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改朝換代
數十名身穿鎧甲的軍士在碧桐殿四周來回的走動,兩排士兵分列在殿門口,內院太監宮女不時的探出頭來,小聲的嘀咕著:「這該怎麼辦呢?!」
「早知道這樣我就和小夏離開了,昨日她才求人調入景陽宮去了,這下完了,齊王被囚,我們連怎麼死的怕都不知道!」
「巧兒姐姐,你不要說了,我害怕!」膽小的宮女看著外面不斷走動的士兵,嚇的渾身哆嗦,淚在眼眶中打轉。
「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
「王爺……!」。
侍衛的聲音打斷了巧兒接下來的高談闊論輪,閑聊的幾人紛紛朝殿外看去,只見楚懷真一身銀白色的鎧甲,他的身後跟著幾名將領正朝宮苑內走來。
「巧兒姐姐,這下怎麼辦?睿王會不會將我們全部殺了!」膽小的宮女看著楚懷真一行人越走越近,嚇的哭了起來。
「不要吵,跟我走,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巧兒說著拉起那哭哭啼啼的小宮女沿著長廊的另一頭朝樹林跑去。
楚懷真踏進碧桐殿,見楚懷瑾正在習字,他繞著桌邊走了一圈,笑道:「這個時候三弟竟還有這雅興,真是難得。」
楚懷瑾嘴角揚起,瞥眼看向楚懷真,「二哥這是萬事俱備了吧,否則怎會有這個閑工夫來我這轉悠。」
「算是吧,只不過還差一樣東西……。」楚懷真說著看向楚懷瑾,「三弟交出來吧,念在多年的兄弟我會給你個好結果的。」
「我不懂二哥在說什麼?二哥想要的東西太多,而我所擁有的太少,實在給不起你什麼,二哥是不是搞錯了?」
「哼!」楚懷真冷笑一聲,「少跟本王在這打馬虎眼,在五里山他給了你什麼,你真當本王是傻子!」
「如今他重病在床,本王翻遍了整座延清宮都沒有找到那玉虎符,想必他早交給你了吧!」
楚懷真早就知道京郊皇陵隱藏著一支實力強悍的軍隊,只有手持玉虎符的人才能將其調遣出來。
當年楚皇能夠一舉滅掉大夏,這支軍隊可謂是功不可沒,軍隊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以一敵百。
若這支軍隊真的被楚懷瑾控制了,即便他眼下控制了皇宮內院楚懷瑾也可以毫不費力的再將大權奪回。
「玉虎符?」楚懷瑾疑惑的看向楚懷真,「難道是那支與父皇出生入死的軍隊?」
「少在這裝傻充楞,還不交出來!」楚懷真不欲多講,「除了你本王想不到還有其他人值得他信任!」
「呵……!」楚懷瑾笑了聲,「二哥這次真的猜錯了,從頭到尾我從未見過這玉虎符長什麼樣子,恐怕要讓你空手而歸了。」
楚懷真盯了他片刻,見他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不由疑惑道:「若這玉虎符不在他身上,那會在誰的手裡?」
如今京中的將領大多數都已臣服,骨頭硬的不是被殺就是被下了打牢,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他沒有將玉虎符交給任何人。
楚懷真卻不敢大意,以老東西多疑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妥善安置這麼重要的東西,五里山一戰自己沒有出現,他應該早就想到會有今天才是。
「走!」
楚懷瑾看著一行人匆匆來又匆匆離去,將手中的筆放下,轉身朝內室喚了聲,「鬼奴……!」
「主人……」鬼奴從內室轉出來,「您想的沒錯,睿王果真派人在半道截殺,不過眼下已經安然無恙了。」
「嗯,秋兒醒來了沒有,她現在怎麼樣?」楚懷瑾將阮秋安置在宮外剛一入宮就被囚禁起來,這會雖擔心卻也沒有辦法出去。
鬼奴回道:「她已經醒了,好像不記得五里山發生的事情了!」
「怎會這樣?她沒事吧?」楚懷瑾眼中滿是擔憂,懊惱身處困境無法見到她。
「主子不必擔憂,有端木公子在,想她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忘記了也說不定是一種好事。」
楚懷瑾有些許的失落,她這是有多傷心才能做出這種逃避,以往阮秋性子冷淡,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沒想到東方燁在她的心裡竟如此重要。
鬼奴勸道:「主子,眼下還不是擔心她的時候,睿王隨時都有可能出手,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無妨,很快這一切都會結束的!」楚懷瑾走到桌旁提筆將剩下的字補齊,楚懷真沒有找到玉虎符,他等不了。
延清宮
「皇上,該起來吃藥了。」柔美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楚皇緊閉的雙眼露出一條縫來,看清眼前的女子倏地瞪大了雙眼,「素兒,素兒是你嗎?」
楚皇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女子雙手按住肩頭,「皇上,您的身體未好,趕緊歇下,臣妾喂您吃藥。」
「素兒,這些年朕真的好想你,你怎麼都不回來看朕一眼!」楚皇說著握住女子的雙手,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女子一怔,隨即笑道:「臣妾這不是來了嗎?知道皇上惦念臣妾,臣妾也是惦念皇上的,皇上還是趕緊吃藥吧。」
「葯先放一邊吧,朕想多看你一會兒!」楚皇雙手撐著床邊坐起身來,「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皇上……!」女子嬌媚的嗔怪道:「葯再不吃就涼了,您就別讓臣妾擔心了,這些天您躺在床上,臣妾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次眼淚!」
女子說著將葯碗遞到楚皇面前,舀起一勺就要朝他嘴裡喂,卻被楚皇一把揮開,「朕怕吃了這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皇上……!」女子臉上顯出一絲慌張,葯碗差點從手中滑落,「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聽不懂?」
「是睿王讓你來的吧!」楚皇說著朝殿門外看去,「他人呢?不遠遠的看著嗎?」
「皇上……臣妾……。」
「還真是像啊……」楚皇說著目光留戀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二十年前,素兒也如你這般喜著粉色衣衫。」
「可她的雙眼純凈如水,不像你這般嬌中帶媚,又帶著狠辣!」楚皇說著一把將她手中的葯碗打落。
「啪」的一聲葯碗四分五裂,褐色的葯汁濺了一地,頓時在冒出嘶嘶的白沫,女子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後退。
楚皇頹敗的朝她望去,有些痛心道:「沁兒,朕往日那麼寵你,你就真的這般盼著朕早死嗎?」
「呵呵……。」吳沁仰頭笑了起來,「寵我?你那是寵我嗎?!你那是將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替代品!」
「你每次看到我都是懊悔、痛惜的眼神,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你明明知道我心裡的那個人不是你,你還將我強留在身邊。」
「為了他我不得不對你強顏歡笑,不得不充作另一個人的影子,可你又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恨你嗎?!」
「明明都是你的兒子,為何你就不能善待他一點點?哪怕你給他一個笑臉今天他也不會這般對你!」
楚皇笑了,「這麼說你今天是來為他向朕抱不平的?若朕真的無情的話二十多年前他就該死了!」
「不要以為他在外做的那些勾當朕一無所知,這大楚的天下還輪不到他來坐,你也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是嗎?」吳沁冷笑一聲,「可惜呀,這大楚的天下註定是他的,你還不知道吧,太子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楚皇聞言倏地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麼?你們竟然敢……!」
「有什麼不敢的!」吳沁厲聲打斷他的話,「這就受不了了,還有更好的消息呢,齊王已經被禁在碧桐殿。」
「殿下若想讓他死的話比捏死只螞蟻還要簡單。若你想要求助修羅宮也是不可能了,東方燁已經死在了五里山,這會兒恐怕連屍骨都被炸成沫了。」
「若殿下拿不下大楚,北晉就會攻進來,南昱亦會乘機而入,即便你們守得住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成為別人的口中食。」
「你……你們……!」楚皇伸手指著吳沁,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瞧皇上氣的。」吳沁說著坐到床邊抬手在楚皇的後背上輕撫著,「臣妾勸您還是將葯喝了吧,這樣也免得看見糟心的事,眼不見為凈不是嗎?」
「滾……滾……!」楚皇氣的臉色由青轉紅,由紅轉紫,一口氣憋在胸口直直的躺了下去。
「皇上……您怎麼了,皇上……!」吳沁驚慌的大叫起來,「來人呢,快來人呢,皇上不行了……!」
碧桐殿
一群禁衛軍嘩啦一下湧入殿內,楚懷真滿臉肅殺踏入殿內,「將楚懷瑾給本王綁了。大逆不道之徒,竟然謀害父皇!」
「誰敢!」鬼奴跳出來抽刀擋在楚懷瑾面前,楚懷瑾卻將他推開,「皇兄怕是搞錯了吧,本王一直在碧桐殿內,未曾去過任何地方,談何謀害父皇!」
「若你想自會有人幫你動手,何須親自到場,宸妃已招供,齊王允她出宮自由,故她下藥毒害父皇。」
「可惜呀!」楚懷真笑了,「你的如意算盤落地,父皇並未喝下那葯,雖被你氣的半死,但總算保住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