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何來絕望

「都給我站住。」

明光看著傲然無比的九宮真人，驀然間體內的勁道瘋狂的朝著腳底運去，隨即抬腳狠狠的一腳踏在這大殿的地上，磚石鋪墊的地面頓時發出如同炸裂聲，碎石飛濺開來，那些正繞開準備沖向神像下面陸皓東的白蓮教徒恰好進入亂石飛濺的區域，頓時被砸的抱頭後退。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神功究竟是什麼。」

一腳踏碎磚石，明光同樣感覺到腳板底微微一麻，只是，明光絲毫沒有在意腳板底的感覺，身影一動已經朝著九宮快速衝過去。

手臂掄開，掛拳剛猛的拳勁已經砸出，那邊，九宮臉上帶著淡漠的表情。

「星君伏妖…………」

念著神棍的台詞，九宮真人迎向明光。

兩人的身影眨眼之間已經碰撞在一起，拳腳交錯，眨眼之間兩人互相對拼已經數十招，後面，那些白蓮教徒看著明光被九宮真人纏住再次準備繞行走向陸皓東，突然間，明光的吼聲響了起來。

「我叫你神。」

狂暴的吼聲中，明光猛的任由九宮真人一拳落在胸口，在被九宮一拳砸的後退的時候單手抓住了九宮真人胸前的布兜用力的朝著下面狠狠一撕。

「哐啷。」

一塊鐵板瞬間從九宮真人的胸前掉落下來，剛剛準備繞行的白蓮教徒傻愣住，更後面，無數本來在為九宮真人吶喊助威的白蓮教徒傻愣住。

甚至，更後面的白蓮教徒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在吶喊，但是，突然間卻感覺到前方的聲音快速的消失，隨即好奇的蹦跳著看向前面，然後發現了九宮真人面前的鐵板和明光手上的布條，頓時似乎明白了什麼獃滯起來。

「神，神功是假的……」

「不，這不可能…………」

…………

絕望，如喪考妣的聲音從白蓮教徒中間響起，無數人直接癱軟下去，更多的人用腦袋狠狠撞擊地面，似乎是已經喪失活下去的勇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九宮臉色一變，隨即狠狠的撞向明光，雙手交錯的和明光的雙手纏繞在一起，惡狠狠的瞪視著明光小聲的開口怒吼起來。

「揭穿我，只會讓他們絕望，讓原本對抗洋人的白蓮教變成畏懼洋人，只會欺壓普通人的邪教。」

九宮的眼神陰惻惻的看著明光，一絲帶著驚恐的威脅神色露出來。

「絕望嗎，未必。」

明光眼神冷漠的看著九宮真人，若是之前對於揭穿九宮還稍微有點遺憾，當九宮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明光心中的遺憾就已經徹底消失。

說話間，明光驀然間挺身欺近，狠狠的撞開九宮的雙手雙手連番捶打在九宮的胸口，劇烈而狂暴的力量頓時將九宮砸飛了出去，如同一個破布袋一般的落在陸皓東旁邊的神壇側邊。

而看著九宮被砸飛，那之前已經失常的白蓮教徒更是哭天搶地起來。

「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很快就會知道自己毀掉了什麼，又創造了什麼。」

身體倒在地上，九宮艱難的抬頭看向明光嘶吼道，驀然間身體猛的一挺，「我好恨，恨不是死在斬殺洋人的戰鬥中。」

聲音戛然而止，九宮就此斷氣，明光快步走向神像下面，將陸皓東身上的繩索解開，這個中年男子被解開繩索，卻並沒有得救的喜悅，而是帶著無比痛苦的神色獃滯看向那些哭天搶地的白蓮教徒。

「明光，若中國人人都是這樣，我們的民族還有的救嗎。」

陸皓東語氣木訥的開口，看著眼前這群喪失信仰的白蓮教徒，陸皓東整個人都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這些最初的革命者並不畏懼死亡，卻和後世魯迅那著火屋子內唯獨醒著的人一樣，畏懼喚不醒那些還在睡著的人。

「有救。」

明光冷聲開口，隨即伸手將陸皓東拎起來丟到旁邊九宮真人的屍體那邊。

這個年代讓人崩潰的思想明光已經見了太多，而從領事館阻止那些女人自殺之後明光的思想已經徹底的轉變，他不會再單純的為什麼而悲哀，而是會積極的去改變一切能夠改變的。

腳下微微一動，明光豁然間一拳砸在身後高大的神像地盤上，磚石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些還在嚎哭的白蓮教徒被這聲響驚動，開始朝著明光這邊看來。

「你們，在哭什麼。」

低沉的聲音響起，明光繼續一拳拳砸在神像的地盤上，磚石不斷飛濺中這神像地盤的前方已經被開出一條口子，那些還沒能止住嚎哭的白蓮教徒似乎感覺到什麼紛紛朝著後面縮去。

「以往，你們和洋人對抗的時候，難道真的有靠著所謂的神功抵擋過洋槍嗎，我們比洋人少的只是一桿槍，但槍是可以靠著錢買來的，而我們比洋人強的地方卻太多。」

激揚的聲音響起，明光的身影驀然間倒退兩步飛快的踩在神像後面的牆壁上，藉助牆壁和神像的背部明光眨眼已經躍到半空。

「我們有五千年的歷史，我們精通一切的戰爭，我們不是東亞病夫，我們擁有全世界最強的功夫，大家都拿槍的時候，我們可以碾壓洋人，而即便沒有槍，若是我們有強勢的政府，我們一樣可以碾壓洋人。」

半空當中，明光驀然間雙臂彎曲，狠狠的砸在巨大的神像後背位置，沉悶的磚石碎裂聲開始連綿響起，這高大無比，起碼重於萬斤的神像身軀猛的朝前倒去。

大殿中，原本已經縮到前殿的白蓮教徒驚吼一聲瘋狂的朝著遠離神像的方向瘋狂的退出去，巨大的神像轟然倒地，碎裂成無數塊，明光的身影跟著神像落地，如同一塊磐石一般的站在神像勉強保持完整的背部。

「兩天之內，我會誅殺一艘洋人戰艦上所有的洋夷，以證明我們不需要依靠神魔，我們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的家園，稍後我會將我的功夫公開印刷推廣，你們若是還想保住家園，到時候盡可以學習我的功夫。」

明光眼神鋒銳的掃視諸多所在大殿角落的白蓮教徒，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個個都只想和洋人對抗，這裡面定然也有隻想仗著白蓮教的聲勢渾水摸魚的，但是，這裡面一定也有真正想要對抗洋人，想要保護家園的人，只為這些人，明光就必須做點什麼堅定他們不消散這股勇氣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