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你的訂閱率沒有達到要求,補齊章節才可以看到喲。「誰說的?」許昭問。
「大娃說的。」
許昭並不著急反駁,而是問:「大娃哪裡來的雪糕?」
「大娃——」許右成回答不上來,忍不住看許左成。
許左成經過上午的事兒對許昭正恨的牙癢,但還表現的像個大哥的樣子,望著許昭問:「你說不是大娃的雪糕,是誰的雪糕?」
許昭答:「我的。」
「你哪來的?」
「賣雪糕的是我同學。」許昭緩緩地和許左成說。
「那你作為長輩,就不能分給小輩一個嗎?」
「只有一個。」
「不能平分嗎?」
「不能。」許昭直截了當地拒絕。
「許昭。」許左成對許昭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咬牙說:「你就這麼不懂事嗎?」
「什麼叫懂事?搶小侄子的麵條叫懂事?」
「許昭!」許左成終於崩不住吼起來。
許昭也不示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句句有力:「從今天起,我不知道什麼叫懂事,我只知道許凡是我的兒子,只要他沒有做錯事兒,誰都不能動他,誰動我跟誰拚命!不信,可以試試看!我管你是人還是鬼!反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死過一次,是指三天前掉進河裡差點淹死一事兒,大家都知道,但是這話由許昭說出來格外瘮人,連許左成、許右成也懷疑許昭是不是被惡鬼纏身了,要不然曾經任人搓圓捏扁的性子,怎麼突然強硬起來?
真的有鬼嗎?
許左成、許右成一時說不出來話。
許昭望著許大娃說:「下次再讓我看你搶許凡的東西,我繞不了你!」
許大娃心虛地躲到許左成身後。
沒被點名的許二娃見沒欺負成許昭還被許昭倒打一耙,怕被許右成揍,趕緊溜之大吉。
「二娃,你去哪兒?」許大娃輕輕喊一聲。
許二娃不理許大娃,趕緊跑開。
許大娃見許二娃跑了,也怕被許左成揍,趁許左成沒注意,撒開步子跑走了。
許左成、許右成一扭頭,兩個孩子都不見,這還怎麼找事兒?
許昭看著二人問:「還有事兒嗎?」
許右成氣的不行。
許左成轉頭就出了院子。
許昭站在原地,看著許左成、許右成連句愧疚、抱歉的話都沒有說,他也不指望二人會教育許大娃、許二娃,只要他在這裡待一天,想必這種沒事兒找事兒的日子以後多的是,現在農忙大家都在忙,等到忙完這陣,有時間了,許左成、許右成兩家子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那時候他不一定招架的住,他必須得自己強大起來,不然以後日子更難過,這下更堅定了許昭想要走出去的決心。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平撫一下情緒好,他轉身進茅屋,一眼看見床上小小的許凡。
許凡已經把雪糕吃完了,此時正在一根一根地唆手指,唆的津津有味,雖然有點萌,但真的不忍直視,雪糕都能饞成這樣。
許昭無奈地喊:「許凡啊。」
許凡抬眸喊:「爸爸。」
「手臟不臟啊?」
許凡嘿嘿一笑,說:「臟。」
「臟你還唆?」
「甜,好甜的。」許凡伸出小手給許昭說:「爸爸你嘗嘗。」
「我嫌你臟。」
許昭笑著把許凡抱下床,洗了手,趁著天還沒有黑,他借了大莊家的牛車,將麥子拉回來,堆在茅屋前。
第二天早上,許家人下地去處理他們共同的糧食時,許昭就將自己的麥子鋪在院子里曬,趁著太陽毒辣,他又將茅屋裡裡外外收拾一遍,居然找到了紙和筆,還有不少書,不過過於潮濕,他便將紙筆放在太陽下面曬一曬。
而後拿著一本閑書看著,但是卻看不進去,他心裡裝著事兒,就是關於賣冰棒的事兒,這個季節,賣冰棒很賺錢,但是他沒有成本啊,一毛錢都沒有的那種,上哪兒去弄錢呢?
許父許母麥子沒割完就聽說原許昭的舅舅生病了,原許昭舅舅對許家可謂掏心掏肺,六零年那會兒,要不原許昭舅舅的一碗拌了麥麩的玉米面,許家一家估計要餓死一半,所以一聽說原許昭舅舅生病了,許父許母趕緊就去看望,順便幫著割麥子,估計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即便許父許母回來手上也沒有錢吧?
許昭更不可能向許左成、許右成借錢,正鬱悶時,聽到有人喊:「許昭在家嗎?」
「誰啊?誰喊我爸爸?」
許昭才剛站起身,許凡已經邁著小短腿,飛快地跑到院門口,在許凡詢問時,許昭已看清楚來人是村裡的張大叔張大嬸。
「張大叔,張大嬸,你們找我?」許昭走過去,將院門打開。
「是啊。」張大叔笑著問。
「進來坐,什麼事兒啊?」
張大嬸笑著說:「想來想去,整個村子里就你一個讀書人,村長都不行,所以就求你幫個忙。」
「什麼忙?你說。」
張大嬸拍一下張大叔。
張大叔這才解從中山裝式的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封信,說:「讓你幫忙讀信。」
「誰的信?」
「我兒子的啊。」
「行,我來給你讀。」
張大嬸高興地拍著張大叔的肩頭小聲說:「就跟你說,許昭肯定行,肯定願意幫咱們。」
張大叔說:「別吱聲,聽信!」
張大嬸立刻不作聲。
許昭接過牛皮紙信封,展開標準的紅色條紋信紙,看著工整的字體,便開始一字一句的念給張大叔、張大嬸聽,張大叔的兒子的兒子是村裡少見的文化人,其實也就是初中畢業,想出去看一看,於是就跑去廣市發展,發展的還不錯,特別通過郵局寄了五十塊錢回來,希望張大叔張大嬸不要挂念,保重身體之類的。
沒想到張大叔張大嬸的兒子還挺先進的,成為第一批外出打工人員。
「他過的很好啊?」張大嬸問。
「是啊,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肉。」許昭說。
「能吃到肉就好,能吃到肉就好。」張大叔、張大嬸一起說。
因為給讀了信,張大叔、張大嬸看許昭特別親切,不像外面傳的那麼壞啊,忍不住就和許昭多聊幾句,聽說許昭可以幫忙寫回信,二老更是喜不自禁,拉著許昭噓寒問暖地,還從褲兜里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給許凡吃,然後又詢問許昭麥子收穫怎麼樣,說著說著便說,張大叔便說去年收成不好,他們年紀大了,種不了地了,想買糧食都得跑外地去買,今年可能還要去外地買點。
許昭一聽,忽然聯想這兩天最發愁的錢的問題,當即說:「張大叔,我的麥子可以賣給你們一點。」
「你的?」張大叔、張大嬸同時問。
「嗯,我的麥子賣給你。」許昭說。
「你今年收多少麥子?」
「一百多斤。」許昭說。
「才一百多斤,那不夠你和許凡吃的啊。」張大嬸說。
「我有別的辦法。」許昭說:「張大嬸,你們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賣給你六七十斤,回頭你們再要的話,我去外地幫你們帶。」
「真的?」
「嗯。」
「可是我怕你們不夠吃,過幾天你還要繳公糧的。」
「夠的,你們放心,我既然願意賣,那肯定是有別的辦法的。」
張大叔、張大嬸彼此對望了一眼,想著今年豐收,許家地兒挺多的,也就覺得這事兒可行。
「那行,就先從你這兒買六十斤,回頭你要是有難處,再來找叔嬸兒。」
「好。」
「那麼價格怎麼算呢?」
「都聽你們的。」許昭說。
張大叔想了想,說:「往年麥子都是一毛三四一斤,今年估計也差不多,這樣,我給你一毛五一斤,回頭你幫我們多寫兩封信給我兒子就行了。」
許昭笑著說:「寫信可以,但是這價格就按照一毛三來吧。」
「那不行,不能讓你吃虧。」
「沒吃虧,這是新麥子,裡面有水份,可能過兩天縮水,就沒有六十斤了。」
「誰說的,我看你曬了一天了,就按一毛五。」
張大叔、張大嬸執拗起來,許昭還真是擰不過,最後只好聽從張大叔、張大嬸的。
這麼一商定,張大嬸立刻掏錢,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捲起來的手帕,將手帕一點點剝開,裡面是一捲紙幣,面值兩塊、一塊、五毛、兩毛、一毛都有,張大嬸、張大叔二人仔仔細細地數了九塊錢遞給許昭。
許昭笑著接過來。
這一幕正巧被剛回來的許大娃、許二娃看見,許大娃立刻拉著許二娃朝地里跑,跑到許左成跟前說:「爸,三叔把咱家的麥子賣了!」
「啥?」許左成吃驚地問。
「你搶了大娃的雪糕?」許右成問。
「誰說的?」許昭問。
「大娃說的。」
許昭並不著急反駁,而是問:「大娃哪裡來的雪糕?」
「大娃——」許右成回答不上來,忍不住看許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