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米」號(2)

一小時以後，尼米茲因疼痛休克在病床上。尼米茲因傷住院期間，以及在「莫米」號油船上的工作快要結束的時候，他都有可能也有機會離開海軍，但他還是執意留下了。他的妹妹多拉回憶這件事時說：「我們是同母異父，但他對我格外關心愛護。在他畢業回家時，我看到了他手上的畢業戒指，執意想要，他十分珍視，卻還是讓我戴上了。當他結婚時，他告訴我，他惦念這隻有特殊意義的戒指。我不想還他，但我知道他心裡不好受，還是馬上取下來還給了他。幸虧還給了他，否則他的海軍生涯在這個時候就會結束了。」1916年10月份，「莫米」號油輪的發動機安裝完畢，經過試航，性能優越。同年12月28日，「莫米」號投入現役，由亨利·迪傑少校擔任船長，尼米茲軍銜尚低，還不夠指揮這樣一艘軍艦的級別，但被任務為副船長兼總工程師。他一身二任，可以調解艙面水兵和輪機兵之間經常發生的矛盾，因為前者總要把甲板沖洗得乾乾淨淨，而後者總是在擦乾淨的甲板上留下油污的腳印。經過廣泛的試驗和試航，「莫米」號發動機性能優良。聖誕節期間，油輪泊在港內，尼米茲同凱瑟琳和孩子們在布魯克林歡度節日。節日之後，「莫米」號載著45名船員駛向古巴，他們到古巴的第一個任務是在古巴南海岸深凹的瓜卡納亞博灣設置航標，這一地區是美國大西洋艦隊演習時的臨時錨地。「莫米」號將留在海灣，為驅逐艦、戰列艦等各種型號的艦隻補充油料和淡水。尼米茲受命再次檢查發動機性能問題，凱瑟琳則帶著兩個孩子去得克薩斯看望孩子的祖母和繼祖父，以及尼米茲和亨克家庭的其他成員。想到第一次去得克薩斯時受到的冷遇，凱瑟琳不免感到不寒而慄。她相信婆婆是會熱情接待她的，她們相識雖短，但彼此感情很好。自從認識以來，她們之間只有間接的聯繫，因為從小就用德語說話、讀書和寫字的安娜，還不能用英文寫信。長途旅行之後，凱瑟琳帶著孩子來到克維爾，受到了尼米茲家的歡迎，特別是她帶來了一對非常可愛的小尼米茲。安娜·尼米茲看到她的兒媳婦和小孫子，感到十分高興。凱瑟琳到婆家時，正巧「莫米」號在得克薩斯的阿瑟港加油。從阿瑟港到克維爾乘火車只需幾個小時，但尼米茲無法離開。在安娜的堅決要求下，凱瑟琳把孩子留在家中，單獨去阿瑟港看望了尼米茲。2月14日，是尼米茲母親安娜的生日。1月末，尼米茲返回古巴途中，給他母親寫了一封生日賀信。親愛的媽媽：我希望在你的生日來臨之際能及時收到這封信，但願我能同家裡的其他人一道為你祝賀。不管怎樣，凱瑟琳和孩子將代表我祝賀你的生日。凱瑟琳可能已將阿瑟港之行的一切情況告訴過你了。遺憾的是，我在那裡停留的時間太短，沒能回克維爾去。我們是昨天一早離開的，到現在為止，這次往返的旅行是順利的。凱瑟琳此刻可能正在開往克維爾的火車上。她不在的時候，孩子乖嗎？希望不要累壞你。凱瑟琳帶來的照片非常漂亮。你可以理解為什麼我為我的家庭感到如此驕傲。阿瑟港可能是加油的好地方，但蚊子猖狂，我的脖子和腳踝周圍都被咬了……凱瑟琳將代表我們的小家為你訂購一份生日禮物，希望能使你感到滿意。附去25元支票一張，作為凱瑟琳和孩子在家裡的費用。我不希望給你增加額外的負擔，如果錢不夠，請告訴我……我們終於快到古巴東部了。如果發動機不出故障，我們將在今天下午5點鐘在關塔納摩灣拋錨。整個艦隊都將停泊在那裡，我們大家都很興奮和忙碌。這次航行對我來說是不幸的，因為右舷發動機壞了一個汽缸。我們尚能藉助十一個汽缸航行，並將設法把壞了的修好。希望你們保重身體，不要感冒。如果孩子還在家裡住幾天，就太麻煩你了。他們是很難管的。親愛的母親，信就寫到這裡。向父親和多拉問好。我將在2月14日慶祝你的生日，祝你長壽。我的孩子們代我吻你。你的兒子切斯特當「莫米」號回到古巴的時候，德國背信棄義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潛艇戰。德國潛艇在事先沒有警告的情況下，擊沉了幾艘美國商船。1917年4月6日，美國做出反應，宣布對德國作戰。美國對德宣戰之後，「莫米」號奉命開往格陵蘭以南300海里的北大西洋，為開赴愛爾蘭的美國驅逐艦加油。那裡冰山重重，浮冰漂流，寒風凜冽，風平浪靜的日子很少。「莫米」號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為美國海軍船隻進行海上加油的。事實證明，在海上為大艦隊在航行中進行後勤補給的經驗十分寶貴。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美國在太平洋正是運用這種方法，徹底摧毀了日本海軍。「莫米」號停泊在瓜卡納亞博灣，為前來的小艦補充油料；在海上，「莫米」號則停靠在戰列艦旁邊為它們加油。在「莫米」號進行大修期間，尼米茲等軍官研究了驅逐艦上的艙面設計圖紙，了解了輸油閥、導纜器、系纜柱和拖曳用的堅固鐵柱的位置。他們為此設計了專門的拖具，擬訂了航行中加油的計劃，並把計劃發給每一艘需要加油的驅逐艦。第一批在航行中加油的是約瑟夫·K·陶西格海軍中校指揮的第8分隊的6艘驅逐艦。這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派往海上參戰的第一批戰艦。1917年4月24日，艦船從波士頓啟航，一路上碰到了狂風巨浪。由於受惡劣天氣的影響，在航速為10節的條件下，「莫米」號無論在驅逐艦的哪一邊都無法按計劃加油，這隻好進行限制，一次只給一艘驅逐艦加油，讓驅逐艦靠在背風的一邊，航速減至5節。不管怎樣，第8分隊的船隻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加了油，加速駛向愛爾蘭的昆斯敦，並於5月4日抵達，立即參加反潛巡邏。到1917年7月，共有34艘美國驅逐艦到達昆斯敦，全部由「莫米」號在海上加油。實踐證明，尼米茲首創的海上加油的方法的確是可行的，它為大艦隊在海上進行後勤補給提供了寶貴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