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死裡逃生
「嘿,高精靈。快站起來!來嘛,神靈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的了!」
拉羅夫的叫喚聲只在艾倫的耳畔不住地迴響,縈繞著,一如天籟。
艾倫艱難地抬頭,大腦的昏眩感仍舊是強烈,來自神經的壓迫感猶自是強烈,但沒有辦法,對於適才感受過的龍吼的可怕,那樣的一種無力和神經紊亂,更是使得艾倫絕望。
他需要逃離,無論如何,絕對不願意再就是感受著的。哪怕是死,也得是要乾脆些。
抬頭,模糊泛黃的視野使得艾倫不適,本該是清明的環境,只是渾噩一片,似乎是有著黯淡的雲層就是遮掩天空,更是沉甸甸地壓迫,隨時會是落下。
艾倫沒有辦法看清路況,一切都是有著些模糊,那樣的動態和靜態的存在,只都是一種光滑的狀態,少了一種真實的空間質感。
不遠的前方,招搖著的人物,艾倫沒有辦法理清,但依據著那樣的叫喚和下意識,他就是覺得那會是拉羅夫,淺色和深色分明,在那樣的環境里,更是顯眼。
拉羅夫該是慶幸著的,穿著著那樣不和諧的色澤,居然是逃過了來自恐怖巨龍的突襲,那是很難得的。當然了,巨龍的視野,艾倫是沒有可能體會著的,說不定,所謂的人類,在它的眼裡,不過是螻蟻,不值一提。
沒得選,艾倫就是要跟隨著拉羅夫動作,在那樣的天災里,單獨的個體,很是脆弱的,即便沒有受到物理上的傷害,但精神的壓迫和絕望,會是使得個人崩潰,又或者是留下那樣禁忌的回憶,在某一個的夜裡,再是折磨著。
昏眩,作嘔,艾倫感到難受,想要是支撐著身體,但多少是有著些無力和失控,動作上是遲緩和偏差。搖動的畫面,更就是使得艾倫覺得噁心,似乎是要嘔吐和放棄站起。
但一個的標記,一個存在於拉羅夫頭頂的標記,那是不被艾倫糟糕的視野所影響的標記,就是存在,向艾倫指明拉羅夫的方位,更就是使得艾倫安心。無論如何,他會是找到那樣的路徑。
神秘的標記,和簡陋的系統一般,都是一種規則的呈現,但艾倫一無所知,也用不著了解,只就是利用著。
「這邊!」看到艾倫稍稍有著動作,拉羅夫再沒有遲疑,直接就是轉身,再就是向著那樣存在著的堡壘就跑去。
拉羅夫不畏懼死亡,可對於巨龍那樣的神秘和移動天災,他沒有暴露在空地上的想法,那樣龐大兇殘的振翅,幾乎會是使得所有人絕望,更別說連帶著的龍威。
艾倫想要抓緊時機,但身體仍舊是趔趄,只就是看著拉羅夫的背影就是遠去,獨獨是那樣的標記就是明亮,始終是指引著。上下躍動的標記,最後似乎是消失了,那會是隱藏著堡壘間,多少是遮掩著的。
天幕的雲層更是渾厚,不是漆黑如墨,只是一種的灰暗,一種像是積壓著的煙灰的感覺,其中間部分又是有著意外的空洞,偌大無比,卻不曾有著光亮落下,只像是被某一種的龐然大物就是破空而下。
雷鳴與閃電交錯,隱約自那樣的雲層而出,但又是不曾落下,更沒有恐怖的刺耳聲劃破天幕,一切歸於靜寂,獨獨是空氣越加地凝重,並沒有強對流帶來的清新,一種的腥臭和腐敗的氣息涌動著,那是不死的詛咒。
艾倫掙扎著向前,哪怕是模糊的視野,仍舊是不能使得他恐懼,標記著拉羅夫的存在,總就是使得艾倫堅定,這樣的一場天災,會是過去的,很快很快。
平整的土地,早已是被巨龍掠過帶來的破碎的落石就是砸毀,大大小小地隨意散落著,卻是沒有崩潰。不得不說那樣的建築物石料的堅實,或許可以是用於打磨石斧。
繁雜的落石隨意分佈,卻是意外地沒有存在於艾倫正前方的道路,那會是給予艾倫行進方便,似乎向著堡壘的道路很是便捷。
但肆意的狂風也就是吹拂著,無規則地動作,又是有著石料和木料被捲起,再是重重地拋下,猛地砸在了堡壘石門的前方,撞擊聲很是嚇人。
艾倫沒有退路,即便是存在那樣高空拋物的風險,但他仍舊得是前進著,比較起進入堡壘,留在那樣的空地更會是不可控。沒有誰可以預知那樣的巨龍會是有著怎樣的反應,是再一次龍吼,又或者是更為恐怖的龍息。
俯衝著,艾倫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身段,多少是消減著行動對內髒的衝擊,那樣的一種痛處,一直是脅迫著,那樣無從控制的痛苦,再是強硬的漢子,也是難以承受。總會是有著那樣的一種痛苦,會是使得人兒脫力。
本是模糊的視野有著調整,那樣的遠近暫且沒有辦法控制,源自血脈的能力似乎是迸發著,鷹眼一般的銳利目光,有著一瞬間的強化,艾倫是視野收窄,他所見到的,是被擴大了的景象。
緊鎖的鐵門,還有交錯的石柱,雷電色澤的火焰在其間燃燒。
臉色有著一瞬間的蒼白,被緊鎖的門,艾倫又該是向著何處避難。
也是那樣的時候,存在於堡壘背後的天空,有著透亮的光輝就是落下,和那樣被堡壘遮掩著的陰暗截然不同,更是分明,希望似乎是要降臨了的。
可就是那樣的筆直的光,更是使得艾倫恐懼,那樣顯赫的存在,沒有誰會是忽視著的,包括早先隨意掠過的巨龍,它再一次的振翅,會是掃蕩那樣的一片殘存的空地,沒有誰可以是豁免。
也就是那樣的時候,短暫的強化視覺再是恢復,那樣被縮小了的視野尋常,早先被遺漏的敞開的門戶呈現著,總就是使得艾倫感到希望。神明關上了一道門,卻又是敞開著一道門,即便那樣的敞開的門,本就是正對著艾倫,只不過是他稍微看錯了罷。
最後一次的衝鋒,竭盡全力的衝鋒,本就是被緊繃著的肌肉,再一次突兀地拉伸,可能會是有著些後遺症,但急躁的艾倫,再是不管不顧。只要是活著,總會是找到修補的辦法,那樣龐大而瑰麗的危險世界正是緩緩打開,艾倫捨不得就那樣死去。
向著那樣的門戶衝鋒,迎著那樣四周的落石,艾倫突然有種一種的感覺,這一次,他會是安全了的,那樣的前路,再沒有阻攔著的。福至心靈,艾倫再是回首,他希望是見著些什麼。
可能是因為運動加劇了血液的流轉,更是使得視野恢復,又或者就是身後的場景,有種其特殊性,那樣的回眸,艾倫看得很清,更是聽到了那樣絕望的恐懼,還有著乍起的吶喊,
那是屬於帝國士兵的掙扎,作為避開了龍吼襲擊的正規軍,他們的驕傲,他們的軍法不容許他們怯懦,尤其是存在著中高級軍官的時候。
明明已就是崩潰了的,但面對著那樣的神秘,仍舊是絕望地叫囂,「在泯滅之前我們到底該如何打倒這種怪物?」是絕望,但卻是伴隨著弓箭,就是向著那樣的高空射擊。
「有什麼傢伙都拿出來啊!」相對輕薄的單手劍被重重地甩出,似乎是希冀可以刺穿那遠在半空的巨龍,但毫無意義,只就是隨意地落下。在那樣的時刻,也沒有誤傷的顧忌,至少肆意地發泄著。
艾倫沒有遲疑,仍舊是衝鋒著,更沒有和著那些個帝國士兵共同作戰的想法,他清楚地見到,那樣的平整的空地,那樣叫囂的帝國士兵的一側,風暴斗篷叛軍和帝國士兵的屍體,只就是隨意地陳列著。
仍舊是有著些模糊,艾倫沒有辦法確認那些個倒下的人物,該是怎樣的一副凄慘的姿態,是被強烈的龍吼就是迎面襲殺,又或者是驟起驟落的石料砸得頭破血流,更或者是急躁的士兵錯手斬殺,總就是不幸。
艾倫在狂奔,更是衝到了那樣的階梯處,那樣敞開的門戶,已是觸手可及,迎面著的,是內里依靠著歇息的拉羅夫。那樣的畫面,很就是光明,艾倫甚至於可以是看清拉羅夫的肌膚,彼此的距離,拉得很近很近。
拉羅夫的眼神有些茫然,即便是先前被傷害著的部位,他也是沒有理會,多少是有著些鮮血流淌。哪怕是那樣強壯的諾德人,面對著那樣的天災,仍舊會是心有餘悸,尤其是那樣近距離接觸著的時候。
見著艾倫的衝撞,拉羅夫掙扎著起身,似乎是叫喊著,揮動著雙手,哪怕是因為受傷有著些不適,仍舊是強忍著,急切的神色,很是真誠,好歹是同監一場,都不是什麼純粹的壞人,拉羅夫還是不願意艾倫就是那樣遇害了的。
「這邊!」拉羅夫的吶喊,似乎是被艾倫捕捉到了的,最後的一步,艾倫卻是下意識地就是向前猛撲,也不管那樣的俯衝撞擊著,會是帶來怎樣的一種傷害,強烈的一種危機感,就是逼迫著艾倫橫行。
也就是那樣飛撲進堡壘的那一刻,正就是那樣的階梯地方,偌大的石塊就是自樓頂落下,猛地一聲撞擊,再是向著一側飛濺。門前的石梯,也都是被砸得下陷。
那樣的情況,艾倫沒有見識著,他猶自是在地板掙扎,來自於高精靈血統的一種協調適應能力多少是使得艾倫減輕了撞擊帶來的傷害,只要是那樣躺著休息一會,很快就會是恢復。
不想動彈,不想思考,一切都會是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