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守望的心
拷打者很隨意地應和著,艾倫沒有能夠判斷出拷打者是真的不在意,又或者是另一種的在意,比較著精通拷打審訊技藝的拷打者,艾倫又或者哈達瓦,那樣的閱歷見識差了太多,幾乎沒有可能通過察言觀色獲得想要的信息。
被拷打者隨意地掠過,即便拷打者沒有絲毫意外的反應,但艾倫仍舊是有著一種的惡寒,他身上存在著的和帝國軍格格不入的痕迹,那是難以掩飾著的,至少在拷打者眼裡,是無從掩飾。
可能是因為哈達瓦的緣故,拷打者不曾是為難著,但無論如何,那樣的一種看透,實在是使得艾倫覺得威脅。或許那也是哈達瓦厭惡審訊室的原因,在那裡工作的人兒,總就是瘋子。
哈達瓦在前路被落石封鎖了的時候,被迫從那樣的側門經過,自然會是有著一種的不情願,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心緒,可惜,到了接觸著的時候,艾倫才就是察覺,更沒有絲毫的準備。
拷打者不曾在乎哈達瓦或者艾倫的神色,他似乎是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哪怕是那樣可怕的傳說生物也沒有能夠使得他有著絲毫的驚詫,臉部紋理沒有絲毫的扭曲。
艾倫有著揣測,或許,作為拷打者,在從事那樣的職位的時候,他的身體,會是有著部分的改造,可能是切除了某一種的面部神經,使得沒有辦法控制那樣的肌肉,再或者是切割了某一種感官。
越是那樣想著,艾倫越就是驚悚,如果是真的話,又會是怎樣的部門負責著那樣的人體改造,那些個的改造進程,會是有著太多太多的人體作為材料,是叛逆的風暴斗篷士兵,又或者是兇殘的強盜刺客。
稍微緊張了些,繃緊了的肌膚有著一種的不適,艾倫這才是收斂,那樣不曾出現的汗水被輕拂,多少是舒緩。自嘲,大抵是懦夫的囈語,哪裡會是有著那麼多稀罕的事項,即便是有,也不會是落在那樣卑微的拷打者身上。
或許現在艾倫覺得那樣的拷打者有著一種異樣的瘋狂,但落在天際的山水,卻是渺小一物,至於那些個恐怖的人體改造,更不會是隱沒在那樣的地牢。
拷打者沒有留意艾倫,甚至於哈達瓦也不曾被放在心上,早先的招呼不過是出於一種的禮貌,一種身為帝國軍軍人彼此間的友好,當然了,哈達瓦大抵是不認為拷打者也屬於帝國軍系統的。
拷打者有些好奇地看著哈達瓦,似乎是揣度著什麼,多少有著些同情,他大概是將哈達瓦看作是被拋棄了的可憐的士卒。沙啞的聲音繼續傳遞著,「不過回頭一想,我的確有聽到一些古怪的聲音。」
龍么,或許還真是出現了的,但毫無意義,他只就是在審訊室里休息著,等待著,沒有誰可以是勉強著他,哪怕是毀滅的龍。
哈達瓦不能夠理解拷打者的心緒,尤其是對拷打者那樣的一種散漫感到不滿,哪怕是彼此有著間隙,他也還是希望拷打者可以跟隨著離去,離開那樣隨時會是被龍息毀滅了的海爾根。
雖說早先時候龍的襲擊沒有給那樣的地牢帶來太大的震撼,但早先突兀墜落封鎖的落石正表明那樣的毀滅漸近,哈達瓦不覺得那樣的審訊室會是得意倖存,危險會是迫近著的。
如果拷打者繼續留下來的話,或許會是遭遇不測,無論是突兀的落石,又或者滲透的龍息,都會是殺死他的,還是很痛苦地死去。一生專註於審訊的拷打者,對於那樣的一種被折磨的痛苦,應該是很了解且畏懼的。
「跟我們走。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哈達瓦儘可能地使得自己的語氣強硬了些,他沒有把握說法那樣看著就是倔強的老頭,尤其是彼此沒有從屬關係的時候。
很自然地就是失敗了的,一如哈達瓦早就有著的準備,那樣倔強的老頭,沒有可能就是被輕易說服了的,更何況,哈達瓦的好意,在拷打者看來,那是沒有道理的。
「你沒資格命令我,小鬼。」輕視的語氣和不看一眼的表現,拷打者隨意地走到一側,就是避開了哈達瓦,他不覺得彼此有什麼好說的,那樣的小鬼,什麼都不懂的小鬼,又有什麼值得他尊崇著的。
靠牆的鐵籠高柱,內里一片陰暗,那是難以看清的角落,即便是室內堂皇的燈燭都是沒有辦法點亮,拷打者觀察著,觸摸著,那樣的鐵籠鎖鐐,有著太多被他記憶著的痕迹。
哈達瓦沒有辦法理解,那樣的一種沒必要的留守和堅持。那樣的一種愚昧,那樣的一種無知,或許,只是因為一直身處那樣地牢陰暗角落的拷打者,沒有可能理解龍息的毀滅,那樣的一種炙烤靈魂,折磨肉體的恐怖。
很想拋下那樣的蠢貨就是離去,哈達瓦可以是和著艾倫一起的,反正他是盡到了一份的責任,是拷打者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他,但哈達瓦還是強忍住了那樣的一種憋屈,那樣的一種被羞辱還得是為著對方著想的憋屈。
有著怒意,「沒聽到我說的嗎?我說我們的堡壘正受到攻擊!」幾乎是吶喊著,那樣把握著的長劍蠢蠢欲動,有那麼的一瞬,哈達瓦真的是想著一劍斬殺那樣的拷打者,那樣的一種蔑視的姿態,很是惱人。
拷打者沒有理會,甚至於是背離著哈達瓦,只就是沿著那樣一排間隔著的牢籠,就是巡視著,毫無疑問,他已是表明了自己的責任,那樣的一種留守的態度,至於所謂的龍與毀滅,他不在乎。
活得足夠久遠,見識的越是太多,拷打者確實是不在乎了的,至少,那樣的一種無命令的喪家之犬一般的離去,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但他的助手,卻是快被逼瘋了的。
同樣的,拷打者助手,那樣剃了前半邊光頭的彪形大漢,和著哈達瓦一般,也是沒有可能理解著拷打者的心緒。他還是年輕,他還是有著武勇,他不能夠接受自己就是在那樣的陰暗地牢無意義地死去。
無論如何,他不會是留在審訊室等死,尤其是聽聞哈達瓦的說法,那樣恐怖的龍的降臨,整個海爾根,會是被徹底毀滅。他還會是有著大好的前途,依靠著武勇,會是很快就從帝國軍里出頭,多少是有著一官半職。
一開始,他就不喜歡在審訊室工作的,不管有著怎樣的特權,都是不願意,但有著那樣的安排,卻是沒辦法。現在,他看到了脫離審訊室編製的可能,會是牢牢把握著。
「別管那個老頭了,我和你走。」拷打者的助手有著些氣急敗壞,他沒有想到拷打者會是拒絕哈達瓦的提議,那樣怎樣看都是頂好的建議,或許,那樣的老頭,還真是活膩了的。
哈達瓦沒有回答,說到底,拷打者助手還是歸屬於拷打者管制的,他沒有資格承諾著什麼,當然了,如果拷打者助手選擇跟隨逃亡的話,他也不會是拒絕,說到底,那是各自的選擇。
哈達瓦想要離去,但拷打者巡視的動作似乎是提點著什麼,即便拷打者不願意離去,但他也不會是坑害哈達瓦一行的,那樣的審訊室,或許會是有著些可能幫上忙的事項。
視線隨著拷打者行進,勉強是適應了那樣的囚籠的黑暗,透過那樣的鐵柱,哈達瓦多少是見著些事項,但不大確定,試探著,「等一下,這籠子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期待著回答。
拷打者好哈達瓦各自站在不同的囚籠面前,觀望著內里的存在。
不帶有絲毫的感情,拷打者陳述著過往的故事,「放著別管。鑰匙幾年前就丟了,那可憐的傢伙哀嚎了幾星期。」視線落在正中間的囚籠,那是穿著袍子的人兒,明明是死去日久,但屍體卻是沒有腐敗什麼的,一切看著就像是睡去了一般,可確實是死亡了的。
哈達瓦意識到了什麼,但不敢肯定,他不覺得拷打者沒有辦法就是處理內里的人物,所謂的丟失了鑰匙,那就是笑話。至於為什麼就是置之不管,總會是有著他的理由,不容別人觸及的理由。
選擇了放棄,哈達瓦不願意為了那樣的一種可能就是冒犯了的,哪怕那樣的可能有著很大的幾率,但再是強大的力量,總是不適合哈達瓦的,類似的嘗試,有過太多,不適合就是不適合,可以強求,但會是落下太多力量修習上的進度,得不償失。
舒緩了一口氣,哈達瓦眼神有些陰暗,也許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個事項,但很快又是掩飾了的。他注意到了艾倫明亮的眼睛,那樣清楚看見囚籠內里境況的模樣,或許,那樣的事項,只就是落在艾倫的身上。
再一次注視著艾倫,哈達瓦深刻地觀察著,他希望看穿艾倫的內心,即便是知道不可能,也還是堅持著,很是清澈的眼神,有著好奇,有著純粹,獨獨沒有惡意。
也許,可以是給予艾倫一個機會,一個獲得更強力量的機會,無論如何,終究不是敵人,至少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不會是敵人。梭默和帝國的關係,總就是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