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不是還要放過

「災難，什麼災難。」

明光側頭看向黃飛鴻，一絲冷笑從他的嘴角散開。

驀然間，明光俯身一把將積善拎起來，來到船上雖然時間不長，並且一直在劇烈打鬥，但明光卻已經清楚的聽到船艙內有男人厲聲斥責和女人驚恐回應的聲音。

顯然和原著中一樣，沙河幫綁架的女人大多數都被關在這艘大船的船艙里，隨時準備運送出去。

「你若是敢放走一個洋人，不管你躲在哪裡，我都會先殺了你全家，然後再打斷你的四肢，挖掉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頭和鼻子以及耳朵。」

一手拎著鐵板，一手拎著積善，明光緩緩朝著船艙入口走去，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向提督冷聲開口道。

大船邊上，帶著幾個護衛站在那兒的提督本身的確是打算在明光離開之後立即讓人將那些被明光打斷手腳的洋人火槍手帶下去救治，而此刻被明光冷冷的一眼掃過，提督再次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意，似乎已經落到明光說的下場，家人全部死掉，而自己變成廢人，手腳卻已經無用，眼睛看不到東西，嘴巴也不能說話，耳朵聽不到聲音，鼻子嗅不到味道，那是一種比死亡更加恐怖的虛無。

這種感覺帶來的恐懼甚至讓提督連一句場面話都不敢說，腳下微微一軟，人已經朝著後面坐倒下去，幾個護衛慌忙上前扶住提督，其中有兩個似乎是想要開口呵斥明光，只是話還沒出口，提督已經結結巴巴的開口。

「你……你……放心，本官，本官……也是……中國人。」

這番結結巴巴的話出口，旁邊的護衛不管原本想做什麼也只能暫且放下來。

而明光身邊，黃飛鴻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明光，這會兒明光單單靠著一眼就讓提督腳軟，旁人只覺得稀奇，黃飛鴻卻知道，那是明光已經將拳意融入骨子裡的表現。

明光的拳意本身戾氣無比，那提督又不是什麼膽大的人，在明光一眼看過去的時候，無異於用戾氣駭人的拳意照著提督的意志狠狠來了一下，換做稍有武勇的人還好，就如那提督的護衛，雖然心中也是畏懼，但終究還敢反抗，而如提督這種毫無膽氣的人直接就被廢了。

換個時候，為了不讓滿清遷怒佛山的百姓黃飛鴻或許還會去幫一下提督，但此時明光提著積善正快步走向船艙，黃飛鴻卻已經顧不得提督。

退一萬步，積善可以死，但是絕不能虐殺，而且，看明光的樣子，不但積善會被虐殺，怕是那些洋人火槍手也一個都跑不掉。

黃飛鴻不敢想象明光將積善和那些火槍手統統虐殺了之後美國人會有什麼反應，到時候一旦再起戰火佛山又會是什麼樣子。

黃飛鴻的想法明光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大步的走到船艙口，明光沒有絲毫猶豫朝著船艙內走去，剛剛一步進入其中驀然間一個身影快速的朝著他撲了過來。

船艙內火把的光芒晃動，可以看到這身影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壯實洋人，此刻，這個洋人跳動著正一拳朝著明光砸過來，帶著典型拳擊風格的攻擊。

這壯實的洋人明光也有著印象，原著中這傢伙同樣極為高傲，一出場就想要和黃飛鴻動動手，似乎對自己的身手極為自信，只是原著中黃飛鴻一位的退讓，這傢伙直到死在梁寬手上都沒有和黃飛鴻交過手。

此刻看著這個跳脫的洋人朝著自己攻擊而來，明光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在這洋人拳頭砸來的時候驀然間一腳踹出，狠狠的蹬在了這洋人的胸口。

狂暴的勁力瞬間將這個洋人直接從船艙入口出踹的倒飛出去，拋出數米遠整個人如同一張紙一般的狠狠撞擊著貼在了船艙另一邊的牆壁上。

明光身後，黃飛鴻的臉頰微微一抽，明光這一腳造成的效果絕對比任何虐殺都要來的殘酷，那洋人整個人貼在牆壁上看起來有點搞笑，但是，實際上這一腳之下洋人全身的骨骼卻都已經盡數粉碎，連帶著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和肌肉一道化為肉沫攪和在一起，可以說等這個洋人從牆壁上滑下來的時候已經只能夠在地上當做一幅畫攤開來，而休想再站起來。

打人如掛畫，聽起來好聽，但是真實的效果絕對是無比殘忍的。

「明少……」

黃飛鴻猶豫著看了一眼明光，拳頭下意識的微微握了握，他知道明光現在做的事情原是正確的，他自己都很想幫著明光一道做，但是，明光這樣過激的報復卻又絕對會給佛山帶來災難，美國人的報復佛山承受不住，所以黃飛鴻又忍不住想要阻止明光。

「閉嘴。」

黃飛鴻跟在明光後面，他開口的時候，一腳踹飛洋人的明光已經進入船艙，頓時船艙內的景象映入明光的眼中，這不大的船艙內此時擠滿了女人，從十幾歲的到三四十歲的應有盡有，而且，和電影中不一樣，此時這些女人多數都是身無寸縷的。

在明光一腳踏進去的時候一雙雙獃滯的眼睛就映入了明光的視線中，那些女人並沒有看向明光，就此時來說，這船艙里的女人與其說還是人，倒不如說已經是一具具丟失了靈魂的軀體。

船艙內火把燃燒著，明光的視力卻能夠看清楚那些女人身上密布著各種傷痕，各種凌辱的痕迹。

怒火，劇烈的燃燒起來，猛的吼叫一聲明光胳膊一甩，手上的鐵板已經朝著黃飛鴻砸過去，沉重的鐵板夾雜明光狂暴的力量甩出，哪怕是黃飛鴻也只能夠身軀朝後仰去以鐵板橋的姿勢閃避，而隨即明光的手卻是一把抓住黃飛鴻的胳膊。

驟然間受到攻擊，胳膊又被明光抓住，黃飛鴻下意識的手臂扭曲嘗試掙脫明光的手，腳下則是飛快的朝著明光踢過去。

「嘭。」

手臂的扭曲毫無用處，腳下的一腳正正踢在明光的小腹上，明光的身影一晃，卻並沒有鬆開黃飛鴻的胳膊，而是將黃飛鴻猛的拉到前面，船艙內的景象頓時映入黃飛鴻的視線，原本還打算繼續掙脫的黃飛鴻猛的身軀一顫僵硬在了那裡。

「黃飛鴻，你自己看，然後告訴我，是不是還要放過這些人。」

明光憤怒的聲音吼叫起來，黃飛鴻臉色獃滯，驀然間，他腳下的船板一寸寸的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