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東四所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後院的宮人又變得喜氣洋洋。
連後院的梔子花都抖擻著枝葉,潔白如玉的花朵迎風招展,散發著馥郁迷人的清香。
只要主子兩個和睦,比什麼都強。
原本綰綰跪的地方,現在跪著青藤,小臉煞白,看著可憐見的。
綰綰傳進來的訊息,衛有期早就知道了,康熙給了她幾個得用人,真正的得用,宮中事不用她操一點心,就能縱觀全局。
那完顏氏她在好奇之下也查過了,是個人才,她打算招募麾下,先在鐘鼓樓呆著,等開新店之後,就升做掌柜。
能以一己之力,白手起家做出如今的家業,是個人才,再加上年歲也不大,真真的人才。
可惜青藤看不上。
一大早的,衛有期就爬起來,這會有些困,再加上馬車晃晃悠悠的,讓人更加犯困。
窩進胤禛懷裡,衛有期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鐘鼓樓中間的園子已經建好了,今天是視察去的,再一個倉庫里那些花醬、櫻桃醬也好了,該去加靈液了。
她用一個小罐子裝了燒開的水,晾涼以後,加入一滴靈液,等會兒要分裝進那些花果醬中。
裝花果醬瓷瓶的外觀是胤禛設計的,清秀淡雅、品種繁多,花醬用完了這些罐子放著觀賞也是極好的。
過了一會兒衛有期醒了,揉著眼、打著哈欠問:「到哪了?」
胤禛撩帘子看了看,替她整理著有些歪的小兩把頭,左右看了看,才回:「過了鐘樓,馬上就到了。」
點點頭表示明了,本來打算騎馬出來,衛有期懶懶的,有些不大愛動,兩人就坐著馬車出來。
可惜不能欣賞皇城風光,透過帘子看不全,讓人遺憾。
晃著晃著,她又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伸著懶腰打哈欠,鬱悶道:「春困秋乏夏打盹,這天越來越熱,熱的人眼都不想睜。」
胤禛點頭,表示贊同,夏天讀書最煎熬,上書房裡有冰箱、風輪伺候著,還是熱的人只想睡。
溫柔的摸了摸她光潔的臉頰,胤禛眼眸清炯,安撫道:「其實你不必如此辛苦。」
她就是閑不下來,總想找事情做。
這些子小事就不錯,再一個老祖沒有靠著別人養的習慣,一般都是她養著一大群。
說話間院子就到了,牌匾她已經想好了,就叫馥園,馥郁芳香的馥,也從了福園、富園的諧音。
題字的話,衛有期毫不客氣的徵用了康熙,只要清朝不倒,這牌匾就有用。
就算跟狗爬一樣,也比名家有用。
園子採用南北結合的設計,大氣舒朗,細節中又透著婉約,看得出來,胤禛很是用心。
說起來這產業全在她的名下,胤禛分不到一絲一毫,肯為了她費心,她是感激的。
抄手游廊鏈接著各個院落,這些院落會分為不同等級,接待不同的客人,進來的路和出去的也不一樣,在一定程度上保護隱私。
只要進了馥園,就要使用統一的車轎,無法從外觀辨別身份,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隱私。
當然,要是喜歡出風頭,還有紗轎和騎馬選擇。
衛有期巡視一圈,表示很滿意,園子設計的很好,她更是給康熙單獨設置一個園子,對方來不來她管不著,心意是要獻上去。
畢竟康熙出人出力的,也得給點好處才是,再一個,若他用這院子賞人,也是極好的。
園子里的綠化有些不大好,都是剛從別處移來的,這會兒被太陽一曬,就有些蔫蔫的,路過小河的時候,衛有期彈進去一顆靈珠。
自打跟陳庶妃的玉墜接觸以後,她的凝珠就升級了,變成了靈珠。
靈珠比凝珠小了一倍,裡面的靈液濃度卻翻了十倍,她最近拿來當糖豆吃,咬的嘎嘣嘎嘣,也挺有意思。
而靈珠在水中融化緩慢,他們澆水都是引用這條小河,想來過一段時日,這些奇花異草能蒼翠起來。
之前是每天一顆凝珠,現在也翻倍了,每天三顆,一顆當糖豆吃,一顆泡茶喝,一顆就隨心意處置。
胤禛敏感的捕捉到她的動作,問:「投進去的是什麼?」
衛有期用帕子擦了擦手,柔聲道:「大約是我的福氣吧。」
胤禛:……
撒謊打個草稿可以嗎?
兩人攜手去了倉庫,面對那層層疊疊的罈子,胤禛猶豫的問:「要不你也彈點福氣進去?」
這一壇一壇的拌,兩人胳膊都得斷了。
一百多個罈子,分成兩列,整齊劃一的碼在貨架上。
衛有期打開一罈子看了看,滿意的點頭,「還是少了些」
。
倉庫畫地很大,若是擺滿,估摸著要上千壇才成。
東邊是分裝區,分過之後就運到成品倉庫。
命人跟在她身後,替她揭蓋子和合蓋子,一百多壇下來也是一會兒的功夫。
再靜置一天,就可以分裝。
定了七夕的時候開業,乞巧節是女兒家的節日,也算圖個好兆頭。
滿人並不禁止女子出門,外面有很多女子穿著騎裝,騎馬走在大陸上,並沒有人多置一詞。
看到這一點衛有期倒是很滿意,以前在修真界的時候,她在外面行走慣了,被圈到宮中那麼久,也是難為她。
索性棄了馬車,一路溜達著走回去,看著皇城的風土人情,她很感興趣。
修真界偏遠地區的村民,都要比皇城根下的民眾要健康些,這還是內城旗人,一個個又干又瘦,形容枯槁,雖然精神抖擻,到底糧食跟不上,吃的差,這人也就養不胖。
不能想象京城以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形容。
衛有期一聲嘆息,難得被勾起一點憐惜,暗自想著,什麼時候有空去全國各地轉一圈,把手中多餘的靈珠投出去。
見她走神,胤禛牽著她的手,牢牢的隔開周圍人,再加上他們穿著富貴,一般人也不敢湊上來,直接就繞路貼牆走了。
遠遠的能看到神武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裕親王福全騎著馬,跟一個青年笑哈哈的聊著天。
見兩人過來,詫異的問:「出來做什麼?」
宮中無事,一般不允女子出門,看兩人手拉手閒遊,不由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