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懷念有限悲傷》97
再見到胡高的時候,他一臉倦意。能不累嗎?我可是哄過朱芳華,那個時候,她青春健康,什麼毛病也沒有,都那麼難哄,何況現在是生了病?又丑又禿脾氣又古怪,真難為胡高了。我這麼想的時候,就能對他和丁蔓的事「心有戚戚」。「怎麼樣?」我搭訕著問。「沒問題了,已經紮上了,她也鬧累了,睡著了。」「那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別老在醫院走廊里呆著。」「行,早飯都沒吃,你也沒顧上吧?」我和胡高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找了一家茶餐廳。他要了一份西冷牛排,我要了一份海南雞飯。他提醒我,前一陣剛流行過禽流感,我說沒事,牛也有瘋牛病。這年月,沒什麼絕對安全的東西,安全都是相對的,人和人比的是誰命大。茶餐廳人不多,這個時間當不當,正不正的。我在心裡琢磨著怎麼完成丁蔓交給的任務——說老實話,在朱芳華和丁蔓之間,我更願意接手丁蔓——任何男人,只要不陽痿,不同性戀,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哪怕選擇丁蔓意味著給她做人梯呢,哪怕就做人梯的一個台階呢!何況,現在男人留住女人,主要是靠實力,你只要有實力,女人就喜歡你,你轟她走,她還要傷心呢!胡高一直在不喘氣地吃牛排,我像和他展開勞動競賽一樣,我們「呼呼」地悶頭苦吃,風捲殘雲一般。吃完,把盤子往桌子中間一推,直起身子,長出一口氣,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