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怨恨的心(2)
季高義聽著話,有些不明白似得盯著季玲瓏。季玲瓏輕嘆一聲,眼睛變得鋒利,「我娘就算要偷人,也不會在祖母壽辰那一天,那一天她作為當家主母,必須要在人前露面,怎麼可能會在那種、家裡全是外人的情況下
偷人?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母親一定要偷人,天下間的男人又不是死絕了,為什麼要偷自己娘家侄兒?」
季高義聽著季玲瓏的分析,漸漸的,好像變得安靜了起來。
因為自己妻子這件事是季高義心裡的痛,所以他完全不準人提起,誰說就殺誰!
可是現在,過了這麼一段時間,他好像也冷靜下來了,今天又聽到季玲瓏的分析,好像,更加冷靜了。季玲瓏見他聽進去了,繼續再開口,「還有我,父親你想過沒有,我懷孕的事,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流產?而且還是在皇宮裡,當著當事人的面?好吧!就算我自己是咎由自
取,是巧合,那三妹呢?」季玲瓏越說語氣越是冰冷,「三妹平日都在家裡,就算出門,也只是去買東西,去的,也都是有門面的商戶,更何況三妹身上穿著,本來就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那些人
就算要動手,也要擦亮眼睛,看看對方是否動的了。」
季玲瓏說著輕笑一聲,「再退一萬步講,三妹是有靈力修為在身的,對方要抓她,也不可能毫無動靜就將人抓走,父親你想過么?三妹這件事的漏洞,也很多。」
季高義被季玲瓏這一番提醒,好像也清醒了過來。
是啊,自己三女兒可是修鍊者,要抓她,怎麼也要一番纏鬥,不可能沒有動靜。
就算對方是用了迷藥什麼的,那些人要動手前,也要看看對方女子,自己是否惹得起。
季悠悠一身綾羅綢緞,顯然不是普通人家的人,既然如此,對方又怎麼會抓走一個會引來麻煩的人?
季玲瓏一直都在看著季高義,根本沒有放過他臉上的變化。
見季高義已經深信不疑了,季玲瓏再開口道:「而且,三妹剛出事,城裡就派人去圍剿,父親你難道就沒覺得,是巧合過頭了?」
季高義一愣,整個身子從腳底涼到頭髮絲。
是啊,季悠悠才出事,那下賤窯子就被圍剿,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對!你說得對!」季高義突然大吼,看著面前的女兒,只覺得她又順眼了不少。
「對,你娘,你,還有悠悠,對!絕對不是巧合!是人為!」
季高義突然大吼,整個人的面色變得極其陰沉而猙獰,扭曲的害怕。
季玲瓏低下頭,她其實這段時間也在想,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季高義想了半天,也沒開口,季玲瓏只好道:「爹,我們家,到底有什麼仇人,跟我們這麼深仇大恨?簡直是要我們幾家身敗名裂!」季高義聞言搖頭,「不可能!這些年雖然小過節是有點,不過都不至於出這麼狠毒的招,萬一把我逼急了,事情也麻煩,畢竟,人急造反,狗急跳牆,如果我同歸於盡,他
們也活不了。」
季玲瓏想了想,「那就奇怪了,這人所做的事,明顯主力是針對父親你,父親,你還是好好想想,到底得罪過那些人,要這麼陰狠的對付你。」
季高義又想了想,眼眸眯了起來。
可是他卻不知道,早在太監還在宣旨的時候,季流年就已經躲到窗口下了。
甚至,她將季高義氣急敗壞砸東西的樣子也看在眼裡。
那要被氣死的樣子,看的季流年格外痛快,還特地多看了兩眼。
而季高義想了會兒,又搖頭,「不可能。」
季玲瓏聽到有戲,急忙開口,「往往不可能的人,就是可能的人,爹爹不如跟女兒說是到底是誰。」
季高義看了眼季玲瓏,又搖頭,「不可能。」季玲瓏嘆氣,「父親,什麼時候了,現在是當務之急啊,而今那個惡人把我們都害成這樣了,只怕下一個,就是父親你,父親說出來,女兒也幫忙想想,要真的是那人,父
親要及早動手才好。」
季高義聽到季玲瓏的話,頓時自己也有點心虛。
是啊,自己母親被兒媳婦的事氣的直接暈過去,現在身子還沒好利索。
而自己妻子女兒身敗名裂,對,那個人下一個,絕對是自己。
這樣一想,季高義便沒再有顧忌,「其實這件事跟你說了也無妨,反正事情也過去了,只是,我始終覺得,不太可能。」
季玲瓏聞言疑狐,「爹爹說的,是誰?」
季高義道:「我大哥一家三口,以及,我大嫂她娘家,而今看對付我的手段,何其陰狠,要真說有這樣深仇大恨的,我也只想到這一撥人。」
季玲瓏聞言皺眉,而窗外的季流年,更加是把耳朵都豎起來聽了。
本來她一直都在糾結,要怎麼才能得到當事人的話,而今看來,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果真是天意啊。
這樣一來,季流年聽的更加仔細,更加細心,生怕聽漏了一個字。屋子裡,季玲瓏聽著季高義的話,想了想道:「父親,大伯一家,跟大伯母娘家的事,女兒隱約知道一點,只是據女兒所知,這兩門人,除了而今活得跟狗一樣的季流年,
全部都已經死了,難道是季流年?」
季玲瓏心裡越想越虛,又想到當初左佩蘭沈如鸞等人說的話,說自己當初在外頭遇到的,也就是之前和雲陵王在一起的那個季流年,就是大伯家的那個季流年!
季玲瓏腦子都有點亂了。
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應該只是同名同姓?
可如果真的搞事的就是季流年,那會不會?其實兩個季流年?其實是一個人?
季玲瓏心裡百轉千回,幸好季高義自己也在想事情,所以並沒有留心看到季玲瓏的臉色變化。
而季玲瓏自從被父親拋棄后,她心裡就有了隔層,對父親也不再說全話,總是要留下幾句。
她而今總算是明白,什麼叫逢人且說三分話了。
季高義又想了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年季流年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過的,她沒這本事,不過嘛……」
季高義說著話,卻又拖起來尾音。
季玲瓏追問道:「父親,不過什麼?難道,還有人?」
季高義搖頭,「大嫂娘家陳家人,在當年也被我全部殺了!」
季高義說這話的時候,躲在窗子外的季流年都聽到了咬牙聲!
季流年心裡可以肯定,季高義的恨,真的是已經變態了。
季玲瓏聽著話,不甘心就此打住,追問道:「真的沒人了么?」
季高義搖頭,「也不見得,大嫂父親是大將軍,當年,而且在都城也是有些根底的,門生友人,還是有的,這件事,難不成,是當年陳將軍的學生或故友報復?」
季高義說著又搖頭,「可這也不可能啊,當年那件事,根本就是天衣無縫。」
季高義的眉頭皺成了川子,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窗子外的季流年聽得心裡直痒痒,這些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么?
屋子裡的季玲瓏聽著季高義終於開口說當年的事,也覺得當年那些人的可能性更多。
「父親,當年的事,可以與女兒說是么?女兒也想幫幫父親,將背後這人抓出來。」
季玲瓏說的十分陰狠,卻也十分認真。
她當然要抓出背後那人,不讓,怎麼為自己報仇。
季高義看了看面前的女兒,想到她而今的修鍊靈力,季高義頓了頓,終於還是開口了。
「其實這件事,要從我大嫂說起。」
「當年,大嫂陳秋水,是陳大將軍的女兒,很多人都愛慕她,她長得非常的漂亮,而我,也是愛慕者之一。」
「可惜,她並沒有看上奮發向上的我,而是看上了我那大哥!」
說到這兒的時候,季高義狠狠的搖了搖頭,一臉的殺氣。
「我曾經苦苦去哀求她嫁給我,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就是說她愛她只愛我大哥,我沒有辦法,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穿著嫁衣,嫁給我大哥。」
季高義說著,眼裡流露出了一種痛苦和仇恨的夾雜。
躲在窗外的季流年冷哼,幸好我娘沒有嫁給你這種人渣!敗類!垃圾!
屋子裡,季高義回憶起當年的事,他整個人都變得一身戾氣。「我就看著她嫁進門來,此後,每當我看到她,我都要叫她嫂子,沒有人知道,我叫她這聲嫂子,我要用盡多大的勇氣!我每叫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塊!可是,
我還沒有從痛苦中恢復,她居然,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說道這最後兩個字,季高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拳砸在一邊的柱子上,將那柱子當場就砸出一個坑!
「可那時候,她嫁進門,還不到兩個月!他們,真的是夫妻恩愛啊!」
季高義那種咬牙切齒的聲音又傳來了,他的樣子很痛苦,痛苦的扭曲。「我無法忍受!我一點也無法忍受!為什麼!我一生下來就是庶出!從小到大,什麼好的都要先給大哥,只有剩下來的,不要的,才能輪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