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64.第六十四章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不足者無法及時看新章,請48小時后再看。堂姐對於季時禹的心不在焉很是不滿,也懶得和他說了,轉過頭問起趙一洋。

「剛才那個姑娘是你們同學啊?」

趙一洋點了點頭。

堂姐有些犯嘀咕:「這姑娘對我們時禹好像有點意見,昨天故意給我們指個錯路,我們多走了兩個多小時。」

「啊?」趙一洋對此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吧,池懷音是頂頂乖巧的姑娘。」

堂姐疑惑地皺了皺眉:「那可能是我們誤會了吧。」

一直坐在一旁的季時禹,人家和他說什麼,他都跟聽不見一樣,這會兒不和他說了,卻是聽得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懂?」

趙一洋疑惑地看了一眼季時禹:「從沒聽你這麼評價過哪個姑娘,這是發生什麼了?」

季時禹清了清嗓子,半晌淡淡說了三個字。

「沒什麼。」

食堂里發生的事,很快就通過趙一洋這個大嘴巴傳到了女生宿舍,再結合以前發生的事,趙一洋就差添油加醋寫一部小說了。

原本趙一洋和江甜一直想要撮合季時禹和池懷音,但是這麼久也製造了那麼多機會,真要來電,早就成了,也不至於還越鬧越僵似的。

聖誕節那天,江甜和趙一洋擺了頓和事酒,邀請了季時禹和池懷音。

森城西洋風正盛,一些教堂、百貨公司、大飯店都有聖誕節活動,持續到25日晚上。他們算是最後一波客人。

當時他們系裡已經開始新課題了,平安夜都在實驗室里加班,第二天聖誕節,一個個都精神萎靡。

池懷音不知道他們是這場和事酒的主角,到場的時候,還處於嚴重缺覺的狀態。

趙一洋開了幾瓶啤酒,順著圓桌分配到每個人手裡。池懷音從來不喝酒,看到啤酒,忍不住皺了皺眉:「我不會喝酒。」

趙一洋也不理會池懷音的拒絕,給她倒了一杯,然後又另拿了一瓶剛開的,直接遞給了季時禹。

「人和人呢,是有緣分安排的。像我和甜甜,註定了要在一起,成夫妻。」說完,趙一洋齜著牙笑了笑:「但是有的吧,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也別當仇人。比如你們倆吧,是我們倆最好的朋友,我們原本是特別想把你們湊一對,但是既然不成,那咱就當這事都沒發生過,到此為止了,誰也不提了,行嗎?」

江甜趕緊趁機舉起了酒杯:「我們今天組這一局,是希望當個和事佬,有什麼誤會,都說開了好。」

「是是。」趙一洋說:「和事酒么,重點是酒,你一杯,我一杯,什麼仇都散了。」

池懷音沒睡好,腦子有些遲鈍。

「我們有什麼仇?」

「就你捉弄季時禹和他姐的事,肯定有什麼誤會。」趙一洋看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我原先誤會你對老季有意思,沒想到也是我搞錯了,你多多包涵。」

池懷音沒想到趙一洋在桌上這麼直接地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只覺得腦子裡「轟」一聲就炸了,臉瞬間脹紅。明明是冬天,這桌上的尷尬卻硬是把她逼出了一層薄汗。

池懷音怕趙一洋再說下去,更一地雞毛,趕緊舉起了酒杯。

從來不喝酒的池懷音,第一次接觸啤酒,像喝葯一樣,想都不想,一口灌了下去。

那種小麥和酒精發酵出來的淡淡苦味,讓她的舌頭有些發麻。

「都是誤會,我先干為敬!」

池懷音的豪爽讓趙一洋和江甜都有些詫異。

這話還沒怎麼說呢,她怎麼就喝上了?

大家的視線不由都落在她對面的季時禹身上。

季時禹的表情始終漫不經心,視線淡淡落在面前的桌上,半晌,他淡淡一笑。

「話可要說清楚。」他緩緩抬起頭來,定定看著池懷音:「哪些事是誤會?」

池懷音頭皮越來越麻,臉上紅得簡直要滴出血來。

真後悔去表白,被拒絕了已經夠慘了,還被人捏了把柄,這會兒當著別人的面,也堵不住季時禹的嘴,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只聽季時禹音色低沉,不疾不徐地道:「你捉弄我,可不是誤會。」

沒想到,他並沒有提及表白的事。

池懷音再睜開眼睛,視線與他在空中相交,他眸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始終……始終讓池懷音難以捉摸。

趙一洋見季時禹還在扯這事,趕緊又把酒給滿上了。

「季時禹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一直為難人家姑娘什麼意思,不就多走兩個小時么,當鍛煉身體不行啊?」

「就是啊。」江甜也趕緊為池懷音辯白:「我們懷音一貫不怎麼認路,怎麼可能故意的。」

「以後你們就是同學關係,誰也別多想了,成嗎?」

「除此之外,互不干涉,也別搗亂。」

……

趙一洋和江甜你一眼我一語的,完全不給他們插嘴的機會。

眼前這尷尬的場面,讓池懷音的手,忍不住伸向了面前的酒瓶。

看來酒真是個好東西,在人無話可說的時候,至少可以麻痹一下自己。

池懷音的手剛碰到桌上的酒瓶,對面的筷子已經不輕不重,敲在了池懷音的手背上。池懷音吃痛,本能縮回了手。

控訴地看向對面的人,他卻並沒有回過頭看向池懷音,只是專註地看著趙一洋和江甜的「雙簧」。

池懷音心想,這麼個快准狠的小動作,難不成是巧合?於是乎,罪惡的小手又一次伸向酒瓶。

這一次,手指頭都還沒碰到酒瓶,那雙筷子又敲了過來。

疼得池懷音幾乎要齜牙咧嘴。

趙一洋在說話,江甜在看著他,都沒注意到另一邊。

池懷音對面的男人,目光終於幽幽迴轉。

威嚇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讓她想要拿酒的手,瞬間就瑟縮了回去。

不是趙一洋請客么?酒又不是他付錢,他這是什麼意思?

******

那場詼諧又荒唐的和事酒終於結束了,大約是有趙一洋這個活寶在,倒是也沒有那麼煎熬。

大過節的,趙一洋倒是有心,做家教賺了點錢,給江甜買了一台愛華單放機,把江甜感動得眼眶紅紅。

熱戀中的人,眼中是容不下別人的,和事酒結束后,他們就要去約自己的會了。

趙一洋輕咳兩聲,宣佈道:「為了證明你們已經和好了,就讓老季護送懷音妹妹回學校吧。」

完全沒有給池懷音拒絕的機會。

從東門的飯店回學校,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九點半已過,連最後一班車都發車了。

兩人只能選擇最原始的方式回學校——走路。

最初囫圇灌下去的啤酒,現在才開始發揮神威。從來沒有喝過酒的池懷音只覺得腦袋有些重,腳下有些軟綿綿的。

這種有些恍惚的狀態,讓池懷音有些陌生。

眼角餘光偷偷看向身邊的男人,粗糙,匪氣,全身上下都帶著幾分小地方出來的莽撞,不講道理,耍賴流氓,毫不紳士。其實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明明他和她的理想型差了十萬八千里,為什麼一顆心還為他牽動?

想起被他拒絕的那幾天,池懷音傷心得甚至不願意把這件事寫進日記。最難受的時候,她把日記本里所有記錄有「JSY」字眼的地方,都用鋼筆塗成了黑方塊。

回憶起這些,池懷音忍不住有些鼻酸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走在她身邊的男人終於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停下了腳步:「是不是感冒了?很冷嗎?」

從表白之後到現在的委屈,因為他一句若無其事的問話,全給逼了出來。

池懷音抬起頭看著季時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緒。

「我知道,女孩子主動,就是不會被珍惜。」

「什麼?」

池懷音的控訴仍舊沒有停止:「可是我就是不想就這樣算了,我想怎麼也要試一試。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結果?」

季時禹眉頭皺了皺,「池懷音,你喝醉了」。

「對,我就是喝醉了。不喝醉了,我也不敢問。」酒醉慫人膽,池懷音突然拔高了嗓子,用那張溫柔秀氣的小臉蛋,惡狠狠地問道:「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麼我不行呢?」

季時禹低著頭看著池懷音,第一次,她勇敢地迎了上來,目光毫不閃躲。

夜風凜冽吹過,時間過去了許久,季時禹都沒有回應任何。

池懷音那雙水光澄澈的眸子里,最後的一點火苗也漸漸熄滅。

「我明白了。」她的表情難過極了:「就像趙一洋說的,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互不干涉,我也不會再搗亂了。對不起,那天我不是要故意整你,我以為那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去招待所……」

作為一個女孩,池懷音幾乎把自己的自尊都拿出來踩在腳下。那些羞於啟齒的話,她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風像刀子刮在她濕漉漉的面頰上,她下意識抬起手去擦,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酒精真是個可怕的東西,能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也感謝酒精,能讓她說出藏在心底的話。

「季時禹。」池懷音說:「我們分開走吧。」

池懷音剛要轉身,就感覺到手臂被人驟然一拽。

出奇的力道將她拽了回去,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季時禹整個抱了起來。

那動作,實在太惱人了。

季時禹把她懸空抱起,按在路邊的電線杆了。後背靠著電線杆,雖然不至於掉下來,可是那也非常難受且沒有安全感。

池懷音本能地撲棱了兩下腿,可是力道始終敵不過,最後只能放棄抵抗。

池懷音不足90斤,季時禹抱她好像毫不費力一樣。

池懷音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幹嘛?!」

「我還沒說話,你要去哪?」

季時禹極少在人面前露出那麼霸道的表情,威嚇力十足。

池懷音受制於人,也無法反抗,只能聽下去:「行,那你說。」

「你知不知道,趙一洋為了撮合我們,和很多人說,我們倆是一對。」季時禹用力鉗制著池懷音:「以後我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池懷音有些賭氣,低聲嘀咕:「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找不到男朋友了。」

季時禹眉頭蹙了蹙,眸中帶著幾分複雜。

「我和趙一洋打了賭,輸了要穿著內褲去操場跑圈。」季時禹說:「老子輸定了,你說氣不氣?」

季時禹突然湊近了池懷音,第一次,池懷音從他一貫不把萬事放在其中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兩人以那麼近的距離對視,季時禹波折的五官近在咫尺。睫毛那麼長,長到似乎在勾引著池懷音去觸碰。

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都落在對方臉上。

彷彿帶著幾分蠱惑。

池懷音的理智已經有些飄忽了,直勾勾盯著季時禹:「你打賭找女朋友,我主動你都不要,我能怎麼辦?趙一洋要造謠,也不是我指使的。」

「我們打賭的不是找女朋友。」

「那是什麼?」

「是第一次。」

……

池懷音呼吸一滯,腦中越來越混沌,眼前只有季時禹說話時張合的嘴唇。

也許是季時禹說的那樣,她就是那種狗膽不大,色膽不小的女孩。

下一刻,她一直在空中撲棱的雙手,突然抱住了季時禹的脖子。

「我賠給你總行了吧。」

說著,她低頭吻住了季時禹的嘴唇。

口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因為名字和自然風光,很多人去那裡遊玩,尤其是年輕的情侶和新婚的夫妻。

雖然是森城人,池懷音從來沒去那裡玩過,這次季時禹約這地方,她心裡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路程太長,早上五點四十就要出發,趕第一班公車。

江甜一貫愛漂亮,去旅行自然打扮一番,加上本來就長得漂亮,隨便穿什麼都很亮眼。

池懷音也起得很早,開著衣櫃的門,想了許久,最後拿出了媽媽給她新買的襯衫,棉紡質地,袖子上有木耳邊,質感好又帶著幾分清純,搭配了一條紅色長裙,長及腳踝,看上去大方得體,也不會過於妖艷。

江甜見池懷音這一身打扮,眼前一亮,立刻很熱心給池懷音找飾品,選來選去,最後給池懷音配上了一頂防晒的草帽。

「池懷音,我發現,你打扮打扮,還是蠻好看的呀。」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意味深長盯著池懷音:「咦,可疑了啊,怎麼和季時禹他們出去玩,你就這麼認真打扮?你這是看上季時禹還是他那個室友了?」

聽到江甜這麼揣測,池懷音的臉瞬間就熱了,有些羞惱。

「怎麼可能啊!就是隨便穿穿,那我去換掉。」

「哎呀,開玩笑的,看把你急的。」江甜笑嘻嘻地阻止她:「就這麼穿,多好看呀。」

……

早上五點多,天還沒透亮。

車站裡只有零星幾個早起上班的人,沒有風,沒有人喧馬嘶,一切都那麼靜好。

昨天夜裡下了場小雨,給花草樹木灑上了明亮的顏色,讓一切都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雞鳴鳥叫,路邊的店鋪一間間開了起來,惺忪睡眼的人們開始支起五顏六色的棚子,路邊漸漸有了各式油光光的桌子凳子,洗洗刷刷又是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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