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分歧與赫爾利(8)
可能的原因是,夸夸其談的政治野心家赫爾利不願意與魏德邁將軍分享公眾的注意力,他嫉妒魏德邁將軍。不過,魏德邁將軍認為,他必須屈尊而迎合大使,例如,給大使使用戰區指揮官的前面有美國國旗的凱迪拉克車,直到大使自己的轎車到達,因為大使喜歡坐豪華的車。赫爾利在自己的辭職信里提到,美國在中國的目標和外交關係的進行之間有巨大的差異。他說,美國因為大西洋憲章和民主的原則而參加戰爭,結果卻促進了帝國主義和**。這個轉變的原因在於那些職業外交家的責任,他們曾經建議中國**說,他(赫爾利)的任務是避免國民政府的崩潰,而這並不反映美國的政策。這些人告訴中國**,除非由他們來控制,否則他們應該拒絕讓自己的軍隊與國民黨的軍隊聯合。戴維斯是四個隸屬"迪克西使團"的外交人員里第一個讓赫爾利生氣的人。1944年12月19日,受到宋子文影響的赫爾利告訴戴維斯,要他調往莫斯科。戴維斯被安排調動,但三天後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赫爾利說,戴維斯在延安暗中對談判搞破壞。戴維斯認為,赫爾利腦子發昏而引發的大混亂使他失去了冷靜。在聖誕節的晚會上,赫爾利似乎極力彌合裂縫。但在1月9日,當戴維斯在前往重慶機場的路上向他和魏德邁問好時,赫爾利對戴維斯的一些話極為生氣,結果另外一場爭吵開始了。在交鋒中,赫爾利說戴維斯是**。多年後,魏德邁對大使的真實想法表示懷疑。魏德邁自己覺得戴維斯、盧登、謝偉思和埃默森體現了"史迪威精神",他們寫的報告與其說是親共不如說是反國民黨,他們年輕,有奉獻精神,也許對自己所見到的過於熱情。戴維斯請求大使不要毀了他的職業生涯。而赫爾利叫嚷著,他要把他踢出國務院。魏德邁阻止了戴維斯的被解職。但有些時候,外交官員對自己在敵後的見聞所表現的熱情引發了與赫爾利的衝突,這導致的麻煩是不會消散的。例如,1945年2月,盧登乘飛機回重慶見魏德邁。湊巧的是,他和周恩來坐的是同一架飛機,周恩來是去看赫爾利的。莫里斯·德·帕斯(Morris)是在包瑞德走後、彼得金到任前的"迪克西使團"指揮官,他也在飛機上。德·帕斯告訴盧登,他是多麼崇拜赫爾利,並對盧登說,你會發現赫爾利是一位鼓舞人的領導。在重慶,盧登與魏德邁單獨交談。他說了他同彼得金和其他使團成員在日本戰線後方行走1200英里中的感受。他非常興奮地描繪了日本和中國**之間進行的一場戰鬥。戰鬥中,**英勇戰鬥,抓獲了許多日本俘虜。盧登說,他們應該得到更多的武器和裝備,這樣我們就能利用他們的努力了。後來,盧登就自己在延安和敵後的經歷給赫爾利舉行了一個簡短的報告會。邁爾斯上將也參加了彙報。盧登的觀察引起了魏德邁極大的興趣,他在整個談話過程里沒有表露出**情緒。但盧登敦促他親自去延安看看**正在乾的事情時,這位指揮官也沒有表現出敵意。當魏德邁聽取彙報時,魏德邁的參謀長羅伯特·莫克萊爾將軍也對盧登的評論感興趣。儘管他想利用外交官們的專長,尤其是要他們幫助確定**領導人的特點和他們的武裝力量的能量,但將軍相信他比盧登或其他外交官更懂得戰術。他沒有以盧登所期待的熱情來接受盧登的建議。事實上,在他們開會的時候,魏德邁正準備返回華盛頓去討論對華總政策。他讓盧登也一起同行,並享有優先權,這樣他可以隨時接受諮詢。盧登完全明白,一旦到達華盛頓,由於魏"承受不了壓力",魏德邁會放他和埃默森回國務院。在魏德邁離開重慶前,盧登和謝偉思給盧登的觀察記錄寫了一份總結。該總結言簡意賅地說明,國民黨對打敗日本沒有多大興趣,卻對維持自身的權力有更多的興趣,政治上的分裂造成中**事上的失敗。美國最安全和最明智的行動途徑是靠它們準備抗擊敵人的決心,而不是他們的意識形態來判斷各方團體和勢力。幾天後,在赫爾利離開期間負責大使館工作的喬治·艾奇遜(GeorgeAtcheson)決定給國務院一份比赫爾利在使館時關於中國的更加真實的情況報告。他和大使館人員一起發電報建議,請羅斯福總統告訴委員長,軍事需要要求給**和其他抗日組織提供給養和合作。電報說,這樣做是個好主意,不但可以贏得戰爭,而且可以讓**站在我們這邊,而不會在蘇聯參戰時將他們推入蘇聯的懷抱。當赫爾利獲悉電報的內容時,他的臉都氣青了。作為大使,他努力通過審查他們的東西而使得他的下屬都聽話。在阿瑟·林沃特(ArthurRingwalt)給他看這份言辭尖銳的已發電報后,他即在林沃特的電報上畫了一把手槍,他說:"我知道是誰起草了那份電報,是謝偉思!我最後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懲罰這個狗娘養的!"當他被法官和審問者"要求在國務院里同一群親共分子一道回答關於美國駐華使館的官員如何捍衛美國在中國的政策"的問題時,赫爾利就更生氣了。他相信,他的人都"與他作對",就等著他離開重慶才發電報,而他們實際上就是這樣乾的。為了報復,他使艾奇遜調到另外的崗位,讓謝偉思從魏德邁的手下變成大使館的手下和返回國務院。該行為表明羅斯福支持他的大使對抗國務院。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