「那還不快去通知老大!」其中一個反應過來大叫道。
堯月禮闖進屋子裡,看見傭人正在打掃。
「那個笨蛋呢?」
「你是說老的還是說小的?」傭人表情鎮定。
「小的。」
傭人指了指樓上又低頭繼續打掃。
推開房門,看見趙曉樂躺在床上打著吊瓶,臉色蒼白。堯月禮皺了皺眉輕輕走了過去,兩天不見就憔悴成這樣。
趙曉樂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坐在自己床頭,微微睜開眼睛看見是堯月禮,還以為在做夢,「嘿嘿,做了個美夢。」
「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聲音傳到耳朵里,趙曉樂猛地睜開眼,驚訝地望著床頭的人,不是做夢,「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搞什麼名堂?」堯月禮面無表情,語氣透露不安。
「你沒看見老子在打吊瓶啊。」趙曉樂把插著針頭的那隻手舉到堯月禮眼皮底下。
「什麼病?」
「嗯,可能睡太多了。」想隨便搪塞過去。
見堯月禮一直盯著自己看,趙曉樂心虛的轉移目光,「喝水不?」
這時傭人敲敲門,筆直的站在門口,「少爺,吃藥的時間到了。」
「這個笨蛋得了什麼病?」堯月禮轉頭問傭人。
「中暑。」表情依舊鎮定。
「啊~」趙曉樂突然坐起身來,一句「不許說」還沒到嘴邊傭人就已經泄露自己的秘密了。
「別忘了吃藥。」傭人又囑咐了一聲趕緊離開。
趙曉樂懊惱的栽倒下去,堯月禮則低著頭,肩膀一個勁的抖。
「不!許!笑!」
「哈哈哈哈哈……」原是坐著的人笑倒在床下。
許久「同學,你知道現在是幾月嗎?」堯月禮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回去。
「一月。」
「一月中暑,你果然是個笨蛋,哈哈哈哈……」堯月禮又止不住狂笑起來。
「你個死人,笑個頭啊,老子生病你很高興是不是?」三番四次的被這個死人笑,趙曉樂實在是氣不過。
「哈哈哈,什麼病不生偏偏中暑,要傳出去你也不用混了,哈哈哈……」
看到旁邊這人越來越囂張趙曉樂掀開了被子露出兩隻腳丫,「我踢死你,踢死你!」說著便朝堯月禮身上踢去。
「哎喲,很痛啊,你下腳也太狠了吧,還真踢吶。」堯月禮抓住趙曉樂的腳。
「誰讓你笑話老子來著。放手!」趙曉樂不停掙扎。
「哎,別亂動啊,吊瓶還沒滴完。」
「我不!老子現在就是渾身痒痒,我偏要動!」
堯月禮突然挪上前一步,雙手摁住趙曉樂的肩膀,「笨蛋,說了不要亂動。」
「老子警告你,中暑的事不許傳出去!」趙曉樂稍微安靜了些。
「你說不許說我就不說,那我也太沒面子了,你要怎麼報答我?」
「嘿嘿~」趙曉樂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又開始犯病了,「嘿嘿~」傻笑的同時雙手圈上了堯月禮的脖子,堯月禮也笑著漸漸俯下身去。
趙老大在接到手下的電話后急忙趕回家,一路上心裡犯嘀咕,他認定了堯月禮是來家找麻煩的,兒子現在在生病,防禦力和攻擊力都是最弱的時刻,不禁捏了把汗。
「兔崽子在哪?」趙老大踹開大門質問道。
傭人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老爺,你們父子兩個從沒有用手開過門,門會很難過的,就算門不難過,我成天負責修門也會很煩的。」
「老子現在沒工夫跟你說門,說,堯家的兔崽子在哪,竟敢跑來老子的家裡鬧事!活膩味了!」
「堯家的少爺現在在少爺房裡,他是不是來鬧事的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老爺你還是不要上去的好,我怕你受不了這個刺激。」
「真出事了?」趙老大心裡一緊,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跑上樓,「兒子,挺住!你老子我來救你了!」還邊跑邊喊。
事實證明傭人是聰明人,你趙老大跟他兒子一樣是個笨蛋,把一個聰明人的勸當耳邊風到頭來只有後悔的份。
趙老大還沒進入房間就被嚇呆在兒子的房間門口。他看見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摟著堯月禮,兩個人在打著KISS,完全樂在其中。
還沒有任何心裡準備就看到這麼富有衝擊力的一幕,「這不是真的!」趙老大抱頭尖叫,少有的失去理智,「瑪~麗~!」
(傭人「看吧,我就說吧,自找的。」╮(╯_╰)╭)
趙曉樂和堯月禮聽到慘叫停了下來,瞟了門口一眼,趙老大早就被炸得不見蹤影。
「你爸沒事吧,要不要去看看?」
「沒事,瑪麗會安慰他的。」趙曉樂一副很放心的表情。
「做你家的豬可真累。」堯月禮無比同情瑪麗。
==堯月禮回到家后回想起趙曉樂上午的蠢事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可他不知道他這一笑讓全家都發毛。
「月禮啊,你還好吧,該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堯月禮的媽媽關心的問道。
「我很好啊,」堯月禮的笑容又擴大一分,同時家人心裡的毛多長一寸,「哦,對了爸,我想跟你說可能幾天以後會有人請咱家吃飯。」
「吃飯?誰請的?」
「呵呵,等到那天你就會知道了,我先回房了,」堯月禮說著便起身離去,「咳,爸,你的報紙拿反了。」
==三天以後某家餐館的包廂里……
「月禮,怎麼不說清楚是趙家請客。」堯天嚴肅的看向堯月禮。
「阿呸!老子請你家吃飯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果然是沒文化,月禮,我們走,跟他們家的人在一起就是自降身份。」堯天站了起來。
「你以為老子想請啊,看到你們就倒胃口。」趙老大也不甘示弱。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好不容易兩家人有機會一起吃飯,」堯太太拉住堯天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來,「問題還沒解決呢。」
堯天想了一會兒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用和趙老大一樣的眼神斜著眼睛輕蔑地瞄著對方。
「怎麼解決?」兩人同時開口。
……
雙方都沉默了一陣。
「老子不管,反正老子的兒子看上你兒子了,你兒子得負責!」趙老大想搶得主動權。
「乓!」趙曉樂一頭撞在桌子上。
負……責?老子是男的!趙曉樂覺得很丟人。
「他們上床了嗎?」堯天問得面不改色。
「乓!」這下輪到堯月禮撞桌子了。
太……太直接了吧。堯月禮的臉上開始發燒。
趙老大望著自己的兒子,「喂,問你吶,上床了沒啊?」
趙曉樂和堯月禮都非常佩服這兩個中年男人的對話方式,姜的確還是老的辣,一起擺了擺手。
「哼,連床都沒上就想讓我們負責,你的如意算盤也打得太好了吧。」
「我呸!你堯家是什麼東西,要不是為了老子的兒子,想讓我讓步,下輩子都別想!」
「別一口一個為了你兒子,月禮看不看得上你家那小子還是個問題,別把自己抬得太高了。」
「就你兒子那德行,倒貼給我家我都不要!」
「倒貼這種事只有你家才做得出來。」
「我看你是從沒照過鏡子!」
「你家的鏡子是哈哈鏡。」
#$%*
……
於是雙方越吵越激烈,已經偏離了談話主題,並有升級趨勢,就差把桌上的菜往對方臉上扔了。
堯太太崇拜的仰望著自己的丈夫,沒想到連吵架都那麼帥,能嫁給他真是三生有幸啊。
而趙曉樂和堯月禮則痛苦的揉著太陽穴,頭快吵炸了。
一餐飯吃得不歡而散,其實這個結果誰都想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趙曉樂就被框框噹噹的裝修聲音給吵醒,撓著頭從房裡出來看見一群人在客廳里又是擺設又是圖畫,趙老大站在中心指揮。
「老爸,大清早的怎麼那麼吵啊?」
「媽的,昨天半夜有個KTV被老黑給查了,都是因為跟堯家吃頓飯沾了一身的晦氣。」
「那又怎樣?」
「笨!所有今天要衝喜啊!」
「哦,你打算怎麼沖?」
「本來給瑪麗定的結婚日子是下月初一,現在只有讓它犧牲一下,婚期提前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