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人試圖繞過赫爾利(1)
帕特里克·赫爾利在中國的任務就是要把國民黨和**聯合起來。起初他是以一種公平的方式開始他的任務的,但談判破裂后,他就公開站在國民政府的立場上了。為了應對他態度的轉變,**改變了與美國打交道的方法。從1944年12月中旬到1945年1月上旬,他們試圖繞過赫爾利和蔣介石,並和他們認為比較友善的美國人直接合作。但在這期間,很多美國支持與延安合作的人喪失了影響力,於是**就開始尋求與華盛頓的直接接觸。他們也表示了對來自美國戰略情報局的軍事援助的興趣,並且倚重"迪克西使團"或戰區總部。共產黨顯然始終相信美國遲早都會認識到他們對抗戰的貢獻。但除了做出一些調和的姿態,美國的政策一直都只著力於削弱**的權力,他們通過與蘇聯合作或支持國民黨來達成這一目的。這種傾向一直延續到1945年6月。在延安,1944年12月初的一個午夜,**、周恩來、朱德和馬海德秘密會見了"迪克西使團"的海軍中尉赫伯特·希契。**方面要求他親自給華盛頓的海軍上將歐內斯特·J.金(ErnestJ.King)送一封信。希契的回答是:"好啊,主席先生,但在這兒的我可不是海軍的首領。我在重慶還有上司,而且我的上司還有上司,所以我們必須通過在美國的海軍和軍界渠道。我的上司從魏德邁將軍那裡得到許可后我才能這樣做。"**誤認為希契這樣說是因為他不想做這件事,但其實他很樂意帶這封信,他認為他了解這封信的內容。他說,"說真的,這件事對於你們來說很重要,對於美國政府來說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必須得到相關部門的許可"。中國方面說他們理解他目前的處境,但還是強調他一定要對"迪克西使團"的其他成員保密,對包瑞德也要保密。約翰·戴維斯是希契認為值得信任的人,此時他恰好在延安。希契去找他請示,"約翰,我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你別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包瑞德上校也不能告訴。我本可以勸傑瑞爾(Jarrell)上尉來做這件事的,但我不認識魏德邁將軍,因為在我到延安之後他才到中國,所以,我需要你幫助與他聯繫"。戴維斯回答說他準備回到重慶,他們可以一起乘飛機去。希契就去找包瑞德請假去重慶,說他有事要和上級軍官談談,包瑞德批准了。希契拿著**人的信件,登上了飛離延安的下一趟班機。他一飛抵重慶就與傑瑞爾取得了聯繫,告訴了他**人的意圖。傑瑞爾上尉同意引見。希契於是和約翰·戴維斯取得聯繫,他們一起拜見魏德邁。三人長談了大約三小時。這時,為報復盟軍對他們海岸船隻的襲擊,日本人準備向中國縱深進攻。魏德邁將軍為此十分擔心,並在商議一條從重慶經中國北部或西藏撤離的路線,以防日本會在攻取重慶的過程中佔領他的總部。希契在和本書作者談及此事時,推測當時魏德邁由於對這方面問題的擔心,他個人會特別容易同意傳達**的信件。魏德邁用摩爾斯碼寫了一封介紹信說,儘管他本人並不了解希契,但約翰·戴維斯對他的評價不錯。他問希契要何時離開,希契說他還得回延安告訴**,他已經得到了傳遞他信件的許可。魏德邁說:"好,我會盡最大可能給你便利條件,希望你能把這封信儘快帶到那兒。"希契離開重慶前,給傑瑞爾寫了一份很長的報告,詳細描述了他對延安**的印象。也就是他在日軍戰線的後方觀察到的這一地區的軍情、**的武器狀況和內部交流合作情況,還有他們是如何對待戰俘的以及他們聰明才智的潛力。他是以這樣的評價結束報告的:《紐約時報》的布魯克斯·阿特金森……表述了一段慎重的觀察,"這些人都是毫不設防的坦率並且直言不諱"。這無疑是真的,可能也是為什麼他們每次總能給凡是有機會了解他們的人以深刻印象的原因之一。他們堅強如鐵和直面現實也是真的,只不過並不明顯。那些在佔領區的人慢慢地深信不疑地接受了**的主張,他們不怕物質生活的艱苦,並非全盤接受**的教條,但他們至少是希望再次成為自由的人,希望從日本人的控制和**的政府統治下解放出來。中國**現在是,將來仍會是中國國內政治架構的潛在重要要素之一,因為他們的自力更生、他們的無畏精神,還因為他們倡導的運動等種種原因吸引了眾多來自華北和華中地區的人們。即使是最苛刻的批評也不能否認那些從"萬里長征"走過來的人的組織能力,也不能否認共產黨領導和黨員的嚴明紀律。或許由於諸種原因,以後這不再真實,但今天我們可以利用他們解救數以百計的美國人的性命。未來的美中關係也許取決於目前美國政府與他們打交道時所採取的路線,或許會因為沒有將他們考慮在內而受影響。希契用了十來天才寫完了他的報告。完成後,魏德邁將軍派飛機送他到延安。希契穿著他的制服上路,他認為這是合適的告別裝扮。**給了他兩封信,一封是英文的,另一封是中文的。"你留著英文的這一封,"這位中國領導人說,"把中文的這一封帶去讓他們翻譯。"希契又回重慶,整理了他的衣服,跟幾個朋友通了電話就踏上了歸國之路,他希望個把月後能帶著海軍部的回話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