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比森上校(1)

尼米茲是在地中海和大西洋部分水域度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直到1918年戰事結束，他才得以有更多時間與家人團聚。尼米茲人生不久將發生一次重大轉折，那是在他被調離「莫米」號之後。那時他已被提升為海軍少校，從油船部隊調到大西洋艦隊的潛艇部隊。1917年8月10日，尼米茲開始擔任大西洋艦隊潛艇部隊司令塞繆爾·羅比森海軍上校的技術副官。羅比森不僅是卓越的領導者，而且後來成了尼米茲的良師益友和有影響的保護人，兩人結下了終身友誼。正是在羅比森的指導下，尼米茲調整了他的事業方向，從沒有發跡餘地的工程技術專業逐步向高級指揮崗位邁進。從此以後，他更加關心人而不是機器，更加關心組織建設而不是設備保養，他的事業開始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羅比森上校的主要任務是領導尚未成年的美國海軍潛艇部隊做好準備，跨過大西洋去同協約**隊並肩戰鬥。1917年底，他在尼米茲的協助下，在康涅狄格州的紐倫敦建立了潛艇基地。1918年2月，羅比森上校升任臨時海軍少將，帶著他的參謀長尼米茲少校一同前往歐洲調查訪問。尼米茲同羅比森一道參觀了英國的一些海軍基地和船廠，他們對愛爾蘭海中著名的弗內斯潛艇基地尤為注意。在這次出訪中，羅比森和尼米茲最遠到了地中海沿岸，參觀了法國的反潛設施。他們的很多時間是在斯卡帕弗洛度過的。當時，在蘇格蘭北部的奧克尼群島，停泊著英國的大艦隊，還有在休·羅德曼海軍少將指揮下的美國海軍第6戰鬥中隊的「無畏」級戰艦「紐約」號、「懷俄明」號、「佛羅里達」號和「特拉華」號。羅德曼將軍是一位性情粗暴的肯塔基人，1917年來到這裡后，就在斯卡帕弗洛成了一位傳奇式的人物。那一天，他宣讀了海軍部為他認真準備的一篇短小的講話稿，表示他和他的部屬及艦隻願意為英國海軍上將、大艦隊司令戴維·貝蒂爵士效勞。貝蒂上將說：「今天是標誌著英國和美國的一個歷史性時刻。」羅德曼是海軍軍官學校1880級畢業生，成績名列倒數第三，在那種場合他竟對貝蒂說：「我不大相信文字的東西，你有事要找我幫助，就來找我好了。」使莊嚴的氣氛遭到破壞。雖然羅比森和尼米茲同羅德曼、貝蒂將軍和英國大艦隊的其他軍官進行了友好會晤，但他們真正的任務是與美英兩國的潛艇駕駛人員進行座談，了解他們躲避深水炸彈和水面攻擊的戰術與方法，尼米茲認真地做了筆記。他們參觀了英國的各類潛艇，包括笨重的K級艇和為跟隨大艦隊巡航而設計的蒸氣輪機潛艇。羅比森和尼米茲的歐洲之行搜集了大量資料，並擬定了適用於美國潛艇部隊的建議。但美國潛艇還未發揮什麼作用，第一次世界大戰就結束了，羅比森—尼米茲小組隨之解散。在尼米茲離開參謀長職務之前，羅比森提請海軍部為尼米茲頒發一份「成績優異」的獎狀。1918年秋到1919年初，尼米茲在海軍作戰部擔任潛艇設計委員會高級成員的特殊任務。接著出任為時一年的「南卡羅萊納」號戰列艦副艦長，兩次往返歐洲接運參戰美軍回國，之後又去海上工作一年。尼米茲在海軍作戰部的工作尤其受到上司的賞識。這些經歷對於一個青年軍官的發展而言顯得十分必要。1919年9月13日，凱瑟琳又生了一個女兒，孩子隨她祖母取名叫安娜。小安娜生性活潑好動，一點也不像溫順沉默的祖母，因此，家人給她起了個綽號，叫她南希，此後，南希就成了她的名字。南希的出世既給尼米茲帶來快樂，也讓他對居無定所的家庭感到愧疚。11月，「南卡羅萊納」號戰列艦停靠在諾福克海軍碼頭時，尼米茲收到母親安娜寄來的幾雙自織線襪，雖然襪子不那麼合腳，但他還是很感動，他在給母親的回信中寫道：今天我接到你的信和三雙漂亮的襪子，我馬上坐下來脫了鞋子，穿上一雙黑的。襪子非常舒服、合適。親愛的媽媽，太感謝你了。襪子是你寄給我的最合適的禮物。我最喜歡黑色的，夏天冬天都可以穿。今後如果你要給我織襪子，為了防止洗后縮水，最好再織大一些。信中，尼米茲還向母親述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小凱瑟琳因為得了眼病接出了學校，不是小切斯特。他除了容易感冒外，沒有什麼病。我相信，凱瑟琳的拖累再過年把時間就會過去的。我的身體不錯，氣管炎已經好了。現在我惟一犯愁的是在附近找不到兩間有衛生設備的住房。不然，我就可以把凱瑟琳和孩子們接過來住了。我在戰時就被拴在這裡，她又不能來，真令人遺憾。如果我在海上工作，情況可能還不致如此，那時的分離是有盼頭的。在潛艇部隊工作時，我給他當參謀長的羅比森將軍，現在是波士頓海軍造船廠的主官。他提出要我去當他的管工業的副官。我已告訴他，只要他能說通航海局，不管幹什麼我都願意去。我表態后，還沒有收到他的來信。如果能調去，我將在造船廠里分到一小套房子，至少可以使凱瑟琳和孩子們住在我的工作地點附近。你和父親是否願意乘「瑪洛里」號客輪來玩一玩？我們正盼著托羅比森將軍的福，把我調到波士頓造船廠去。我們也盼望多拉有空時來玩玩。聽說她喜歡她的學校，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