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又一個被滅口的
不光是這個鬼差白衣男人驚了,就連這些快要圍湊上來的孤魂野鬼們,也是一齊的站停住了不敢動,全都將注意力落在衛冕手中,那一塊抓握著的黑色令牌。
我乍一看上去,衛冕抓的這塊令牌模樣,跟白衣男人手裡的那塊鬼差令很相似,可細看上去卻又發現不同,白衣男人的那塊鬼差令,上頭寫的是一個比較彆扭的「差」字,而衛冕這塊令牌上面所寫的,是一個「巡」字。
「怎麼,看到本巡按大人還發愣,是想被打入地獄永不超生么?!」
衛冕抓著這塊令牌,朝這些孤魂野鬼以及那白衣男人喝著,孤魂野鬼們看了嚇得又是一陣尖叫,剛才還那麼一副齜牙咧嘴的恐怖模樣,一下就跟老鼠看到貓似的齊刷刷跪下地來,把腦袋彎得最下,沖衛冕止不住的磕頭。
「你聽不到本巡按說的,要跪下行禮么?」
衛冕淡聲說著,目光如劍一般的刺在那白衣男人的身上。
白衣男人雖有些不甘,以及難以置信,可在短暫的滯留了幾秒后,還是噗通一聲跟衛冕跪了下來,「卑職叩見巡按大人!」
這一幕,讓看在眼中的我,驚得難以說出話來。
剛才還處在危急風暴之中,那麼多孤魂野鬼想對我們不利,可這眨眼之間就憑衛冕拿出這麼一塊寫著「巡」字的令牌來,居然全都讓他們給臣服在地上,這又一次的讓我感受到了,我這個「師傅」的厲害之處。
「師傅,你這手裡拿著的牌子,是個啥啊?」我忍不住好奇問衛冕,「你一拿出這牌子來,他們怎麼全都怕了你啊。」
他聽了摸了下我腦袋,告訴我說這個是幽冥地府的巡按令牌,就好比一個村的村長職位。剛才白衣男人所拿著的,則是一塊鬼差令,在幽冥地府之中的地位是最底,而衛冕拿著這塊巡按令牌,則是那白衣男人的頂頭上司。
「那師傅,你有這塊巡按令,難道你真的是地府的人嗎?」
我眨巴著眼看著衛冕,對這個問題他並沒直接回答,只是輕笑了笑,就抬步朝那鬼差白衣男人走去,跪在地上擋路的孤魂野鬼們全都識趣的讓開,以免怕引得衛冕這個「巡按」動怒。
「起來吧,不用跪了。」衛冕一抬手,示意讓這些孤魂野鬼們站起身來,但他卻又一淡聲說來:「哦,鬼差大人,我有說讓你起來么?」
那白衣男人也起身到一半,聽到衛冕竟沒讓他起,而只是喊那些孤魂野鬼,氣得是直咬牙瞪著衛冕,不得不又重新跪下去。
「剛才你們也都跪了,本巡按就不追究剛才你們的冒犯,至於這下地府重新輪迴投胎之事,還得需你們各自之命去做,本巡按就不一一幫你們。都退散了走吧。」衛冕下了令,這些孤魂野鬼們如釋重負般,便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好了,接下來該跟你這個鬼差大人,好好說一下正事了。」
衛冕走至白衣男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吧,李半仙他去哪兒了?」
衛冕這個姿態,就如同在審問一個犯人,我在一旁也忍不住笑這白衣男人,「讓你剛才還敢讓我們下跪,這就叫做報應嘍!」
白衣男人雖跪在地上,可卻一臉的不服不甘,尤其是聽了我這番話后,更是咬牙切齒之態,但卻又不敢發作,礙於我旁邊就站著一個「地府巡按」。
白衣男人只得忍氣吞聲的回答,「稟巡按大人,這李半仙的去處,我並不知道行蹤,是他剛才召我出來,讓我領著一些孤魂野鬼,擺出這紅白煞來困住巡按大人,這後面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衛冕聽了少許思索,「那你可知曉,李半仙為何深夜要來這泰昌山中?」
「這個,卑職也不知道,李半仙他一向獨來獨往,從未跟我說過有關他的事情。」白衣男人咬牙道。
「哦,是么?」
衛冕略帶一絲不屑,「我雖然不適你的直系管理巡按,但依舊有這個能夠命令你的權利。你可知按地府律例,這欺瞞上司之罪,可是要被罰打下地獄永不超生?」
「卑職明白,卑職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任何欺瞞巡按大人!」
白衣男人以為衛冕會用這個「官職」對付他,就算剛才再看不慣衛冕,現在也不得不朝衛冕磕頭,以此忠誠來向衛冕保證,他剛所說的話沒有作假。
「好,本巡按相信你。」
衛冕嗯了聲,遂之又問這白衣男人,「你雖不知道這李半仙的去處目的,但本巡按現在有些好奇,你好歹也是地府堂堂一個陰差,怎麼會跟李半仙這麼一個端公先生攪合在一起的?」
「這個…」白衣男人有些猶豫,好像被問及到了重點似的。
衛冕眼睛一眯,自然是看出了他這樣子有些古怪,「你且聽好,將你跟李半仙的關係如實說出,才能保住你自己不被打下地獄受苦。」
經過了會兒考慮之後,白衣男人咬著牙,「稟巡按大人,卑職跟李半仙之所會遵從李半仙之話,這並非是因為卑職認識他。而是卑職這麼做,本身也是在執行一個命令,就是無條件的服從李半仙,只要他對我提出要求,我便要遵照他的去做,配合他的一切行動。」
白衣男人這話,讓衛冕皺眉不少,「哦,你是遵從誰的命令?」
「這個,是…」
咻!
陡然,一張黃色的紙符從旁邊飛出!
不偏不倚之勢,凌厲的正好插在了白衣男人的腦袋上,引得他當即慘叫一聲,止住了正要說的話語,仰頭撕心裂肺的凄厲吼了起來!
「不好!」
衛冕反映過來,目光猛地往旁一掃去,只見在旁邊的一處灌木叢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雖然速度很快,但看其的身影姿態,真的很像是李半仙!
然而眼下衛冕並沒有前去追趕,而是湊到這白衣男人面前,掏出一張黃紙靈符估摸著正打算救他之際,可卻已經遲了。
白衣男人腦袋上插的這張黃紙符,砰的一下就嗤的燒了起來。
他渾身跟澆了油似的,燃起了幽藍色的鬼火,在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中,逐漸的燃燒成了一堆灰燼落在地上。
見這白衣男人鬼魂已滅,衛冕只好收起拿出來的黃紙符。
對剛才之事,我也還心有餘悸,完全沒想到李半仙會在暗中出手,這麼突然的殺了這個白衣男人的鬼魂,來得真是太突然了。
我抓繞著腦袋問衛冕,「這李半仙到底搞什麼,咋要殺了這幫他的鬼差啊?」
衛冕收了下神,淡聲道:「因為這鬼差若是繼續說下去,則會暴露出一些別的事情來。就跟當時那隻冒充韭紅的大黑貓一樣,也同樣被殺了滅口。李半仙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讓我們知道,這背後所隱藏起來的一些事情。」
「隱藏的…事情??」
我更是不解,「這李半仙他到底要隱藏什麼啊?」
衛冕苦笑:「哎,師傅要是知道,還不早告訴你了么。」
稍頓會兒,衛冕沉吟道,「雖然師傅暫還不知道,這李半仙到底是要做什麼?但卻可以肯定一點,他一定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或者這跟韭紅,還有那尊被染紅的張三丰雕像,都有著一定的關聯存在。」
就這樣,今晚跟蹤李半仙來泰昌山的事情,隨著這個白衣男人被魂滅,我們待在這深山之中,也沒有了其他目的,就只好返身回去睡覺。
都這麼晚了,我人雖躺在床上,卻沒有多少困意。有些睡不著的看著窗戶發愣,心裡思緒也挺亂鬨哄的。
然而第二天上午,當我睡到八點多起來,剛洗漱完畢準備去廚房吃早餐之際,祖父就有些急的從外走了進來。
「壞事兒一件,李半仙死了!」