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傻到了極致。

246傻到了極致。

東方府。風和日麗的上午,陽光明媚的撒在樹梢,溫暖了那躺在樹枝上側躺著輕輕搖晃的粉衣少女,那少女有著白皙的皮膚,粉嫩的唇瓣風致嫣然,清麗柔和的外貌再加上一點點俏皮的嬌美,她的存在,彷彿驚艷了時光,也溫柔了歲月。

那少女,便是東方燁雪,亦是上官靜。

遠處,東方府的大門前,穿著米白色衣裙的東方明珠挽著楚晗昀的手臂,臉上帶著可人的笑意,「昀哥哥,好幾天沒見你,你終於來東方府看我了,上次昀哥哥送我的古琴我很是歡喜,今天正好,我彈給你聽怎樣?」

此時的楚晗昀穿著黑紅兩色的錦袍華服,眉宇間帶著成熟的練達,上官靜向他望去,心下不禁感慨,這小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任由她暴揍的小孩子了,他…已經長大了。

楚晗昀伸手點了點明珠的鼻子,眼神滿含寵溺,「好啊,那我倒要聽聽,明珠最近的琴藝有沒有精進。」

上官靜歪了歪腦袋,順手從腰間拿出一支用牛皮紙包裹的糖葫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上官靜所在的樹下,此刻,有一名青衣男子正靠在樹旁,默默的看著明珠和楚晗昀,那青衣男子的眼裡滿含失落和自卑…

青衣男子就是凌寒,他從一名世家公子,變得到如今什麼都不是,還要寄人籬下,受盡東方府臉色的凌寒。

不一會兒,楚晗昀和明珠從樹下走過,兩人與凌寒迎面相遇。楚晗昀對凌寒只是略微點頭,並未有言語。

明珠則是微笑的看向凌寒,「寒哥哥,謝謝你前幾日為我譜的琴譜,感覺意境特別美妙呢,現在,明珠要跟昀哥哥一起賞琴,不如這樣,你也來聽我彈琴如何?要是明珠有彈錯的地方,寒哥哥也可以及時幫我糾正,如何?」

她笑容明艷,誠懇的邀請,凌寒卻內心苦澀,他為她譜的曲,她卻要彈給別人聽…

凌寒輕輕搖頭,「我還有事,明珠,你和七皇子兩人好好賞琴吧,不必管我。」

「噢,原來你還有事情要做啊。」明珠的語氣滿是失望,她小聲嘟囔著,「你能有什麼事情啊…」

聞言,凌寒的心裡一揪,他惹她生氣了嗎?他立刻改口,「我沒、」事——

然而這時,楚晗昀卻忽然打斷他,「凌兄,你有事就先忙吧,我跟明珠先走一步。」

「呃…」凌寒愣住了,楚晗昀並不想讓他參與。

凌寒無奈的讓開路。隨後,明珠嘆著氣,表情不是很好的跟楚晗昀一起走開了。

身體交錯的那瞬間,凌寒的心再次破碎,從一開始的青梅竹馬,到如今的形同陌路,他很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沒有能力給她未來,因此,她選擇了楚晗昀。

凌寒緩緩低下了頭,自卑和怯懦再次襲上了他的心頭,明珠才華橫溢又美貌無雙,是洛城各家公子追逐的對象,雖然東方家沒落了,但東方家還有許許多多的家族產業支撐,即使東方譽沒有官位,明珠她還是公主之女,是皇上的侄女,她依舊是眾人追捧的對象,可他凌寒還有什麼呢?一輩子不能為官,呵呵,如今,他還要寄人籬下,看別人的眼色過活。

這時,樹上的上官靜忽然開了口,「喂,樹下的那個誰…」

凌寒驚訝的抬頭,樹上竟然還有人?

上官靜繼續吃著糖葫蘆,調笑道,「你怎麼這麼傻啊,你給人家創作的琴譜,人家拿去給自己的情郎彈奏,還邀請你去給她挑錯,你居然還真的想去,簡直…簡直是傻到了極致。」

上官靜無語的搖頭,此時的凌寒無力反駁,她說的很對,他的確很傻,傻到家,傻透勁了!

他在樹下孤獨的站立,沒再抬頭去看那個粉衣的女孩,他知道,那個女孩叫燁雪,她在東方府可是很有名,天天逃學不上課,就連永寧公主的話也不聽,氣的永寧公主將她的零用錢全部扣光,結果,這小孩依舊我行我素,現在,她居然還有錢買糖葫蘆?

要麼,糖葫蘆是偷的,要麼,買糖葫蘆的錢是偷的,凌寒不禁無奈,他…竟然被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孩鄙視了,他…

誒!

上官靜不知道他內心戲這麼多,她從樹上悠悠的跳了下來,輕鬆的落地之後,她笑著道,「這樣,我也會彈琴,要不,我彈琴給你聽?」

「你、會彈琴?」凌寒第一感覺就是不信,這樣的小孩會彈琴?

他的不信直接寫在了臉上,這下,上官靜的火爆脾氣直接被點燃,上官靜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服氣道,「喲,你竟然不信我?怎麼,看我沒摸過琴,就覺得我不配彈你寫的曲子?」

「額…」凌寒頓住了,他想著,這女孩好歹也是一番好意,自己怎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目光深沉的望向她,「好,我聽你彈琴。」不管好聽與否,他都會認真的聽,認認真真的聽。

上官靜嗯了一聲,再次展露笑容,「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回去拿琴!」

他輕聲,「好」

上官靜立即飛快的跑離開了,彈琴她會,但是這次,她可不光是為了彈琴。

凌寒望著她的背影,手腕上她殘留的清爽沉香悠悠襲來。

上官靜回到自己的小院時,明珠那裡的琴聲已經散開,瑟瑟之音悠揚清澈,宛如遊絲隨風飄蕩,又似有珠玉跳躍,可謂是上乘之作。

上官靜笑了笑,這不就是那曲《高山流水》嗎?明珠彈得是很好聽,但難免有些小家碧玉,少了幾分蕩氣迴腸。

她輕撫著屋內的古琴,但她也沒錯過一旁的二胡。

很快,她就抱著琴歸來,容姨則是在後面幫她拿著二胡和琴架。

上官靜將琴安置在樹下,便跑過來,在凌寒的眼前站定,她挑眉,「我已經好了,你呢,琴譜拿來。」

凌寒微笑,緩緩從胸口抽出一本琴譜,上官靜伸出雙手,十分珍重的接過。

她這般的態度,倒是讓凌寒詫異了幾分。

隨後,上官靜便坐於琴架前,翻起了凌寒所作的琴譜,不巧,她偏要彈和明珠一樣的曲子。

她等了會兒,明珠的曲子漸漸停歇,這時,上官靜才悠然開始,錚錚幾聲,琴音輕緩的瀉出,與明珠不同,上官靜的開篇更加柔和,指尖在琴上輕彈撥弄,給人一種泉水叮咚,清泉緩緩流過綿延大川的即視感,這些年,她走過無數大川河流,她見識廣闊,春的盎然,夏的熱烈,秋的寧靜,冬的冷冽,她見的足夠多。

真正的高山流水,是將高山和流水的四季變化體現出來,而不是僅僅局限於一個畫面,在變化中感受大自然的奇妙輪迴,才是這首琴曲的真諦。

隨著她心境的變化,琴音忽高忽低,忽輕忽響,清脆短促,此起彼伏。

繁音漸增,猶如鳴泉飛濺,繼而百花盛開,于山間增添錦色,後有關山鳥語,與琴音輕揚相和,漸漸的,百鳥散去,春殘花落,但見冬的寒冽,泉水凍結,山間白雪皚皚,天幕下的銀峰雪色瓊瑩,巍峨冰川琉璃樣透明,天地間細雪綿綿,似有若無,終於,萬籟歸於俱寂。

曲罷,指停,沉浸在琴曲中的凌寒這才回過神。

凌寒的眼裡倏地燃起一抹熱烈的火焰,面前的女孩,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然能與他的琴意如此相通?

另一邊,遠處亭閣內坐著的明珠和楚晗昀也回過神。

同一支曲子,兩種不同的味道,楚晗昀靠著亭柱而坐,不禁展笑讚歎,「剛剛的琴音簡直是直衝九霄的環佩之音,錚錚扣人心弦,此人的琴術,倒是高了明珠一籌。」

聞言,明珠手指漸漸收攏握緊,呵呵,竟然跟她彈同樣的曲子,分明就是拆她的台!她緩緩擠出一個微笑,「是啊,也不知是何人作彈,有機會,真想與那人討教下琴技…」

她以為自己的琴藝已是巔峰,卻不想還有更為高明之人,若是男子,當可結交,若是女子…

就等著遭殃吧!

隨後,明珠對著楚晗昀笑道,「昀哥哥,我再給你彈一曲可好?」

楚晗昀淡淡的點頭。

而另一旁,凌寒已經走到了上官靜的面前,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敬佩,「燁雪小姐,沒想到,你的琴藝竟然如此了得,剛剛凌寒的舉動有些魯莽,請你見諒。」

上官靜坐於琴架前,輕輕微笑,「沒事,我才不在意呢。」

「小姐真是豁達,凌寒佩服。」

上官靜看著他,忽然小聲嘟囔道,「其實,我並不怎麼喜歡彈琴。」

「嗯?」

上官靜立刻搖頭,躲閃著眼光,聲音有些緊張,「沒…沒事。」

凌寒不解,她什麼意思?不喜歡彈琴,為什麼還能彈的那麼好?

她吐了吐舌頭,「我剛剛瞎說的。」

她頓了頓,再次微笑,「以後啊,你想聽什麼曲子,我都可以彈給你聽。」

「嗯,好。」凌寒微笑,他想,這個小姐想必也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好,剛剛她還說,她會繼續給她彈琴聽…

他輕笑,或許,他跟她還能成為知己。

而這時,明珠再次撫琴,亭閣內的琴音再次瀉出,明珠彈的,依然是凌寒的曲子。

聞聲,凌寒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苦澀再次爬了上來。

上官靜支著下巴,在一旁看著他,她沒想到,如今的凌寒竟然這麼的多愁善感…

她冷笑,明珠就是看凌寒喜歡她,想拿他當備胎,就連彈曲子,也要彈凌寒寫的曲子,無疑是給凌寒希望,然後又給凌寒當頭一棒。

明珠的琴聲還在繼續,上官靜則是拿出了她的二胡,輕輕一拉,一陣悠揚的二胡聲響起。

喜慶的二胡聲與明珠的琴音格格不入,而這時,凌寒頓時回過神,他奇怪的看向她,燁雪這是在幹什麼?

上官靜閉著眼拉的歡樂,她拉的這個二胡曲子是出了名的歡樂,聽起來滿滿的笑點,聽的久了,還以為是二胡成了精,很多人聽過之後,都覺得自己被二胡給嘲諷了…

另一旁,明珠則被那歡快的二胡聲干擾的錯了很多節拍,越往後,明珠的調就錯的越多,隱隱約約,竟然有種被二胡聲帶跑偏的感覺,甚至有一段,二胡聲和琴聲竟然詭異的重合了。

彈了一會兒之後,明珠索性將手猛的放在琴面上,她氣的發火,「不彈了不彈了,昀哥哥,有人在故意搞怪!」

楚晗昀聽著那二胡聲,忍不住笑出了聲,拉二胡的人倒是有點意思,他輕鬆的站起身道,「聲音在一個方向,彈琴和拉二胡之人應該是同一人,明珠,不如咱們看看搞怪的人是誰?」

「好啊」她倒要看看,誰那麼無恥,接二連三的跟她做對!

另一邊,上官靜還在陶醉的拉著,這麼嘲笑又歡樂的音樂,當然要拉得久一點。

凌寒也在一邊笑個不停,「燁雪,你別彈了,我笑的肚子疼…」

而這時,上官靜的二胡已經接近了尾聲,一個完美的收尾之後,上官靜從凳子上站起,她揚起笑臉對著凌寒道,「怎麼樣?好聽嗎?」

凌寒無奈的輕笑,「這是二胡應該有的態度嗎?不是說二胡最能彈奏悲傷的曲音嗎?怎麼到你這裡就這麼歡樂啊。」

凌寒笑的開心,上官靜則是挑眉,「誰說二胡就只能悲傷啦,二胡答應了嗎?再說了,二胡可沒有將自己歸結於悲傷的一類,剛剛你也聽到了,它悲傷與否,只取決於拉響它的人。」

凌寒不禁莞爾,「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這女孩倒是伶牙俐齒。

上官靜咯咯笑了笑,然後繼續道,「我剛剛見你不開心,所以就想找個法子讓你開心一下,怎麼樣,現在開心了不少吧。」

陽光下,她的俏臉陽光極了,凌寒看著她,心裡一陣溫暖,原來,她彈琴給他聽,她拉二胡給他聽,都只是想讓他開心…

凌寒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射進了一抹溫柔的陽光。

這時,上官靜伸出手道,「凌寒哥哥,我叫東方燁雪,怎樣,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凌寒重重的點頭,「算,當然算!」

他伸出手,與她輕輕的握在一起,凌寒心底想著,以前同在一個府中,但他們卻從沒有交流過,如今能成為朋友,倒也是一件幸事。

此時,凌寒並沒有像前世一樣,將她當做明珠的影子,因為,她跟明珠從頭到腳都不一樣。

而此刻,上官靜跟凌寒兩手交握的情景卻映在了明珠的眼裡,明珠的眼裡一抹嫉恨之色閃過,她死死的瞪著上官靜,就算是她不要的人,也輪不到一個庶女來撿!

「呵,寒哥哥剛剛說是有事,原來就是為了陪燁雪小妹啊。」人未露面聲已到,明珠嬌媚又帶著些酸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凌寒趕緊將手撤回,上官靜輕輕抬眼,也沒說什麼,明珠卻是輕笑,眼裡滿是勝利的神色。

凌寒走過去跟明珠解釋道,「不是,我跟燁雪只是碰巧遇見而已。」

明珠反問,「這麼說來,寒哥哥你是沒事了?」

「嗯,是沒事。」凌寒青澀的回道。

楚晗昀在明珠的身側站著,他對這一幕覺得深深的諷刺,但他也無奈,明珠跟凌寒從小玩到大,再加上明珠重情重義的性格,讓明珠完全不理睬凌寒是不可能的。

上官靜無奈的回去收拾自己的琴和二胡,在後面站著的容姨也跟著她一起收拾。

上官靜無語,一碰見明珠,凌寒的理智,凌寒的驕傲就通通消失,他愛的卑微,卻又自作自受。

而這時,楚晗昀的目光卻落在了上官靜的身上,他倒是奇怪,那個粉衣女孩見了他怎麼不行禮,直接扭頭就走?而且,她怎麼也不理睬明珠?就算她不認識自己,也總應該認識明珠吧?她怎麼對自己的嫡姐也如此冷淡?

楚晗昀正在想著,明珠卻對著上官靜喊道,「燁雪,先別著急走,姐姐剛剛聽你二胡拉的特別好聽,不如,你給七皇子還有姐姐再拉一曲如何?」

聞言,上官靜嘴角一扯,繼續收拾她的東西,「抱歉,燁雪沒時間。」

「燁雪,拉首曲子又怎麼了?你剛剛拉的不是很歡快嗎?」明珠笑不露齒,說出的話卻帶著刺。

上官靜不咸不淡的回道,「姐姐剛剛彈的不也很歡快嗎?走音,跑調,斷拍,我聽著也很不錯,要不,你給燁雪也彈一曲?」

「你竟然諷刺我?」明珠的憤怒再也裝不住了。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上官靜依舊淡然。

「燁雪!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在這個家裡,我是嫡,你是庶,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小心我代父親修理你!」

「明珠,我也告訴你,別拿嫡庶之分壓我,我沒有義務為你奏樂。即使你告到父親面前,那也只能說明是你在以大欺小!無理取鬧。」上官靜表情嚴肅,絲毫不退讓。

「你!」明珠被氣到整個人都在發顫,在這個家裡,她頭一次跟這個小丫頭說話,只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反擊,她甚至,一點也不怕她。

這時候,楚晗昀卻站在了她的身前,「先別說話。」

楚晗昀轉頭,看向上官靜,「剛剛是明珠無理,本宮在此替她道歉。」

上官靜抬眸看向他,眼裡沒有任何波動,「哦」

楚晗昀笑道,「不知燁雪小姐,可否為本宮奏上一曲?」他心底冷笑,不管這個燁雪是為誰而奏,他今天,都要讓這個衝撞明珠的丫頭為他們奏樂!

上官靜無語,她看著楚晗昀,眼裡依舊沒什麼變化,「我拒絕。」

「什麼?」楚晗昀皺眉,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

上官靜道,「殿下,燁雪自知自己的在音樂上的造詣不錯,若想聽我奏樂,需要沐浴更衣七日,親自寫上拜帖,然後親自登門送上,如此,燁雪若是心情好,才可勉為其難的彈上一曲。」

明珠立即怒了,「東方燁雪,別太過分了!」

上官靜輕笑,她根本不理睬明珠,而是繼續對著楚晗昀道,「殿下,不是燁雪自傲,而是殿下您應有的禮遇,不管是琴藝還是二胡,在洛城,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好的。」

這時,凌寒勸道,「殿下,我看還是算了吧。」

楚晗昀緊盯著上官靜的眼睛,眼裡好似有火焰冒出,世上還有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子!

他瞪著她道,「好,很好!」

楚晗昀轉身攥住明珠的手腕,「明珠,我們走!」

離開前,明珠惡狠狠的瞪了上官靜一眼,哼,得罪當朝皇子,她一個庶女,以後絕對有她好受的!

等明珠和楚晗昀離開之後,凌寒不禁嘆了口氣,「燁雪,你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上官靜依舊面無表情,「我不在乎。」

如今的她,可不會怕一個小小的楚晗昀。

凌寒看了眼她背後的東西,「燁雪,我先幫你把東西搬回去。」

「好」

……

回了自己的小屋之後,凌寒幫她將琴和二胡重新擺好。

上官靜在一旁站著,很快便恢復了愉悅的神情,「凌寒哥哥,謝謝你幫我搬東西。」

凌寒轉過身,鄭重的看著她,「燁雪,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記住,千萬不要出門。」

上官靜走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用擔心,我沒事。」

凌寒無奈,這丫頭怎麼這麼樂觀呢?

這時,她笑嘻嘻的看著他,「聽說凌寒哥哥的文采很好,不如,你幫我寫寫作業吧。」

「作業?」凌寒瞬間驚呆。

「嗯」上官靜一下從身後拿出了好幾本作業簿,她撒嬌似的說道,「凌寒哥哥,我作業很多很多,多到我根本寫不完,不如你幫我,咱們一起寫怎麼樣?」

凌寒將她的作業拿過來翻了翻,第一章的作業沒做,第二章的作業還沒做,直到書本的最後一章,她全都沒做,凌寒無奈,得了,原來她還真是個逃課大王,今年的作業,她全都沒寫…

她又眨巴了兩下眼睛,「凌寒哥哥,怎麼樣?」

凌寒無奈道,「我可以教你做作業,教你學習,但是,這些全都要你自己做。」

「啊?」她的小臉皺成了小包子,「全都要我自己做?」

「沒得商量!」凌寒將厚厚的一摞作業簿重新交給她,語重心長道,「你只有好好學習,才能有你姐姐的文采。」

聞言,上官靜立即轉過了身,手掌扒著作業簿,酸酸的說著,「你就那麼喜歡明珠嗎?她再好,今天不還是被我打敗了…」

「她跟你可不一樣。」凌寒語氣發冷,「她博學多才,不管是琴藝還是書法,繪畫,下棋,亦或是舞蹈,她樣樣皆能,而且,她的作業從來都是按時完成,哪像你,天天逃課不好好學習!」

他的語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而且,只要聽到有人說明珠的不是,他的情緒就會控住不住的激烈。

上官靜背對著他,表情可以說是精彩極了,呵呵噠,人家把你當備胎,你TM還把人家當女神啊!

當然,上官靜可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

她轉過頭,眼睛紅紅的,裡面還泛著一絲淚光,她委屈的看著他,「我學還不成?你凶什麼凶?!」

她可憐的像只小白兔似的,凌寒的心一下揪了起來,他趕忙抓住她的肩,誠懇道,「對不起,我剛剛說的有些過份。」

他微微低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上官靜深吸了一口氣,「好吧,我原諒你了。」

「真的?」

上官靜微笑,「但你要好好的教我!」

「嗯好。」

她伸出小指,「拉鉤」

「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凌寒無奈輕笑,「是是是,誰變誰是小狗。」

隨後,凌寒便拿起一本書,開始慢慢的教了起來,上官靜也在他身邊認真的學著,雖然,她其實都會,但這時候,她得裝出一點小迷糊出來,將凌寒拖住。

只有讓凌寒轉向她,只有她一直跟凌寒待在一起,明珠才會嫉妒,而只要明珠嫉妒,她便有機會將明珠和楚晗昀拆開。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拆了明珠和楚晗昀這對狗男女,可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麼『恩愛』下去!

凌寒也不知道,自己一講就是一下午,等他回過神時,已經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凌寒這時才起身告別。

上官靜則是親自送他出了小院,直到他的身影離的遠了,她才轉身回去。

走在路上,凌寒不自覺的微笑,這女孩還真是奇怪,好像除了他,還有她身邊的容姨,她對誰都一個樣,不在意,不在乎,誰懟她,她就懟回去,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不解,為什麼她對他是特殊的呢?她不願意給七皇子彈奏,為什麼就願意替他彈奏呢?他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普通人,而七皇子,明明,七皇子的權勢更大,不是么?

她倒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就連明珠那樣的才女都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可燁雪,她卻偏偏拒絕權貴,只對他笑逐顏開…

奇怪,真是奇怪。

凌寒走後,上官靜該吃吃該喝喝,並不在意楚晗昀會對她使壞,再怎麼樣,她現在有錢有毒有炸藥,上面還有雲辭舅舅罩著,現在不是她該擔心自己的小命,而是楚晗昀該擔心擔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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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很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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